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卑鄙
“去哪里？”
“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先吃包子，不然没有力气走路。”蝶羽拿起包子，塞进李凤影嘴里。
“我吃不下。”
“吃！”蝶羽强硬地塞进他的嘴里。
李凤影嚼着油脂充足的鲜肉香葱包子，却味同嚼蜡，被蝶羽逼着吃完包子，他穿戴整齐向门外走去。
“蝶羽，别跟来，会受伤的。”
蝶羽变成一只小鸟，飞在李凤影身旁，说道：“你放一百个心好啦，我只是一只小鸟，连个炼气修士都打不过，会找个地方偷偷藏起来的。”
李凤影轻装便行，顶着一头雪糁子，拿着看不到剑刃的无影剑，站到了明月宗宗门大殿的门口。
天气很冷。
不过他的心更冷。
大殿门口，山顶广场上空无一人，天气寒冷，众弟子都在大殿内操练，他还未开口，殿门之中已穿出独孤玄阳的声音：“你来了，李凤影。”
“是的，我来了。”
“你该来吗？”
“我不该来吗？”
“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来做什么。”
“杀人。”
“什么人。”
“你。”
独孤玄阳负手行出大殿，他背后跟着一干弟子。
李凤影扫了那帮弟子一眼，道：“明月宗女多男少，独孤玄阳，你当真有福了。”
“大胆！”一名女弟子厉叱道：“何方鼠辈！也敢来我明月宗撒野？”
另一位弟子说道：“他是李凤影！知名的杀手！不过听说他改邪归正了，放走了圣山魔窟的人质，听说夏归云也被他放走了。”
“李凤影！你别以为做了一件好事，就可以抹除曾经的所有罪行！”
“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李凤影高声道：“今日我只为独孤老贼而来，其余人等若想死，我亦可成全。”
说着李凤影拔出无影剑，剑身微微颤抖，剑鸣铮铮作响。
独孤玄阳眼神深邃地看着李凤影，嘴角逸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面白无须，鼻梁高挺，模样算得上英俊，身着一身华贵暗金色裘衣，头顶金色道冠，站在众弟子身后，正想开口，南宫明月走出来说道：“李凤影，我明月道宗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今日你擅闯山门，是否太不把我南宫明月放在眼里了？”
南宫明月额头绽出四圈道纹。
李凤影冷冷道：“道宗庇护一方百姓，也受百姓供奉，玄州城近些日子走失不少良家女子，南宫明月，你不想知道是谁干得吗？”
南宫明月眯眼道：“本座如何不想知道？但是根本没有线索，难不成你知道她们的下落？”
“不错，我知道她们的下落。”
“你是怎么找到的？”
人是蝶羽找到的，她是神鸟后裔，如沈清远所言，寻人的本事一流。
李凤影没有解释，说道：“我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你们明月道宗一直找不到人，那是因为凶手就在你们宗门中，我今日过来，为的是和独孤玄阳切磋切磋，无论胜负，我都会告诉你们那些失踪者的下落。
你们也好给玄州城百姓一个交代，继续维持明月道宗的名声。”
独孤玄阳脸色微变：“不要听他胡说！”
南宫明月略一思忖道：“玄阳，你也是金丹境，他也是金丹境。何必惧怕？”
独孤玄阳咳嗽一声道：“近日我偶感风寒，病得严重，须多休息几日。“
南宫明月道：“那我替你？。”
独孤玄阳点点头。
“李凤影，由我来……”
“我改日再来，只是那些人得不到及时救治，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爱莫能助了。”李凤影拂袖而去。
众弟子看向独孤玄阳的脸色顿时异样起来。
“不必改日，我来替他。”
南宫明月飞身落到李凤影面前。
她高出李凤影一个大境界，这是想要以强压弱了。
李凤影淡淡道：“南宫宗主，我无意与你比试。”
南宫明月拔出剑来，说道：“李凤影，这不是你自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独孤玄阳立在远处，笑容玩味地看着这一切。
悬在腰畔的无影剑仿佛猛地一震，李凤影一怔，伸手握着它，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眼前陡然出现一副画面——天地昏暗，一位剑客手持无影剑在尸山血海中穿梭，每一次出剑，都有一只强大的妖魔轰然倒塌。
等到所有妖魔倒下，剑客收剑入鞘，无影剑剑鸣不止。
它在渴望鲜血！
它想要杀更多！
那副画面烟消云散，无影剑仍在颤动，一股豪气从李凤影心底升起，他猛地拔出无影剑，无影剑不再颤抖，它知道它有了用武之地！
今天它可以尽情品尝鲜血！
“无影剑？”
“天呐，竟然是天下神兵之首的无影剑！”
李凤影冷冷道：“南宫宗主，如果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南宫明月柳眉一蹙，暗觉不妙，但是话说出去了，怎么收得回来？
南宫明月不知剑刃长短，抽身退避，双手掐出一道法决，无影剑身瞬时长满花苞，她打了个响指，花苞绽放成鲜花，释放出毒粉。
毒雾中，李凤影屏气凝神，手腕连抖，剑风激荡，将毒雾破去。
南宫明月两掌拍地，地面爆裂，一株巨大鲜艳的花朵钻出地面，花蕊中蕊丝探出，缠向李凤影。
蕊丝坚硬如铁！却在无影剑面前脆如鲁缟，剑刃所及蕊丝尽数断裂。
无影剑能让夏海上升一个大境界，同样也能让李凤影从金丹修士晋升为元婴修士，此刻他的真气与杀意都来到此生最为壮烈的巅峰！
寥寥数剑便破去南宫明月的诸般法术！
身形一晃，剑刃突破重重真气阻隔，抵到南宫明月的咽喉。
独孤玄阳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明月宗众弟子更是大为震骇。
一时满场死寂，落针可闻。
眼前的南宫明月化为泥土。
“你输了。”南宫明月出现在李凤影身后，笑意盈盈地举着匕首抵在他的后背。
“我可以杀了你，但是我李凤影不喜欢滥杀无辜。”李凤影的声音在南宫明月背后响了起来，左手已钳制住她的脖颈，她若是轻举妄动，剑刃便会割破她的喉咙。
南宫明月脸色铁青道：“不愧是杀人无数的刺客，经验果然丰富。我输了。”
李凤影松开手，南宫明月识趣退下。
李凤影目光灼灼道：“独孤玄阳，你还等什么？”
独孤玄阳安然一笑，“你既执意要死，我又如何能不成全你？”
言罢，独孤玄阳拢起袖子，背负双手行向李凤影。
二人来到广场中心。
山风呼啸，二人衣袍猎猎作响。
“丁宁”消失了。
一见到孤独玄阳就不知哪里去了。
李凤影知道她在害怕他。
但是没有关系。
从今天过后，她不会再怕了。
李凤影闭上眼睛，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此时脑子不再疼痛，神识也变得明晰。
这一天终于来了。
“玄阳长老加油！”
“必胜！”
众弟子举拳呐喊助威。
二人站至广场中心，李凤影持剑向地。
独孤玄阳负手而立，脸色平静。
山风过后，一地枯叶，当最后一片枯叶落地时，独孤玄阳手腕一翻，一柄长刀自袖中滑落。
他踏前一步，九刀连环斩出，刀势迅猛狂暴，如海浪翻腾。
李凤影宛如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中起起伏伏。
天际乌云翻卷，一道惊雷悍然划破长空，又是一道惊天巨浪！
孤舟被打得四分五裂，驾舟渔夫沉入海底！
海底地面开裂，千百道熔岩自地心深处喷薄而出，冲向渔夫，水火交融，无数气泡在海底炸响。
蓦然间，海面崩裂，渔夫执鱼叉冲破海面。
熔岩火柱紧随其后，于四方封住所有去路。
嘭然巨响，一只身躯庞如山岳的暗金色狰狞恶龙浮出水面，巨口大张，咬向渔夫。
渔夫左手高举，鱼叉旋转，带着他冲向高空。
龙尾摆动，巨龙腾空而起，紧随渔夫身后，一人一龙直冲云霄，突破气层，奔向浩瀚星空。
一直逃避的渔夫忽然调转身体，将鱼叉掷向布满利齿的巨龙口中。
这一刻漫天星辰爆裂，巨龙悲鸣，坠向万丈红尘。
“终于……
结束了……
呵……”
长刀折成数段，独孤玄阳跪在地上，脸色难看。
而李凤影衣衫破烂，浑身是血，双目赤红。
一道真气陡然激射而来，打在李凤影肩头。
独孤玄阳大喜，忍痛从怀里掏出石灰粉撒向李凤影。
李凤影双眼瞬时模糊，感到手腕一空，无影剑被抢走。
紧接着一股大力撞中他的胸口，他连连后退，竭力稳住身形，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喉头发甜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蝶羽振翅飞来，骂道：“卑鄙！你们太卑鄙了！南宫明月，你背后偷袭，实在太下流了！”
南宫明月冷哼一声，大袖一拂，随之一声爆响，蝶羽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化为一滩肉泥坠落于地。
“蝶羽！”李凤影惊叫起来，两行热泪瞬间流淌而下。
泪液碰到石灰粉，产生高温，灼得他痛不欲生。
原本他可以催动真气疗伤，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
南宫明月给了独孤玄阳一个眼色。
独孤玄阳狞笑一声，拖刀而来。
“李凤影，你的死期到了！”
满脸石灰粉的李凤影稳住心神，双目紧闭，四周风吹草动尽入耳中。
长刀唰一声劈落，李凤影贴地一滚，真气自手心凝出，化成利剑斩向独孤玄阳。
独孤玄阳没有动，他知道李凤影出剑方位不对。
果然李凤影这一剑刺空。
“凤影，知道为师在哪里吗？”独孤玄阳咧嘴道：“这里？还是在这里？都不对，我在这里！”
背后突然一股大力传来，李凤影斜飞出去，撞破山门，头破血流，肝胆俱裂，全身散架般疼痛。
“呃……嗬……”李凤影发出沉重喘息。
眼前一片黑暗。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淌，点点滴滴落向雪地。
南宫明月双手抱臂，一脸戏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
“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先吃包子，不然没有力气走路。”蝶羽拿起包子，塞进李凤影嘴里。
“我吃不下。”
“吃！”蝶羽强硬地塞进他的嘴里。
李凤影嚼着油脂充足的鲜肉香葱包子，却味同嚼蜡，被蝶羽逼着吃完包子，他穿戴整齐向门外走去。
“蝶羽，别跟来，会受伤的。”
蝶羽变成一只小鸟，飞在李凤影身旁，说道：“你放一百个心好啦，我只是一只小鸟，连个炼气修士都打不过，会找个地方偷偷藏起来的。”
李凤影轻装便行，顶着一头雪糁子，拿着看不到剑刃的无影剑，站到了明月宗宗门大殿的门口。
天气很冷。
不过他的心更冷。
大殿门口，山顶广场上空无一人，天气寒冷，众弟子都在大殿内操练，他还未开口，殿门之中已穿出独孤玄阳的声音：“你来了，李凤影。”
“是的，我来了。”
“你该来吗？”
“我不该来吗？”
“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来做什么。”
“杀人。”
“什么人。”
“你。”
独孤玄阳负手行出大殿，他背后跟着一干弟子。
李凤影扫了那帮弟子一眼，道：“明月宗女多男少，独孤玄阳，你当真有福了。”
“大胆！”一名女弟子厉叱道：“何方鼠辈！也敢来我明月宗撒野？”
另一位弟子说道：“他是李凤影！知名的杀手！不过听说他改邪归正了，放走了圣山魔窟的人质，听说夏归云也被他放走了。”
“李凤影！你别以为做了一件好事，就可以抹除曾经的所有罪行！”
“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李凤影高声道：“今日我只为独孤老贼而来，其余人等若想死，我亦可成全。”
说着李凤影拔出无影剑，剑身微微颤抖，剑鸣铮铮作响。
独孤玄阳眼神深邃地看着李凤影，嘴角逸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面白无须，鼻梁高挺，模样算得上英俊，身着一身华贵暗金色裘衣，头顶金色道冠，站在众弟子身后，正想开口，南宫明月走出来说道：“李凤影，我明月道宗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今日你擅闯山门，是否太不把我南宫明月放在眼里了？”
南宫明月额头绽出四圈道纹。
李凤影冷冷道：“道宗庇护一方百姓，也受百姓供奉，玄州城近些日子走失不少良家女子，南宫明月，你不想知道是谁干得吗？”
南宫明月眯眼道：“本座如何不想知道？但是根本没有线索，难不成你知道她们的下落？”
“不错，我知道她们的下落。”
“你是怎么找到的？”
人是蝶羽找到的，她是神鸟后裔，如沈清远所言，寻人的本事一流。
李凤影没有解释，说道：“我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你们明月道宗一直找不到人，那是因为凶手就在你们宗门中，我今日过来，为的是和独孤玄阳切磋切磋，无论胜负，我都会告诉你们那些失踪者的下落。
你们也好给玄州城百姓一个交代，继续维持明月道宗的名声。”
独孤玄阳脸色微变：“不要听他胡说！”
南宫明月略一思忖道：“玄阳，你也是金丹境，他也是金丹境。何必惧怕？”
独孤玄阳咳嗽一声道：“近日我偶感风寒，病得严重，须多休息几日。“
南宫明月道：“那我替你？。”
独孤玄阳点点头。
“李凤影，由我来……”
“我改日再来，只是那些人得不到及时救治，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爱莫能助了。”李凤影拂袖而去。
众弟子看向独孤玄阳的脸色顿时异样起来。
“不必改日，我来替他。”
南宫明月飞身落到李凤影面前。
她高出李凤影一个大境界，这是想要以强压弱了。
李凤影淡淡道：“南宫宗主，我无意与你比试。”
南宫明月拔出剑来，说道：“李凤影，这不是你自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独孤玄阳立在远处，笑容玩味地看着这一切。
悬在腰畔的无影剑仿佛猛地一震，李凤影一怔，伸手握着它，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眼前陡然出现一副画面——天地昏暗，一位剑客手持无影剑在尸山血海中穿梭，每一次出剑，都有一只强大的妖魔轰然倒塌。
等到所有妖魔倒下，剑客收剑入鞘，无影剑剑鸣不止。
它在渴望鲜血！
它想要杀更多！
那副画面烟消云散，无影剑仍在颤动，一股豪气从李凤影心底升起，他猛地拔出无影剑，无影剑不再颤抖，它知道它有了用武之地！
今天它可以尽情品尝鲜血！
“无影剑？”
“天呐，竟然是天下神兵之首的无影剑！”
李凤影冷冷道：“南宫宗主，如果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南宫明月柳眉一蹙，暗觉不妙，但是话说出去了，怎么收得回来？
南宫明月不知剑刃长短，抽身退避，双手掐出一道法决，无影剑身瞬时长满花苞，她打了个响指，花苞绽放成鲜花，释放出毒粉。
毒雾中，李凤影屏气凝神，手腕连抖，剑风激荡，将毒雾破去。
南宫明月两掌拍地，地面爆裂，一株巨大鲜艳的花朵钻出地面，花蕊中蕊丝探出，缠向李凤影。
蕊丝坚硬如铁！却在无影剑面前脆如鲁缟，剑刃所及蕊丝尽数断裂。
无影剑能让夏海上升一个大境界，同样也能让李凤影从金丹修士晋升为元婴修士，此刻他的真气与杀意都来到此生最为壮烈的巅峰！
寥寥数剑便破去南宫明月的诸般法术！
身形一晃，剑刃突破重重真气阻隔，抵到南宫明月的咽喉。
独孤玄阳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明月宗众弟子更是大为震骇。
一时满场死寂，落针可闻。
眼前的南宫明月化为泥土。
“你输了。”南宫明月出现在李凤影身后，笑意盈盈地举着匕首抵在他的后背。
“我可以杀了你，但是我李凤影不喜欢滥杀无辜。”李凤影的声音在南宫明月背后响了起来，左手已钳制住她的脖颈，她若是轻举妄动，剑刃便会割破她的喉咙。
南宫明月脸色铁青道：“不愧是杀人无数的刺客，经验果然丰富。我输了。”
李凤影松开手，南宫明月识趣退下。
李凤影目光灼灼道：“独孤玄阳，你还等什么？”
独孤玄阳安然一笑，“你既执意要死，我又如何能不成全你？”
言罢，独孤玄阳拢起袖子，背负双手行向李凤影。
二人来到广场中心。
山风呼啸，二人衣袍猎猎作响。
“丁宁”消失了。
一见到孤独玄阳就不知哪里去了。
李凤影知道她在害怕他。
但是没有关系。
从今天过后，她不会再怕了。
李凤影闭上眼睛，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此时脑子不再疼痛，神识也变得明晰。
这一天终于来了。
“玄阳长老加油！”
“必胜！”
众弟子举拳呐喊助威。
二人站至广场中心，李凤影持剑向地。
独孤玄阳负手而立，脸色平静。
山风过后，一地枯叶，当最后一片枯叶落地时，独孤玄阳手腕一翻，一柄长刀自袖中滑落。
他踏前一步，九刀连环斩出，刀势迅猛狂暴，如海浪翻腾。
李凤影宛如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中起起伏伏。
天际乌云翻卷，一道惊雷悍然划破长空，又是一道惊天巨浪！
孤舟被打得四分五裂，驾舟渔夫沉入海底！
海底地面开裂，千百道熔岩自地心深处喷薄而出，冲向渔夫，水火交融，无数气泡在海底炸响。
蓦然间，海面崩裂，渔夫执鱼叉冲破海面。
熔岩火柱紧随其后，于四方封住所有去路。
嘭然巨响，一只身躯庞如山岳的暗金色狰狞恶龙浮出水面，巨口大张，咬向渔夫。
渔夫左手高举，鱼叉旋转，带着他冲向高空。
龙尾摆动，巨龙腾空而起，紧随渔夫身后，一人一龙直冲云霄，突破气层，奔向浩瀚星空。
一直逃避的渔夫忽然调转身体，将鱼叉掷向布满利齿的巨龙口中。
这一刻漫天星辰爆裂，巨龙悲鸣，坠向万丈红尘。
“终于……
结束了……
呵……”
长刀折成数段，独孤玄阳跪在地上，脸色难看。
而李凤影衣衫破烂，浑身是血，双目赤红。
一道真气陡然激射而来，打在李凤影肩头。
独孤玄阳大喜，忍痛从怀里掏出石灰粉撒向李凤影。
李凤影双眼瞬时模糊，感到手腕一空，无影剑被抢走。
紧接着一股大力撞中他的胸口，他连连后退，竭力稳住身形，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喉头发甜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蝶羽振翅飞来，骂道：“卑鄙！你们太卑鄙了！南宫明月，你背后偷袭，实在太下流了！”
南宫明月冷哼一声，大袖一拂，随之一声爆响，蝶羽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化为一滩肉泥坠落于地。
“蝶羽！”李凤影惊叫起来，两行热泪瞬间流淌而下。
泪液碰到石灰粉，产生高温，灼得他痛不欲生。
原本他可以催动真气疗伤，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
南宫明月给了独孤玄阳一个眼色。
独孤玄阳狞笑一声，拖刀而来。
“李凤影，你的死期到了！”
满脸石灰粉的李凤影稳住心神，双目紧闭，四周风吹草动尽入耳中。
长刀唰一声劈落，李凤影贴地一滚，真气自手心凝出，化成利剑斩向独孤玄阳。
独孤玄阳没有动，他知道李凤影出剑方位不对。
果然李凤影这一剑刺空。
“凤影，知道为师在哪里吗？”独孤玄阳咧嘴道：“这里？还是在这里？都不对，我在这里！”
背后突然一股大力传来，李凤影斜飞出去，撞破山门，头破血流，肝胆俱裂，全身散架般疼痛。
“呃……嗬……”李凤影发出沉重喘息。
眼前一片黑暗。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淌，点点滴滴落向雪地。
南宫明月双手抱臂，一脸戏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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