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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老道士的声音仿佛从远处的黄土丘里爬出来的,飘荡在晴朗的秋天。

    “唔……”唐荒呆呆的听着,眼神依旧空洞,嘴里的包子也忘了咀嚼。

    “你……叫什么?”老道士在铺团上打坐,见唐荒有了反应,就问道。

    “唐荒,你呢?”唐荒咽下包子。

    “贫道清篙子,是这座落梧观唯一一个道士。”清篙子不高,长相就像是一团皱巴巴的黑纸,头发也有些杂乱的用一根黑绳子扎好,胡子拉碴的,道袍又脏又旧,一点也看不出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

    “哦。”唐荒喝了一口碗里的水,继续吃那豆腐大葱陷的包子。

    清篙子看着唐荒吃喝的样子:“你生活应该一直蛤(还)不错吧,吃穿不凑(愁)。不过……碎(小)地时候莫(没)少挨饿吧?”

    “嗯。”唐荒吃饱了,放下手上的包子和水。

    “你住哪?”

    “居无定所。”

    “有撒(什么)亲戚么?”

    “没有。”

    “有熟人莫(没)有?”

    “没有。”唐荒摇摇头,看着陈旧的三清像,不再言语。

    “唉……倒咧霉咧(倒了霉了),”清篙子叹了一声,“赖你干饿一达过活吧(那你跟我一起生活吧)。”

    “好。”唐荒呆滞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但就是答应了。

    清篙子指了指犁:“正好以前那头老牛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明天起你来替它吧。”

    “好。”

    清篙子指了指偏房:“你可以在那里面睡觉,后面是厨房,院子里有菜,平时钱不够就功德箱里拿。”

    “好。”

    清篙子拍拍道袍,往屋外走去:“蛤有(还有),不管你以前是干撒滴(干什么的),进了饿落梧观,就要放下杀孽。”

    “是。”唐荒回答完,忽然一惊,清篙子怎么知道自己是个杀手。

    “饿之所以收留你,就是不想你伤到那些村民。”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有撒怕滴嘛(有什么怕的嘛),你不也四(是)人嘛,”清篙子从换下来的贡品里取了根黄瓜,咔嚓咬了一口,“饿干你也莫冤仇(我和你也没冤仇)。”

    “嗯。”唐荒点点头。

    ……

    “道长,你收果娃可增怂咧(你收的那个孩子可厉害啊),比牛蛤能(比牛还厉害)。”

    “哈哈哈,哪是……”清篙子坐在土坎上冲路过的村民笑了笑。

    “道长!你收的娃打人咧!”有一个农民急匆匆的跑过来。

    “饿看看其(我看看去)。”清篙子蹬的一下跳起来,一路小跑跟着来人去了。

    ……

    “你个傻子敢打饿!”一人倒在地上,捂着胸口。

    “我不准你骂她!”

    “你个瓜怂,饿奏舍(是个****(这里自己想象),我就要说),谁看上你,谁就四哈子(瞎子)。”唐荒一拳就冲那门面去了。

    “咋回事!”清篙子大吼一声,唐荒立马停住,“张老五,你咋象(你怎么样)。”

    “道长你管一哈你的人,你看把饿打地!”张老五躺在地上。

    “你撒得行(你什么德行),饿知道,这娃老实招尼(这孩子老实着呢),能无故打你?”清篙子骂了一句拉着唐荒就回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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