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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转瞬即逝的教主

    “师父!”

    宇适跪在司徒雪身侧,哭得死去活来,声泪俱下。

    “若非你贪功冒进,怎会被捉去下毒?”

    瑶夫子冷笑一声:“师父,这小子八成是丢下任务,否则依照他的奸猾,怎么会冒险寻找龙须教主?”

    宇适暗恨:“夫子这回确实冤枉弟子了,弟子一心为民除害,这才不顾自身安危,甘愿进入危机四伏的大泽,早日铲除奸恶之悲!”

    “呸!”

    瑶夫子冷着脸。

    “好了,此事暂不追究。本宫已经替你暂时压制身上的毒素,但时间一久,毒素与你合为一体,那便回天乏术了。”

    “求师父救我!”

    宇适轻轻拽着司徒雪裙摆,哭哭啼啼,死皮赖脸地,就是不走。

    “够了,成何体统!”,司徒雪运起内力,将宇适挡在一旁,随后叹息一声:“若要问谁能治你,眼下也唯有龙须教主一人了。”

    ……

    大泽深处,无名山谷。

    宇适望着谷内,诸多念头翻滚不休,上午来一趟,下午这又来一趟,真是造孽!

    司徒雪闭目感应,额头紧蹙:“此地好浓烈的血气,果真在炼制血丹!”

    随即,一道惊天剑光斩向谷内,凝而不散,消失在视线中,隐约间传来兵戈撞击之声。

    “好强的『斩炼铜』!”,宇适震惊。

    他的『斩炼铜』最多斩断大树,而且离体极限是六七米。

    “何人擅闯春风谷!”

    敖丙申饱含怒意的声音,夹杂在内力中传来。

    “音律?”,司徒雪讶然。

    “可惜入了魔道。”

    当敖丙申看见瑶夫子时,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武功不在他下;随后,他看见了司徒雪……

    “跑得倒挺快”,说话间,司徒雪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宇适。

    ……

    敖丙申轻功一般,这从上次宇适逃脱就可看出,虽然他借助了瘴气的威力;而司徒雪恰好轻功很好,或者说,六品高手的轻功就没有弱的。

    “天外仙”

    敖丙申嘴角苦涩,说出了六品高手的境界称号。

    九品斩炼铜、八品血生花、七品万仞山、六品天外仙……

    何为天外仙?内力凝练至极,如指臂使,动作飘逸如仙,剑随意动,如天外飞仙!

    敖丙申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绳索,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宇适:“好小子,本教主竟然栽在你的手里!”

    上午抓回来,中午放回去,下午就给他一个大惊喜。

    人生啊,真是大起大落落落落……

    早知道抓到就杀了……

    奈何,人生没有后悔药。

    龙须教主目光幽幽。

    宇适被他瞅得浑身发毛,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能放过敖丙申,说啥也得弄死。

    “哼!”

    司徒雪内力一振,六品威势转瞬即逝。

    龙须教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他猛然抬头,直视司徒雪,目光中带着愤怒:“杂碎!你震碎了我的气海!”

    瑶夫子手持长弓,弓背照着他抽了一下,呵斥道:“不知悔改!师父留你丹田,已经是法外开恩。”

    “哈哈”,龙须教主怒极反笑,“也罢,太玄宗从来都是如此做派。有幸天下群起而攻之,焉知尔等余孽何时消亡!”

    “你……”,瑶夫子忙用余光扫过司徒雪,龙须教主此言无疑是在其伤口上撒盐。

    果然,司徒雪面色愈发冰冷,说道:“牙尖嘴利之徒。”

    说罢,便不再言语。

    瑶夫子心领神会,知道自家师父的脾气,主动走上前:“龙须教炼制血丹,罪大恶极!可有冤枉你的地方?”

    “嗯?”

    龙须教主歪着头,目光在宇适脸上游走,忽然笑地身体乱颤:“可笑至极!”

    “是与不是,皆不重要,本教主认栽了!只是有一事要申明。”

    “我龙须教从未炼制血丹”,龙须教室一字一顿,目光须臾不离宇适。

    瑶夫子皱眉,她隐约间明悟什么,她骤然转身:“宇适,你竟然欺瞒……不对,谷内确有冲天血气!”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一看便知。”

    血池旁,

    瑶夫子扶着司徒雪,眉目间煞气浓郁。

    四周摆满了无头、无手、无足的干尸,衣物完好,但仿佛被抽干浑身血液;仍有几具新鲜的尸体,随意摆在血池边,腕部被斩断,血液已然结痂。

    “即便并非炼制血丹,做出这般行径,惨绝人寰,丧心病狂,同样罪不容恕!”

    龙须教主仍跪在原处,听到瑶夫子的话,只是深吸一口气,闭目仰面。

    他气海已废,一身苦练几十年的七品内力散尽,世间的一切均和他无关了。

    宇适站在血池边,心中还有些喘喘不安,他引司徒雪几人来这里,自然是用了半真半假的话术,此刻也怕司徒雪治他的罪。

    好在,虽然灭宗了,但正道的光没有离开司徒雪二人。

    没炼制血丹不代表不该死!

    “原来是血祭玄铜甲。”

    司徒雪摇头,白皙修长的玉手一指,细碎的剑光从指尖涌出,形成一道闪烁着白光的河流,将整座血池笼罩住。

    兵兵乓乓的金戈之声不断,滔天血气如同蒸汽一般,弥漫而出。

    剑光散去,血池已经被彻底摧毁。

    一池的血液化作血云,飘散在谷内各处。

    不仅宇适看傻了眼,就连龙须教主也震惊万分:“这便是六品?”

    他和司徒雪不过差了一个境界,实力却天差地别,只能束手就擒。

    没人理会感叹六品的威能的两人。

    血池边上,瑶夫子捂着脸,嫌弃血池腥臭,让朱金蝉下去,将玄铜甲捡上来。

    她问道:“师父,您知道玄铜甲的来历?”

    司徒雪回道:“传闻高居九天的白色宫殿中,有一位匠中圣者,名曰:玄上。玄上与祖师爷拼杀几十载,几次险些断绝太玄道统,靠的就是惊才艳艳的炼甲之术。”

    “即便普通士兵,穿上玄铜甲,也可力敌八品。而这种盔甲,一共留下九副,每一副都沾满了鲜血与魔性。”

    瑶夫子反驳道:“我一手隔山打牛,便是穿了甲,哪个士兵能挡住?”

    司徒雪轻摇螓首,食指轻扣了一下瑶夫子额头:“玄上凭炼甲之术与祖师爷抗衡,哪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哼”,瑶夫子不服气,望向血池下方:“姓朱的,还不快点!”

    “真会使唤人”

    朱金蝉走出血池,哭笑不得,可他手里的一样东西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血丹!”

    瑶夫子一拍手:“铁证如山!那家伙竟然撒谎!”

    宇适正看守着龙须教主,突然听到血丹二字,转头看去。

    他明白了,原来龙须教主真的在炼制血丹!

    “嘿嘿,怎的,你还想藏着血丹东山再起?”

    宇适嘲笑道。

    龙须教主却全然不在意宇适,他的注意力跳过朱金蝉捞出来的暗金色盔甲,全部集中在朱金蝉手心那颗淡红色药丸。

    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他惊住了,怎么可能?!

    血丹?

    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从龙须教主心中溜过,紧接着他悚然一惊,是谁在陷害他!

    陷害一个武功俱废的人!

    他嘴角更加苦涩了,本能地想要辩解,却没有那个念头,或者说念头一起来就熄灭了。

    有何用呢?

    “你们呐,也不干净。”

    他面露不屑,几声浅笑从齿间挤出来。

    宇适的心思也不在龙须教主身上了,他看着血丹,心中算盘滚动。

    血丹的副作用、血丹的效用、掩盖内力的手段……

    “呼~”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血丹之所以稀少,并非其造成的影响纠缠一生,而是因为难以炼制,耗费甚巨。

    否则……

    宇适正琢磨着,就听龙须教主道:“做个交易如何?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教主说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一个七品能调制的毒,我不信六品、五品没有手段解除。”

    “那如果,这毒药的方子是一位五品高手所留呢?”

    宇适:“……”

    “别太过分,你炼制血丹,必死无疑!”

    “放心,交易很公平的”

    ……

    瑶夫子看着脚下的玄铜甲,愁眉苦脸,身边掉落了一堆箭矢。

    “这乌龟壳好邪性!几箭下去,不仅毫发未损,连内力都打不透!”

    “不仅如此,这盔甲好像是活的?”,朱金蝉脸色凝重。

    任谁看见盔甲内部伸出的血丝触手,都得涌起一把火烧烂此甲的冲动。

    他将内力聚集在指尖,打算戳烂血丝触手。

    “住手!”

    司徒雪及时制止了他,“你若不打算要那根手指,大可一试,只是休怪本宫未事先提醒。”

    朱金蝉撤回手指,他没有以身试法的兴趣爱好。

    “好了,如今血丹已经查到,证据确凿,也该离开了。此行任务完成迅捷,宇适功劳最大,又身中奇毒,巨灵宗切莫失信!”

    朱金蝉正色道:“我宗绝不会食言,此外,我还会特地为宇师兄美言,向师门寻求解毒之法。”

    司徒雪点头,遂看向四处搜刮的宇适,美目闪过一丝愧疚。

    “师父,你看那小子,净做些强盗行径!”

    “随他去吧”

    片刻后,宇适站在玄铜甲上,宣布获得此甲的所有权。

    瑶夫子气急,这甲虽然诡异,但终究是难得的宝贝,哪轮得到宇适?

    她抬手便是一箭,射穿了宇适的衣领。

    他感觉脖子一凉,吓得火气上来了,怒视瑶夫子:“你这个……”

    “温柔可人的师姐,桃李满天下的夫子”

    “能将玄铜甲赠予师弟吗?”,宇适轻轻挑开悬在喉咙前方的箭头。

    瑶夫子看向师父,见她微不可查地颔首,只好放过宇适:“哼!若不是……罢了,不跟你计较,拿着甲开心去吧!”

    说完,便搀着司徒雪往外走。

    她们不是土匪,对于谷内的钱财珠宝一概无视。

    宇适在后面招呼她们,一起拿财宝,瑶夫子只轻轻摇头,对师父说道:“那小子,心都快碎了,还想着钱呢”

    “多嘴”

    司徒雪轻斥。

    朱金蝉笑着说:“宇师兄,金蝉去看着那教主,省的跑掉。”

    “去吧去吧”

    宇适头也不转,盯着玄铜甲,目光闪烁。

    他的性命可就着落在这幅甲上了,准确地说,是以甲换药。

    “怎么换呢?”

    宇适头疼,玄铜甲就在他手上,怎么能让它顺其自然地穿在龙须教主身上呢?

    他下意识伸手抚摸盔甲表面,陡然僵在原地。

    一块虚幻的玉圭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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