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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 冷酷

    青禾泫然欲泣,虽长得一般,眼下的模样瞧着不禁也让人生出两分怜惜来。

    除了崔景行。

    “可……可奴婢不知还能去何处?”跪下来乞求:“求求公子就收下奴婢吧!”

    韩允正想着主子可能会发怒时,只见他抬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夹着一枚薄如纸的刀片。

    反手一挥!

    青禾只觉脖子上一凉,血腥气涌进气道和口腔,捂着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救命恩人”。

    这时的他哪还有什么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暖和煦的笑容,整个人员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锁魂使者。

    气绝前,听见他森冷道:“我可不像你那主子,杀人还给对方留一线生机。”

    韩允下意识摸自个儿脖子时,眼角余光瞥见窗外似乎有人。

    “谁?!”

    青釭剑“铮”一声出鞘,随时准备了结对方性命。

    崔景行用锦帕擦了擦指上沾染的血迹,随意扔在倒地的尸体上,动作不慌不忙,似乎并未因杀人灭口被人瞧见而慌乱。

    于他来说,不过是再多杀个人罢了。

    窗外的人也没有要逃走躲避之意,反而大大方方站了出来,竟是崔景崇!

    “二公子?!”韩允低声喃喃到。

    这该如何是好?

    纵是主子再冷血也绝无可能对亲兄弟下手。

    崔景行只是皱了皱眉,负手立于青禾尸首旁,直视弟弟道:“你来此做何?”

    此处厢房可谓是国公府最隐蔽之地,旁人根本不会到此处来,除非有心之人。

    崔二公子神情不可思议,仿佛还未从方才那震惊的一幕里回过神来。

    他知晓兄长同他一般也有冷酷无情的一面,今日才知自个儿的冷酷与兄长的冷酷犹如天壤之别!

    尽管内心云海翻涌,面上却尽量表现得镇定。

    讥讽道:“曾经听清楚说过,兄长你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如今看来你将她唬得很惨。”

    崔景行忽而勾唇轻笑,眼中的冷意比弟弟更甚,说道:“与你有何干系?为兄可学不来你那套对谁都冷酷无情的作风,至少她在我面前时,从来都笑靥如花。”

    这招可谓杀人不见血。

    他在炫耀,炫耀那个女子曾有多爱他,他有多爱那个女子!

    而崔景崇的确被刺到了,捏紧了双拳正要挥出去,却听他哥冷然道:“往后离她远一些,既然以往未曾珍惜过,往后便莫要腆着脸去纠缠!”

    说罢自己倒是拂袖而去,徒留韩允在原地无比纠结。

    崔景崇被兄长一句话刺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瞥一眼地上的尸体,满眼嫌弃,转身离开。

    之后,韩允颇担忧地问主子:“主子不怕二公子……”后面的话没说完,崔景行懂。

    胸有成竹道:“他若想继续依附国公府而活,就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再者那家大宅后院没点阴司?都不值当拿出去说。

    萧锦那是恰好撞人枪口上了。

    得知父亲已死,整个萧家覆灭,她大病一场。

    病好后整个人犹如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萧府千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

    运气好,还能因往日情分被晋王收到房中,反之,或许连个下人都不如。

    玲珑是晋王府的家生丫头,从来都挺傲气,如今被安排来伺候一个罪臣之女,自是颇有不甘。

    虽这罪臣之女差点就成了晋王妃!

    她不懂王爷,如今自个儿都举步维艰,为何还要养个“拖油瓶”?就不怕连累自个儿么?

    “嘭!”

    鱼戏莲叶花纹的脸盆被重重搁在桌上,玲珑黑着脸,语气不耐烦道:“请姑娘梳洗。”

    萧锦正坐在铜镜前发呆,闻声也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自己动手绞了锦帕仔细擦拭脸颊。

    瞧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玲珑就来气,不过到底是王爷吩咐伺候的人,她不能大声抱怨,只能小声嘀咕:“整天柔柔弱弱地装给谁看!还以为自个儿能当晋王妃呢……”

    这些时日诸如此类的话萧锦已经听得太多,若是从前,眼前的丫头不死也得残。可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耐。

    只要还活着,总有一日她要让所有欠她的人加倍奉还!

    无论如何,除夕总是要过的。

    夜里吃了团圆饭,卢青卫瞧巷子里孩童玩爆竹,手痒得不行。

    忍到深夜人少一些了,这才忙不迭拽上姐姐一同出门。苏氏反手要拍他肩膀一巴掌,却被躲开了去。

    只能嘴上呵斥道:“你要撒欢了野别带上你阿姐!她是女子,叫人瞧了去该如何是好?”

    “娘,阿姐是人,又不是家中的摆件儿不必呼吸、不必思考。”

    说罢不等他娘追上来,姐弟二人撒丫子就跑开了。

    卢严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颧骨陀红,笑道:“罢了罢了,今儿佳节,何必如此较真。”

    苏氏回身坐回他身旁,嗔怪道:“你倒是慈父,。这都多大人了,还学孩子玩炮仗!叫人瞧了去丢死人!”

    “哈哈哈哈,这有甚丢人的?儿女双全,旁人应当羡慕才对。”

    夫妻二人难得独处,聊了许多过往之事,一时间感慨无限。

    苏氏总觉得丈夫今日情绪不对劲,说郁闷也不是,说欢喜似乎也没那么欢喜。

    “可是在外遇到什么难事了?”

    卢严“呵呵”一笑,很满意妻子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拎起酒壶倒上两杯酒,递一杯给妻子,凑过去轻轻碰了碰,笑道:“过不了多久,你夫君就要升迁了。”

    “什么?!”苏氏惊呼出声,神色甚是惊喜,随即又问:“升迁是好事,你为何有些闷闷不乐?”

    卢严喝了酒,长叹一声,沉默许久,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说。

    最终也没说出心里话,否则除了多个人担惊受怕,也没有其他帮助。只笑道:“谁说为夫闷闷不乐了?我这是高兴,想着前头那些年的不易,对比起来如今真是顺风顺水。”

    苏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追问他如何得知自个儿要升迁了。

    说来也巧,萧炎倒台后,他原本的职位空缺了下来。听过多人建议后,皇帝决定将益州刺史肖卫山调入京中补上这个空缺。

    人人都知肖刺史乃崔景行在益州时的恩师,崔长公子又是太子一派的人,他的恩师自然也就是太子一派的人。

    让肖卫山补上这个缺,无疑是在助长太子势力。

    如此看来,皇上心思的确有变,似乎想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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