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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雏凤啼试清音5

    宁昭等人回到彰德府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天气转凉,毛驴总要半夜把古平喊起来添茅草,是以望见府城的轮廓,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扯着毛驴耳朵说话,“你这头身骄肉贵的懒驴,睡觉还要盖茅草,我看你回去,这样好日子还有没有的过。”

    宁昭下了毛驴等着排队进城,见状笑道,“你跟毛驴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舍不得,不若拉回去跟你过吧。”

    古平连连拒绝,他还不想年纪轻轻变秃子,自己出门一趟,头发短了一截,回头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笑话呢。

    回到家,宁母要烧水给女儿洗澡,被宁昭拦下了,“娘,也不急这半会儿,你先去把一家人喊回来,我有大事要说。”

    等宁奶奶,宁老爹跟二叔回来,宁昭已经洗完澡,在手洗自家的贴身衣物了,宁母将他赶去说正事,“放着等我来洗。”

    顺便捏了捏女儿的手,“洗过澡了,这么快。”

    “洗冷水,很快的。”

    “什么!”宁母大声道,“冷水洗的,你怎么能用冷水洗澡。”自家女儿到底有没有半分女儿家的自觉啊,往后宫寒子嗣艰难怎么办。

    宁昭把她推进屋中坐下,“娘,你也坐过来听听。”

    她还待要叮嘱宁昭,听见宁奶奶咳嗽了一声,立刻噤声不再絮叨。

    宁昭打望一眼,发现少一个人,就问奶奶,“小姑呢。”

    “在相看对象呢。”宁奶奶说,“人不在也没事,有什么大事要说,商量好了,到时候通知她一声就行了。”

    “奶奶,小姑议亲议的怎么样了,还没有定下人家吧。”

    这个八月已经合过生辰八字,就等两个人相处几天,如果不烦腻,就要商量聘礼嫁妆了,但宁奶奶说不妨事。

    “那行,往后我们搬去洛阳,给她找一个更好的人家。”

    宁母有点慌张,“又要换地方,是当年那些人贩子又追来了?”

    她说的人贩子是宁家的老仇人了,起源在宁昭三岁的时候,她把一个进村拐小孩的婆子卖给了老鳏夫。

    这下就捅了大麻烦,人贩子先是夜里放了一把火,还好宁昭哭闹不止,将全家惊醒,人没事,只是房子被烧了而已,

    第二天故技重施,借宿的叔伯家也被放了火,因此太爷爷就将宁昭一家赶出了村,宁昭的亲爷爷没敢反对,宁奶奶带着宁二叔,小姑打算送他们回宁母的娘家躲躲风头。

    结果出村没多远又跟人贩子遇上了,可见村里有人在通风报信,而宁爷爷没出村看一眼,按着奶奶的说法,“村里的母鸡都知道护崽,他连禽兽都不如。”

    在宁奶奶闭目等死的时候,宁二叔突然气力大增,夺了尖刀反杀两人,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着,宁老爹又背着老娘换路逃难。

    从意气纷争到沾染上血仇,整个州郡都是他们的眼线,直到他们改换装扮,宁昭也扮作男孩,才暂时甩脱了他们。

    人贩子就像悬在宁家头上的一把刀,随时会落下来,一家人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中间斗智斗勇好几个回合,直到进入彰德府。

    他们在属于皇家行宫的深山躲了起来,那些人到底不敢拿刀进皇家的山林,过了几年,等到宁昭容貌不同当年,才合家出来定居彰德府。

    知道她心中慌张,宁昭攥紧了母亲的手,“娘,跟那群人没关系。”

    “我们家的大主顾不是在洛阳就是在广平,而外面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一旦彰德府与两处的道路断绝,我们家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我们得未雨绸缪,提早打算才行,广平跟洛阳,必须舍弃一个,我看过这些年的账本,咱家一直拿洛阳赚的钱在亏本做广平的生意。”

    “所以,爹,舍弃广平吧,那群人几年都没找上门来,不用扯大旗拉保护伞了,更何况,跌打药酒本就没有利润,生意停了就停了。”

    广平驻扎着一批皇家禁卫军,每次皇帝来彰德行宫打猎,他们就要负责守卫皇帝安全,皇帝不来的时候,就在军营中日夜训练摔打。

    所以那边需要用跌打药的地方很多,正好宁家的药效比别家更好,还免费教给军中一套按摩手法,这生意就落到了宁家头上。

    宁老爹有些犹豫,最后咬牙说道,“行,明天我和保安堂东家谈谈,他想拿这个生意很久了,我们既然舍弃了广平,就顺势让给他们好了。”

    “不用太刻意,反正我们搬家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搬走的,记得谈个高价下来。”

    宁老爹没好气道,“我做生意还用得着你教。”

    被宁奶奶数落了一顿,当初广平军中的生意可是宁昭谈下来的,那套宁昭自创的手法才是重点,各家药酒药效差别不大,按摩后吸收更好,所以显得效果出众而已。

    宁老爹一把年纪,被老娘数落的讷讷不能言,恰好妹妹宁青青推门回来,他赶紧起身,“娘,我去跟齐家谈谈,把两家婚事退了。”

    宁昭小姑之前就是跟老齐头的儿子相亲,宁奶奶嘱咐他把齐家送来的东西带回去,“他家兄弟多,虽然我们马上要走,但也不要得罪人家。”

    “我晓得叻。”宁老爹点头,找出齐家送的礼品出门了。

    宁奶奶顺势跟宁青青说了婚事终止的事情,小姑立刻露出笑容,看来本身是不太满意这个对象的,“换一家好,齐三哥那个闷不做声的样子,我都怕以后生的孩子是个哑巴。”

    “这话可不许在外面胡说,人话少,性格沉稳,又有一把子力气在身上,是个顶好的儿郎,只是你们两个没缘分。”

    宁奶奶又劝老二早点回去,结婚几年还没生孩子,宁母逃难途中受了大罪,看过医生,往后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可不得抓紧老二这房。

    夜里,宁奶奶在烛火下算账,突然惊疑出声,宁母便停下针线,“阿娘,怎么了。”

    “这次昭昭带回来的是足贯钱,不会她拿自己零用添进去了吧。”

    一贯钱是一千文,往常杨家不会给够,通常是七,八百文串在一起就算一贯,每次药钱回来,宁奶奶都要重新数好再串起来。

    两人将钱数好,锁进箱笼,就去问宁昭,宁昭纳闷了,“奶奶,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拿零用钱添进去啊。”

    她想了想,又说,“杨管家是直接把钱交割到我手上的,没外人经手,往常钱不够数,会不会是……”

    宁奶奶截断话头,“你二叔不可能贪墨。”

    “奶,你说什么呢,我当然不是怀疑二叔,我是怀疑杨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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