第011章 梦魇
“怪只怪你太贪心。”李青排开水浪，离开黑鱼潭之前留下了这句话。
黑水潭的河神印化为清溪河河神印的一部分，因而清溪河和黑水潭水域在李青神识映照之中已经合为一体。
但是这种融合只是浮于表面，无论是此时的清溪河还是黑鱼潭，此时和李青神魂又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感受到的薄膜。
李青一路前行，不久之后从河水之中走出，重新回到河神庙。
庙门关闭，里面传来一阵落离轻轻的呼吸声。
“河神爷回来啦。”当李青靠近河神庙，庙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落离出现在门后，欣喜的眼神落在李青身上。
“河神爷出去一趟，似乎又变强了一些？”落离似乎能够感受到李青身上的气息变化，心中就有了一些喜色。
“嗯。”李青对着落离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神像之上。
……
“落英村的人类都给我听着，我即将成为清溪河河神，凡是胆敢反抗之人我会一一杀死，一个不留！”
就在李青在神像之中打坐，消化刚刚获得的黑鱼潭灵力时，落英村的村民睡梦之中却坠入梦靥，看到那只青狼妖狰狞的面孔。
“我命尔等明日午时准备好一名童女在河神庙前三百米处用人殉之法祭祀！如有不服者，那就去死！”
青狼妖这话说完，这道恐怖的身影随即消失。
村民们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纷纷和身边家人说起梦中发生的事情。
而这一说更让他们恐惧，身边之人竟然都做了同一个梦！
这分明是青狼妖有意为之！
黑夜之中的落英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梦靥被惊醒，不过半个时辰之后，整个落英村的人已经惊慌失措的集中在落老三家中。
因主动发放粮种之事，再加上老村长的两个儿子毫无作为，村长的职位已经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落老三头上。
然而此时的落老三也是头疼无比，心中惊异。
他因为睡前诵持河神护身咒而未曾被狼妖拖入噩梦之中，但是家中几个后辈却因为没有诵持而被噩梦惊醒。
原本还在为家人大惊小怪而不满，此时看到村中村民慌乱一团，纷纷涌到自家寻求对策，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心中发慌，但是却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自己若是乱了，村民恐怕更加惊恐不安。
“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跑过来做什么？！”落老三在老伴的陪伴下，阴沉着脸坐在房屋正中，对着院子里沸沸扬扬的村民冷说道。
“村长，您倒是想个办法，今夜那狼妖竟然托梦给我等众人，说明日就要童女祭祀，如若不然我等皆为它口中血食……”
有人看来村长出来，顿时神色激动的说道。
旁边之人更是纷纷附和，一个个神情仓惶之中更多的还有无助凄惶。
“就是，河神爷到底能不能杀了狼妖？若是不能我等该怎么办？”又有人附和着说道。
这话问到了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上面，顿时人心不安，议论纷纷。
“干脆……干脆明日就进行祭祀就是，咱们两个都不得罪……”有人胆小，小声地偷偷摸摸说了一句。
“谁？！谁说的这种混账话？！”落老三本就觉得头脑发胀，此时听到这话顿时大怒，猛然站起身子，“谁愿意把自家的女儿献出来？！你！你！还是你？！”
落老三连指几人，几人顿时吓的连连后退，不敢直视愤怒的落老三。
周围那些吵闹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
“那青狼是妖怪，妖怪是吃人的！”落老三愤怒的说道，“若是用人来祭祀，我们就是活着能撑多长时候？你们忘记了山前村的惨剧了？！”
落老三纵然心中害怕，但是这个时候若是不站出来，若真的有拎不清的人祭祀狼妖，那才是大麻烦。
众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年轻人还不觉得，隐隐有些疑惑，但是年纪稍大的人不由变了脸色。
山前村一直都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平日里谁也不愿意多提。
村中老人更是讳莫如深，因而许多年轻人并不知道那件骇人听闻的灭村事件。
此时这事被落老三忽然提出来，那些被村中老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重新被挖出。
山前村，那是曾经存在的一个村落，和落英村相聚不过十余里。
可是早已经消亡三十余年，曾经的几十户人家无一人存活。
三十多年前世间风调雨顺，生活还不错。
谁能知道当时的山前村供奉的山神被一虎妖帅群鬼趁着夜色突然围攻，山神不敌庙宇被毁。
当时山前村村民在虎妖的威胁下，眼看山神落败，竟然转而信奉虎妖，抛弃了自己的神灵。
也正是因为村民的倒戈让山神失去了最后对抗虎妖的力量，最终结果导致山神消亡，神位被夺。
从此之后每年山前村都要提供两名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及至后来虎妖越发猖狂。
不过两年时间，虎妖等到渡劫之时吞进山前村所有村民，村民们因此成为虎妖血食。
此时交通不便，山村几乎都是和外界隔绝状态，各村过着鸡犬不相闻的生活，十多里外山前村发生的一切整整两年时间甚至都没有传到落英村。
直到上任河神出手灭了那只渡劫失败之后妄图前来霸占河神庙的虎妖，山前村被灭村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等到落英村村民前去的查看的时候，那里已经再无一个活物。
山前村就此成了村中的禁忌，三十余年过去没有人愿意主动提及，甚至差点都忘记了曾经的那件事情。
“村长说的对，我们这个时候不能迟疑！”有老者走出来，和落老三站在了一起。
“对，我也支持村长的决定。”又有几名老者站了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迟疑不前。
“这次我们可以听村长的，可若是河神爷不能杀了那个狼妖……”在沉默一番之后一名妇人小心的说道。
待众人看向自己，又赶紧后退一步不敢再说。
可是众人听了这话再次想起狼妖梦中威胁，刚刚想要站出来想要支持村长的几人也迟疑着不敢上前。
趋利避害是刻在骨子里人的本能。
虽然狼妖吃人令人恐惧可恨，但是也只是要求祭祀，或许牺牲一两个人换取全村平安并非不可取。
但是一旦河神爷失败，被狼妖所杀，自己这些村民恐怕到时候都要跟着倒霉。
这个道理在村民朴素的思想里面似乎并不难以理解，正如三十余年前山前村最终抛弃了自己世代供奉的神灵一般。
场中气氛也因各人心思而变得诡异起来。
落老三恼火的看了一眼那个妇人，知道自己此时若再不坚定站出来，恐怕会麻烦了。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怕！但是若是因为害怕就对河神爷产生迟疑，最后如何能够得到河神爷的庇护？”落老三苍老的声音在雨中响起，“我们曾经失去过河神，现在好不容易河神爷苏醒，难道我们还要再失去一次吗？最后甚至让一个狼妖成为我们的河神？！”
“可是那个狼妖太强大太残忍了……”有人想起那个被活吞的老人，不由悲声说道。
其中又有一对瘦弱的年轻夫妇面色惨然，正是死去老者的儿子和儿媳妇。
明明是狼妖杀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在强大残忍的狼妖面前他们甚至生不起反抗复仇的心思。
这就是神灵鬼怪存在的世界，人类已经习惯了屈从于那些强者。
“哎，罢了……既然如此我这里有河神爷赐下的河神护身咒，此时传给你们，或许河神爷能够护得大家一时，还有切不可再说人祭的事情，等到天亮我们全部前往河神庙，求河神杀了狼妖！”落老三最后强行压下了各种声音，暂时稳定住众人。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暂时同意村长提议。
黑水潭的河神印化为清溪河河神印的一部分，因而清溪河和黑水潭水域在李青神识映照之中已经合为一体。
但是这种融合只是浮于表面，无论是此时的清溪河还是黑鱼潭，此时和李青神魂又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感受到的薄膜。
李青一路前行，不久之后从河水之中走出，重新回到河神庙。
庙门关闭，里面传来一阵落离轻轻的呼吸声。
“河神爷回来啦。”当李青靠近河神庙，庙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落离出现在门后，欣喜的眼神落在李青身上。
“河神爷出去一趟，似乎又变强了一些？”落离似乎能够感受到李青身上的气息变化，心中就有了一些喜色。
“嗯。”李青对着落离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神像之上。
……
“落英村的人类都给我听着，我即将成为清溪河河神，凡是胆敢反抗之人我会一一杀死，一个不留！”
就在李青在神像之中打坐，消化刚刚获得的黑鱼潭灵力时，落英村的村民睡梦之中却坠入梦靥，看到那只青狼妖狰狞的面孔。
“我命尔等明日午时准备好一名童女在河神庙前三百米处用人殉之法祭祀！如有不服者，那就去死！”
青狼妖这话说完，这道恐怖的身影随即消失。
村民们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纷纷和身边家人说起梦中发生的事情。
而这一说更让他们恐惧，身边之人竟然都做了同一个梦！
这分明是青狼妖有意为之！
黑夜之中的落英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梦靥被惊醒，不过半个时辰之后，整个落英村的人已经惊慌失措的集中在落老三家中。
因主动发放粮种之事，再加上老村长的两个儿子毫无作为，村长的职位已经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落老三头上。
然而此时的落老三也是头疼无比，心中惊异。
他因为睡前诵持河神护身咒而未曾被狼妖拖入噩梦之中，但是家中几个后辈却因为没有诵持而被噩梦惊醒。
原本还在为家人大惊小怪而不满，此时看到村中村民慌乱一团，纷纷涌到自家寻求对策，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心中发慌，但是却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自己若是乱了，村民恐怕更加惊恐不安。
“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跑过来做什么？！”落老三在老伴的陪伴下，阴沉着脸坐在房屋正中，对着院子里沸沸扬扬的村民冷说道。
“村长，您倒是想个办法，今夜那狼妖竟然托梦给我等众人，说明日就要童女祭祀，如若不然我等皆为它口中血食……”
有人看来村长出来，顿时神色激动的说道。
旁边之人更是纷纷附和，一个个神情仓惶之中更多的还有无助凄惶。
“就是，河神爷到底能不能杀了狼妖？若是不能我等该怎么办？”又有人附和着说道。
这话问到了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上面，顿时人心不安，议论纷纷。
“干脆……干脆明日就进行祭祀就是，咱们两个都不得罪……”有人胆小，小声地偷偷摸摸说了一句。
“谁？！谁说的这种混账话？！”落老三本就觉得头脑发胀，此时听到这话顿时大怒，猛然站起身子，“谁愿意把自家的女儿献出来？！你！你！还是你？！”
落老三连指几人，几人顿时吓的连连后退，不敢直视愤怒的落老三。
周围那些吵闹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
“那青狼是妖怪，妖怪是吃人的！”落老三愤怒的说道，“若是用人来祭祀，我们就是活着能撑多长时候？你们忘记了山前村的惨剧了？！”
落老三纵然心中害怕，但是这个时候若是不站出来，若真的有拎不清的人祭祀狼妖，那才是大麻烦。
众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年轻人还不觉得，隐隐有些疑惑，但是年纪稍大的人不由变了脸色。
山前村一直都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平日里谁也不愿意多提。
村中老人更是讳莫如深，因而许多年轻人并不知道那件骇人听闻的灭村事件。
此时这事被落老三忽然提出来，那些被村中老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重新被挖出。
山前村，那是曾经存在的一个村落，和落英村相聚不过十余里。
可是早已经消亡三十余年，曾经的几十户人家无一人存活。
三十多年前世间风调雨顺，生活还不错。
谁能知道当时的山前村供奉的山神被一虎妖帅群鬼趁着夜色突然围攻，山神不敌庙宇被毁。
当时山前村村民在虎妖的威胁下，眼看山神落败，竟然转而信奉虎妖，抛弃了自己的神灵。
也正是因为村民的倒戈让山神失去了最后对抗虎妖的力量，最终结果导致山神消亡，神位被夺。
从此之后每年山前村都要提供两名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及至后来虎妖越发猖狂。
不过两年时间，虎妖等到渡劫之时吞进山前村所有村民，村民们因此成为虎妖血食。
此时交通不便，山村几乎都是和外界隔绝状态，各村过着鸡犬不相闻的生活，十多里外山前村发生的一切整整两年时间甚至都没有传到落英村。
直到上任河神出手灭了那只渡劫失败之后妄图前来霸占河神庙的虎妖，山前村被灭村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等到落英村村民前去的查看的时候，那里已经再无一个活物。
山前村就此成了村中的禁忌，三十余年过去没有人愿意主动提及，甚至差点都忘记了曾经的那件事情。
“村长说的对，我们这个时候不能迟疑！”有老者走出来，和落老三站在了一起。
“对，我也支持村长的决定。”又有几名老者站了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迟疑不前。
“这次我们可以听村长的，可若是河神爷不能杀了那个狼妖……”在沉默一番之后一名妇人小心的说道。
待众人看向自己，又赶紧后退一步不敢再说。
可是众人听了这话再次想起狼妖梦中威胁，刚刚想要站出来想要支持村长的几人也迟疑着不敢上前。
趋利避害是刻在骨子里人的本能。
虽然狼妖吃人令人恐惧可恨，但是也只是要求祭祀，或许牺牲一两个人换取全村平安并非不可取。
但是一旦河神爷失败，被狼妖所杀，自己这些村民恐怕到时候都要跟着倒霉。
这个道理在村民朴素的思想里面似乎并不难以理解，正如三十余年前山前村最终抛弃了自己世代供奉的神灵一般。
场中气氛也因各人心思而变得诡异起来。
落老三恼火的看了一眼那个妇人，知道自己此时若再不坚定站出来，恐怕会麻烦了。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怕！但是若是因为害怕就对河神爷产生迟疑，最后如何能够得到河神爷的庇护？”落老三苍老的声音在雨中响起，“我们曾经失去过河神，现在好不容易河神爷苏醒，难道我们还要再失去一次吗？最后甚至让一个狼妖成为我们的河神？！”
“可是那个狼妖太强大太残忍了……”有人想起那个被活吞的老人，不由悲声说道。
其中又有一对瘦弱的年轻夫妇面色惨然，正是死去老者的儿子和儿媳妇。
明明是狼妖杀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在强大残忍的狼妖面前他们甚至生不起反抗复仇的心思。
这就是神灵鬼怪存在的世界，人类已经习惯了屈从于那些强者。
“哎，罢了……既然如此我这里有河神爷赐下的河神护身咒，此时传给你们，或许河神爷能够护得大家一时，还有切不可再说人祭的事情，等到天亮我们全部前往河神庙，求河神杀了狼妖！”落老三最后强行压下了各种声音，暂时稳定住众人。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暂时同意村长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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