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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陵之不速之客(六)

    第十六回▁订婚

    太子回城的第二天,向梁帝详细讲述了武选大赛的前前后后,然后把与南宫慈相遇的故事讲给父皇听。梁帝大喜,他把皇后和太后叫到乘乾殿,商量太子订婚的事情。太后坚持让太子同时娶许漪涟为侧妃,太子坚决不同意,太后十分生气,表示不参加太子的订婚宴。无奈,皇后提出让二皇子泓奕娶许姑娘,太后才勉强同意太子的婚事。

    皇后的提议让梁帝犯了难,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脾气犟得很。泓奕与许漪涟一向以姐弟相称,现在让他娶自己的姐姐,恐怕很难。于是他和皇后商量,召二皇子到皇后的永安宫一同晚餐,想对泓奕软硬兼施。

    箫泓奕这两天整天与妹妹溱潆泡在御马苑里,他刚得了青骢马,爱惜得不得了。武选大赛后,太学院尚未开课,他便天天到御马苑亲自喂马。南宫慈告诉他,要着重培养主人与马的感情,一个月后,马就会记住新主人。溱潆则天天让哥哥陪她骑马,这几天她的骑术进步不小,愈发对骑马感兴趣。

    泓奕和溱潆都住在太后的福寿宫里,泓奕住东偏殿,溱潆住西偏殿,太后和许姑娘住在正殿。皇后传旨召二皇子去永安宫晚餐,首领太监四处寻找二皇子,最后才从宫女那里获知二皇子在御马苑。

    听说母后召见,在永安宫晚餐,溱潆提醒哥哥,恐怕没好事。她给哥哥出主意,如果太后不在场,最好什么都别答应,把事情都推到太后身上,由太后做主。

    萧泓奕按时来到永安宫,拜见了父皇和母后。果然,皇后提出让他娶许姑娘,箫泓奕顿时大急,说道:

    “我与漪涟一起长大,视她为姐姐,现在要娶她为妻,这未免太尴尬,太难为情了。不干,不干,我不干。”

    梁帝是个心慈的父亲,强迫子女的话总是说不出口,皇后也不是伶牙俐齿之人,面对二皇子坚决的态度,一时束手无策。

    梁帝忽然悲伤地说道:

    “泓奕,你马上就满十八岁了,到了娶妻的年龄了。你哥哥只想娶南宫姑娘,不愿意多纳,你不娶许姑娘,我们怎么向奶奶交代呢?你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最大的愿望是给漪涟找一个好的归宿,你难道要看着她下嫁或者是嫁到外国去吗?”

    见儿子没说话,梁帝接着说道:

    “漪涟与你知根知底,知道你的冷暖,娶媳妇就要娶能够照顾你的人。只要你答应娶许姑娘,我马上下旨准你开府,封王,那时候你就独立了,你不是总喊着太学院毕业后要自己住出去吗?”

    萧泓奕记住了妹妹的话,什么也别答应,他想了想,说道:

    “父皇,母后,婚姻是大事,虽然说晚辈的婚姻要听父母之命,可是也需要情投意合才好。请容孩儿回去与奶奶商量商量,再来回禀。”

    梁帝夫妇无奈,让儿子去与奶奶商量。他们没能说服二皇子,反过来又到东宫想再次说服太子,让太子娶许姑娘为侧妃,谁知太子的态度更坚决,夫妻俩空手而归。

    萧泓奕回到福寿宫,没想好如何对奶奶开口,他想拖一拖。没想到皇上皇后却突然来到福寿宫,把二儿子不愿意娶许姑娘的事儿告诉了太后,让太后劝劝泓奕。

    第二天一大早,泓奕叫醒溱潆,胡乱吃了些早饭,准备去御马苑。太后叫住了他,让他进屋说话,溱潆见状,也跟了进去。许姑娘不在,太后拉着泓奕的手,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我听说你不愿意娶漪涟,这是为什么呢?”

    箫泓奕回答道:“奶奶,漪涟一直是我的姐姐呀,一下子变成妻子,多难为情呀。而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等大哥完婚以后,我就请父皇去提亲。”

    太后问道:“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萧泓奕回答道:“我喜欢言太师家的乐瑶。”

    太后嘟囔道:“原来你看上了言府的姑娘,那你可以两个人都娶呀,言家姑娘可以作为你的侧室。”

    泓奕说道:“我不能娶许姐姐,我不想让我的心上人作侧室,我答应过乐瑶,不让她受委屈。”

    太后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漪涟哪点儿不好?她自幼和你一起在宫里长大,会做事,懂规矩,做你的正妻多合适呀!”

    萧泓奕不耐烦地说道:“奶奶你别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太后无奈地说道:“漪涟已经二十岁了,奶奶我不愿意她一辈子就这么守着我,我要给她找一个好归宿呀。你大哥不愿意娶她,你也不愿意,那谁还能娶她呢?别人娶她,我也不放心呀。”

    箫泓奕看着奶奶无助的神情,心一软,说道:“如果许姐姐不介意作侧室,我就答应奶奶,娶许姐姐。”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去和漪涟说说,她都二十了,早就该嫁人了,是我把她耽误了。把她嫁给你,我放心,你们合得来。虽然她没有言府的小姐漂亮,你也没那么喜欢她,可是论过日子,她比谁都强。”

    萧泓奕说道:“奶奶,我也求您一件事,您去对父皇说,请父皇到言府为我提亲。”

    太后问道:“你中意言府的小姐,言太师知道吗?他答应了吗?”

    萧泓奕说道:“只要父皇出面提亲,言太师一准答应。奶奶您可不能扯我的后腿,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不能偏心!”

    太后说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出去玩儿去吧。”她又叹了口气,能把许姑娘嫁给她认为稳妥的人,也算是了了她的一个心愿,可是让漪涟作侧室,她心里总是不如意。

    太子与南宫慈的订婚宴在乘乾殿举办,除了皇室成员和南宫家族的人,太子三师也被邀请。言素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喜欢一个不懂诗书、行为粗犷、样貌平平的女子。整个晚宴,他都在沉思,他神情萎靡,满心失望,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好过南宫慈千倍。

    宴席上,梁帝对言素十分关注,他原本想借机为二皇子提亲,但看到言素的心情不好,只能作罢。太后已经把泓奕喜欢言府小姐的事情告诉了他,泓奕想娶言府小姐为正室,这对于梁帝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虽然言素的女儿没能被太子选中,但是嫁给二皇子为正室,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他也算对得起老同学了。

    订婚宴之后,言素急切地找到玄真,让玄真为言穗再测算一下前程。两年前,玄真曾为言穗算了一卦,说小姐天生风眼,生辰八字极为贵重,上可修炼成神仙,下可做后宫之主。言素本来就深信玄真,女儿有此命相,让他心中大喜,他还高兴地把林燮交给了玄真。接下来,他一门心思地想把女儿和太子拉在一起,可是太子与南宫慈订婚,让他大失所望,他甚至开始怀疑玄真的能力。

    玄真平静地说道:“太师千万不要心焦气躁,令爱之命已定,不用再算了,太师只要顺其自然,贫道的卦语自会应验。”

    言素对玄真的话将信将疑。

    言素回到家里,门童送上一封信,写着言大人亲启。言素一看字迹就知道是林燮写的家信,他赶忙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

    “义父大人安好,自上次家书已逾半年,道长闭关,小侄前往琅琊阁学艺,闻江陵失陷,甚为家母担忧。近日下山,去荆州探望家母,立志从军,收复家乡。另外,燮自作主张,已聘琅琊阁廉姑娘慧,同去荆州探母成婚,未与义父大人商量,请勿怪罪。请义父大人致信荆州亲族,聚言梅林三家势力,为收复江陵出力。侄儿在外已逾两年,甚念家人,祝义父义母安好,乐瑶、世子、言穗安好。义子,林燮。”

    看完林燮的家信,言素心中生气,他原指望林燮回到金陵,与礼部尚书陈伯求联姻。陈伯求与言家是远亲,关系密切,鸿胪寺与礼部合并后,礼部尚书在朝中的地位大增。陈尚书十分喜欢林燮,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自作主张,私订终身,坏了自己的计划。也罢,林燮武功高强,此去荆州,如果能组织起家族势力,再争取兵部的支持,也许真能有所作为,建功立业。想到这里,言素赶紧给在荆州避难的族弟言聪写信,让他串联梅家和林家,组建民团,他自己在京城想办法筹措军资,购置军械,最好能争取兵部的支持,应对中厢王的叛军。

    在太子与南宫慈的订婚宴举办之后,丞相南宫铎代表侄子南宫太在丞相府举办宴席,祝贺南宫慈与太子订婚,他也邀请了太子三师。言素心情不好,借口身体有恙,没有参加。

    这天,夏庚来见梁帝,汇报了武选的情况,包括近期武陵王与南宫王相互来往的情况。他提醒梁帝,太子与南宫慈订婚,使朝中皇后派与南宫派合为一体,势力强大到足以左右朝政,再加上武陵王妃是南宫家族的人,恐怕会尾大不掉。最后,他又提到了滑国人公孙砻与麒麟军的特殊关系,梁帝同意夏庚的分析,吩咐他去详查。

    夏庚离开后,梁帝召言素到养居殿,询问了长寿丹的炼制情况,太子大婚后,他就可以继续服用丹药了。言素说正在四处采办精华物质,需要内庭司拨发银两。梁帝没有马上答应,因为救灾的需要,国库持续支出,已经空虚,内庭司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话题一转,梁帝提起二皇子泓奕十分中意言家姑娘,问言素是否同意二皇子娶言穗为妻。面对梁帝的提亲,言素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二皇子经常到言府走动,看上言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想,现在太子妃已有所属,虽然女儿还有成为未来皇帝妃嫔的机会,但总是差强人意。忽然,他想起玄真说的话,顺其自然吧,于是说道:

    “承蒙陛下关爱,那是小女的福气。”梁帝面现喜色,说道:

    “那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等太子大婚之后,我们就给这两个孩子订婚。”

    第十七回▁荣王府

    夏至,梁帝上朝,除了听取三省六部的奏陈外,他还宣布,太子大婚的日子定在中秋佳节。封南宫慈为齐祥郡主,封萧沛淩为旬阳郡主,封萧泓奕为荣郡王,准许在金陵城内择地开府。

    被允许开府,萧泓奕非常兴奋,他首先跑到言府,把好消息告诉好友言阙,其实所有的话都是说给林乐瑶听的。他连日来在金陵城里四处奔走选地,最后看上了怀王府边上的空地。这块地足够大,离皇城也近,由于怀王被害,身首异处,人们怀疑此地的风水不好,所以一直空着,可是萧泓奕却不在乎这些。言素放心不下,他十分关心荣王府的选址,他让玄真去为二皇子把把关,玄真则不以为然,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

    荣王府的建筑草图很快就画好了,送到养居殿给梁帝过目,正好言素也在,梁帝让言素发表一下意见。言素拿过草图一看,一脸失望的表情,说道:

    “这个图纸有问题,首先,大门的设计就不符合规制,正堂设计也很寒酸,偌大的一块地,只有几个小院落,更别说花园景致了,连院墙都矮了三分,这是郡王府应有的规制吗?与旁边的怀王府相比,这哪里能称得上是王府?请陛下将图纸退回,加以斥责,令重新设计。”

    梁帝无奈地说道:“先将就着吧,光这些,就要花费两万两银子,内庭司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了,等以后国库充裕了,再慢慢改建吧。”

    梁帝的话说得很实在,因为连年灾害,国库已经空虚。言素心里明白,皇上确实手头紧,他忽然想到了公孙砻,于是对梁帝说道:

    “陛下,皇子的婚事关乎国运,荣王府的规划要符合祖制,才不会被臣民议论,百姓才能衷心拥戴陛下。不然,恐怕会有流言蜚语,影响民心呀。”

    梁帝说道:“这些道理我懂,可是当下国库空虚,实在不易铺张。”

    言素说道:“陛下,微臣认为完全可以从民间筹措银两修建荣王府。虽然这两年多地受灾,但民间仍然有富庶人家,特别是商户,他们没有出身门第,如果陛下肯赐予封号,我想这些人愿意做出贡献,为陛下分忧。”

    梁帝怀疑地问道:“当真?商人重利,有不义之财的嫌疑,这样做,好吗?”

    言素说道:“陛下,微臣识得几个商户,可以说服他们出钱作为义捐。只说是捐献军资,交给武陵王,由武陵王负责建造荣王府,然后再把民间善举呈报陛下,陛下随便赏个封号就行了。”

    梁帝忽然问道:“言素,你是不是嫌弃荣王府简陋,觉着自己的女儿会受委屈?”

    言素赶忙说道:“陛下多虑了,微臣怎敢嫌弃,微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梁帝点点头,说道:“武陵王愿意帮这个忙吗?”

    言素说道:“陛下请放心,当前北方无战事,武陵王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左右都是皇家自己的事儿,他绝不会推脱。”

    梁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他的确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太子就要大婚了,请柬已经快马加鞭发往友好邻国,到时候恐怕会花钱如流水。朝廷正在各方面消减用度,后宫也不例外,建造荣王府要花钱,接下来泓奕订婚成亲又要花钱,自然灾害仍在继续,国库已经捉襟见肘,言素的办法虽然猥琐,但也许能解燃眉之急。

    言素盘算着该怎样向公孙砻开口要钱,他不知道这个滑国人究竟能够拿出多少钱。他先到王府见了武陵王,把自己与公孙砻见面的事告诉了武陵王。武陵王对萧泓珺认祖归宗的事早就心中有数,听言素的口气,他还不知道公孙砻就是萧泓珺,不免心中思忖,这个在敌国长大的侄子的确有心机。

    武陵王完全同意言素的安排,授意他从公孙砻那里筹措三万两银子,并答应尽快通知公孙砻与他见面。

    两天过去了,太学院开课,言素忙着来往于太学院、东宫和养居殿之间,多日没有公孙砻的消息,他不由得心急。

    这天,言素从养居殿回到家里,他身心疲惫,梁帝与他说了一个下午的牢骚话。原来,怀王妃病故了,留下一个十二岁的女儿渃渲,太后把渃渲接到福寿宫抚养。太常寺安排葬礼,由于内庭司用度紧张,葬礼很简单,把怀王妃葬在了怀王墓的旁边,怀王府从此大门紧闭。梁帝感慨两个哥哥明争暗斗,却把他这个纨绔子弟推上了皇位,可是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自从继位以来,他几乎没有舒心的日子。

    天色已晚,林乐瑶见言伯伯回来了,赶紧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一边沏茶倒水,一边喊言阙和言穂出来吃饭。就在这时,门童来报,有位姓公孙的客人到访,言素赶忙站起身,他让儿子和女儿到里屋去吃晚饭,吩咐乐瑶把客厅收拾一下,自己出门迎客。

    公孙砻走进言府客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举止言谈也不客气,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我前些天去了一趟廊州,今天才回到金陵,还没歇脚,就匆匆赶来见太师,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太师莫怪。”

    言素客气地说道:“公孙先生不必客气。你一路风尘,想必还没用晚饭吧,正好,我也刚刚到家,咱俩一起用饭。”言素招呼乐瑶过来,吩咐她多做两个菜,招待客人。

    公孙砻开门见山地说道:“太师约我,是为何事?”

    言素说道:“近来我一直寻找机会向皇上提起萧泓珺的事情,觉着直言相告不妥,万一皇上出言反对,就很难有挽回的余地了。我们应该先做铺垫,让皇上对萧泓珺产生好感,那样的话,认祖归宗就会更加顺利。”

    公孙砻说道:“太师有话请直说,你我之间不需要绕圈子。”

    言素说道:“公孙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将要迎娶南宫王的妹妹,二皇子被封为荣郡王,荣王府开建在即。办这些事需要花费大笔的银子,如果萧泓珺能够有所贡献,皇上一定会非常高兴,有可能会明旨召见。”

    公孙砻问道:“如何贡献?”

    言素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和武陵王商量过了,公孙先生能否与萧泓珺商议一下,让他筹措三万五千两银子,三万两交给王爷,用于建造荣王府和筹备太子的婚礼,五千两交给我,用于朝中要员的疏通。我会为萧泓珺争取荣誉封号,最好明旨召见。等太子大婚之后,萧泓珺认祖归宗的时机也就到了。”

    公孙砻想了想,说道:“三万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会尽力筹措,如数交给王爷和太师。能明旨召见当然好,如果萧泓珺能够参加今年的年终尾祭,那就更好了。”

    言素说道:“认祖归宗之后,恐怕还不能马上参加年终尾祭,即便是皇室宗亲,也要封爵之后才有资格参加年终尾祭。萧泓珺只是一介布衣,要想办法建立功勋,早日封爵,才是正道。”公孙砻点头表示同意。

    乐瑶忙着上菜上饭,公孙砻看着林乐瑶的背影,忽然问道:“不知太师家里都有什么人,可否介绍给在下认识?”

    言素回答道:“当然可以。”他回身招呼乐瑶说道:“乐瑶,你去叫一下世子和小姐,让他们出来见见客人。”

    乐瑶在客厅门口答应了一声。

    言素把言阙和言穗介绍给公孙砻,双方施礼后,让他们退下,公孙砻问道:

    “尊夫人不在府上吗?”

    言素叹了口气说道:“内人身体有痒,卧床不起,已经有三年多没出房门一步了。”

    公孙砻关心地问道:“金陵城里有很多名医,不能医治吗?”

    言素说道:“已经请遍了大梁名医,还是治不好,算了,不提了,不提了。”

    二人用完晚餐,乐瑶收拾碗筷,端上茶水,公孙砻说道:

    “谢谢太师赐饭,贵府的饭菜着实可口,不逊于王府,一定是请了名厨,尽显太师的品位,在下多谢了。”

    言素得意地笑着说道:“公孙先生谬赞了,饭菜是老夫的义女所做,哪里是什么名厨呀。”他回身对客厅门口喊道:“乐瑶,你过来,见过公孙先生。”

    林乐瑶走进客厅,向公孙砻施礼,说道:“林乐瑶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砻赶忙站起身,他打量着眼前的林乐瑶,拱手说道:“在下公孙砻。姑娘美食,胜过金陵名厨,得尝姑娘手艺,真是三生有幸。”

    林乐瑶羞红了脸,回答道:“先生过奖了。”然后转身离去。

    公孙砻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坐下,故意问道:“太师义女来自何方?”

    言素回答道:“乐瑶是老夫故交的女儿。”

    公孙砻追问道:“太师的故交,那一定是名门望族,能拜太师为义父,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在下愿闻其详,请太师莫怪。”

    看到公孙砻认真的样子,言素说道:

    “乐瑶是前麒麟军副帅林仲戌的女儿,林夫人是老夫的故交,林帅亡故之后,林夫人把她的一儿一女托付给老夫抚养,好将来在金陵谋个前程。”

    公孙砻假意称赞道:“没想到太师如此重情重义。”

    言素接着说道:

    “乐瑶和萧泓珺说来也有干系呀,林仲戌是前废太子的人,你现在为萧泓珺做事,这说明我们之间真的有缘呀。”

    公孙砻点头应承,他思绪万千。林乐瑶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当年他的父亲身为太子,统领麒麟军,林仲戌是副帅,他小时候不知被林帅抱过多少次。他还记得父亲被废的那一年的初夏,林仲戌带着一双儿女来金陵观摩武选大赛,他领着林燮与乐瑶在金陵城里游玩。如今沧海桑田,林乐瑶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林帅亡故多年,再次见到童年时的伙伴,他不禁泪眼蒙眬。

    言素看到公孙砻眼眶湿润,诧异地问道:“公孙先生这是怎么了?”

    公孙砻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刚才想起往事,失态了,请太师见谅。在下今后还要仰仗太师鼎力相助,不免会常来府里打搅,万望太师接纳。”

    言素客气地说道:“公孙先生哪里的话,欢迎常来。”

    公孙砻起身告辞,他缓步走出大门,目光流连,想再看到林乐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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