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十年⑤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摆在孟杰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家里缺少劳动力。
没有办法，本来计划种棉花的十几亩地，只种了四亩，这还是孟杰娘说啥也要留下的，其余的都种上了玉米。
孟杰娘也没法子，新屋可以暂停，但孟杰的学费，起屋拉下的饥荒，总不能都让孟雨出吧，她也要过日子呀！
孟雨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来，帮着娘侍弄这些棉花。她已经决定，将婚期无限延后……
她仔细想过，不结婚，从经济上还能补贴家里，也能时常回来帮衬着干活。一旦结婚，花销会大增，也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来回跑。一旦娘累病了，孟杰的学费再供给不上，以前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如果真的因此……那也没办法，这就是我孟雨的命！爹走了……我孟雨就是这个家的天！我必须得撑到石头能独挡一面的那一天……
这本就是我的家！我绝不能让它散，还要过的比别人好……
……
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孟杰心中万般不舍，望着窗外站台上的姐姐，独在人群一侧，也正凝望着自己的车窗……
他心疼的不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将会过的很好，她会很开心……
踏进校门，孟杰在心里告诫自己：从今往后，不准再掉一滴眼泪！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顶着！
……
半个月的大一军训结束了，身体的疲劳和严格规律的作息，把孟杰心里的悲伤和忧郁冲淡了一些。
但第一节课，老师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学中西医临床，你要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如果你感觉坚持不下去，尽早转专业！”
下课后……
“小左，转专业不是下学期的事吗？你听老师说的……”
“杰哥，我听上一届学哥们说，这个专业很累的！别的专业都可以等到下学期，这个专业最好上半学期就打申请！”
“我是准备打申请的，越早越好！”左育军说。
“有那么难吗？”
“嗯！都说设立这个专业的是个神经病！”
孟杰都给他逗笑了，“瞎说！”
“哎，杰哥，你考的分挺高的，怎么也选这个专业？”
“我没选！被调剂的！”
“我也是！都不愿意来！没办法，你也打申请吧！”
“先学着看吧！”
“你就看咱这些书！”左育军拍着桌上的一大摞书说：“还有好多没发的呢！这才大一！”
……
一个月后……
“哎~！”孟杰划拉着脑袋：“我头都大了呀！”
“杰哥，别学了！出去转转！”左育军对孟杰说。
“还是去图书馆吧！”
“去什么图书馆！学问之道，一张一弛，去操场打会儿球！”
……
“孟杰！”辅导员提着两大捆信封喊他。
“每人20个，你给发下去！思教活动。”
“发礼品啦！”孟杰站讲台上喊：“一人两打！自取！”
“杰哥，发的啥？”
“信封！信连心活动！”
“发点儿别的吧！给信封有啥用啊？又没媳妇！”
“哈~哈~”
教室里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去讲台上取信封。
“你就认媳妇！”
“信连心！”左育军拿着两打信封说：“这让我跟谁连心？”
“每人写一份自我介绍，或者简短的公开信，包扣姓名地址班级专业爱好等，会发到各医学刊物上……有来信的你就回，没有就不回呗！”孟杰说：“辅导员说了，不能瞎写啊，希望小学和公益教育机构的内刊上也会发的，每人要有一到三个笔友。”
……
“杰哥，你给谁写信呢？”宿舍里，左育军趴床上抬着头问。
“家里！这么大摞信封，不使也可惜。”
“我也写一封！”左育军爬起来坐桌子1旁，打开了台灯，“我最怕写信！”
“我也怕！我都没写过信。”孟杰说：“就给家里报个平安把，也俩月了！”
“也是！我家老爷子，肯定想我了。”
孟杰停下笔，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他给忍了回去。
孟杰给姐姐和表姐都写了一封信。在信里跟她们简单说了说自己在校的情况，让她们放心。给表姐的信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专业。给姐姐的信里，他没提这些，重点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孟杰想了想，又给教了自己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写了一封信。其实，他还想给张老师写一封，想了想，又把笔放下了。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放下了很多事情，可……
十天后，陆续收到了回信。姐姐信里告诉他，三叔回来了，把拖拉机卖了，换了一辆大的三轮车。孟林开着，玉米啥的都收完了，明年不让娘种棉花，都种上小麦。新房二叔正给找人装修，起院墙。家里都好，让他自己在外注意身体，不用担心。姐姐在信里还特别嘱咐他，把孝章摘下来放起来就行，心里有，比什么都强。
孟杰拿着信，一阵心酸，父亲就是因为那辆拖拉机，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挂销子上，突然卡住拐不了弯才……家里新屋，父亲一天没住上！……自己考上大学，姐姐要结婚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父亲却……孟杰拿着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封信是老师来的，信里说，一到四班有十几个学生考到了省城，三班的董书荣考的也很好，在师大。都出门在外，要互相帮衬着。
“董书荣在师大！”孟杰很高兴，好几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想想那段时间，自己的确没关注这些事，只是报志愿时去了学校一次，通知书是在家收到的……咳！有时间我要联系一下，对！还有卫超！卫超考哪去了？
表姐在回信告诉他，转专业并不靠谱。中西医临床还是不错的，尤其适合他。上可以进市县各院，下可以自己行医经营，就业面要广一些。值得注意的是，学就要学好，别两头不靠。另外，国家已有政策出台，两到三年内就会取消国家分配制度，只有推荐或者自荐。如果真的完全自主择业，那就更要学好。
“大学是进入社会的最后一站，要开朗，乐观，积极的去拥抱你的大学生涯……”
表姐还给他汇了一千块钱。附言栏写着：坚持很累，结果很美。
如果说姐姐是自己坚强的后盾，那表姐的话就像一盏照亮心路的灯……孟杰心里霍亮了许多。
孟杰买了一辆自行车，一有时间他就骑着去市里转。自然，他也去了师大。
“孟杰！”董书荣从教室跑出来，一直到孟杰面前停下，自己回头看了看周围，见附近也没人注意她们，直接跳起来，抱住了他。
“别别！车子！”孟杰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来，打心底里高兴。
“孟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考的好，就不理人了？”董书荣笑着质问他。
“我哪有？我是不知道你们考到哪去了？”
“这么多同学就你联系不上！”董书荣说：“关键是，偌大个省城，就咱俩离的近，你居然到现在才来找我，不到十公里呀！你……”
孟杰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书荣，你在师大的消息，还是老师告诉我的呢！我真的不……”
“别狡辩！要想知道早就能知道！”董书荣说：“考试前，我把地址不是写在你同学录上了吗？你把信寄到家里，家里会转过来的！”
“我，我没想到！”孟杰说：“你知道的，我不会写信。”
“现在还不会吗？”
“现在会了。”孟杰尴尬的说。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骑车进来的！”孟杰说：“你知道我打听了好多人，才碰到你那个同学…”
“啥呀！那是我们老师！”董书荣笑着说。
“我说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像审贼呢？还一个劲的我是谁！”
“哈~哈哈…”
……
“你这个点儿来，要不在我们食堂吃饭吧，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不会被揪出去吧？”
“怎么可能！”董书荣说：“门口也可以，一条街都是小饭馆，不过……”
“不过什么？”
“你请客！”
“没问题！走！”
……
门口小饭馆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学生。三三两两的凑一桌，其中不乏有一些小情侣。门口有烤串的，自己去选，烤好会给送进来……
“书荣，我觉得你变了！”孟杰说。
“我哪变了？”
“说不好，但你开朗了，也漂亮了！哎~我发现师大的女生都挺漂亮，也会打扮！”孟杰说。
“扑哧~”董书荣笑了。
“你的关注点儿，怎么会在这上边！”
“我没变！或者说…变化不大，你觉得我变了是你不了解我。倒是你！我到现在依然认为，你最好的状态是初中时，那时的你阳光、自信！虽然高中时，表面上你还是那样，可…”董书荣停了一下，拿了个烤串，叼下一块在嘴里嚼着。
“可什么？说啊…”
“卫超在信里有几句话形容的很贴切……”
“他说我啥了？”
“想知道吗？”
“想！”
“来！把这块肥肉叼下去！”董书荣把烤串伸过来，横他嘴边上。
“这…！”孟杰眼睛四外转了一圈。
“别看人家！”
孟杰抓住她手，在签子上叼下一块肉来，自己脸都红了。
董书荣看他的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卫超说你，一半热一半冷，冷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
孟杰沉默了，“咳！知我者，卫超也！”
“又沉默了！”
“我也是东林乡小学升上来的，卫超知道的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听吗？”董书荣瞅着孟杰。
孟杰看着她，他在董书荣的眼睛里看到…
他知道了，董书荣了解他的事，又或许凭借着女生的敏锐，她真的知道的更多…可他…不愿意揭开伤疤。
“书荣，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好吗？”
“好！，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能怪我！”董书荣自顾自的撸着串。
“你真的就不嫌我。”孟杰看她吃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嫌你就不会让你吃了，你有毒吗？”
“我没毒，吃吧！”
“孟杰！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你的心是什么样子，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子。”
孟杰又沉默了。
“怎么又愣神啦！你应该开朗起来！孟杰！”
“我都懂，可……”
“你要学会放、过、自、己！”董书荣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
“哎！书荣，你们当老师的，是不是都会给人洗脑？”
“这…！这可不是什么洗脑！”董书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这么说！傻子！”
“受教了，谢谢！”
“谢啥？傻！”
“我……”
“对了，我把卫超的地址给你！”董书荣在吧台拿来笔和纸。
“他也上了师范？”孟杰说。
“对！咱市的师专！”
“你们怎么都愿意当老师呢？”
“为了给你洗脑！”
……
“我真怕卫超把孩子们给吓哭喽！”
“可以教体育啊！”
……
……
摆在孟杰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家里缺少劳动力。
没有办法，本来计划种棉花的十几亩地，只种了四亩，这还是孟杰娘说啥也要留下的，其余的都种上了玉米。
孟杰娘也没法子，新屋可以暂停，但孟杰的学费，起屋拉下的饥荒，总不能都让孟雨出吧，她也要过日子呀！
孟雨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来，帮着娘侍弄这些棉花。她已经决定，将婚期无限延后……
她仔细想过，不结婚，从经济上还能补贴家里，也能时常回来帮衬着干活。一旦结婚，花销会大增，也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来回跑。一旦娘累病了，孟杰的学费再供给不上，以前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如果真的因此……那也没办法，这就是我孟雨的命！爹走了……我孟雨就是这个家的天！我必须得撑到石头能独挡一面的那一天……
这本就是我的家！我绝不能让它散，还要过的比别人好……
……
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孟杰心中万般不舍，望着窗外站台上的姐姐，独在人群一侧，也正凝望着自己的车窗……
他心疼的不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将会过的很好，她会很开心……
踏进校门，孟杰在心里告诫自己：从今往后，不准再掉一滴眼泪！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顶着！
……
半个月的大一军训结束了，身体的疲劳和严格规律的作息，把孟杰心里的悲伤和忧郁冲淡了一些。
但第一节课，老师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学中西医临床，你要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如果你感觉坚持不下去，尽早转专业！”
下课后……
“小左，转专业不是下学期的事吗？你听老师说的……”
“杰哥，我听上一届学哥们说，这个专业很累的！别的专业都可以等到下学期，这个专业最好上半学期就打申请！”
“我是准备打申请的，越早越好！”左育军说。
“有那么难吗？”
“嗯！都说设立这个专业的是个神经病！”
孟杰都给他逗笑了，“瞎说！”
“哎，杰哥，你考的分挺高的，怎么也选这个专业？”
“我没选！被调剂的！”
“我也是！都不愿意来！没办法，你也打申请吧！”
“先学着看吧！”
“你就看咱这些书！”左育军拍着桌上的一大摞书说：“还有好多没发的呢！这才大一！”
……
一个月后……
“哎~！”孟杰划拉着脑袋：“我头都大了呀！”
“杰哥，别学了！出去转转！”左育军对孟杰说。
“还是去图书馆吧！”
“去什么图书馆！学问之道，一张一弛，去操场打会儿球！”
……
“孟杰！”辅导员提着两大捆信封喊他。
“每人20个，你给发下去！思教活动。”
“发礼品啦！”孟杰站讲台上喊：“一人两打！自取！”
“杰哥，发的啥？”
“信封！信连心活动！”
“发点儿别的吧！给信封有啥用啊？又没媳妇！”
“哈~哈~”
教室里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去讲台上取信封。
“你就认媳妇！”
“信连心！”左育军拿着两打信封说：“这让我跟谁连心？”
“每人写一份自我介绍，或者简短的公开信，包扣姓名地址班级专业爱好等，会发到各医学刊物上……有来信的你就回，没有就不回呗！”孟杰说：“辅导员说了，不能瞎写啊，希望小学和公益教育机构的内刊上也会发的，每人要有一到三个笔友。”
……
“杰哥，你给谁写信呢？”宿舍里，左育军趴床上抬着头问。
“家里！这么大摞信封，不使也可惜。”
“我也写一封！”左育军爬起来坐桌子1旁，打开了台灯，“我最怕写信！”
“我也怕！我都没写过信。”孟杰说：“就给家里报个平安把，也俩月了！”
“也是！我家老爷子，肯定想我了。”
孟杰停下笔，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他给忍了回去。
孟杰给姐姐和表姐都写了一封信。在信里跟她们简单说了说自己在校的情况，让她们放心。给表姐的信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专业。给姐姐的信里，他没提这些，重点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孟杰想了想，又给教了自己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写了一封信。其实，他还想给张老师写一封，想了想，又把笔放下了。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放下了很多事情，可……
十天后，陆续收到了回信。姐姐信里告诉他，三叔回来了，把拖拉机卖了，换了一辆大的三轮车。孟林开着，玉米啥的都收完了，明年不让娘种棉花，都种上小麦。新房二叔正给找人装修，起院墙。家里都好，让他自己在外注意身体，不用担心。姐姐在信里还特别嘱咐他，把孝章摘下来放起来就行，心里有，比什么都强。
孟杰拿着信，一阵心酸，父亲就是因为那辆拖拉机，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挂销子上，突然卡住拐不了弯才……家里新屋，父亲一天没住上！……自己考上大学，姐姐要结婚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父亲却……孟杰拿着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封信是老师来的，信里说，一到四班有十几个学生考到了省城，三班的董书荣考的也很好，在师大。都出门在外，要互相帮衬着。
“董书荣在师大！”孟杰很高兴，好几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想想那段时间，自己的确没关注这些事，只是报志愿时去了学校一次，通知书是在家收到的……咳！有时间我要联系一下，对！还有卫超！卫超考哪去了？
表姐在回信告诉他，转专业并不靠谱。中西医临床还是不错的，尤其适合他。上可以进市县各院，下可以自己行医经营，就业面要广一些。值得注意的是，学就要学好，别两头不靠。另外，国家已有政策出台，两到三年内就会取消国家分配制度，只有推荐或者自荐。如果真的完全自主择业，那就更要学好。
“大学是进入社会的最后一站，要开朗，乐观，积极的去拥抱你的大学生涯……”
表姐还给他汇了一千块钱。附言栏写着：坚持很累，结果很美。
如果说姐姐是自己坚强的后盾，那表姐的话就像一盏照亮心路的灯……孟杰心里霍亮了许多。
孟杰买了一辆自行车，一有时间他就骑着去市里转。自然，他也去了师大。
“孟杰！”董书荣从教室跑出来，一直到孟杰面前停下，自己回头看了看周围，见附近也没人注意她们，直接跳起来，抱住了他。
“别别！车子！”孟杰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来，打心底里高兴。
“孟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考的好，就不理人了？”董书荣笑着质问他。
“我哪有？我是不知道你们考到哪去了？”
“这么多同学就你联系不上！”董书荣说：“关键是，偌大个省城，就咱俩离的近，你居然到现在才来找我，不到十公里呀！你……”
孟杰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书荣，你在师大的消息，还是老师告诉我的呢！我真的不……”
“别狡辩！要想知道早就能知道！”董书荣说：“考试前，我把地址不是写在你同学录上了吗？你把信寄到家里，家里会转过来的！”
“我，我没想到！”孟杰说：“你知道的，我不会写信。”
“现在还不会吗？”
“现在会了。”孟杰尴尬的说。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骑车进来的！”孟杰说：“你知道我打听了好多人，才碰到你那个同学…”
“啥呀！那是我们老师！”董书荣笑着说。
“我说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像审贼呢？还一个劲的我是谁！”
“哈~哈哈…”
……
“你这个点儿来，要不在我们食堂吃饭吧，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不会被揪出去吧？”
“怎么可能！”董书荣说：“门口也可以，一条街都是小饭馆，不过……”
“不过什么？”
“你请客！”
“没问题！走！”
……
门口小饭馆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学生。三三两两的凑一桌，其中不乏有一些小情侣。门口有烤串的，自己去选，烤好会给送进来……
“书荣，我觉得你变了！”孟杰说。
“我哪变了？”
“说不好，但你开朗了，也漂亮了！哎~我发现师大的女生都挺漂亮，也会打扮！”孟杰说。
“扑哧~”董书荣笑了。
“你的关注点儿，怎么会在这上边！”
“我没变！或者说…变化不大，你觉得我变了是你不了解我。倒是你！我到现在依然认为，你最好的状态是初中时，那时的你阳光、自信！虽然高中时，表面上你还是那样，可…”董书荣停了一下，拿了个烤串，叼下一块在嘴里嚼着。
“可什么？说啊…”
“卫超在信里有几句话形容的很贴切……”
“他说我啥了？”
“想知道吗？”
“想！”
“来！把这块肥肉叼下去！”董书荣把烤串伸过来，横他嘴边上。
“这…！”孟杰眼睛四外转了一圈。
“别看人家！”
孟杰抓住她手，在签子上叼下一块肉来，自己脸都红了。
董书荣看他的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卫超说你，一半热一半冷，冷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
孟杰沉默了，“咳！知我者，卫超也！”
“又沉默了！”
“我也是东林乡小学升上来的，卫超知道的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听吗？”董书荣瞅着孟杰。
孟杰看着她，他在董书荣的眼睛里看到…
他知道了，董书荣了解他的事，又或许凭借着女生的敏锐，她真的知道的更多…可他…不愿意揭开伤疤。
“书荣，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好吗？”
“好！，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能怪我！”董书荣自顾自的撸着串。
“你真的就不嫌我。”孟杰看她吃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嫌你就不会让你吃了，你有毒吗？”
“我没毒，吃吧！”
“孟杰！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你的心是什么样子，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子。”
孟杰又沉默了。
“怎么又愣神啦！你应该开朗起来！孟杰！”
“我都懂，可……”
“你要学会放、过、自、己！”董书荣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
“哎！书荣，你们当老师的，是不是都会给人洗脑？”
“这…！这可不是什么洗脑！”董书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这么说！傻子！”
“受教了，谢谢！”
“谢啥？傻！”
“我……”
“对了，我把卫超的地址给你！”董书荣在吧台拿来笔和纸。
“他也上了师范？”孟杰说。
“对！咱市的师专！”
“你们怎么都愿意当老师呢？”
“为了给你洗脑！”
……
“我真怕卫超把孩子们给吓哭喽！”
“可以教体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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