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市卖药
落日跌进昭昭星野。
人间忽晚，山河已暗。
顾辞关了百草堂，回到后院。
“李睿前两天晚上都来求药，今晚很可能也会过来，稳妥起见，我还是先见李睿，再去黑市吧。”
顾辞未等太久，临近戌时，李睿准时地轻轻敲响了小院的院门。
顾辞当即走过去打开院门。
“李哥，药已经准备好了。”
顾辞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取出。
“小辞，多谢，这些天多亏了你，我把药钱一并给你结了吧。”
李睿开始在身上翻找铜钱。
顾辞第一晚送药是恩情，当时李睿囊中羞涩，也就欣然接受了。
后续的药，顾辞原本也不准备收钱，但李睿无论无何不愿接受。
李睿暂时没钱，就只能赊账。
“三副药，三枚铜钱够吗？”
顾辞摆摆手，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枚铜钱足矣。”
李睿也不怀疑，将一枚黝黑的铜钱递到顾辞手上，就转身离开。
犹豫片刻后，顾辞喊住李睿。
“李哥……”
“小辞，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听说，你加入了刀爷麾下，以后会跟着刀爷收例钱。”
月光下，李睿勉强微微一笑。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娜娜把……刀爷心情不错，愿意收我当跟班，收入比开裁缝铺好很多，深思熟虑后我答应了。”
“现在世道乱了，单靠一间裁缝铺的收入，连饭都吃不饱。”
“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娜娜和小衡，我想照顾好他们娘俩。”
“咱家以后不会被欺负了。”
顾辞隐隐意识到些许不对劲。
李睿口口声声说为了妻子和孩子，但他的妻子每日受人凌辱，他不想着改变现状，反而趁机牟利。
这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顾辞叹息道：“李哥，你阅历比我丰富，我也不多说什么，但跟着刀爷可不是好事，务必珍重。”
李睿惨然一笑，说道：“我知道的，我也只是想让这个家更好。
小辞你放心吧，我不会和刀爷他们同流合污的，我只是不想让娜娜和小衡再受欺负，仅此而已。”
李睿趁着夜色离开了小院。
顾辞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李哥终究还是变了啊！”
“幸好这件事情我没有掺和太深，深究起来与我也没有关系。”
“该还的恩情也还了，今后我不会出于恩情过多提供帮助了。”
“……”
“艹！这该死的世道！”
“实力！”
“我需要强大的实力！”
说到底，长生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的亲人朋友，百年后终究逃不过死亡，唯有顾辞一人而已。
顾辞幽幽叹道：“该去卖药了。”
顾辞换了一身黑衣，再以黑布遮面，带上药包，悄悄前往黑市。
青木坊附近就有一处黑市，位于青木坊与临坊的交界之处，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顾辞就抵达了。
黑市入口处。
一个络腮胡的汉子在那守着。
汉子面无表情，仿佛一台按照程序执行任务的机器，十分冰冷。
“入市一钱，摆摊三钱，黑市内禁止打斗，违反者后果自负。”
络腮胡汉子明显不是容易套近乎的人，顾辞默默交了三枚铜钱。
汉子将一块木牌交给顾辞，上书有“辛字三十二号”五个大字。
“这是你的摊位号牌，不要弄丢了，离开黑市前需要还回来。”
“明白了，多谢。”
顾辞背着药包进入了黑市。
黑市中有不少人，大多都蒙着面，还有人挎刀佩剑，威风凛凛。
顾辞在其中显得十分弱小。
黑市中有划分好的摊位，顾辞寻到辛字区域，找到三十二号，将药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小瓷瓶。
顾辞刻意压着嗓子开始叫卖。
“瞧一瞧看一看喽，最新配制的精品金疮药和精品增力散，药效极强，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喽。”
顾辞的叫卖声很容易就吸引到了一些过路人，好奇地驻足观看。
这类治伤保命的药品在任何时候都是刚需，不愁没有人愿意买。
片刻后，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走到人群前面，朗声向顾辞问道：“老板，你这金疮药怎么卖啊？”
顾辞笑着说道：“老哥，我这金疮药是精品，五枚铜钱一瓶。”
汉子闻言当即皱眉道：“什么精品能卖五钱一瓶？外面那些老医师配制的金疮药也就一钱一瓶。”
“老哥，一分价钱一分货，精品金疮药药效好，成本也高，五钱一瓶已经是低价了，利润很少。”
药效好是真的，但利润少就纯粹是场面话了，毕竟是做生意嘛。
“五枚铜钱可不是小数目，一瓶金疮药卖五钱实在是太贵了。”
汉子摇了摇头，不准备购买。
顾辞不希望第一单生意就这样黄了，当即道：“老哥，不如咱先试试药效，说不定您觉得值呢？”
汉子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试药效，自然需要有外伤。
汉子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顾辞瞥了一眼，说道：“老哥，还请借您的匕首一用，我来展示药效。”
黑市中禁止打斗，抢劫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汉子不疑有他，取下腰间的匕首，径直扔向了顾辞。
看热闹自古就是人的天性。
此时，摊位旁聚集了不少人。
顾辞淡定地右手接过匕首，拔出鞘后，在左手掌心猛划三刀。
顾辞的狠劲让不少人动容，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甚至放弃了歹念。
跟这种狠人斗可没有好下场。
割裂的伤口处顿时涌出鲜血，顾辞面无表情地打开一个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往伤口上撒上药粉。
金疮药专治皮肉损伤，有止疼止血的效果，细碎的药粉撒在伤口上，顿时将外溢鲜血的伤口覆盖。
不久后，血就彻底止住了。
顾辞将手上的药粉吹掉，被覆盖在下面的伤口已经结出了血痂。
顾辞伸出左掌，将结痂的伤口展示给摊位周围的潜在顾客查看。
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
“诸位，这就是精品金疮药的药效，五钱一瓶绝对物有所值。”
顾辞身前的汉子点头道：“你这精品金疮药的效果确实不错，五钱一瓶很值，给我来个五瓶吧。”
“好嘞，感谢您照顾生意。”
顾辞快速从药包中取出五瓶金疮药，又将匕首插入刀鞘，连同刚刚使用过的那瓶金疮药递给汉子。
“老哥，感谢你借匕首给我，这瓶剩下的金疮药还能再使用两三次，送给老哥，当作小小薄礼。”
汉子也不客气，将二十五枚铜钱递给顾辞后，把东西一并接下。
“老板仁义，我却之不恭。”
没有人怀疑汉子是顾辞的托，毕竟顾辞展现出来的药效是真的。
人间忽晚，山河已暗。
顾辞关了百草堂，回到后院。
“李睿前两天晚上都来求药，今晚很可能也会过来，稳妥起见，我还是先见李睿，再去黑市吧。”
顾辞未等太久，临近戌时，李睿准时地轻轻敲响了小院的院门。
顾辞当即走过去打开院门。
“李哥，药已经准备好了。”
顾辞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取出。
“小辞，多谢，这些天多亏了你，我把药钱一并给你结了吧。”
李睿开始在身上翻找铜钱。
顾辞第一晚送药是恩情，当时李睿囊中羞涩，也就欣然接受了。
后续的药，顾辞原本也不准备收钱，但李睿无论无何不愿接受。
李睿暂时没钱，就只能赊账。
“三副药，三枚铜钱够吗？”
顾辞摆摆手，说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枚铜钱足矣。”
李睿也不怀疑，将一枚黝黑的铜钱递到顾辞手上，就转身离开。
犹豫片刻后，顾辞喊住李睿。
“李哥……”
“小辞，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听说，你加入了刀爷麾下，以后会跟着刀爷收例钱。”
月光下，李睿勉强微微一笑。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娜娜把……刀爷心情不错，愿意收我当跟班，收入比开裁缝铺好很多，深思熟虑后我答应了。”
“现在世道乱了，单靠一间裁缝铺的收入，连饭都吃不饱。”
“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娜娜和小衡，我想照顾好他们娘俩。”
“咱家以后不会被欺负了。”
顾辞隐隐意识到些许不对劲。
李睿口口声声说为了妻子和孩子，但他的妻子每日受人凌辱，他不想着改变现状，反而趁机牟利。
这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顾辞叹息道：“李哥，你阅历比我丰富，我也不多说什么，但跟着刀爷可不是好事，务必珍重。”
李睿惨然一笑，说道：“我知道的，我也只是想让这个家更好。
小辞你放心吧，我不会和刀爷他们同流合污的，我只是不想让娜娜和小衡再受欺负，仅此而已。”
李睿趁着夜色离开了小院。
顾辞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李哥终究还是变了啊！”
“幸好这件事情我没有掺和太深，深究起来与我也没有关系。”
“该还的恩情也还了，今后我不会出于恩情过多提供帮助了。”
“……”
“艹！这该死的世道！”
“实力！”
“我需要强大的实力！”
说到底，长生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的亲人朋友，百年后终究逃不过死亡，唯有顾辞一人而已。
顾辞幽幽叹道：“该去卖药了。”
顾辞换了一身黑衣，再以黑布遮面，带上药包，悄悄前往黑市。
青木坊附近就有一处黑市，位于青木坊与临坊的交界之处，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顾辞就抵达了。
黑市入口处。
一个络腮胡的汉子在那守着。
汉子面无表情，仿佛一台按照程序执行任务的机器，十分冰冷。
“入市一钱，摆摊三钱，黑市内禁止打斗，违反者后果自负。”
络腮胡汉子明显不是容易套近乎的人，顾辞默默交了三枚铜钱。
汉子将一块木牌交给顾辞，上书有“辛字三十二号”五个大字。
“这是你的摊位号牌，不要弄丢了，离开黑市前需要还回来。”
“明白了，多谢。”
顾辞背着药包进入了黑市。
黑市中有不少人，大多都蒙着面，还有人挎刀佩剑，威风凛凛。
顾辞在其中显得十分弱小。
黑市中有划分好的摊位，顾辞寻到辛字区域，找到三十二号，将药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小瓷瓶。
顾辞刻意压着嗓子开始叫卖。
“瞧一瞧看一看喽，最新配制的精品金疮药和精品增力散，药效极强，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喽。”
顾辞的叫卖声很容易就吸引到了一些过路人，好奇地驻足观看。
这类治伤保命的药品在任何时候都是刚需，不愁没有人愿意买。
片刻后，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走到人群前面，朗声向顾辞问道：“老板，你这金疮药怎么卖啊？”
顾辞笑着说道：“老哥，我这金疮药是精品，五枚铜钱一瓶。”
汉子闻言当即皱眉道：“什么精品能卖五钱一瓶？外面那些老医师配制的金疮药也就一钱一瓶。”
“老哥，一分价钱一分货，精品金疮药药效好，成本也高，五钱一瓶已经是低价了，利润很少。”
药效好是真的，但利润少就纯粹是场面话了，毕竟是做生意嘛。
“五枚铜钱可不是小数目，一瓶金疮药卖五钱实在是太贵了。”
汉子摇了摇头，不准备购买。
顾辞不希望第一单生意就这样黄了，当即道：“老哥，不如咱先试试药效，说不定您觉得值呢？”
汉子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试药效，自然需要有外伤。
汉子腰间别着一把匕首，顾辞瞥了一眼，说道：“老哥，还请借您的匕首一用，我来展示药效。”
黑市中禁止打斗，抢劫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汉子不疑有他，取下腰间的匕首，径直扔向了顾辞。
看热闹自古就是人的天性。
此时，摊位旁聚集了不少人。
顾辞淡定地右手接过匕首，拔出鞘后，在左手掌心猛划三刀。
顾辞的狠劲让不少人动容，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甚至放弃了歹念。
跟这种狠人斗可没有好下场。
割裂的伤口处顿时涌出鲜血，顾辞面无表情地打开一个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往伤口上撒上药粉。
金疮药专治皮肉损伤，有止疼止血的效果，细碎的药粉撒在伤口上，顿时将外溢鲜血的伤口覆盖。
不久后，血就彻底止住了。
顾辞将手上的药粉吹掉，被覆盖在下面的伤口已经结出了血痂。
顾辞伸出左掌，将结痂的伤口展示给摊位周围的潜在顾客查看。
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
“诸位，这就是精品金疮药的药效，五钱一瓶绝对物有所值。”
顾辞身前的汉子点头道：“你这精品金疮药的效果确实不错，五钱一瓶很值，给我来个五瓶吧。”
“好嘞，感谢您照顾生意。”
顾辞快速从药包中取出五瓶金疮药，又将匕首插入刀鞘，连同刚刚使用过的那瓶金疮药递给汉子。
“老哥，感谢你借匕首给我，这瓶剩下的金疮药还能再使用两三次，送给老哥，当作小小薄礼。”
汉子也不客气，将二十五枚铜钱递给顾辞后，把东西一并接下。
“老板仁义，我却之不恭。”
没有人怀疑汉子是顾辞的托，毕竟顾辞展现出来的药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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