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渊
好不容易在一座冰山的旁边熬过一整天，等楚辞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爱丽丝居然还在。
“你回来了。”
少女咬着一根棒棒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爱丽丝你...你...还在啊？”
“很意外吗？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离开？”爱丽丝琼眉一皱，神情不悦。
“没......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在想你们这些英雄平时不该很忙吗？比如说忙着拯救世界什么的。”
“这些事情暂时不归我管。”
楚辞想起了爱丽丝说过“曾”这个字。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超凡者吗？”
“等等，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视情况而定，放心吧，假如你不小心的被完全侵蚀掉，成为新的深渊异种，到时候我自然会负起责任的抹除你。”
你这么说，鬼才能放心！
楚辞干笑了两声：“能不试了吗？我突然觉得当个普通人就挺好的。”
“他睁大了眼睛看，直视灵魂的深渊，并以毫不粉饰的强烈感情来呐喊和悲悯，描绘这一属于整个人类的灵魂图景，残酷和阴影！”
“为了逃避孤独的命运，免除流离四方的苦楚，自世界尽头的蒙克，搭着内心的长梯，通往低于时间的深渊。”
等爱丽丝念到这里，楚辞睁大眼睛，他感觉到正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越过世界的壁障彻底缠绕上了自己，这是一股至阴，至邪的力量，是负面情绪的凝聚体。
就如同咒语的最后一句，楚辞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深渊，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无它物。
对未知领域的茫然与恐惧透过深邃的黑暗缠绕着，包裹着并蚕食着他仅存的勇气。
楚辞惊恐的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全部化为黑暗的养料，正如被巨兽所吞噬般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挣脱这黑暗的沼泽，一点一点的被拖入其中。
他不停的挣扎着，但势单力薄的楚辞就犹如一束脆弱的火苗，一阵微风都有可能将它彻底熄灭，终究还是掀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浪。
楚辞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逐渐被黑暗所吞没。
他晕了过去……
就好似灵魂被剥离了一般。
他的意识正透过世界的壁垒去往那个更深的、未知的世界。
【深渊】
混沌中，是一片炫目的光，他从中看到了灾难，看到了毁灭，看到了死亡，看到了绝望。
天空是昏暗的，大地是荒芜的，尚未腐朽的枯骨倒在四面八方，一张张惨白的面孔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哀嚎，不断地嘶鸣，寒冷和风霜正夺走这里的所有温度，最终一切归为寂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死去了一般。
灵魂在震荡，楚辞却还在坠落。
这里是雷火交加的世界。
触目所及的是天上怒嚎的雷霆，和地面上涌动的熔岩。
厮杀的咆哮声充斥在他的耳边，深渊的生命们沸腾着，怪物们踩着尸骸彼此吞食，却又在雷霆的鞭笞和融化一切的岩浆中飞灰湮灭，不知所踪。
坠落依旧没有停下。
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他听见有人正在说话，声音沙哑而又尖锐。
这里的人，仿佛囚徒。
他们浑身赤裸，被铁链束缚，他们麻木的被拉扯着向前，留下一地的疮痍。
......
楚辞无论怎么抵抗都无法挣脱，他在永无止境的绝望中坠落，苦痛的味道袭来，他甚至恨不得此刻就自我毁灭。
终于，在他几乎忍不住终结自己的时候，目光所视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一双眸子突然间在黑暗当中显现，楚辞骇然的看着这双巨大的眼睛，它仿佛就是这里的主人，黑暗也只不过是祂的簇拥而已。
这双眸子随意的一撇楚辞便已痛苦到无法承受，这是一股强大到无可想象的精神冲击，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嗡嗡作响，一场巨大的精神海啸咆哮着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楚辞忍不住的开始喘息，往日曾放下的痛苦正像潮水一般涌来。
无数种负面的情绪似魔鬼的尖叫在他的意识深处不停地撕扯着。
就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楚辞的脸上露出无比狰狞的表情。
少女咬碎了嘴中的棒棒糖。
“终于要开始了...吗？”
......
......
楚辞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许久，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妈的……”
脑袋一阵剧痛，他依旧感到难以喘息。
接过爱丽丝递来的快乐水，楚辞猛地喝光，神色才终于好看了一点。
“我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深渊哦，你看到的东西正是货真价实的深渊。”
“那里居然就是吗......”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着那种离奇的地方？而且还是那样绝望的、冰冷的世界。
“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爱丽丝淡淡的说道：“正如万事万物终将迎来自己的结局，世界同样也会死去，深渊就是世界的坟墓，你看到的仅仅只是几个世界的残骸而已。”
世界会消亡，楚辞并不奇怪。
毕竟世界这个概念仅仅只是人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事物的一种体现，对于楚辞来说，哪天蓝星到了寿命，他的世界自然也就没了。
他疑惑的是另一个事情：“额，蓝星以外的世界？所以说宇宙中果然存在着别的生命是吗？”
“......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
楚辞这才想起来今晚的目的，他赶忙跑到镜子前。
外形？正常！
理智？尚在！
所以......
“成......成功了！？”
楚辞大喜过望。
“不......失败了。”
爱丽丝的小脸上满是阴鸷。
“可我明明......”
“对，你跨过了深渊。”
“但你的灵魂并没有升华的迹象，这说明也许你并不能适应和承载净化后的力量。”
“好了，今晚说的够多了，我该睡了。”
爱丽丝难掩疲惫的神色，她转身冲着床走去。而楚辞则是身子自觉的一倒，躺在地板上。
可这一次，不复往日的静谧。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动作双双一滞，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对方。
是爱丽丝的吊坠。
它正散发着盈盈的光，朝着楚辞的方向凭空浮起。
“怎么......会？”
爱丽丝惊疑不定的看向脖颈间的吊坠。
吊坠微微震动着，好像是在向少女传达着某种讯息。
楚辞错愕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向爱丽丝问道:“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沉默着，她好像是在努力感知什么，或许她是在沟通？同那个吊坠？
许久之后，少女忽然轻声笑道：“有意思……”
她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额，至少也要等到周末才行，怎么了？”
“唔，既然是这样的话……”
爱丽丝颔首。
“那我就再等你几天好了。”
“干......干嘛啊？”
爱丽丝跳上床，头也不回的说道。
“约会。”
“你回来了。”
少女咬着一根棒棒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爱丽丝你...你...还在啊？”
“很意外吗？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离开？”爱丽丝琼眉一皱，神情不悦。
“没......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在想你们这些英雄平时不该很忙吗？比如说忙着拯救世界什么的。”
“这些事情暂时不归我管。”
楚辞想起了爱丽丝说过“曾”这个字。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超凡者吗？”
“等等，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视情况而定，放心吧，假如你不小心的被完全侵蚀掉，成为新的深渊异种，到时候我自然会负起责任的抹除你。”
你这么说，鬼才能放心！
楚辞干笑了两声：“能不试了吗？我突然觉得当个普通人就挺好的。”
“他睁大了眼睛看，直视灵魂的深渊，并以毫不粉饰的强烈感情来呐喊和悲悯，描绘这一属于整个人类的灵魂图景，残酷和阴影！”
“为了逃避孤独的命运，免除流离四方的苦楚，自世界尽头的蒙克，搭着内心的长梯，通往低于时间的深渊。”
等爱丽丝念到这里，楚辞睁大眼睛，他感觉到正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越过世界的壁障彻底缠绕上了自己，这是一股至阴，至邪的力量，是负面情绪的凝聚体。
就如同咒语的最后一句，楚辞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深渊，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无它物。
对未知领域的茫然与恐惧透过深邃的黑暗缠绕着，包裹着并蚕食着他仅存的勇气。
楚辞惊恐的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全部化为黑暗的养料，正如被巨兽所吞噬般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挣脱这黑暗的沼泽，一点一点的被拖入其中。
他不停的挣扎着，但势单力薄的楚辞就犹如一束脆弱的火苗，一阵微风都有可能将它彻底熄灭，终究还是掀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浪。
楚辞只能无力的看着自己逐渐被黑暗所吞没。
他晕了过去……
就好似灵魂被剥离了一般。
他的意识正透过世界的壁垒去往那个更深的、未知的世界。
【深渊】
混沌中，是一片炫目的光，他从中看到了灾难，看到了毁灭，看到了死亡，看到了绝望。
天空是昏暗的，大地是荒芜的，尚未腐朽的枯骨倒在四面八方，一张张惨白的面孔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哀嚎，不断地嘶鸣，寒冷和风霜正夺走这里的所有温度，最终一切归为寂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死去了一般。
灵魂在震荡，楚辞却还在坠落。
这里是雷火交加的世界。
触目所及的是天上怒嚎的雷霆，和地面上涌动的熔岩。
厮杀的咆哮声充斥在他的耳边，深渊的生命们沸腾着，怪物们踩着尸骸彼此吞食，却又在雷霆的鞭笞和融化一切的岩浆中飞灰湮灭，不知所踪。
坠落依旧没有停下。
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他听见有人正在说话，声音沙哑而又尖锐。
这里的人，仿佛囚徒。
他们浑身赤裸，被铁链束缚，他们麻木的被拉扯着向前，留下一地的疮痍。
......
楚辞无论怎么抵抗都无法挣脱，他在永无止境的绝望中坠落，苦痛的味道袭来，他甚至恨不得此刻就自我毁灭。
终于，在他几乎忍不住终结自己的时候，目光所视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一双眸子突然间在黑暗当中显现，楚辞骇然的看着这双巨大的眼睛，它仿佛就是这里的主人，黑暗也只不过是祂的簇拥而已。
这双眸子随意的一撇楚辞便已痛苦到无法承受，这是一股强大到无可想象的精神冲击，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嗡嗡作响，一场巨大的精神海啸咆哮着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楚辞忍不住的开始喘息，往日曾放下的痛苦正像潮水一般涌来。
无数种负面的情绪似魔鬼的尖叫在他的意识深处不停地撕扯着。
就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楚辞的脸上露出无比狰狞的表情。
少女咬碎了嘴中的棒棒糖。
“终于要开始了...吗？”
......
......
楚辞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许久，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妈的……”
脑袋一阵剧痛，他依旧感到难以喘息。
接过爱丽丝递来的快乐水，楚辞猛地喝光，神色才终于好看了一点。
“我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深渊哦，你看到的东西正是货真价实的深渊。”
“那里居然就是吗......”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着那种离奇的地方？而且还是那样绝望的、冰冷的世界。
“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爱丽丝淡淡的说道：“正如万事万物终将迎来自己的结局，世界同样也会死去，深渊就是世界的坟墓，你看到的仅仅只是几个世界的残骸而已。”
世界会消亡，楚辞并不奇怪。
毕竟世界这个概念仅仅只是人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事物的一种体现，对于楚辞来说，哪天蓝星到了寿命，他的世界自然也就没了。
他疑惑的是另一个事情：“额，蓝星以外的世界？所以说宇宙中果然存在着别的生命是吗？”
“......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
楚辞这才想起来今晚的目的，他赶忙跑到镜子前。
外形？正常！
理智？尚在！
所以......
“成......成功了！？”
楚辞大喜过望。
“不......失败了。”
爱丽丝的小脸上满是阴鸷。
“可我明明......”
“对，你跨过了深渊。”
“但你的灵魂并没有升华的迹象，这说明也许你并不能适应和承载净化后的力量。”
“好了，今晚说的够多了，我该睡了。”
爱丽丝难掩疲惫的神色，她转身冲着床走去。而楚辞则是身子自觉的一倒，躺在地板上。
可这一次，不复往日的静谧。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动作双双一滞，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对方。
是爱丽丝的吊坠。
它正散发着盈盈的光，朝着楚辞的方向凭空浮起。
“怎么......会？”
爱丽丝惊疑不定的看向脖颈间的吊坠。
吊坠微微震动着，好像是在向少女传达着某种讯息。
楚辞错愕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向爱丽丝问道:“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沉默着，她好像是在努力感知什么，或许她是在沟通？同那个吊坠？
许久之后，少女忽然轻声笑道：“有意思……”
她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额，至少也要等到周末才行，怎么了？”
“唔，既然是这样的话……”
爱丽丝颔首。
“那我就再等你几天好了。”
“干......干嘛啊？”
爱丽丝跳上床，头也不回的说道。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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