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酝酿终极之战
“罪臣海川呈上……”信的开头就让公主大吃一惊，她抬头看看父王：“这是海川先生在品川的来信？”
“你先看信中内容，稍后我会和你解释。”八王预料到公主会有这种反应。
“臣借纸笔，修书告知八王，此次搜查越山派行踪，无意中发现北渡口中有一秘境。越山派之人与身份不明之人藏身其中。臣斗胆猜测二王爷早已沟通北辽，图谋不轨，且听说二王爷已与七王爷同盟，八王爷且要小心。可惜我三人逃离途中被发现，千鹤与百凤为掩护我逃出秘境，恐已遭毒手，我跳崖逃生之时被越山派之人用毒针射中下身，幸得我自幼水性出众，侥幸在落入玉龙江后逃生。又幸得被一好心猎户相救。猎户精通医术，为我截肢保命。然则余生能有几日亦难预料，故急修书告知当下情形。”
信的内容不多，字迹写到后来已经变得扭曲难辨，可见海川是强忍着巨大痛苦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勉强写完的。
八王脸色暗沉，显然这几天的坏消息让他的心无比的疲累，他见公主又抬起头来，便不等她发问，先开口道：“二王爷从来未在权力斗争中露面，甚至他那个私生子三公子因为过于张扬而导致两人发生矛盾，父子二人甚至划清界限。我与陛下都不曾想过二皇兄竟然会勾结北辽的门派，更没想到他与七王爷竟然也有关联。昨夜收到此信，我揣测半天。本来我以为昨夜袭击我的人，是三王爷或者六王爷的人，因为审讯结果对他们非常不利。但是看到海川的这封信，我感觉昨天拦截的人则既可能是三王爷的人，也可能是七王爷的人。”
公主将信交还给父王，低头沉思片刻，方才回道：“父王这次洛城之行，可与七王叔见过？”
八王点头道：“我的部队刚到达洛城外五十里的驿站，就看到七王爷早已等在那里。我还没有说话，七王便滔滔不绝地夸赞说他远远看到银骑军威，顿觉肃然起敬，怪不得叛军首领闻声便弃城而逃，余下作乱与党，也都作鸟兽散。那客气的程度，与曾经我俩见面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问道：“父王到达洛城之时，叛乱已经平定了？”
八王再度点点头：“不错，从驿站回道洛城的路上。七王爷无比兴奋地向我讲述说：叛军听说陛下派我出兵以后，瞬间内乱，七王见叛军内部产生了冲突，立刻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就带兵攻城。顺利的是，他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攻下了洛城。只是可惜，匪首逃窜，很多匪徒也化为民众四处逃散。只是，我行至城门之时，看到悬挂于城墙之上的匪徒尸体，心理还是备受震撼。七王爷解释说那是为了震慑民众，让大家知道这就是反叛的下场。”
公主听完，对自己七皇叔的做法的冰冷感到一丝恐惧，忙又问到：“父王剿匪既然如此顺利，为何没有早早班师回朝？”
八王回道：“一方面是匪首行踪未定，开始情报显示匪首还在洛北省，我与七王便派出人来四处寻找。再则七王爷一直拉着我唠家常，哭诉自己被发配东都城的不公。又让我帮助审理犯人，说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绝不敢独自担当。”
“父王到那时还没怀疑七皇叔？”公主问道。
八王叹气道：“事出反常，我岂能不怀疑，但是犯人口供皆指向六王爷。我即使怀疑七王爷，也没有一点把柄。”
公主心理明白，这局中局本就很难看得明白：“孩儿觉得，七王爷犯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这让孩儿更觉得洛城叛乱应该是七王爷所为。”
“哦？”八王眼睛一亮：“快说说看。”
“七王爷做事张扬，三王爷与六王爷做事稳重。七王爷用自己习惯的思维方式和做事方式假设了六王爷会支持叛乱。站在七王爷的角度看，他如果有三王和七万的便利条件，一定会叛乱。但是如果我们站在三王爷和六王爷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他们做事的风格。他们喜欢潜移默化的慢慢积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步步蚕食其它各方的势力，他们既有耐心，绝不会铤而走险。”
八王点头称赞：“所以，三王爷那边，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一击毙命，绝不会闹出这么一处戏来。”
公主道：“孩儿的确这么认为。七王爷很可能得到二王爷的支持，才铤而走险。而父王得知匪首逃往云岚山余脉的消息后就要去追匪首，这让七王爷担心匪首落入父王手中一切都会露馅儿，所以才会在沼泽滩设下埋伏。”
八王听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这些天来与自己的七王兄推杯换盏，彻夜长谈，背地里竟然早就是对方猎杀的目标，真感慨自己的命大过天。
八王感慨：“事到如今，看来不可再耽搁时间，须得速速解决七王爷之乱，不然陛下身在品川，大睿国可谓是危在旦夕。”
“父王可有良策？”
八王这些天一直头脑混沌，哪有什么良策。
公主继续道：“昨夜之险峻，如果真的是七王爷所为，那么可见七王爷这些年在此地积累的力量是多么强悍。就算父王有银骑和东行营的一万军队。恐怕也未必是七王爷的对手。”
八王闻听此言，不免心烦意乱：“这可如何是好，陛下身在品川，即使派兵支援也来不及了。京城四大行营，基本都被调空了，就连刘锦旗将军的中都守卫军，也被调走一半儿。现在又无七王造反的确凿证据，十三省驻军不可能轻易调动，否则不成了全国混战？”
八王此时的确是一筹莫展，公主忙说道：“孩儿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什么法子？”
“向三王爷求援。”
“！！！”八王听闻这个建议，吃惊得瞪大眼睛，然后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行，现在三王爷还不能排除嫌疑。如果这洛城起义真和他有关联。那昨日袭击的人就很可能是三王爷的人！”
“那又能怎样？”
“？？？”八王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公主解释道：“不论三王爷还是七王爷，都知道公然造反就会失去道义上的支持，所以他们现在只会选择向彼此下手。其根本原因就是在赌陛下半百之年的那条预言会实现。他们希望现在就开始为自己争取到五年后最大的主动权。”
公主继续道：“因此，孩儿认为他们绝不会明目张胆地与父王为敌。否则任何一方被贴上谋反的标签，势必会被对方利用，从而遭到十三省驻军的共同围剿。”
八王表示赞同：“的确如此，可是龙儿还是没说，如果昨日袭击本王的是三王爷，那我与他合作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主笑道：“孩儿以为，不论三王还是七王，就算想害父王，也绝不会在自己身边害您，特别是三王叔，做事从来喜欢远远躲在后面。况且，两方人马，最大的敌人是彼此而非父王。既然父王已经加入自己一方，肯定会先利用这种关系来打倒对方。当然，打败对方之时，才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一旦出手，就意味着不打算再卧薪尝胆，隐忍下去了。除掉对手之后，陛下身边的力量，也是需要他们马上打压的对象！”
八王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龙儿的想法去办。事态已经如此，恐怕就算前面是阎王殿，也不得不闯一闯了。我会修书陛下，让他做好准备。”
说完又转身瞧着公主好一会儿，才道：“龙儿刚才的建议让父王发现自己今早做错了一件事情。父王不应该将你留在身边。你快快追秦万到云岚山去吧。”
公主知道父王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此时此刻他岂能离开自己的父亲？
父女二人争执很久，终于因为父王的发怒而让公主不得不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八王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同承受风险，他告诉公主：“如果自己真的出现危险，你还可以作为接应，就像昨夜一样，但是如果我们一起去，那一旦出现不测，就没了希望！”
这说服了公主，于是，父女二人安排好下一步的计划安排，马上各种行动起来。
二人分开前，八王忽然说起：“死亡谷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里面的秘密父王也不清楚！任何对死亡谷接触太深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且记住！无论如何以后都要远离死亡谷！”
这便是八王临走前反复交代的一句话。公主虽然满心疑问，但见父王如此认真，只好答应父王的要求。
“你先看信中内容，稍后我会和你解释。”八王预料到公主会有这种反应。
“臣借纸笔，修书告知八王，此次搜查越山派行踪，无意中发现北渡口中有一秘境。越山派之人与身份不明之人藏身其中。臣斗胆猜测二王爷早已沟通北辽，图谋不轨，且听说二王爷已与七王爷同盟，八王爷且要小心。可惜我三人逃离途中被发现，千鹤与百凤为掩护我逃出秘境，恐已遭毒手，我跳崖逃生之时被越山派之人用毒针射中下身，幸得我自幼水性出众，侥幸在落入玉龙江后逃生。又幸得被一好心猎户相救。猎户精通医术，为我截肢保命。然则余生能有几日亦难预料，故急修书告知当下情形。”
信的内容不多，字迹写到后来已经变得扭曲难辨，可见海川是强忍着巨大痛苦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勉强写完的。
八王脸色暗沉，显然这几天的坏消息让他的心无比的疲累，他见公主又抬起头来，便不等她发问，先开口道：“二王爷从来未在权力斗争中露面，甚至他那个私生子三公子因为过于张扬而导致两人发生矛盾，父子二人甚至划清界限。我与陛下都不曾想过二皇兄竟然会勾结北辽的门派，更没想到他与七王爷竟然也有关联。昨夜收到此信，我揣测半天。本来我以为昨夜袭击我的人，是三王爷或者六王爷的人，因为审讯结果对他们非常不利。但是看到海川的这封信，我感觉昨天拦截的人则既可能是三王爷的人，也可能是七王爷的人。”
公主将信交还给父王，低头沉思片刻，方才回道：“父王这次洛城之行，可与七王叔见过？”
八王点头道：“我的部队刚到达洛城外五十里的驿站，就看到七王爷早已等在那里。我还没有说话，七王便滔滔不绝地夸赞说他远远看到银骑军威，顿觉肃然起敬，怪不得叛军首领闻声便弃城而逃，余下作乱与党，也都作鸟兽散。那客气的程度，与曾经我俩见面完全不一样了。”
公主问道：“父王到达洛城之时，叛乱已经平定了？”
八王再度点点头：“不错，从驿站回道洛城的路上。七王爷无比兴奋地向我讲述说：叛军听说陛下派我出兵以后，瞬间内乱，七王见叛军内部产生了冲突，立刻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就带兵攻城。顺利的是，他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攻下了洛城。只是可惜，匪首逃窜，很多匪徒也化为民众四处逃散。只是，我行至城门之时，看到悬挂于城墙之上的匪徒尸体，心理还是备受震撼。七王爷解释说那是为了震慑民众，让大家知道这就是反叛的下场。”
公主听完，对自己七皇叔的做法的冰冷感到一丝恐惧，忙又问到：“父王剿匪既然如此顺利，为何没有早早班师回朝？”
八王回道：“一方面是匪首行踪未定，开始情报显示匪首还在洛北省，我与七王便派出人来四处寻找。再则七王爷一直拉着我唠家常，哭诉自己被发配东都城的不公。又让我帮助审理犯人，说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绝不敢独自担当。”
“父王到那时还没怀疑七皇叔？”公主问道。
八王叹气道：“事出反常，我岂能不怀疑，但是犯人口供皆指向六王爷。我即使怀疑七王爷，也没有一点把柄。”
公主心理明白，这局中局本就很难看得明白：“孩儿觉得，七王爷犯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这让孩儿更觉得洛城叛乱应该是七王爷所为。”
“哦？”八王眼睛一亮：“快说说看。”
“七王爷做事张扬，三王爷与六王爷做事稳重。七王爷用自己习惯的思维方式和做事方式假设了六王爷会支持叛乱。站在七王爷的角度看，他如果有三王和七万的便利条件，一定会叛乱。但是如果我们站在三王爷和六王爷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他们做事的风格。他们喜欢潜移默化的慢慢积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步步蚕食其它各方的势力，他们既有耐心，绝不会铤而走险。”
八王点头称赞：“所以，三王爷那边，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一击毙命，绝不会闹出这么一处戏来。”
公主道：“孩儿的确这么认为。七王爷很可能得到二王爷的支持，才铤而走险。而父王得知匪首逃往云岚山余脉的消息后就要去追匪首，这让七王爷担心匪首落入父王手中一切都会露馅儿，所以才会在沼泽滩设下埋伏。”
八王听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这些天来与自己的七王兄推杯换盏，彻夜长谈，背地里竟然早就是对方猎杀的目标，真感慨自己的命大过天。
八王感慨：“事到如今，看来不可再耽搁时间，须得速速解决七王爷之乱，不然陛下身在品川，大睿国可谓是危在旦夕。”
“父王可有良策？”
八王这些天一直头脑混沌，哪有什么良策。
公主继续道：“昨夜之险峻，如果真的是七王爷所为，那么可见七王爷这些年在此地积累的力量是多么强悍。就算父王有银骑和东行营的一万军队。恐怕也未必是七王爷的对手。”
八王闻听此言，不免心烦意乱：“这可如何是好，陛下身在品川，即使派兵支援也来不及了。京城四大行营，基本都被调空了，就连刘锦旗将军的中都守卫军，也被调走一半儿。现在又无七王造反的确凿证据，十三省驻军不可能轻易调动，否则不成了全国混战？”
八王此时的确是一筹莫展，公主忙说道：“孩儿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什么法子？”
“向三王爷求援。”
“！！！”八王听闻这个建议，吃惊得瞪大眼睛，然后忙摇头拒绝：“不行不行，现在三王爷还不能排除嫌疑。如果这洛城起义真和他有关联。那昨日袭击的人就很可能是三王爷的人！”
“那又能怎样？”
“？？？”八王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公主解释道：“不论三王爷还是七王爷，都知道公然造反就会失去道义上的支持，所以他们现在只会选择向彼此下手。其根本原因就是在赌陛下半百之年的那条预言会实现。他们希望现在就开始为自己争取到五年后最大的主动权。”
公主继续道：“因此，孩儿认为他们绝不会明目张胆地与父王为敌。否则任何一方被贴上谋反的标签，势必会被对方利用，从而遭到十三省驻军的共同围剿。”
八王表示赞同：“的确如此，可是龙儿还是没说，如果昨日袭击本王的是三王爷，那我与他合作岂不是自投罗网？”
公主笑道：“孩儿以为，不论三王还是七王，就算想害父王，也绝不会在自己身边害您，特别是三王叔，做事从来喜欢远远躲在后面。况且，两方人马，最大的敌人是彼此而非父王。既然父王已经加入自己一方，肯定会先利用这种关系来打倒对方。当然，打败对方之时，才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一旦出手，就意味着不打算再卧薪尝胆，隐忍下去了。除掉对手之后，陛下身边的力量，也是需要他们马上打压的对象！”
八王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龙儿的想法去办。事态已经如此，恐怕就算前面是阎王殿，也不得不闯一闯了。我会修书陛下，让他做好准备。”
说完又转身瞧着公主好一会儿，才道：“龙儿刚才的建议让父王发现自己今早做错了一件事情。父王不应该将你留在身边。你快快追秦万到云岚山去吧。”
公主知道父王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此时此刻他岂能离开自己的父亲？
父女二人争执很久，终于因为父王的发怒而让公主不得不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八王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同承受风险，他告诉公主：“如果自己真的出现危险，你还可以作为接应，就像昨夜一样，但是如果我们一起去，那一旦出现不测，就没了希望！”
这说服了公主，于是，父女二人安排好下一步的计划安排，马上各种行动起来。
二人分开前，八王忽然说起：“死亡谷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里面的秘密父王也不清楚！任何对死亡谷接触太深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且记住！无论如何以后都要远离死亡谷！”
这便是八王临走前反复交代的一句话。公主虽然满心疑问，但见父王如此认真，只好答应父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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