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清（1）
恍惚间，像是透过一道折镜，如梦初醒。
凌俢喘着粗气，冷汗不自觉地下落，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巨石的重压，但此刻却如梦境一样，他摸向背后，那把剑还在，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真的。
凌俢打量着四周，发现他站在待拆的老城区的广场上，周围寂静无比，夜空里星罗漫布，天空透净得如同一泓泉水，只有几片霞云连缀着，夕阳早已西沉，月光散满了这片土地，这里像是远古的遗迹，格格不入的立在满目琳琅的钢铁丛林里。
老城很大，三四层楼高的屋舍零零碎碎地错落着，周遭没有一点光亮，显然城区的人早已撤完，像是与世隔绝之地，蓝色的围栏将这一片围了起来，独立于慕城主城区以外，黑压压的和闪光的城市像是阴阳五行中的太极。
没有道旁街角的喧闹，一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祥和。凌俢席地而坐，在这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村子，那里的夜晚也是如此宁静。
好像好久都没回去看看了，不知道那帮小崽子长啥样了，凌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小伙子们应该长大了吧，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而曾经总是黏着自己的隔壁小妹妹，这个年纪，也应是貌美如花吧。
不自觉中，凌俢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那段时光多么美好啊，不用像在这里一天到晚打工，而且是打着最重的活，却拿着最少的钱，就是压榨，凌俢嘟了嘟嘴，三没良心的家伙。
“噔——噔——噔——”是鞋跟坠地的声音，安详的夜景瞬间被这突兀的声响打破，脚步声有条不紊，一板一眼，凌俢看向不远处，皎月的清辉下，拉出一道狭长的身影。
行进了一段时间后，脚步声声戛然而止，黑影停留在十米开外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偌大的广场突然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有事吗？”凌俢先开了口。
几乎是一刹那，一道青光闪过，随后迎来的是如狂风般的迅猛。
一声脆响，独钢招架住了迎面而来的利刃，袭击瞬间，凌俢几乎也是瞬间拔出了伞里的玄铁重剑。
一把单刃刀，漆黑的刀身，凌俢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独钢与其碰撞竟然得不到一点好处，足见其强。
僵持没有多久，凌俢起步后撤，本来想问几句，但对方依旧紧追不舍，转身，横切，再转身，竖砍，像是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芭蕾少女，只不过手上多了把刀。
一刀又一刀，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明显要至他于死地。
但凌俢好歹也遭受过自家那只肥橘上十年军训，格挡，弹刀，反击，一刃出鞘，蛮横的力劲总算是为凌俢搬回点空当。
师父常说，遇到强敌，打不过就跑啊。凌俢没有墨迹，掉头就跑，他可没准备在这开打。
“青藤。”
“嗯？”
漆黑色的刀身上忽然迸发出青绿色的光芒，精美的雕纹中灵元流转，几根青翠的藤蔓此刻在凌俢身旁拔地而起，似乎早就料到凌俢会跑，瞬间缠住了凌俢的手脚。
“不是，大哥有话好好说啊，我啥也没干别上来就动刀子啊。”
凌俢艰难的扭过头看下面前的黑影，披着黑斗篷几乎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凌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人。
“我就一届良民，什么也没干过，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死有余辜的人。”
凌俢有些震惊，听声音是个很甜美的女孩子，而且好像在哪听过，但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愤怒，凌俢不记得自己对女孩子做过什么啊。
单刃刀裹挟着如飓风般的杀意迎面而来，直逼凌俢后背，看这架势，如果躲不开，估计得当场暴毙。
打工多年养的肉可不是白长的，凌俢一个旋步，强行拉正了自己的身位，但代价便是藤蔓捆住的手肘与小腿上肌肤瞬间撕裂，淌出的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凌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总算是招架住了，但对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刀接一刀，蛮横的力道让凌俢都难以承受，趁着挥刀的间隙，凌俢一刃斩断周身的藤蔓，侧身后撤。
“被发现了吗？”凌俢挤出一丝苦笑，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真的想杀他。
“师父啊，你再不来你徒儿要挂在这里了。”凌俢心中悲鸣着，他丢了这么久，应该也被发现了吧
黑影并未后撤，凌俢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挺会跑啊，但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刀刃再次落下，跃起，竖斩，独钢上绽放出一轮花火，整个剑身为之一颤，半空中黑影只手撑地，完美地旋转一圈，又是一击，只不过，这次传来的是刀刃断裂的声音。
凌俢猛得后撤，虽然撤得即使，但胸口此刻已经多了一刀十几厘米的刀口，血流不止，瞬间浸透了凌俢单薄的衬衣。
“疼疼疼——”凌俢咬着牙看向手上的半把长剑，剑锋从空中掉落，在地面上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每次都精准地切在同一个位置。
此刻凌俢已是伤痕累累，但对面，却是毫发无损。
凌俢丢掉手上的断剑，从背后抽出那把从大殿里带出的青蓝色的长剑，凌俢不知道这把剑能不能招架得住，毕竟它看起来太像一把装饰用的剑了，宝石质地的触感，让人难以将其与战场联系起来。
忽然身体里像是流过一线暖流，身上伤口的血瞬间止住了，也不是那么痛了，伤口此刻全都被冰封住了，虽然没有治愈，但总算还是让凌俢恢复了点状态。
“如果你缴械投降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不过，让你这么死了好像有些不够意思，我挺喜欢猎物挣扎的。”
凌俢抬头看向对方，“猎物吗？”看起来在对方眼里这是场纯粹的猎杀，只有实力差距悬殊，才敢这样说话。
不过，也不能让对面赢的这么轻松。
凌俢低声吟唱着，古老而庄严的咒语此刻徐徐传来，像是打开了属于过去的记忆。
玄霜·域
一个巨大的纹阵瞬间映现在凌俢脚下，像是在湖心轻点一下，蓝色灵纹便如潮汐般像四周扩散，瞬间包裹住了这片老城。
迎面而来的滂湃的寒意，骤降的气压带来一阵强风，瞬间卷起了面前劲敌的斗篷。
趁着纹阵激活时迸发出的光芒，凌俢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样貌，只不过，有些诧异。
“没想到吗，是我？”
“为什么？”
“因为害虫要被惩治啊，所以我来了。”
“我算害虫么？”凌俢看向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虽然想到了，但还是很难相信。”
少女依旧是两周前的装扮，校服短裙，亦是那样的窈窕动人，只是手里多了一把刀，一把沾着他血的刀。
凌俢之前还YY着自己有没有机会，现在看起来不用YY了，马上就要嗝屁了。
女孩依旧笑靥如花，“知道我为什么不带枪吗？”等不及凌俢回答，“因为这样会让你死得太快，这太便宜你们了，你们这帮害虫，就应该被凌迟处死，一刀一刀，最后烧得灰都不剩。”
女孩笑着说出这些话，脸上没有一丝暴怒的痕迹，看起来身经百战，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古咒，还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领域。”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凌俢，“不过，拿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对待穿短裙女孩子，你也是下得了手啊，那就让我教教你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让你下辈子再用吧。”
话锋一转，刀刃再次迎面而来，凌俢看清了，山脉之灵加持的木刀，轻便且锋利，一击砸在淡蓝色的剑刃上，碰撞出无数星星点点的火花。
格挡，还击，被格挡，再反击。这把剑出奇的好用，凌俢感觉似乎比之前轻便了，但身上有伤，虽是节节败退，但凌俢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不过好像看起来你并不是占上风？”
“是么？”少女的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凌俢忽然感觉眼前景色恍惚，失真的感觉让他连剑都无法拿稳，“藤蔓上有毒？”
和初次见面一样的感觉，秋琳就这样站在边上看着，似乎在等待，等待猎物丧失行动能力，完全任人宰割。
凌俢看向前方，视野里尽是颠簸的倒影，“要结束了吗，但我还不想死啊，什么都没干就嗝屁了，也太惨了吧。”
剑身上青纹隐现，很快，凌俢倒在了地上，而象征着死亡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
凌俢喘着粗气，冷汗不自觉地下落，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巨石的重压，但此刻却如梦境一样，他摸向背后，那把剑还在，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真的。
凌俢打量着四周，发现他站在待拆的老城区的广场上，周围寂静无比，夜空里星罗漫布，天空透净得如同一泓泉水，只有几片霞云连缀着，夕阳早已西沉，月光散满了这片土地，这里像是远古的遗迹，格格不入的立在满目琳琅的钢铁丛林里。
老城很大，三四层楼高的屋舍零零碎碎地错落着，周遭没有一点光亮，显然城区的人早已撤完，像是与世隔绝之地，蓝色的围栏将这一片围了起来，独立于慕城主城区以外，黑压压的和闪光的城市像是阴阳五行中的太极。
没有道旁街角的喧闹，一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祥和。凌俢席地而坐，在这里，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村子，那里的夜晚也是如此宁静。
好像好久都没回去看看了，不知道那帮小崽子长啥样了，凌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小伙子们应该长大了吧，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而曾经总是黏着自己的隔壁小妹妹，这个年纪，也应是貌美如花吧。
不自觉中，凌俢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那段时光多么美好啊，不用像在这里一天到晚打工，而且是打着最重的活，却拿着最少的钱，就是压榨，凌俢嘟了嘟嘴，三没良心的家伙。
“噔——噔——噔——”是鞋跟坠地的声音，安详的夜景瞬间被这突兀的声响打破，脚步声有条不紊，一板一眼，凌俢看向不远处，皎月的清辉下，拉出一道狭长的身影。
行进了一段时间后，脚步声声戛然而止，黑影停留在十米开外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偌大的广场突然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有事吗？”凌俢先开了口。
几乎是一刹那，一道青光闪过，随后迎来的是如狂风般的迅猛。
一声脆响，独钢招架住了迎面而来的利刃，袭击瞬间，凌俢几乎也是瞬间拔出了伞里的玄铁重剑。
一把单刃刀，漆黑的刀身，凌俢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独钢与其碰撞竟然得不到一点好处，足见其强。
僵持没有多久，凌俢起步后撤，本来想问几句，但对方依旧紧追不舍，转身，横切，再转身，竖砍，像是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芭蕾少女，只不过手上多了把刀。
一刀又一刀，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明显要至他于死地。
但凌俢好歹也遭受过自家那只肥橘上十年军训，格挡，弹刀，反击，一刃出鞘，蛮横的力劲总算是为凌俢搬回点空当。
师父常说，遇到强敌，打不过就跑啊。凌俢没有墨迹，掉头就跑，他可没准备在这开打。
“青藤。”
“嗯？”
漆黑色的刀身上忽然迸发出青绿色的光芒，精美的雕纹中灵元流转，几根青翠的藤蔓此刻在凌俢身旁拔地而起，似乎早就料到凌俢会跑，瞬间缠住了凌俢的手脚。
“不是，大哥有话好好说啊，我啥也没干别上来就动刀子啊。”
凌俢艰难的扭过头看下面前的黑影，披着黑斗篷几乎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凌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人。
“我就一届良民，什么也没干过，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死有余辜的人。”
凌俢有些震惊，听声音是个很甜美的女孩子，而且好像在哪听过，但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愤怒，凌俢不记得自己对女孩子做过什么啊。
单刃刀裹挟着如飓风般的杀意迎面而来，直逼凌俢后背，看这架势，如果躲不开，估计得当场暴毙。
打工多年养的肉可不是白长的，凌俢一个旋步，强行拉正了自己的身位，但代价便是藤蔓捆住的手肘与小腿上肌肤瞬间撕裂，淌出的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凌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总算是招架住了，但对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刀接一刀，蛮横的力道让凌俢都难以承受，趁着挥刀的间隙，凌俢一刃斩断周身的藤蔓，侧身后撤。
“被发现了吗？”凌俢挤出一丝苦笑，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真的想杀他。
“师父啊，你再不来你徒儿要挂在这里了。”凌俢心中悲鸣着，他丢了这么久，应该也被发现了吧
黑影并未后撤，凌俢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挺会跑啊，但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刀刃再次落下，跃起，竖斩，独钢上绽放出一轮花火，整个剑身为之一颤，半空中黑影只手撑地，完美地旋转一圈，又是一击，只不过，这次传来的是刀刃断裂的声音。
凌俢猛得后撤，虽然撤得即使，但胸口此刻已经多了一刀十几厘米的刀口，血流不止，瞬间浸透了凌俢单薄的衬衣。
“疼疼疼——”凌俢咬着牙看向手上的半把长剑，剑锋从空中掉落，在地面上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每次都精准地切在同一个位置。
此刻凌俢已是伤痕累累，但对面，却是毫发无损。
凌俢丢掉手上的断剑，从背后抽出那把从大殿里带出的青蓝色的长剑，凌俢不知道这把剑能不能招架得住，毕竟它看起来太像一把装饰用的剑了，宝石质地的触感，让人难以将其与战场联系起来。
忽然身体里像是流过一线暖流，身上伤口的血瞬间止住了，也不是那么痛了，伤口此刻全都被冰封住了，虽然没有治愈，但总算还是让凌俢恢复了点状态。
“如果你缴械投降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不过，让你这么死了好像有些不够意思，我挺喜欢猎物挣扎的。”
凌俢抬头看向对方，“猎物吗？”看起来在对方眼里这是场纯粹的猎杀，只有实力差距悬殊，才敢这样说话。
不过，也不能让对面赢的这么轻松。
凌俢低声吟唱着，古老而庄严的咒语此刻徐徐传来，像是打开了属于过去的记忆。
玄霜·域
一个巨大的纹阵瞬间映现在凌俢脚下，像是在湖心轻点一下，蓝色灵纹便如潮汐般像四周扩散，瞬间包裹住了这片老城。
迎面而来的滂湃的寒意，骤降的气压带来一阵强风，瞬间卷起了面前劲敌的斗篷。
趁着纹阵激活时迸发出的光芒，凌俢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样貌，只不过，有些诧异。
“没想到吗，是我？”
“为什么？”
“因为害虫要被惩治啊，所以我来了。”
“我算害虫么？”凌俢看向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虽然想到了，但还是很难相信。”
少女依旧是两周前的装扮，校服短裙，亦是那样的窈窕动人，只是手里多了一把刀，一把沾着他血的刀。
凌俢之前还YY着自己有没有机会，现在看起来不用YY了，马上就要嗝屁了。
女孩依旧笑靥如花，“知道我为什么不带枪吗？”等不及凌俢回答，“因为这样会让你死得太快，这太便宜你们了，你们这帮害虫，就应该被凌迟处死，一刀一刀，最后烧得灰都不剩。”
女孩笑着说出这些话，脸上没有一丝暴怒的痕迹，看起来身经百战，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古咒，还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领域。”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凌俢，“不过，拿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对待穿短裙女孩子，你也是下得了手啊，那就让我教教你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让你下辈子再用吧。”
话锋一转，刀刃再次迎面而来，凌俢看清了，山脉之灵加持的木刀，轻便且锋利，一击砸在淡蓝色的剑刃上，碰撞出无数星星点点的火花。
格挡，还击，被格挡，再反击。这把剑出奇的好用，凌俢感觉似乎比之前轻便了，但身上有伤，虽是节节败退，但凌俢也不至于那么狼狈。
“不过好像看起来你并不是占上风？”
“是么？”少女的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凌俢忽然感觉眼前景色恍惚，失真的感觉让他连剑都无法拿稳，“藤蔓上有毒？”
和初次见面一样的感觉，秋琳就这样站在边上看着，似乎在等待，等待猎物丧失行动能力，完全任人宰割。
凌俢看向前方，视野里尽是颠簸的倒影，“要结束了吗，但我还不想死啊，什么都没干就嗝屁了，也太惨了吧。”
剑身上青纹隐现，很快，凌俢倒在了地上，而象征着死亡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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