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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逐出王府

    “我家公子文武双全,怎会是个欺男霸女之恶人,海川先生莫非嫉妒我家公子才华才编造这些恶毒的话来出口伤人?”说话的竟然是杨子,这丫头一双杏目圆睁,一脸怒容像一只生气的“美短”。

    “大胆!区区一个丫鬟竟然口出狂言!”八王见是一丫鬟顶撞海川先生,顿时气得怒目圆睁。在这个尊卑有序的社会,丫鬟岂可顶撞主人?这让八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放?八王向身后喊道:“来人啊,给我掌嘴!”

    站在八王身后的两个年长的丫鬟立即走上前去,一个按住杨子,另一个抡圆了手臂就是一顿巴掌扇脸。

    这两位年长的丫鬟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边打还觉得不解气,嘴里忍不住小声念叨:“就你命好,选了新主子就以为野鸡飞上树枝头?就你长得好看,今日让你俊俏小脸变猪头!就你会做美梦,你我永远都是仆人的命!”

    杨子白皙的脸瞬间留下一道道红彤彤的手印,嘴角也渗出了血痕。然而却听不见她一声叫惨。

    “住手!”秦万此刻已经怒火中烧,心里烦透了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他恨恨的说道:“我的确忘记了我的过去,但是隆之介所说的那些什么猿熊猫鹰的鬼话你们绝不可信,那不过是我临时起意的造型,今日之前,绝不会有人所见!”

    “我便亲眼所见!”海川先生咄咄逼人。

    “你可看清那个挟持少女之人的脸?”秦万反问。

    “天下人都知道,百兽派之人行事喜爱带上兽面面具,这也是百兽派的显著特点!”

    “那就是一派胡言!你见我这些天来带过什么兽面面具么?”

    “公子在狡辩!正因为百兽派的人有时带面具有时候不带,才让人觉得神秘莫测。他们一定是做坏事时候带,不做坏事的时候就不带!”

    “……”

    两个人面红耳赤,正欲开启斗鸡模式。

    八王猛的拍案而起,一声闷响将二人的争执打断。

    “孰是孰非,不能只听你二人论断!”八王此时已经有些气恼,转身对章琅说道:“秦公子与你交好,章公子对此事有何高见?”

    章琅有些惶恐地站起身来道:“实不相瞒,属下与秦万兄相识也只有这十日有余。”

    “哦?”八王面露一丝疑惑之情,继续问道:“那二位是如何相识的呢?”

    “这……”章琅有些不知如何说是好。

    “直说无妨!”八王见章琅犹豫,心里更多了几分不满。

    “是在翠仙楼的后门口,那时秦兄被翠仙楼的一队马仔打得遍体鳞伤……”

    中都头号青楼——翠仙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言一出,公主本欲上前说话却突然定在那里,杨子丫鬟被打得脸颊红肿都不曾流泪,此刻却突然流下眼泪。

    忽听得海川先生大笑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了京都也要寻花问柳!”

    这话甚是刻薄,却让秦万一句话也无法辩驳。

    八王脸色淡漠,犹豫片刻,缓缓说道:“本王爱才,但更重德。秦公子,不论海川先生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但是本王一向以德服人!在这方面,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说完有些疲惫地摇摇头道:“秦先生还请另谋高就吧……”

    海川笑容得意,秦万却只觉得如五雷轰顶。

    只听得“扑通”一声,章琅突然跪倒在八王面前,面色诚恳道:“王爷圣明,我章琅可拿项上人头担保,秦万的品行,绝非如海川先生所说那般不堪。还请八王爷明察秋毫,还我秦万兄弟的清白。”

    海川先生冷笑道:“证据确凿还在百般抵赖,我看你们也是狼狈为奸!王爷心系黎民百姓,功在千秋万代!如果不能以德服人,何以令众人信服?如今京都风云变幻,难免有歹人以此为名,坏了八王的一世英名!章公子如果真为八王爷着想,也不该为秦公子求情!”

    海川先生的冷漠让众人都有些吃惊。

    秦万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现在离开也没什么留恋,更何况他看到这些丑陋的嘴脸,更不想在此地多留片刻。’

    他开始不想走只是心里还有些怀念公主俊俏的脸和杨子美丽的眼。此刻既然海川先生已经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他也不想再在这里碍眼。于是躬身向八王爷与诸位深深施了一礼道:“我秦万,秦肖奇。自遇到章公子那日起,之前的记忆不知何故都已忘记,这十日的一切经历对我来说便仿佛重生一样。之前之事既然忘记,也无法辩驳,但是我敢立毒誓于此:我秦万自这重生之日起,有生之年绝不会做海川先生所说的那些恶毒之事,否则死无葬生之地!八王爷您是好王爷,在下希望您一直做个好王爷。王爷不必为难,我马上离开王府,绝不会给别人留下抹黑王府的口舌之言!”

    还没等八王爷回话,章琅突然又开口道:“属下曾与秦万兄弟有言:出生入死,共同患难!如果王爷留不下秦公子,属下也只能与兄弟一同离开王府。”

    章琅此举的确让秦万颇感意外,当日在翠仙楼的巷子之外,两个要饿死的人结下一段看似平淡的友谊。然而此刻,章琅竟然毅然放弃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甘愿与自己再选择流浪天涯,秦万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感动。

    王爷自然也非常意外,他微张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有些犹豫。

    海川先生见状心里大喜,自己最大的威胁此刻都要离开,那么自己将会稳坐王府的第一把交椅,他马上不失时机地补充道:“王爷,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章公子也执意离开……”

    王爷长叹了一口气道:“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本王此时势微,不得不小心口碑。二位都是不世出的人才,离了本王,也会大展光彩,只是本王无福得到此等人才啊……”说完竟然有些泪目。

    公主有些惊呆,杨子有些惊呆,众人都有些惊呆,只有海川先生很愉快。

    王爷又向身后挥了挥手道:“李总管,从账上拨出一千两银子给予二位公子。送二位公子出府!”

    “属下遵命!”

    秦万此时的内心十分的不爽,他根本不想要王爷的银子,便道:“谢谢王爷美意,在下心领了,银子就不要了,也不必远送,在下自己走便是!”

    秦万说完正欲转身离开,忽听得耳边又是“扑通”一声响。

    只见刚刚站起身来的章琅又跪倒在地,哈巴狗一样叩首道:“多谢王爷赏赐,只是,属下与秦公子不善洗衣做饭之事,可否再赐予两名丫鬟给予我二人?”

    ‘我-尼-玛!’秦万心里觉得一阵恶心,他都怀疑自己是百兽派还是这章琅是百兽派,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些,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秦万刚才对他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又降到了冰点。

    那一众的人也都变得一脸的黑线……

    王爷满脸木然地点点头,随后一句话不说,甩袖边走。这“聚义厅”的表演,剧情如此变换突然,大家呆了好一会儿,都一时间缓不过神。

    半个时辰后,秦万,章琅,带着杨子,玉环,四人迎着夕阳余晖,毫无目的地地走在太虚大街之上……

    “你何必非要和我一起出来呢?”秦万不解地问向章琅。

    章琅笑道:“密宗者可是要说话算话的。”

    跟在章琅后面的玉环有点哭丧着脸道:“公子说我咸鱼翻身,怎么一下翻到王府外面去了啊。”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格局,格局懂么?”秦万有些不耐烦。

    章琅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秦万越来越像他一样会给人洗脑了,竟然漏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只有杨子丫鬟,紧紧依偎在秦万身边,虽然肿着脸,却看得出是无比愉悦的神情。

    秦万突然停下脚步问:“水桶兄,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太奇妙,十天前咱们什么都没有,差点饿死路边。突然得了八王爷赏识后,以为下辈子不用再为吃饭发愁,谁知道一转眼就又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能一样么?!”章琅斜着眼看向杨子,有些醋意地说道:“你得感激我这个领班儿的,给你找了一个精灵般美丽的小丫鬟。秀色可餐懂么?还想什么吃饭不吃饭。”

    秦万看着杨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觉得自己的确赚了。再看看玉环,竟然觉得自己多少对兄弟并没有章琅那么的讲究。

    四个人背着行李,走得缓慢,加上此刻已经日落西山,因此急急忙忙选了太虚路上最近的一处旅店。

    晚上,秦万小心地给杨子的脸敷了些冰,章琅则不知去向。

    直到第二天中午,章琅才一脸疲惫的回来,像是经历了一夜的奋战。

    有了两个丫鬟的照顾,秦万与章琅的生活马上上了一个层次,再不用为一些生活琐碎事情操心。章琅随便吃了点玉环准备的点心,只睡了一个时辰,就匆匆忙忙叫着秦万一起出了门。

    二人在门前叫了辆马车,一路向南二西二处方向驶去。这是秦万非常熟悉的地方,因为南二西一与南二西二两处最出名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青楼,其中当然包括他被揍得很惨的翠仙楼。

    玉龙河在太玄街南的南城一共转了四道弯,偏偏只有这里弯急河宽,且在河的两岸又天然形成了两座颇大的湖泊,这使得这里的景致不似京都城内其他地方那么方正端庄,倒似江南水乡。也因为如此美景,自然要配上美人与书香,所以这两处最多的便是青楼与书院。

    秦万每每看到这里,都内心暗笑,这可不是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是开窗便见颜如玉。南二西一与南二西二中间的纵向街名曰如玉街,不知道这起名的人是不是与秦万也是一个想法。

    秦万坐在车上一边看着四周的风景,一边问道:“水桶兄你昨夜是不是来这里了,我看你印堂发黑,貌似劳累过度啊。”

    章琅揉着脸蛋子,疲倦地回道:“你越来越聪明了啊。我为了咱们的未来,劳累真的有些过度啊!”

    “你可拉倒吧,你干这事儿,跟我未来有毛关系,我又不是你老爹”秦万翻着白眼,恶心着章琅。

    章琅有点不开心道:“说你聪明真是玷污了这两个字了。我就问你,你打算一直住旅店啊。你不得找房子啊!”

    “你要住青楼里么?来这儿找房子?!”

    “唉,朽木不可雕。你以为来这地方的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饱暖思**你懂么。我昨天在这里是搜集情报来了。是正经事儿。以后我们不能给八王爷干了,也得有自己的活计。我想想咱们的特长,就适合给人做情报搜集工作。”章琅搓着手,眯着眼睛,一幅畅想未来的表情。

    秦万自觉理亏,于是谦虚地放低声音道:“那是我想得浅了,那你得到啥情报没有?”

    “有啊!翠仙楼的综合素质最高,但最贵,凤鸣阁的曲儿最好听,但是长得一般。百花居的美人最多,价格也实惠……”

    “这他妈是啥情报?!用得着你搜集啊!”秦万黑着脸打断道。

    章琅陶醉的神情被忽然打断,有些不舍,但是却不着急,继续说道:“这是开始的套路,后来我还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不过这都不急,最好的消息是一公子家在这儿附近的一处房产要卖!要价400两!”

    “你一边做着这事儿还能一边谈中介?”

    “不耽搁,而且我还给砍到了150两成交,一会儿咱们就去签契约去!”

    “你这一刀挺狠啊,直接砍脚脖上了。房子这东西哪有那么大的水分啊?不会是这座房子有问题吧。”秦万皱眉道。

    章琅一脸不屑:“你懂个屁,这个卖家就是纨绔子弟,这种人,你和他打赌,他准上道儿!”

    秦万眉毛皱得更紧,像个沙皮狗,很鄙视的说道:“你这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啊……,你赌了什么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从小的开始赌起,没几个钱,却让他很有成就感那种,比如掷个骰子猜个数儿,这时候就多让他赢,找到存在感就不会停。接着一点点循序渐进,加大赌注,让赌的东西更吸引人,比如赌美女腰围是多少,生辰八字是怎样。越赌越大,越赌越兴奋,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提起要买房子的事儿。”

    “你真狡猾!”秦万一脸坏笑地说道。

    章琅拍拍秦万肩膀说:“这叫策略,兵法秘籍中便有这个记载。”

    秦万突然想起来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咱们走的匆忙,您给八王爷的羊皮卷还没要回来呢。”

    章琅笑道:“赠人之物,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可是那是你们辰国的宝物啊?!”秦万有些遗憾的问道。

    章琅叹口气道:“辰国已经不存在了,这说明再厉害的兵法秘籍也不是万能的,那不过是我进入八王府的一块敲门砖。目的达到了,就已经可以了。而且那里面的文字八王爷也看不懂,大抵变成一个历史悠久的文物罢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将二人带到一座宽阔的院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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