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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出乎意料的聪明

    晚上十二点,万家灯火寂静地沉于浓稠的夜色,遥远朦胧的月亮挂在墨水铺开的天空。

    一辆车,还在继续前进。

    陈诉瞄了眼后视镜的陆明屿,试探性问了句:“你就这么放任妹妹和江砚舟独处吗?”

    正常人对觊觎自己妹妹的男人都难以友善起来,更何况这个妹控又暴躁的哥哥呢。

    他原本以为两人会打得你死我活,结果没想到,陆明屿冷静得不像话。

    就像是变了个人。

    陆明屿酒量本就没有江砚舟好,好在他开着车窗,寒冷的风刮过皮肤,让他清醒不少。

    “我没有时间陪漾漾的那些日子,是江砚舟在照顾她。”

    刺眼的车灯穿过车窗扫进来,陆明屿用手背挡住视线,

    “世上所有人都配不上漾漾,江砚舟至少我们还认识,了解一些。”

    “我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江砚舟,而是因为漾漾。”

    “漾漾喜欢他,我永远不会站在漾漾的对立面。”

    陈诉觉得不可思议。

    在飞机上,还信誓旦旦说着要揍死妄图抢走他妹妹的人,结果回趟陆家,换身衣服就突然想明白了?

    “你怎么看得出来妹妹喜欢江砚舟的?”

    “笑容。”陆明屿脑海浮现陆漾的样子,“漾漾看向江砚舟时,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她一笑百花都盛开了,他不忍心也舍不得让她的笑容消失。

    陈诉:“唷!”

    陆明屿:“唷什么?”

    陈诉:“你出乎意料的聪明!”

    陆明屿:“……”

    *

    暖白的灯光下,江砚舟看到陆漾的耳朵有些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深邃的目光隐隐躁动。

    陆漾气息平稳了些,抵在他胸膛的手推了推,两人视线再度交汇。

    他的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攥出了一片凌乱的褶皱。

    她的眼尾微微潮湿,瞳孔映出了清澈的微光,看起来无辜又纯粹,他却从中看出了十足的侵略性。

    侵占了他。

    江砚舟一眨不眨望着她,眼尾洇着笑意,意有所指道:“原来不止睡衣是粉的。”

    陆漾平时出门穿的衣服基本是黑灰白系的,但在家穿的睡衣不是粉的,就是蓝的紫色的橘的。

    “不许说!”

    “只许你说我,不许我说你,陆漾,你这姑娘怎么那么霸道?”

    她看他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游刃有余地玩弄他。

    但一提到自己,她就开始恼羞成怒,不管有没有理,她就是吃定了他舍不得逗她。

    江砚舟靠在她颈间,鼻子拱了拱她的锁骨,低哑耳语:“我为你应援。”

    “陆漾,我很想你。”

    许久之前的那句,我为你应援,本就藏着无尽的思念。

    我为你应援,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

    “你想我吗?”

    “……嗯。”

    江砚舟又一次施力把她压向他。

    手指掠过衣摆。

    “我以为只有我在想你。”

    他很温柔,就连呼吸都带着讨好的意味,用尽方法取悦她。

    “原来,你也会思念我。”

    陆漾指尖都酥了。

    仰起头,头顶白炽的灯光晃得她恢复了些许意识:“……你说点到为止的。”

    “好,我不动了。”

    江砚舟的企图向来明目张胆,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底线,他一旦见好就收,就会立马以另一种方式去示弱:“我喝醉了,头疼。”

    “我给你煮醒酒汤,醒醒酒。”陆漾就要推开他,下洗漱台。

    江砚舟脸埋在她颈窝,不舍挪开:“你就是最好的醒酒汤,抱一会儿头就不疼了。”

    “你都醉了,我哥和你喝酒,他的酒量没你好,你醉得头疼,我哥脑袋估计要炸开了。”

    “男人之间谈话都喝酒,不喝酒,谈不拢。”为了让她安心,他补了句:“放心,你哥没喝多少,不会炸的。”

    “那你们谈拢了什么?”

    “秘密。”

    “……”

    吊人胃口的混蛋。

    “你裤子脏了,”江砚舟抱起她,“给你换掉,洗干净好不好?”

    “……你不要动我的衣服。”

    清冷月光从窗户缝隙漏进来,几年前,也曾有过如此月色。

    回忆如海水般潮涌而至。

    把江锦时送到江砚舟身边,陆漾只和他简单聊了几句,毕竟两人不太熟,虽然江锦时很迫切的想让自家小舅舅以身相许。

    江锦时让他们两个留了联系方式,但两人没有一个主动联系对方的。直到,某一天。

    江砚舟斜靠在墙壁,手指夹着烟,漫不经心想着事情,月光下,他颀长的黑影被折断落在墙上,一片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

    循声望去,先看到一张狰狞的面目,后看到面目上一双白色的鞋。

    江砚舟泯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迈腿跨了一步,便看到女生平日柔和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沉冷,“知道陆明屿为什么暴躁吗?”

    脸色青紫的男人动弹不得:“不……不知道。”

    “遗传的。”陆漾皮笑肉不笑道,“一代比一代暴躁。”

    “大姐,我得罪你了?”

    “陆明屿得罪你了吗?”

    “没有啊。”

    陆漾一歪头,复述他的话:“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也想问,陆明屿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拿矿泉水砸他?”

    “我不是有意的,而且我已经道过歉了!”

    “我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陆漾说。

    嘴上说着对不起,踩人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松。

    黑粉装粉丝参加活动,趁机做坏事,只要肯道歉,明事理的偶像肯定不会计较。

    男人怒骂了句脏话。

    陆漾单手拿出手机,慢条斯理给脚下的人拍了两张照片:“陆明屿每因你受一次伤,你的伤就会比他重十倍。”

    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以恶制恶,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的。

    陆漾挪开脚,抬眸瞬间对上了站在不远处江砚舟的目光。

    黑粉趁机踉跄跑了。

    陆漾愣神时,熟悉的来电铃声响起。

    她划过接通,贴近耳朵,便听到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有空吗?我还欠你一顿饭。”

    江锦时要让他请她吃饭感谢她,但上次她还有事就拒了。

    江砚舟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是烟瘾犯了,临时下车抽烟的。

    陆漾应好,走向他时,晚风夹着一股烟味飘过来,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烟味。

    陆漾心不在焉走得慢,江砚舟双手插兜,也放慢了步伐。

    许是被他撞破了她的恶,这顿饭,她吃得很安静。

    从餐厅离开,他主动要送她回家,陆漾婉拒了,江砚舟没强求。

    后来,她租的房子在他住的地方楼下,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加上江锦时的助攻,联系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认识的第三个月,周六中午,江砚舟忽然接到了陆漾的来电。

    她问:“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吗?”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爱是一种痛觉。你觉得有人愿意痛苦一生一世吗?”

    “啊?为什么说是痛觉?”

    “爱这个词很宽泛,爱是一门哲学,而哲学与其说是“爱智慧”,不如说是“直面痛苦”。”江砚舟很有耐心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样子啊,感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是一种朴素自然的愿望,不过这种念头也几乎没在我的大脑里出现过。看过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只有一生一世而没有一双人,《莎乐美》只有一双死人而没有一生一世……所以,你是对的!”

    江砚舟:“……”

    陆漾又问:“要是命运给你红线,你是会牵,还是会剪短?”

    江砚舟没直答,“你呢?”

    “别说命运的红线了,我连命运的菜刀都没资格得到。”陆漾恳求道,“我的菜刀坏了,你能借我把菜刀吗?”

    江砚舟:“……”

    绕了那么长的话题,结果是为了借菜刀。

    江砚舟想法跟着她偏了,“拿菜刀砍断红线?”

    “不是,我饿了,要做饭,但菜刀坏了。”

    “想吃什么,上来,我给你做。”

    “真的吗?我立马来!”

    挂掉电话,江砚舟无奈笑了。

    他都不知道她开心什么,不就一顿饭吗。

    餐桌上摆着三道菜,陆漾吃得津津有味。

    江砚舟看向她,挑了个话题:“早上吃了什么?”

    陆漾老实说:“早上没吃。”

    “早上还是得吃,”江砚舟顿了顿,说:“你来不及做早餐,可以上来吃。”

    “你知道我几点出门吗?”

    “八点半。”

    “嚯,竟然还真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家装了监控?”

    “我想知道,还用不着如此卑劣的手段。”

    “……”行吧,让你一步,不追问了。

    陆漾把一口菜送进嘴里,瞥向他,兀地问:“你没谈过恋爱吗?”

    江砚舟神情带点戒备注视她。

    陆漾说:“我就是有点好奇,像你这种长相的人,谈了几次恋爱,感觉你不太相信爱情,是不是受过情伤。”

    “我什么长相?”

    “恶魔看了都会赞叹一句,此乃人间尤物的长相。”陆漾夸张道。

    “……”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没关系。”

    他默了两秒,又开口问:“你为什么想知道?”

    “了解一下朋友。你要是想知道我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没谈过恋爱,没受过情伤。”

    她一脸坦然自若。两人相较,他反而是扭捏,放不开的那个人。

    吃到一块辣椒,有点辣,陆漾几口就把手边的水喝完了。

    江砚舟起身,拿过她空的杯子:“我给你倒。”

    “谢谢。”

    陆漾双唇辣得微微红肿,江砚舟看她的眼神里,含着某种危险,转瞬即逝。

    见他怔住,陆漾举起手中杯子,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问他:“你也要喝吗?”

    下一秒,却发现他视线停留的位置不对,她不自然抿了抿唇。

    与其同时,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空气好像稀薄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时间的缝隙里偷偷发酵。

    陆漾眼珠子转动,认真说:“外婆说过,恋爱时看缺点,结婚后看优点。”

    江砚舟困惑。

    “我发现了你的一个缺点。”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我抓到你了。

    江砚舟突然有些燥,明明已经到冬天了。

    “江砚舟,你长得有点高,仰头看你好累。”

    陆漾和人相处很有分寸,随和又有礼貌,但认识久了,你就会发现她蔫坏蔫坏的。

    秋去冬来,淮城的冬日连风都是刺骨的寒冷,陆漾每日忙得早出晚归,没有心思注意楼上的人什么情况,是江锦时给她打电话。

    “姐姐!小舅舅要香消玉殒了!!”

    陆漾笑,“香消玉殒可不是这么用的。”

    “那怎么用?”

    江锦时小朋友十分好学,让一旁盯着他打电话的小舅舅本人脑袋更沉了。

    “香消玉殒说的是像玉一样殒落,像花一样凋谢,比喻年轻貌美的女子死亡。”

    江锦时稚气声音道:“姐姐这么年轻貌美可不能香消玉殒!”

    “小时嘴巴真甜,但不能这么夸女孩子,只夸好看就好。”

    “嗯呢!姐姐真好看!”

    “对了,你刚刚说你小舅舅怎么了?”陆漾想起来。

    “小舅舅他……”江锦时忘记了,看向江砚舟求助,停顿了好长时间。

    江砚舟:“……”

    半响,江锦时奶声奶气说:“小舅舅重感冒好几天了,吃药一直不管用,姐姐你有没有办法呀?”

    “去医院了吗?”

    “没有。”

    “让他去医院。”陆漾没想趟浑水,她每次忙起来都会抛开他,更何况她隐约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自觉过线了。

    “不行!小舅舅他晕针,不能去医院,去医院姐姐会给他打针!”江砚舟没来得及阻止,江锦时已经说出了口。

    “晕针?”陆漾有些意外。

    “嗯呢!”

    那他上次……

    陆漾没有再说,挂了电话,换身衣服就上楼敲门,开门的是江锦时。

    看见她,他露出灿烂笑容:“姐姐,你来啦!”

    “你小舅舅呢?”

    “在里面。”

    江砚舟一手拿着药,一手握着水杯,听到声响,转过头,神情闪过意外:“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沙子磨砺而过。

    陆漾目光在他手中的药停留几秒,往上看着他:“小时和我说你重感冒几天了还没好,我来看看。”

    “我没事。”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气色,声音也极其艰涩,就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陆漾夺过他的药,“吃几天了?”

    “五天。”

    “五天都没好,别吃药了,我带你去医院。重症感冒可能会引来其他严重的并发症,带来生命危险,必须去医院检查。”

    江砚舟本来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她想起她还有个朋友在楼上,却没想到,后来她把他带到了医院。

    还好,检查了一通,没有并发症,他吊两瓶药水就没有问题了。

    江砚舟外表很镇定,内心却忐忑,他担心自己等下看到针会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脑袋很晕吗?”陆漾用手摸他的额头,“没发烧。”

    江砚舟脑袋没什么力气往她肩膀倒,“嗯,很晕。”

    天气很冷,江砚舟却是热腾腾的,洒在侧脖的温度让陆漾意识到他们之间过于亲密,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陆漾为掩饰自己的茫然,脱口问出:“我发现你身上好久都没有烟味了,你是戒烟了吗?”

    “嗯。”

    “怎么想起来戒烟了?”

    江砚舟说:“你闻不得烟味。”

    陆漾侧头看向他,他蹙着眉,看起来很难受。

    生病的滋味她体会过,很难受。

    她又问:“你没打过针吗?”

    “除了你上次给我打之外,没有。”江砚舟答。

    陆漾讶然:“一次也没有?那你之前生病都是吃药?”

    “嗯,我几乎不生病。”

    陆漾想起上次的事情,“上回我给你打针,不是病了吗?”

    江砚舟实诚道:“装的。”

    陆漾:“……”

    她应该给他打狂犬疫苗的。

    江砚舟问:“你这次能不能也给我打?”

    “不能。”

    “为什么?”

    “不想。”

    骗了她,还想着她给他打针,想得美。

    护士准备给他扎针时,江砚舟眼前忽然一黑。

    他的视线受阻了。

    遮住视线的是陆漾柔软的掌心。

    他看不到针,也没有感到针的存在,脑海全是她手掌的触觉。

    心跳,异常的快。

    江砚舟重感冒,脑子很沉,却很清楚,每次碰到她,他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快。

    现在尤其明显。

    心脏像是要从他胸腔内跳到她手心,任她蹂.躏。

    心跳声震耳欲聋,江砚舟心想他估计从晕针变成怕针了。

    可偏偏脑海有一个声音越过无数嘈杂的声响,戳破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一声声说着,你的心是为她而跳的。

    他听到护士的声音:“吊完两瓶药水就可以回去了。”

    接着,听到她的声音:“谢谢。”

    陆漾想要挪开手,却被江砚舟先一步摁住,他唤她的名字:“陆漾。”

    “怎么了?”

    “借一下你的手。”

    陆漾错愕,然后应:“好。”

    江砚舟坐直身躯,和她说:“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一下。”

    “不用。”

    江砚舟其实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但此刻,看不见东西,鼻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想起的只有她。

    他挺喜欢的。

    思绪不经意飘到某个光和日丽的下午,他手上的铅笔一着纸,一弯一勾,不由自主就画出一个人的轮廓,熟极而流,只有额头到下巴,没有头发没有眉毛和眼睛,可是他一眼便知画的是谁。

    ——陆漾。

    江砚舟忽然意识到,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会彻底爱上她。

    同时,他也发现,他已经爱上她了。

    他爱她对医学的热爱,爱她的随和,爱她的冷静理智,爱她的笑容,爱她的恶劣,爱一忙起来就不搭理他的她……

    他赞誉她的灵魂,渴慕她的灵魂。

    但又不止于灵魂。

    “你喜欢陆明屿吗?”

    陆漾单手握着手机,听到问题,偏头,审视了下他的神情。

    “喜欢啊,怎么了?”

    她没告诉他,陆明屿是她亲哥。

    江砚舟对此一直芥蒂,听到她承认,更不是滋味。

    陆漾期待着他的回答,可他许久没说话,看不见眼睛,只看到他的薄唇紧绷成一条线,而后声音闷闷的像是生气了。

    他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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