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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冰夷夷羿释前嫌 寤生莫嫣得赐婚

    慕容府后庭的彼岸花,迎着日渐清冷的秋风,在仙气的笼罩下盛开地鲜艳。满庭的昙花、含羞草、木槿、蔷薇花、蝴蝶兰、木芙蓉、洋桔梗簇拥,蝴蝶飘飞,犹如仙境一般。

    这是子懿生平第一次所见最美的人间仙境。为了保护清河隐去行踪,姮娥施法造仙境。看着清河静静地躺在星君所造冰棺之内,众人心头沉重忧郁。

    “为夫已用仙丹护住清河的肉身。如果三个月内魂不归舍,恐怕……”滕老小心喂服仙丹,太息对曰。

    凌月细细抚摸清河青涩稚嫩的脸,不忍仙女落泪,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置于危险的境地……”凌月取出清河的那半封信笺,滕老、子懿阅之,信曰:

    “钩陈中冥帝毒掌,坠入万骨窟地缝生死不明!王母派逢蒙行刺,速救夷羿哥哥!洛河神女之事与王母有关……”

    凌月释曰:“观言来信,将军没有死,他受很重的伤。幸得有星君的救命仙丹,他才幸免于难!至于逢蒙行刺之事……”她缓缓看向子懿深思忧郁的脸,顿了顿,续曰:“洛河神女的死,有了些许眉目。我以为此事需要告诉冰夷!”

    不曾想如今的逢蒙,已经完全沦为背信弃义之人。子懿不免为他的堕落而悲。他点点头,回曰:“凌月,冰夷那里,我去罢!”

    滕老摇摇头,银须一捋,太息对曰:“小羿、徒儿,王母的事,老夫定设法奏明天帝。唯有天帝,才能阻止王母行径!”滕老转问子懿,“小羿,你把冰夷带过来,为夫有些话,需要当面告诉他!”

    子懿、凌月不解对视,点点头。

    戌时五刻,崇风请酹泽进府议事。酹泽初见子懿,邪魅一笑,阴阳怪气,暗嘲:“哦?原来尉公子还活着?”

    “国师,时间紧迫,请随尉某来罢!”子懿作揖请曰。

    “宗布神深夜请本座来,不知所为何事?”冰夷随子懿步伐,沿着后庭的芬芳香径往里走,见滕老和凌月两人,更叫他疑惑。“怎么?文曲星君和广寒仙子同在?”迎面扑来的寒冷刺骨的仙气,酹泽渐行渐近,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映入眼眸。

    滕老仰天太息,娓娓道来,“河神,其实,清河就是你苦苦寻找多年的亲生女儿!”

    冰夷瞪大双眼,疑惑更甚,质问道:“怎么,连星君也要笑话本座?”

    滕老续曰:“哎……造化弄人呀……那日,老夫奉命到北荒之海巡视,见海上波光,粼粼律动。老夫走近看时,却见洛河神女体弱气虚,还怀抱一女婴。老夫正想唤她,她却转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这名女婴静静熟睡于莲座之上……”

    子懿恍然大悟:“确有此事!当时神女失踪,我便一路寻她到了北海之滨,却见一女婴和一莲座。可一眨眼功夫,女婴和莲座也不见了……莫非是星君相救?”

    滕老捋捋银须,点头对曰:“念及女婴孤苦可怜,老夫实在于心不忍,便私下带回了天庭……那个女婴,就是清河……”

    难怪他第一眼见清河,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更奇怪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御水之术竟有他当年的功力!冰夷激动,红了眼,再问:“清河……她现在在哪?”

    滕老难过,回曰:“原谅老夫没有保护好她!她遭了毒手,被夺了法力和心魂……所幸,她的肉身封在冰棺里,有灵力和仙丹保护,能撑过一段时日!”

    “你说什么?!”冰夷心焦如焚,透过冰棺,果真看到清河双目无神,面色惨白,冰夷一时气闷,心痛如绞,“清河……我的清河……终于找到你了……”冰夷恭敬作揖,谢曰:“星君的养育之恩,冰夷代小女谢过了!”冰夷作揖再拜,他不忍再看冰棺里的心头肉,啧啧自备,喃喃自语:“都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懂‘珍惜‘二字,错怪了你的母亲,还弄丢了你,吾儿清河,你会原谅为父吗?”

    凌月靠近,宽慰对曰:“冰夷,清河是个善良勇敢的孩子……她一定会没事的!”

    “她为何会这般模样?”冰夷沉重探问。

    凌月将信笺交予他,释曰:“先前我被禁足广寒宫,我托她暗中助我一臂之力。这是她发我的半封信笺,你看了便知道其中原由!”

    冰夷紧握双拳,“王母……原来是你!”怒,欲离,子懿阻之,劝曰:“冰夷,你冷静些!”

    “你叫我如何冷静!夷羿!王母害了洛河,又加害吾儿,此仇不共戴天,我,河神冰夷!哪怕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也要与她拼尽所有!致死方休!”冰夷情真意切,众人无不动容。

    子懿附议:“冰夷,清河的事,也是我们的事!解救之法,就拜托星君了!至于对付王母,我们还需要一些时日。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击之!”

    “好!”冰夷伸手,欲与子懿相握,“之前是我误会了你们!请夷羿兄原谅!”子懿笑,伸手回握,两人冰释前嫌。

    翌日辰时二刻,明岳、子懿早乘马车上朝。殿内,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商议立储之事,有的慨叹边陲民生艰难,有的为郑胡联姻之事争辩,有的默不作声……

    半盏茶功夫,徐公公小心伴武公由内殿出,他咳嗽两声,殿内大臣即刻肃静,朝臣纷纷下跪叩拜:“大王万寿无疆!”

    武公咳嗽两声,回曰:“免礼!”他点头示意徐公公,“徐公公,宣吧!”

    徐公公出,宣旨,旨曰:奉,天承运,王上召曰。悉吾王长子姬氏寤生,位正贤士,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吾王之夕影。今册封长子姬氏寤生为太子,正位东宫,赐号“庄”,代为执掌朝政,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诸亲王、朝臣佐之,以固朝纲。钦此!”

    太子寤生出,下跪接旨,起,面朝群臣,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群臣下跪叩拜:“大王万寿无疆!太子万寿无疆!”

    “众卿家免礼!”太子回曰。

    子懿抬头,撞见叔段的脸。他阴郁沉闷,眼中似有嫉妒之意,胸中似有怒火中烧。子懿印象中的二王子,向来我行我素、活泼良善,他也曾说过自己向往山水田野,不喜朝中尔虞我诈。他始终对君爵之位不敢兴趣。可识别三日,不曾想子懿离开了的这段时日里,他是如何的改变了。莫不是今日相见,子懿不敢相信,眼前的叔段,竟与往昔,判若两人。

    徐公公续曰:“翌日午时太清殿将举行太子殿下的加冠礼,请诸位卿家早朝后前往观礼!”

    “臣遵旨!”朝臣作揖接旨。

    武公复又咳嗽两声,其思关切探问,“大王千万保重龙体!吾辈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太子殿下,为大王分忧!”

    “好!有关爱卿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本王乏了,徐公公!起驾!”徐公公小心翼翼护驾回殿,朝臣再跪拜。

    退朝,明岳、子懿两人并肩而行。见二王子叔段急急步伐,两人作揖侯安。叔段拉二人于角隅处,急慌对曰:“尉大人,子珮兄,有一要紧事,本宫欲与二人商量!”

    明岳回曰:“二王子请说!”

    “事关郑胡联姻之事!父王决意要三公主为和亲之人!这怎么可以!还请两位大人想想法子,让父王收回成命!”叔段急得掉下眼泪。

    明岳思虑片刻,无奈摇头,作揖回曰:“即是大王下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大王的性情,想必二殿下比臣更为了解。二殿下也知道,大王最宠三公主。大王做此决定,想必内心更是煎熬!三公主的事,臣也是爱莫能助呀!”

    叔段听罢,难过更甚,慨叹一声,“既然尉大人不愿替本宫分忧,自有其他大人愿意替本宫分忧!”话落,哼唧一声,甩袖离开。

    他的确变了!子懿暗暗伤神。

    翌日午时太清殿,太子殿下寤生身着玄服,头戴金冠,在一众朝臣的瞩目与跪拜下,沿着这条长长的红毯,缓缓迈向太清殿观礼台榭,又在礼部司的操持下完成系列加冠仪式。武公正坐台榭,神色相较昨日精神些。武姜与燕嫔相伴左右,昊仲员、公子吕等一众文武百官依次分坐旁侧;其思见大王偶有咳嗽,神色较昨日好些,便心安举杯饮酒;公子吕、祁鄢举杯相邀同饮;公孙阏对邀刑部司的饮酒之际,却又暗暗瞟了一眼子懿。

    子懿左顾右盼,何以不见二王子叔段?

    “听说了吗?昨日二王子找了几个大臣一起闹王宫!”

    “哦?说来听听!”

    “为了郑胡联姻之事呗!你也知道大王脾性!又怎么会因为他一人而改变决意呢?”

    “难怪不见二王子,原是被禁足南曦宫了!”

    明岳听罢,胸有不悦,劝曰:“诸位大臣,殿前非议,就不怕惹来祸端么?”此话一出,才堵住了几个人的嘴。

    酹泽一身轻衫白衣,在人群中赫然醒目,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座上的莫嫣,出了神。

    礼部司大夫姚邕出,宣曰:“祭祀礼启!”话落,殿前玄霄坛上八位蒙脸祭司,酹泽飞身一跃,施法点燃四方烛台,随悠扬的祭祀之乐翩翩起舞。

    惊鸿一舞,朝臣无不深受吸引,连同座上的莫嫣,也看呆了!

    一盏茶功夫,祭祀礼成。太子出,对曰:“父王、母后、燕嫔娘娘,儿臣和莫嫣派了一支舞,想献给父王、母后、燕嫔娘娘!”

    “好!”武公高兴准允。

    编钟叮叮咚咚响起,太子与莫嫣还有一众舞姬同台献礼。酹泽眼看太子与莫嫣配合无间,心生嫉妒。一出“鸾凤和鸣”,看得在场的人甚是愉悦,舞罢,惹来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很好!哈哈!来!”武公宣曰,“太子想要什么赏赐!”

    太子跪而请曰:“儿臣想要娶莫嫣为妻,望与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好!准了!姚爱卿!太子成婚之事,就交由你去办!”武公旨曰。

    “臣遵旨!”姚邕领旨。

    “谢父王成全!”太子、莫嫣同拜谢恩。

    酹泽红了眼,饮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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