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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雏凤啼试清音2

    宁家,听说二叔是装作受伤,宁昭惊愕的看过去,那上次小婶子怎么说,为什么要联合说谎。

    二叔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说他腿没事,依然能按期出发的人不是他一样。

    宁昭眼珠一转,打量起古平,到底年轻,绷不住,从古平黑色的脸庞上,她硬是看出了窘迫的红色。

    他涨红着脸跟宁老爹道歉,“我姐是个没见识的,头发长见识短,胡乱开口搅和进宁家生意,是我们的不对。”

    古平深知住在洛阳的贵人们,哪一个都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得罪不起的,若是限期内药不能送到,损伤了药铺的清誉还是其次,怒极将宁家人下狱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来的路上,他已经跟姐夫商量过了,皇家行宫那边的侍卫首领早就有招揽之意,这次回去之后就去投奔那边,也算正当养活自己,不让爹娘有的没的瞎操心。

    “古家是正经嫁女儿,哪有小舅子全靠姻亲拉拔的道理。”又不是宁二叔入赘,得管小舅子一口饭,所以他赌咒发誓,叫宁老爹放心。

    “我姐既然嫁入宁家,往后就一心向着宁家,古家的事没她半分干系,我的前程也不劳她插手,我去行宫驻守也能过的很好。”

    宁老爹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杯水,“说的哪里话,行宫驻守那是好男儿应该干的吗,梧桐巷里老齐头的孩子就被人拉去顶替值守,七八年下来,在深山里头不与人交流,去年秋天回来,话都不会说了。”

    古平被唬的打消了念头,转头又想到了新去处,“那我可以干别的,彰德府的驼队也缺人呢,我这身手,去了就是镖头。”

    宁二叔不赞同他去,“那些人习惯囫囵了事,遇贼便呼啸而散,你跟他们混久了,血勇之气就养没了,不能去,没得白瞎了这么多年练就的功夫。”

    因为二叔“受伤”,不能成行,宁家把药材托付给驼队送去洛阳杨家,没想到千叮万嘱不能淋雨受潮的阿胶粉,他们还是让雨打湿了,可见驼队作风粗糙。

    “就是,就是。”宁昭从旁附和,二叔是嗑药才有今天这般身手的,古平可不是,两膀子力气是真的天赋异禀,可不能浪费了。

    “那我,那我去给人看家护院,总之绝不叫我姐张嘴破坏两家关系,我就不信了,偌大的彰德府,就没有我能混口饭的地方。”

    “都是亲戚,说这些就太生分了,古宁两家,姻亲一道,难道我拜托你帮忙,你会拒绝,我这正有一桩差事寻不到人,你要这样,我可不敢开口了。”

    宁昭看古平跟二叔像两个闷葫芦不搭腔,只得自己开口,“对,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爹,你要拜托小古叔舅做什么呀。”

    还跟自己有关,古平终于接话,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不负所托。”

    宁老爹瞅他跟老二是一模一样的性子,废话稍顿,“去洛阳的路最近不太平,让老二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听说你功夫不在老二之下,正要拜托你同行照看着些。”

    如果老二受伤不能去,自然是要叫女儿跟古平跟在驼队后面一起走,但如果老二在,就不需要跟驼队同行了,免得一行人货多被山匪盯上。

    古平猛摇头,“姐夫哪里用得着帮手,谁跟着都是拖后腿的,我也一样。”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人,铁打的也经不住十几天绷着精神苦熬,你们两个人搭伙走,夜里轮流守夜,白天真遇上贼人,也有拼斗逃走的力气。”

    考虑到这是实情,宁二叔点头,“最近是不太平,官道上就有锯木拦车的,我上回便是绕开的,路边树上就有人盯梢,估计是看我没油水,那伙强人没追上来。”

    不知如何是好的古平嗫嚅张嘴,“那,那我?”

    宁二叔点头,“你先跟着我跑商送药吧,我去一趟洛阳的工钱是二两,你我对半分,一次一两银子。”

    古平拒绝,“你那份要养家,我不要,管饭就行。”

    宁老爹拦住两人,“那不行,我是东家,工钱我说了算,老二,你那二两依旧是你的,小古,你姐夫当年第一次走货可只拿八百文铜钱。”

    “我只要五百就行。”

    嘿,这也能往下卷吗,宁昭被逗笑了,宁老爹瞪眼,“那不至于,你先跟着走两三趟,路趟熟了,工钱给你涨点,凑足一两,或者换成一千文铜钱也行。”

    又约定路上吃用,只要是正经花销,不管多少都由宁老爹出,都说好了,才送两人出门。

    送走两人,宁昭凑过来逗闷子。“还有我,爹,我也要去洛阳。”

    “去吧,谁能拦着你似的,反正跟着你二叔我是放心的。”

    宁昭伸手要钱,“还有路上的花销,我零花钱快花完了,我这一路上要住单间吧,驿站客房可不便宜。”

    宁老爹没好气道,“问你奶要去。”

    家里掌握财政大权的是宁奶奶,两兄弟没分家,至今都是按月给零用,宁老爹自己钱还经常不凑手呢,时常要管女儿借。

    说是急着出门,但准备却花了两天,古平还出门打听了,未免尴尬,特意避开驼队的人,一行三人要比他们早一天出发。

    一路沿着官道走了三天,宁昭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研究路边花草,后来却累的气喘嘘嘘,走不动路了。

    以往宁二叔出门,都是一个人一个包裹,这次三人出门带了一头毛驴,毛驴背上本来是驼着两大包药材的,现在药材叫宁二叔跟古平背着,换宁昭坐了上去。

    宁老爹看来是早就预见了这一幕的,否则预备着毛驴做什么。

    这日晌午,本来懒洋洋的坐着毛驴,眼睛半闭半睁似乎在打盹的宁昭,突然跳下毛驴,招呼了二叔一声,“后面好像来了一大队人,来的很急。”

    两人对过眼色,宁二叔拉着驴子让出大道,“那让他们先走。”

    古平爬上路边树梢,回望来人的方向,仔细打量了几眼,发现骡马队里有个眼熟的人,混不在意跳下来道,“是驼队那些人,搭伴走半段路就是,又不是官邮,没必要给他们让路。”

    二叔知道自家侄女神异,对她的提醒不敢大意,“不对劲,他们人多货多,应该走的很慢才对,我们带着药包是轻装上路,你说过,他们比我们晚一天出发,怎么做到的,半路就赶上我们了。”

    宁二叔也飞身上树观望了几眼,“骡子驮着的东西也太轻了,不是说这次押送粮食吗,怎么跟驼的草包样轻飘飘的。”

    随着驼队的人越走越近,古平也发觉不对劲了,“里头有几个陌生脸受了刀伤,伤口都没处理,不会是遇上剪径土匪,丢下粮食跑了吧。”

    “都是同乡,我们包裹里就带着刀创药,不如……”古平试图上去送些药材,被宁二叔拦住了。

    “你们俩背过身去,当不认识,别多管闲事。”

    答应一路上全听姐夫的,古平犹豫了半晌,学他单手叉腰,一手摸着刀柄警戒的看向前方驼队,再次被提醒后,终于不甘不愿的背过身去。

    驼队已经走到近前了,领头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大胡子,瞅着路边三人一驴,其中两个高壮的汉子提刀警戒前后,一个矮个子在安抚毛驴。

    大胡子哼哼了两声,越过他们径直往前,有几个伙计看着道边人脸熟,还想喊话,但是认出来避让在道边的正是宁家人,那个被自家驼队害的损失了一批药的宁家,眼熟的伙计个个都面色发白,黯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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