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道法授业

    “兹乾，我们这一脉讲究的是修仙承道，定要牢记的是，崂山道士，穿墙而入，这不是世人胡乱讲的，崂山道教的道统源自于正一派。”说话间，胡老头儿轻拈胡须又思索一番后继续说道。

    “而我却与正一派算是有缘无分罢，我的师父是一个散人，他的道统是怎样来的，师承何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说过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也讲过他的道法算是自己摸索而来，于是我们没有祖师爷，你的师祖就是我们这一派的祖师爷。”

    姜老头儿握着我的手，缓缓的开始给我讲解，过了一会儿，我也大致了解了我们这个门派的事情，可是我依然不解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我也没有过多询问。

    “二娃子，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这一辈子最亲的人，你比师父更辛苦，因为你继承道统，有父母有姐姐，而师父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说罢后胡老头又在我脑袋上揉揉我的脑袋，而我却在他的眼角处看到了一丝落寞，在我幼年时我感受到师父也有牵挂的人吧，孤独了这么久，依然一人的他……

    我闻言也被感动，倒了一杯热茶，手持茶杯恭敬的端到胡老头的面前，同时也‘噗通’跪倒在胡老头的面前，也是第一次用眼光仔细端详着看向胡老头的面容。

    普通的老头儿，因为我入门拜师而特意挽了个道髻，一身蓝灰色已经显得很旧的中山装。

    然而胡老头的姿态却显得十分自然，相貌虽然普通，可是那神态中露出的懒散和无所谓，眼神中却隐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清明和透彻都画出来了。

    慵懒松懈的表情下，而骨子里又透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神韵，在我的我写不出师父的神态，总感觉和真人相差太大。

    “师父，那我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吗？”

    胡老头儿转过头来看着我，那眼中流露的神情是我第一次看见，胡老头儿竟然也有些怀念。

    本来是一幕怀念感叹的画面，而下一秒胡老头就变得‘暴躁’起来，冲着我大吼起来：“马垮，你以为拜师礼结束了就可以问东问西的？老子现在还饿着肚子，你要是做不好饭吃，今天一晚你就等着一直做吧！”

    这臭老头儿也太欺负人了！

    最终我人生第一次挑水，烧火热菜，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做了一顿已经炖成面糊糊的面汤端在了胡老头面前。

    胡老头面对着这一碗‘面条’脸在抽筋，用筷子挑起一根还看的过眼的面条问我：“这是啥咧？”

    “面条，嘿嘿，我看师父灶台上有一些面条，就做了一碗面条给师父端了过来，”

    胡老头不动声色的把面条放进了盘子，然后转身去拿了一根擀面杖，对着我就吼到：“俺今儿个打不死你！俺容易嘛俺，俺忙了一整天，你就给老子做了这么一顿吃。

    我毫不怀疑擀面杖会打在我的身上，嗷了一声‘妈呀！’就冲了出去。

    山上的日子是清苦的，虽然不知道胡老头儿从哪里买下的这处竹楼小院景色清雅，但对于一个爱动来说，住久了也就那样。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冬天到来了，胶东半岛的冬天不是很冷，但是刺透在骨子里的寒风凛冽，骨子里的凉意让人实难忍受，在父母身边我还能和他们在一个炕上搂着母亲来暖和一些，但是自从搬来了竹楼小院后，每天陪伴的就只有胡老头了，虽然我俩是在隔壁房间睡觉，但是晚上幼小的我还是能听到胡老头睡觉时那鼾声如雷的呼噜。

    晚上睡不好，早上上学也没有精神，但是胡老头从不让我落下任何课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年轻时留洋海外，学习历史生物都无一不精，你小子作为我的徒弟，不敢说超过我吧，那也必须是学校前十名才不算辱没了为师的丰功伟业。”

    每当我听到胡老头‘自吹’时，都会免不了一顿恶心，啧啧啧几声用来表示不信，胡老头也会象征性的踹我几下，来彰显他在家里的地位。

    “凡事预则立，自给自足。”这是我入门后，胡老头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也正因为这句话，家里任何事情我都要做，洗衣做饭，练功课程都要每天跟上胡老头给我安排的课程和学校里老师安排的作业，虽然我自给自足了，但是胡老头每天只是喝着热茶，一副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一切服侍。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小子咋不懂事咧？一个人是做，两个人的事也是做，”。

    而我开始还会傻乎乎的问：“师父，那你的事情为啥不自己自给自足呢？”

    “放你娘…你放屁，老子是你师父，你给我做是为了孝道，尊师重教懂吗！”

    就这样，我一个快满八岁的孩子，从此‘凄惨’的承担起了两个人的家务。

    不光如此，就连我每日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做饭，写作业，练胡老头给我安排的课程。

    如果饭做的不好吃，还会被胡老头笑话一顿，一边贱兮兮的笑话我，一边随便象征性扒拉两口就跑下山去我家里找我爸妈再蹭口饭吃，而我小小年纪却要在家负担起一切的事物。

    而他却每天都是乐悠悠的在在山上溜达溜达，每次回来都能带回几只野鸡或者是河鱼，也会偶尔一天不在家，偶尔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也会带回来一些柴米油盐，还有我修行时需要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