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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绑架了没见过世面的

    “……女君?”

    庭郁挣扎着掀开眼帘,就看见何榕在一旁焦急地唤着她。庭郁躺在床上,意识还有些模糊,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家里,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哑声说:“怎么了榕姨。”

    何榕原本打算亲自来找庭郁说一下魔界的事情,结果人刚到小区门口,就见庭郁晃晃悠悠朝自己走过来,三两步直接栽倒随后昏睡过去,她只能先将人带了回来。

    “发生什么了,你身体如此虚弱?”

    庭郁摇了摇头,说:“最近没有休息好而已。榕姨怎么会过来?”

    何榕叹了口气,说:“先前与女君说过魔界之事,我心里有很多疑惑,想要求个解答。”

    庭郁靠在软枕上,无力感笼罩全身迟迟不散,她缓了缓才说:“彦荒对我来说,非敌非友,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他现在没有明显的目的,我们也不好先发制人,权当……权当无事发生吧。”

    何榕却说:“不,女君。彦荒此人心狠手辣,若不是当初有求于他,女君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我怕女君遭他欺骗。”

    庭郁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了笑,说:“榕姨。旁人都觉得我心机城府颇深,以为我是利用魔尊之人,也就你,觉得我会被骗。”

    “女君,”何榕低下了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君的能力我自然……”

    “榕姨,”庭郁坐起来,“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何榕摩挲着手指,说:“女君言重了。”

    庭郁说:“榕姨。魔界之事无需再说,他们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倒是天界的手,伸得着实有些长。”

    “天界?那岂不是……”

    “榕姨,烛龙之鳞在我手上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

    何榕微微皱眉:“你是说……”

    “我们的人少之又少,他要是想得到消息几乎不可能,况且天界无端来人界,十成法力九成都使不出,我也是侥幸逼退段戟,下一回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何榕见庭郁要下床,便伸手扶了一把,同时低声应道:“我会查清楚是否有人透漏消息,女君不必过分忧心。”

    庭郁用掌根抵着发疼的额角,脚还没伸进拖鞋里,土豆直接跳上来,前爪搭在她腿上,然后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榕姨,”庭郁将它抱进怀里,“它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后头跟着你,挺聪明的没有跑丢。”

    庭郁微微皱了皱眉,她心下疑惑,但没有说出来,土豆舔着她脖颈,蹭在她颈窝不肯下来。庭郁想着措辞先让何榕回去,话还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

    *

    洛莘梦到了她姐。

    那时她莫名病重,高烧不退,庭郁守了她整整七日。转醒时,她终于看到了庭郁眼底难以掩饰的担忧和一瞬间的放松,外婆在病床跟前说了几句话,好像惹得庭郁不高兴了,庭郁就凶了外婆。许是年纪小,具体说了什么她都记不清了,可外婆从没有对庭郁表现出任何不满,不管发生什么事。

    后来有段时间庭郁带她离开了落霞村,洛莘并不理解为何庭郁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了,而且庭郁带她去的地方很是奇怪,就是晚上睡一觉的功夫,第二天早上她要么到了雪山顶上,要么就在深山老林里,但不论在哪里,庭郁都能够保证她待得舒服。

    回到村子里都快开学了,一个暑假的作业她只能三天之内赶完。夏季余热未消,她坐在院子里补作业,庭郁难得陪着外婆坐在石桌旁,手里虽然拿着书,眼神却时不时往她身上挪,洛莘只得埋头。

    “外婆,我要去市里。”

    外婆沉默了片刻,洛莘看出来外婆的担忧,候了许久也没听她说话。

    “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找个工作,顺便查些事。”

    洛莘凝神听着她俩的对话,夜幕完全拉开的时候,她听到外婆答应了。困意将洛莘击败,迷糊间洛莘感觉到自己被抱在怀里,她费力抬眸看,那人颈肩勾勒着好看的青色纹理,还有那身隐隐散发着清香的白袍,她还来不来及看清那人容颜,一只冰凉的手便覆在了她眼睛上。

    “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外婆。”

    那人声音里包含着太多故事了,洛莘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没再听到下文。之后庭郁突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时看到二人无恙才稍稍放了心,很难得的牵着洛莘去外边玩,回家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不像人。黑袍加身,还带着一只镂空的极丑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见到庭郁话没说三句就要打架,洛莘挡在了庭郁面前。那段时间外婆与她讲过村内妇女失踪的事情,洛莘下意识觉得此人不是善类。

    庭郁拍了拍她的肩膀,缓步上前:“若是我的话不起作用,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就为了她?你什么时候还管旁人的家事了?”

    庭郁握住洛莘的手,温声说:“落霞村的事,是你做的吧。”

    “怎么这样想我呢?”那人嗤笑道,“不是你告诉我这丫头的真实身份吗,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惹到你呢。”

    “不是最好。”

    庭郁拉着洛莘走了一段路,洛莘没听懂他俩在说什么,回眸发现那人一直跟着她们,洛莘松开庭郁的手,随手捡了块石头就冲了上去。而那人只是浅浅勾起唇角,冒着黑烟的手骤然伸长,掐住了她的脖颈。

    洛莘直觉窒息,刺骨的凉从头猛灌,让她不得不清醒,现实中她猛地睁开眼睛,因为自己被泼了盆冰水,同时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椅子上。

    绑架?

    洛莘呛了几口水,咳嗽了半晌,手腕被绳子摩擦地生疼,先前的伤因为这个姿势更加难挨,洛莘动了动腿,疼得嘶嘶抽气,眩晕感接踵而来,像极了晕车过后想吐。

    “醒了?”

    洛莘缓了缓,说:“什么车技?”

    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黑皮夹克,嘴里叼着烟,手中正轻轻敲着两根大约十厘米长的铁钉,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旁还有三个人,姿态各异,同时盯着她瞧。似乎没有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是说这个,这种个性让他们觉得很有趣,冒牌司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没错了,大哥,就是她。”

    其中一个漂染着白发的人笃定了说道:“如果我们抓错人,庭郁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洛莘听得一头雾水,但捕捉到她姐的名字,她瞬间抻直了脖子:“为什么要我姐来?你们想做什么?”

    按照正常思维来想,洛莘觉得这可能属于过度医闹事件,说不准有人跟庭郁结了仇,想要通过她来报复庭郁,然而她脑海里那些电视剧画面重复播放着,提醒自己这绝对是见了鬼了。

    “别这么没见过世面似的。”黑皮夹克换了根烟,但打火机没打着,皱眉看向靠在桌边的人,“帮个忙。”

    洛莘环顾四周。其实并不可怕,这似乎是间办公室,窗户被关严实了,窗帘不太遮光,微弱的光透进来,屋内陈设简单,隐约能看见墙壁上挂着七步洗手法和一些医学注意事项,这是在医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亿,亿万富翁的亿。”黑皮夹克抬了抬下巴,“染头发的,沈千,纹身的,沈万。”

    洛莘衣服全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流血的地方碰了水疼得厉害,她闭上眼:“谁要听你说这个。”

    “我们都不是人。”沈亿自顾自地说着,“‘我们’自然也包括你姐。其实要是你姐听话一些,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怪就只能怪她……”

    洛莘使劲挣扎了两下:“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上面交代一定要把庭郁带回去,”沈亿将烟随意丢在地上,慢慢靠近洛莘,“你身上有她的翎羽,只要你有危险,庭郁必定不会好过。啧,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姐其实是只鸟吧。”

    洛莘翻了个白眼:“你该挂个精神科。”

    “啧啧啧,”沈亿无奈摇了摇头,“看看你姐都干的什么好事,人类的大脑退化成这种模样,她竟然甘愿要你做个平凡人。神,难道不好吗。”

    洛莘索性靠在了椅背上停止挣扎,轻声说道:“大叔,你读过书吗?鬼神论不可信。”

    “愚蠢的人类啊。”沈亿懒得与她多费唇舌,只是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长钉递到她面前,“认得吗?”

    “不认得。”

    沈亿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算给庭郁用的。”

    “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洛莘仰起脖颈,“我姐招你惹你了?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警察吧,你想蹲监狱吗?”

    “你们的规则总是这么矛盾,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们是谁跟你没有关系,有人举报庭郁私自出界,现在只是拿她回去审问关押,运气好的话,几天就能出来。”

    “哇,说得好像你们是最高法一样。”洛莘嘴角抽了两下,“神经病作案团伙,这我要当了人质,传出去不得被笑话死。啧,我真是蠢,应该和我姐一起回家的。”

    “别急,很快你姐就会来了。”

    沈亿瞅了眼腕上的表,说:“时间是个好东西。看你蠢啦吧唧的,我就给你上节课,是时候丰富你对这个世界浅薄的认知了。”

    沈千拨弄了两下头发,接着沈亿的话说:“世界观不是你们人类那么局限的。科学里所谓的进化论和基因突变,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你们认为的小说里的架空理论,于我们而言不需要承认,也不需要弘扬。庭郁自然是知道的,可她明知故犯,一定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洛莘微微皱眉:“我姐犯什么错了?”

    “无知,私自出界就是犯错。”沈万站起身,朝着沈亿使了个眼色,“大哥,不用浪费唇舌了,越拖越久,既然拿着翎羽直接可以找到庭郁,何必在这里跟她讲这些。”

    沈亿悠悠叹了口气,说:“我没法把翎羽拿出来啊。女君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等着庭郁亲自来了。”

    “好歹先帮我治个伤啊。”洛莘疲惫地闭上眼,“要不我姐还没来呢,我就已经不行了。”

    “帮她看看。”沈亿伸出一只手,隔空拿了根法杖过来,金色莲花纹路,盘踞法杖蜿蜒而上的似乎是条蛇,顶部镂空,垂有金色法环,随着沈亿的动作叮当作响,声音甚至能穿透洛莘心脏。

    沈千瞅了眼她的手臂,微微皱眉:“女君的翎羽自然有疗伤的作用,没有大事。”

    “可是我在流血啊。”洛莘动了动手指。

    沈千瞪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没再理她。

    沈亿摇了摇法杖,法环的沉重声响一浪接着一浪往外传,洛莘使劲摇了摇头,被这声音震得脑袋疼,沈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面色反而沉重起来,眉头越蹙越紧。

    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放大之后就是噪音。洛莘想骂人,可是话还没出口,奇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洛莘一仰头,发现房间的墙壁开始崩裂,从天花板开始蔓延到地板,碎石落下来,很轻很轻地在地板上滚了几圈。

    沈万反应极快,洛莘仰头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拿出自己的法杖,用力甩出去,钉在了墙角处,落石才慢慢落下,不至于砸到人。

    沈千眯起眼睛,随着裂纹慢慢偏过头,说:“藏头露尾,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哼,”沈亿将法杖杵在地上,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跳梁小丑,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话音刚落,空气中就炸裂开一股奇特的香味,伴随着一阵悠长的吟唱。洛莘觉得很好听,可沈亿他们却不约而同捂住了耳朵。

    沈万的法杖被丢了回来,咣当一下砸到了地板上。撕裂的空间里伸出一只手,然后钻出来一个人。

    洛莘瞪圆了眼睛,惊讶道:“林茂?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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