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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境

    县城的大街上,人就被推搡到街道两边,守卫着整整齐齐的两列手持长枪的士兵。数十人打马在大街上呼啸而过,迎出了县城。

    “赵二,要不要去酒楼搓一顿?”

    “搓毛,这一日下来只剩半条命了,回去睡觉。”

    “不去找小芳了?”

    “两百文门都不好意思进,哼!倒是省了。”

    “......”

    赵二面无表情的看着鲜衣路马的县太爷出城迎接,揉了揉脸,拒绝了同伴的邀请,一个人先离开了。

    见城门口人的散开,陈云歌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两百文铜钱,再看身边的春娘,她却不见了踪影,他轻叹一口气,就在大街上瞎逛起来。

    街道上稀稀拉拉几个人,两边正在营业的店铺伙计在门口的张望着,显得有些寂寥。

    看到小巷子里摆出的面摊,陈云歌走了过去,面摊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见到他,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

    “公子总算回来了。”

    “嗯,先来碗面吧!”

    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陈云歌内心欣喜万分,外表淡然的点头,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公子,面来了!”

    他吃着妇人端上的面条,眼睛打量着巷子深处,心里想着这妇人怎么不跟他拉话呢?巷子里有一家客栈,门口挂着住宿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着。

    “公子,前后一起二十五文。”

    陈云歌把面汤都喝完了,都没有等到妇人的开口,但起身付账时,妇人的报价差点让他把面汤呛出来。

    “公子在老身这里挂了四琬面条的帐,总记得吧?”

    ”还有呢?“

    陈云歌木然的反问了她一句,他可不想做冤大头,消息打听不到还要填空,这算什么事?

    可能是巷子太暗的缘故,这妇人没有注意陈云歌的脸色,把她知道的直接说了出来。

    ”那巷子里的云来客栈也是老身引荐公子住宿的呢?“

    ”哦,我一直住在那里的啊!“

    陈云歌半确定半反问的说了一句,如果妇人没有再说,那这信息就是真的。

    果然,这妇人满脸笑意的看着他没有再开口,陈云歌只得点了铜钱给她了事。

    ”云来客栈。“

    来到客栈门口,陈云歌驻足片刻后就迈了进去。

    “公子回来了!”

    “带我去房间,顺道打些热水。”

    那妇人没有骗他,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发现自己的身份,陈云歌暗想着,言行举止大方起来。

    “公子,续住还请先付五十文房钱。”

    柜台里的掌柜笑眯眯的拱了拱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成!不过我得先看看房间里的行李。”

    陈云歌已决定住下来,但提出先看行李,只是表明态度,一切得按他的来办。

    “伙计,先带公子去房间。”

    见到掌柜的吩咐,伙计带着陈云歌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前,并推开了房门。

    “公子,里面请!”

    陈云歌走进整洁的客房,看到客床上放着的青色布包裹,他毫不犹豫的掏出五十文交给了伙计。

    “这是房钱,记得打些热水上来!”

    “是!”

    伙计接过铜钱,顺手关上房门离开了。

    陈云歌一而再的让伙计打热水上来,是有他目的的,自然是撒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伙计,这是五文钱,回本公子几个问题就是你的,如何?“

    ”公子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伙计把水桶放下,陈云歌就招手让他走近过来,把早准备的五文铜钱拍在桌子上,大气得很。

    ”先说说大离王朝有几个州、郡、府吧?

    “八个府,小的知道落霞县所属的熙安府,还有离京府,京城就在离京府。”

    “好!那告诉本公子,大离王朝最特别的是什么?!”

    “这个......”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啦!”

    “天煜大陆,除了大离王朝,还有雪国,西沙国,雪国太冷,西沙国漫天风沙,大离王朝要好得多,还有,听说大陆唯一的拍卖行在大离王朝,小的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些了。“

    “那换个问题吧,大离王朝最厉害的人是谁呢?”

    “这个.....是帝王,但是......厉害的人应该是大宗师,武道大宗师最厉害!”

    “哎!再问一个,如果还回不清楚就算了,武道是什么?”

    “这个问题小的还真的清楚一些,武道是修炼的,境界为外劲、内劲,化境,宗师和大宗师,小的刚刚就说了大宗师最厉害的。”

    “不见得吧?大宗师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最厉害?”

    “伙计,下来招呼客人了!”

    陈云歌这五文铜钱真是花得值了,不是楼下有人喊伙计下去帮忙,他可以一直问下去,不过伙计见识有限,感觉被挖得差不多了。

    “来了!”

    伙计的大声朝外面回了一句,回过头看着陈云歌和桌上的五文钱。

    “是你的了,你很有前途,努力吧!”

    陈云歌把铜钱抓起来,塞给了伙计,目送他关门离开。

    到了打开包裹得时候了,陈云歌把床上的青色布包裹拿到桌上解开。

    里面装着两件洗得泛白的青色长袍和一条内衣裤,还有差不多二两的碎银子,其他什么的翻遍了就是没有了。

    “这算什么?哎!”

    陈云歌叹着气,把碎银揣进怀里,衣服包裹好,看着一眼窗外的夜色。

    “要不出去走走?...算了,还是洗洗睡吧。”

    沉睡中的陈云歌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眩晕,整个心如坠入万丈深渊,深渊四周是斑驳陆离的光芒在闪耀着。

    斑驳的光芒还在闪耀着...

    单调了许久,许久!

    “安儿!安儿!醒醒?”

    映入眼帘的一片灰暗,灰暗中朦胧看到一个坐在石凳上的妇人的瘦弱背影,她弯下腰,紧贴着怀里抱着的孩子,声音紧张而又关切的低声呼喊着,甚至能听到她那急切的呼吸声。

    而靠在妇人怀里的孩子似乎一动不动!

    “呜呜!”

    妇人泪眼婆娑,呜咽起来,她好像使出百般毅力忍住了哭声,身体微微抽搐起来,腾出手拭去眼中即将要滴落的泪水。

    “哒、哒、哒...”

    急促脚步声从远到近传来,应该是妇人的叫喊声惊动了其他的人。

    “香涵,安儿怎么啦?”

    “呜呜---”

    人还没有到,就传来一中年男人的声音。而妇人似乎找到了心灵依靠,没有再忍住心中的伤痛,哭泣成声。

    妇人的哭泣声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随风越飘越远...

    在风中,在灰暗中,一看不清脸部轮廓的小男孩抬头试着看清拉着他手行走着的人的脸,却是始终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只知道这人身着青袍。

    突然,身后传来嚎啕大哭,小男孩儿不自觉的紧了紧拉着他的大手,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却是看不到大哭的人影,再转头时,眼泪已夺眶而出。

    他继续朝前走着,走着....

    穿过一片森林里,来到一座悬崖之上。

    这时,身着青色长袍的陈云歌紧闭着双眼躺在悬崖边枯萎的草地上,他忍着全身的虚弱脱离梦境,慢慢睁开湿润的眼睛,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清晰起来,看了眼天空挥洒下来昏黄的日光,他无悲无喜的爬起身来,认真的整理着自己全身的衣着和发髻,然后背起放置在一边的空背篓,转身朝悬崖另一侧的走下去。

    天黑前,他来到一座旧道观前,微抬头看了眼道观的前殿。

    黑色斑驳的正门,字迹模糊的“登仙观”牌匾,还有凹凸不平的墙壁和铺满枯叶的瓦片房顶,无不说明这是一座有些历史的道观。

    这时,道观大殿内走出一名佝偻的老道人,他一头花白的长发用一根木根随意的扎起着,散落的发丝与灰白色的长须,如他的步履一般在微风中蹒跚着。

    “师弟,回来了!”

    “嗯。”

    陈云歌似乎熟悉老道人的招呼,微点了一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就跟在老道人的身后走进道观大殿。

    借着大殿内点亮的一盏油灯和殿外昏暗的光线,勉强能看清这个道观大殿,大殿中就一座神台,神台上供奉着一座神像,其他空空如也。

    老道人支起大殿里唯一点亮的油灯,从大殿右侧后门走了进去。

    陈云歌一声不吭的跟在老道人身后。

    进入后门,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两边是菜地,菜地稀稀拉拉种着些菜,院子墙上稀稀拉拉搭着枝条,上面趴着或挂着一些菜蔬的藤条,夜幕降临下来了,抬头看道观四周,是幽幽郁郁的山林,只是原本存在的风声,鸟鸣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变得一片寂静!

    穿过小院子,是排在一起的三间青砖石瓦房,陈云歌把背篓放在中间房间的房门口,然后跟着老道人走进到左边的厨房。

    “师弟,麦粥已经煮好...”

    老道人开口后,陈云歌拿起木桌上的空碗,捧在手里让老道人装麦粥。

    道观大殿里,昏黄的灯光下相对盘坐的一老一少师兄弟,如一日复一日的做着必修的晚课。

    “...师弟定要记住师尊传说的心法,晚上功课要修炼,临睡前也要修炼!”

    “嗯!师弟记下了。”

    修炼心法运行完毕,陈云歌点了点头开口应诺,准备起身去睡了。

    这时,老道人伸手稍压了压,示意着陈云歌先不要起身,他语气平静的说道:“师弟,师兄觉得自己时日已无多...十年了!师弟是时候出去了。”

    闻言,陈云歌抬头仔细的打量起老道人,原本面无表情的他有些动容,浮现出不舍。

    十年朝夕相处,

    一眼岁月变迁,

    确知眼前人已是残年烛火,

    却不知己身是失忆魂!

    油灯下的老道人的脸色平静,看到陈云歌脸上涌现的不舍,也没有丝毫变化。

    “师兄是见过师尊的,他本性质朴,悯天忧人...我当年正是茫然无措之时得遇师尊,师尊引导着我平淡而又充实的过完了这一生...他日师弟面见师尊,代师兄叩首以谢师恩。”

    老道人断断续续的表达着心里的想法,他不确定这些话师弟能否记下,不过能把这些说出来,感觉是好的。

    “师兄只是师尊的记名弟子,而师弟是唯一的真传弟子!师尊曾说我的资质太差,运道不够,强行修炼不仅无果,还会殃及家人!...这话成真了!还好我及时醒悟过来,这才留下唯一的香火...但我不后悔,至少尝试过...”

    老道人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陈云歌孱弱的身体和神态,脸上浮现出笑容。

    “师尊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我深信不疑!...师弟,去歇着吧!”

    陈云歌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深深的看了老道人一眼,似乎想把老道人深深的刻入脑海内。

    “去吧!”

    继续盘坐着的老道人摆了摆手,师弟的身体一直不好,需要多些休息。

    陈云歌这才转身朝大殿后门走去。

    又是这一片森林里,这一座悬崖之上。

    身着青色长袍的陈云歌紧闭着双眼躺在悬崖边枯萎的草地上,他忍着全身的虚弱脱离梦境,慢慢睁开湿润的眼睛,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清晰起来,看了眼天空挥洒下来昏黄的日光,他无悲无喜的爬起身来,认真的整理着自己全身的衣着和发髻,然后背起放置在一边的空背篓,转身朝悬崖另一侧的走下去。

    天黑前,他来到一座旧道观前,微抬头看了眼道观的前殿。

    黑色斑驳的正门,字迹模糊的“登仙观”牌匾,还有凹凸不平的墙壁和铺满枯叶的瓦片房顶,无不说明这是一座有些历史的道观。

    陈云歌看到前殿盘坐着一动不动的老道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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