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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会(4)

    “主事人,你有眼睛,南家的私库就在那里,你要是真想知道真相,自己去看一眼不就得了。”

    此时,叶青从门外进来,一双眼带着戏谑,不紧不慢的说着,“先不说南浅话语里有几分真假,便是造谣深城demon和我的事情,你们南家有几个胆子,能承受的起吗。”

    地下黑市真正的掌权人桑林极少露脸,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但是叶青不同,黑市与外界事务交接大部分都是他去做的。这张脸皑凛能说上名字的家族基本都见过,根本没有假冒的空间。

    看到叶青出现的瞬间,南浅一颗心莫名的踏实起来,虽然比她计划中的早,但是没关系,她不会输了。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进肉里,嘴角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微笑。

    除了身边的南席和一直盯着她的娄哲,其余的人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你叶青所吸引走,并没有谁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脆弱。

    毕竟能看到新城娄家与地下黑市的人同框就已经够稀奇了,更别说还是在这样一场普通的家族斗争上。

    虽说南家这些年的发展仅次于三大势力,但是比起他们的百年积累,南家还是不够看的。

    可是他们不仅出席了,还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南家南浅,好像不仅没有在家族的声讨中占下风,甚至,势头还远超南席和南向天。

    看来今天的胜者,还不一定是谁呢。

    南家的内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精彩。

    “叶青先生,南家自然不敢有这个意思。”南诹一张脸上又青又白,突然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他要是没接好,不仅他,整个南家都会被拉下水。

    本来他们今天敢这样公开指责南浅逼她交出手中的实权,就是看到这件事情涉事的两位当事人一位远在深城,一位在地下黑市跟他们这样的家族基本毫无交际,就算南浅说出这件事的真相,那两位权高位重,也没有时间和心思来给她作证,她照样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是他们算漏的是,南浅居然真的请到了叶青。

    “可我听着你的话,却就是这个意思啊。”叶青往前一步,挡在了南浅身前,左手在桌子的遮掩下悄悄扶了下南浅,在她身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颤抖,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也只有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里,才能知道她远没有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他知道,南浅已经是极限了,她的身体已经虚空到没有办法再去和人争辩,本来静养着都是遭罪,更别说还要在南家的堂会上表现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强盛状态。

    必须得再快点了。

    “我素来听闻南家的堂会是和皑凛仲裁会一样的存在,以事实真相为依据,争取给每一个人最公正的答案,却未尝想,竟也不过是为人所用的一个壳子罢了。”

    让所有人再次惊讶的是,一直安静端坐在沙发上仿佛真的在认真旁听的娄哲突然起身,脚下步伐很大,带着点急切,话语间已经有了薄薄的怒意。

    那群人还在讲什么,没看到他家阿浅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吗。

    话音落下时,他已经走到了了南浅的右边,和叶青仿佛有右护法一样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

    突然出现的娄哲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个叶青再怎么样,也只是A区的军长,到底不是黑市的主人,做不了主,但是如果再加上娄哲,两大势力共同公开支持一个人,那么南浅就是想要这个家主之位,也不会有人不识抬举的阻止。

    可是出乎意料的,南浅推开了娄哲,借着叶青的遮挡很快的咳嗽了两声。

    然后扶着叶青,从他身后站出来,抿着唇,目光里透出几分冷漠,她开口,嗓音有些哑,却很稳,“南家的家事,让娄先生见笑了,这件事由我而起,还是让我来解决吧。”

    “阿浅。”娄哲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唇,轻声唤她。

    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处理,这群人只会污蔑和伤害她,让他的阿浅难受。

    “娄先生。”回应他的是南浅刻意疏离的称呼。

    “好,我不参与,你别生气。”娄哲低下头,后退了一步,慢慢走回沙发那里,眼睛还眼巴巴的盯着南浅看,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南浅面无表情看着娄哲坐了回去才接着开口,“叶青先生现在就在这里,我是否撒谎我相信大家心里都有决断,是非公理自在人心,我也不欲多说。”

    南浅恰到好处的停顿让南诹僵在那里下不来台,现在叶青都在这了,他要是还坚持说南浅那件事有错,这不是公开挑衅地下黑市吗,他摸了摸鼻子,陪着笑说,“这件事是我冤枉南小姐了,我回去一定彻查堂会内部人员,争取最快时间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南浅挥手打断了他的客套话,一双眸又冷又欲,丝毫不让的接着说,“主事人得到的信息与原来的相差这么多,恐怕得到的蒙骗不小啊,内部问题他们怎么会让您发现呢,我就自作主张的替主事人您查了一下,可发现了许多精彩的东西呢。”

    “呵呵……是吗?”主事人摸了摸额角的冷汗。

    谁能想到南浅能跟黑市那位打上交道,不然借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造这个谣啊。

    可是明明都做的那么隐蔽了,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发现吧。

    主事人心里抱着几分侥幸。

    “是啊。”南浅微微笑着,却突然把目光投向了南向天,“父亲,您身边的人,手脚可不是很干净哦。”

    南向天挑了挑眉,那张被岁月所沉淀下来的俊脸多了几分沧桑与经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总能带给他惊喜的女儿,“说来听听。”

    “三叔,您在境外资金的一张卡里半个月前突然被人分批打入了三个亿,这一点,您有什么好说的吗。”南浅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分温柔,却是把刀狠狠的扎了进去。

    突然被点名的南启直接愣在了座位上,他境外那张卡是绝对私密的,除了他没人知晓这件事,南浅是怎么查到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一桶冰凉的水从他头顶倒下,从头凉到底。

    “说不出话吧,因为那三个亿分明就是你栽赃陷害我让demon受伤说着赔给深城的违约金。可是最后,却全部进了您的账户。”南浅冷笑,语气欲加凌厉,“三叔,您要不要再猜一猜,我还挖到了什么呢。”

    南启好像被钉在了座位上,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了解南浅这个人,如果不是找到了绝对的证据,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在会议上说出这些。

    她不是一个冒险的人,也从来不会赌任何一成的可能。

    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得罪了一个多恐怖的人。

    完了,他在南家苦心经营的二十年心血全完了。

    “三叔,您自己看吧。”南浅似是叹息了一声,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在了他面前,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同时,叶青也将复印件人手一份的分发给在坐的各个股东和旁听的各大家族。

    南席把手放下来坐正了身体,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翻开第一页,扫过上面的字。

    三十多页的文件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这二十年来南启是怎么偷偷的中饱私囊,甚至于和堂会的副主事勾搭,栽赃陷害南浅,挪用公款等种种罪行。

    “南启,你好的很啊!”堂会的主事人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瑟瑟发抖,年轻貌美的副主事,将文件用力的摔到南启面前。

    看着愤怒的主事人和一脸惨白的南启,南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一片。

    “阿浅。”南席快速的翻完了整个文件,倒是很意外她挖出的很多东西甚至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他脸上勾着算计的笑容,站起身来,柔声说,“这次是我们误会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家主,南启在任期间,恶事做尽,与他狼狈为奸的党羽我也都一一写在了文件中,还望家主按照家规,好生惩戒才是。至于堂会的主事人南诹,识人不清,导致堂会腐败,我建议革除其职位,送入奴会惩戒三年,至于堂会的主事一职,还当另找良人担任,家主意下如何。”南浅一股脑念着事先准备的说辞,此刻她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嗡嗡直叫,心脏的伤口好像也开始疼。

    “好啊,说的好。”南席鼓掌,拉着南浅坐下,“阿浅说的惩罚都是根据我南家家规来的,我看这整个南家没第二个人比阿浅更懂南家的规矩了,你近来也就是个南家护卫队队长,也不忙,就先接管堂会会长一职吧。”

    “家主厚爱,我就不推辞了。”眼前白茫茫一片,她也没有听清南席说的什么,只是努力用理智推算着南席的回答与位置,用已经有些焕散的眼睛看着他,微笑着回复。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把惩戒和任职说完了,其他的人只能是敢怒又不敢言。

    南浅被污蔑是事实,更别说她拿出来的那些证据。

    再退一万步讲,这黑市的叶青先生和娄家的少主还坐在这呢,不过是要了一个堂会的主事人职称,他们哪敢有意见。

    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掺合进去也玩球了。

    “那就散会吧。”南席冷冷的扫过在场的人,宣布道。

    一场本来以为是南席南浅终于撕破脸的争夺战最终受损最严重的居然是南向天。

    而南浅今天的这通操作既破除了她和南席不合的传言,又直接折损了南向天的半壁江山,向南席示好,自己则得到了整个南家最有话语权的堂会主事一职,这一场翻身仗,打的实在是漂亮。

    相信这次事件传播出去以后,原本已经淡漠多年的南浅将会再次占据大众的视野,吸引更多人关注。

    而南家最终鹿死谁手,又将成为外人所津津乐道的一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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