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吊唁
向氏的葬礼简单办，前去吊唁的人不多。
祁芊芊和薛子清按规矩上了香，一个去找王氏，一个去找顾振言。
灵堂里负责烧纸的是顾梦和伺候向氏的丫环，顾春霖也在，毕竟前来吊唁的人再少也有几个人，还得给人家还礼。
“听说你病了。”
祁芊芊走向王氏的床边。
刚进大门便听下人说王氏病了，她给向氏上了香之后就赶来看她。
“有些不舒服。”王氏说道：“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
“岂止是不舒服？”方嬷嬷在旁边告状。“今天起来的时候还见了些……老奴马上去请了苏老，苏老说她有小产的征兆。”
“怎么会这样？娘平时身体挺好的。苏老有没有说严不严重？”
“苏老说注意静养，只要不折腾，应该问题不大。”方嬷嬷说道：“不过顾府这么多事情，还有好几个月，想不折腾，只怕不容易。”
“二少夫人不是快坐满月子了？要不等她月子坐完就把管家的事情交给她？”宋轻音也怀着孕，瞧着身体比王氏还不如，这种事情不能交给她。
“你以为坐满月子就没事了？你也是当过娘的，岂能不知道带那小猫般的孩子最是繁琐。就算有下人照料，许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那你呢？”
“我没事，这不虚惊吗？”王氏摸着肚子。“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若这孩子真与我有缘，必然会坚持到最后。若是无缘……”
“呸！”方嬷嬷在旁边连呸了两声。“不得胡言，小公子千万别信你娘的。”
“我倒希望是个女儿。”王氏笑着说道：“你看老爷，他整天都在夸咱们芊芊，要是生个女儿，他不知道多高兴。反正他已经有两个臭小子了。”
祁芊芊笑了笑：“会有的。”
听说王氏见了血，祁芊芊走向桌前，倒了一杯热水。
在端水过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放在窗边的花盆。
她把水递给旁边的绿棠。
绿棠明白她的意思，把水递给王氏。
祁芊芊站在窗前看着那盆花，凑近闻了闻：“这花香真浓郁。”
“的确是不错。”王氏说道：“百合花见了不少，没有见过这么浓的花香的百合花。”
“我们夫人就喜欢百合花，这花香浓郁，正是她喜欢的类型，就养在房间里了。这样夫人天天看着，心情也会高兴。”方嬷嬷在旁边解释。
“我也喜欢百合花。不过娘，还是把这花搬走吧！花香过于浓郁，可能会影响孕妇的身体。现在咱们都得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说得没错。之前我没有考虑清楚。”王氏说道：“快搬走。”
“等一下。”祁芊芊说道：“这花挺好的，娘送给我吧！好不好？”
“别说一盆花，便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还会舍不得给你？”王氏笑了起来：“搬走，搬到王府去。”
祁芊芊与王氏说了一会儿话，让她休息一下。
苏老说她需要卧床三天观察，那就卧床。别人的话她不会听，苏老的话总是得听的。
王氏现在差不多快四十了，在现代也算是高龄产妇，更别说在这个医术不发达的古代。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冒险。
从顾府离开的时候，薛子清靠在马车里闭眼休息。
祁芊芊见他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心疼。
她按着他的额头。
薛子清睁开眼睛看见她，说道：“我没事，这不有些困，想睡会儿。”
“你睡你的，我帮你按按。”
薛子清果然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香味？”他闭着眼睛问。
“从我娘那里要的百合花。”祁芊芊说道：“香味很浓，不太正常，我想回去慢慢查查。”
“你怀疑有问题？”
“我娘今天有小产的征兆。别人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娘的身体我还是很清楚的。这段时间我这么细心地给她调理，不可能小产，肯定有什么问题。”
“那请苏老过来验验花是不是有毒。”
“那香味有些诡异。”祁芊芊说道：“闻着是百合花的香气，但是……”
说不上来。
又与百合花有点不一样。
回到王府，薛子清派人把苏老请过来。
药箱是薛子清的随从提的，苏老慢悠悠地走进来，嘴里埋怨道：“你又犯病了？我不是才刚走吗？你们这两家真是一个比一个多事。”
“麻烦苏老了。”薛子清说道：“谁让我们的命只有苏老能救呢？”
“苏老，麻烦你看看这花。”祁芊芊直进主题。
“这花有点眼熟。”苏老走近看。“有什么问题……咦，这花的香气是不是太浓了点？不太正常啊！”
“你也觉得不正常？”
“百合花没有这么浓的香。再加上这不仅是百合花的香，还有别的花香。”
“那就麻烦苏老帮我们看看这花是不是有毒。”
苏老对那盆花产生了兴趣。
他拿着许多奇怪的仪器在那里试验。
祁芊芊在旁边看着，不敢打扰他，但是的确因为他的那些仪器好奇。
“花有毒。”苏老得出结论。“我想起来了，你娘房间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盆花？”
“对，这盆花就是从我娘的房间里搬出来的。”
“难怪觉得眼熟。”苏老说道：“那你娘差点小产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刚知道。我去看她的时候，瞧见这盆花觉得奇怪。不过我不能肯定这花有问题，就向我娘讨了这花。我也给她说过，她现在怀着身孕，最好房间里不要摆放太香的花。她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花有问题，上面加了毒液。”苏老说道：“这盆花交给我。”
“好。”
苏老气呼呼地出现，高高兴兴地离开。那盆花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看样子因为这盆花，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嫌弃顾家和五王府总是吵他了。
“你打算告诉你娘？”
“不，我告诉顾大人。”
相比王氏，顾大人才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她相信他对王氏的真心，所以这件事情告诉他最安全。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愤怒的男人，他肯定很快便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顾振言看见书信，眼里浮现怒火。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他算什么丈夫？
幸好没有出现大碍，要不然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到底是谁对夫人下手？
顾府的下人不多，真要查起来也容易。顾振言把信纸烧了，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来看王氏。
王氏正在和方嬷嬷做针线活儿。
方嬷嬷劝王氏休息一会儿。
“梦儿的衣服有些小了，我给她做一身大的。”王氏说道：“她刚失了母亲，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只有用心给她做点东西，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恕老奴直言，我瞧梦儿小姐……记恨上了顾家。”方嬷嬷说道：“夫人您是了解老奴的。老奴伺候你多年，从来不嚼舌根。今日我从灵堂那里经过，顾梦小姐的眼神……真的好可怕。那不像个几岁女孩应该有的眼神。”
“她失了母亲，心里痛苦，又觉得顾家逼死了她母亲，她记恨顾家是正常的。”王氏说道：“如果顾家对她来说是痛苦，以后我们把她送到别的地方。”
“这样别人会说你容不下她。”
“别人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顾家人知道我的用意就是了。府里多养个丫头不算什么，但是她要真的记恨上了顾家，留在顾家是个麻烦。”
顾梦这段时间跟王氏相处得很好。可以说除了她亲爹，王氏是她最亲近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向氏回来而改变了。
向氏回来，顾梦本能的听自己亲娘的话。向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根本就分不清这是好还是坏。顾梦这段时间做了向氏的傀儡，用来争宠。现在又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她就算再心善，也不可能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孩子。
“老爷。”
众人抬头，这才看见顾振言过来了。
顾振言早就听见他们主仆的谈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痴爱王氏多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的心比水还要柔。可是一旦有人伤害到她在意的人，她的心就会变成冰，保护着她在意的人。
“前面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灵堂那里的事情。
“本来就没有几个人。”顾振言说道：“春霖在那里，不用担心。”
“好。”
“你怎么样？”
“我没事。”王氏说道：“你放心好了，苏老说没事，我肯定没事的。”
“苏老没说你没事，只说让你静养几天观察一下后续。”方嬷嬷在旁边拆台。
“嬷嬷……”
“我这里缺人手，需要把你的人都带过去帮个忙，这里就留嬷嬷照顾你，可以吗？”
“当然。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也不爱有人在这里吵我。他们要是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不过。”
“嬷嬷，麻烦你了。”顾振言道。
“老爷放心，夫人是老奴从小照顾到大的。”方嬷嬷说道。
顾振言来了一趟，院里的下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他带走了。
方嬷嬷看着顾振言带着下人出了院子，对王氏说道：“老爷今日有些奇怪。”
“他有他的用意，我相信他。”王氏说道：“嬷嬷，不想做针眼儿了，眼睛有些难受，你读书给我听吧！”
“哎哟，夫人真是为难老奴，老奴只认得几个字，都认不全。”方嬷嬷无奈地说道：“不过夫人要是不嫌弃，老奴就读几本简单的。”
顾振言把那些下人带走，晚上下人们回来时，少了一个人。
王氏让方嬷嬷去打听，知道情况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此时，顾振言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爹，你这是……”顾春霖和顾秋易见顾振言脸色铁青，连向氏闹出那么大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表情，可见今天又有事情发生了。
“说吧！现在我没有什么受不住的。”顾秋易在对面坐下来。
“我是真的不想再出事了。”顾春霖满脸的疲惫。“我只想安安宁宁过日子。”
“你想安宁过日子，那也要看别人同不同意。”顾振言冷笑：“有人动手段都动到我们府里来了。”
“到底怎么了？”顾春霖问。
“鲁国公！”顾振言拍着桌子。“他竟派人在你们母亲的房间里下毒，今天你们母亲差点小产了。那个混蛋东西，害了夫人这么多年不够，还想继续伤害她。”
“什么？”兄弟俩都震惊了。
“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只是因为嫉妒母亲为你生孩子？”
“不然呢？”
“怎么可能？如果他这么在意母亲，当初为什么要和离？”
“当初是你们母亲要和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有王爷女婿为她撑腰，鲁国公府看起来风光，所有的风光都在鲁世子身上，他什么也不是。”
“爹，在这里我想说一句，母亲以前的眼光真不行。”顾秋易说道：“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东西？”
“现在怎么办？你在这里生气也没用啊！难不成还能对付得了他？”
“老大，你书院里有个叫陈秋生的书生。”顾振言说道：“明天叫他到家里来。”
“你怎么连我书院里有什么学生都知道？”顾春霖一个激灵。“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顾振言摸着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
“向氏的事情……你不会也早就知道了吧？”顾春霖看着顾振言，见他没有反驳，顿时气得不行。“亲爹，我是你亲儿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既然早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
说不定避免不少灾难。
这段时间他过的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亲爹明明看在眼里，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这些事情必须你自己亲自承受。我是你亲爹没错，但是没有办法替你承担那些责任。”顾振言说道：“什么时候你学会承担了，想必就什么事情都打不倒你了。这是你成长路上必然要经历的。”
祁芊芊和薛子清按规矩上了香，一个去找王氏，一个去找顾振言。
灵堂里负责烧纸的是顾梦和伺候向氏的丫环，顾春霖也在，毕竟前来吊唁的人再少也有几个人，还得给人家还礼。
“听说你病了。”
祁芊芊走向王氏的床边。
刚进大门便听下人说王氏病了，她给向氏上了香之后就赶来看她。
“有些不舒服。”王氏说道：“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
“岂止是不舒服？”方嬷嬷在旁边告状。“今天起来的时候还见了些……老奴马上去请了苏老，苏老说她有小产的征兆。”
“怎么会这样？娘平时身体挺好的。苏老有没有说严不严重？”
“苏老说注意静养，只要不折腾，应该问题不大。”方嬷嬷说道：“不过顾府这么多事情，还有好几个月，想不折腾，只怕不容易。”
“二少夫人不是快坐满月子了？要不等她月子坐完就把管家的事情交给她？”宋轻音也怀着孕，瞧着身体比王氏还不如，这种事情不能交给她。
“你以为坐满月子就没事了？你也是当过娘的，岂能不知道带那小猫般的孩子最是繁琐。就算有下人照料，许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那你呢？”
“我没事，这不虚惊吗？”王氏摸着肚子。“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若这孩子真与我有缘，必然会坚持到最后。若是无缘……”
“呸！”方嬷嬷在旁边连呸了两声。“不得胡言，小公子千万别信你娘的。”
“我倒希望是个女儿。”王氏笑着说道：“你看老爷，他整天都在夸咱们芊芊，要是生个女儿，他不知道多高兴。反正他已经有两个臭小子了。”
祁芊芊笑了笑：“会有的。”
听说王氏见了血，祁芊芊走向桌前，倒了一杯热水。
在端水过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放在窗边的花盆。
她把水递给旁边的绿棠。
绿棠明白她的意思，把水递给王氏。
祁芊芊站在窗前看着那盆花，凑近闻了闻：“这花香真浓郁。”
“的确是不错。”王氏说道：“百合花见了不少，没有见过这么浓的花香的百合花。”
“我们夫人就喜欢百合花，这花香浓郁，正是她喜欢的类型，就养在房间里了。这样夫人天天看着，心情也会高兴。”方嬷嬷在旁边解释。
“我也喜欢百合花。不过娘，还是把这花搬走吧！花香过于浓郁，可能会影响孕妇的身体。现在咱们都得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说得没错。之前我没有考虑清楚。”王氏说道：“快搬走。”
“等一下。”祁芊芊说道：“这花挺好的，娘送给我吧！好不好？”
“别说一盆花，便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还会舍不得给你？”王氏笑了起来：“搬走，搬到王府去。”
祁芊芊与王氏说了一会儿话，让她休息一下。
苏老说她需要卧床三天观察，那就卧床。别人的话她不会听，苏老的话总是得听的。
王氏现在差不多快四十了，在现代也算是高龄产妇，更别说在这个医术不发达的古代。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冒险。
从顾府离开的时候，薛子清靠在马车里闭眼休息。
祁芊芊见他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心疼。
她按着他的额头。
薛子清睁开眼睛看见她，说道：“我没事，这不有些困，想睡会儿。”
“你睡你的，我帮你按按。”
薛子清果然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香味？”他闭着眼睛问。
“从我娘那里要的百合花。”祁芊芊说道：“香味很浓，不太正常，我想回去慢慢查查。”
“你怀疑有问题？”
“我娘今天有小产的征兆。别人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娘的身体我还是很清楚的。这段时间我这么细心地给她调理，不可能小产，肯定有什么问题。”
“那请苏老过来验验花是不是有毒。”
“那香味有些诡异。”祁芊芊说道：“闻着是百合花的香气，但是……”
说不上来。
又与百合花有点不一样。
回到王府，薛子清派人把苏老请过来。
药箱是薛子清的随从提的，苏老慢悠悠地走进来，嘴里埋怨道：“你又犯病了？我不是才刚走吗？你们这两家真是一个比一个多事。”
“麻烦苏老了。”薛子清说道：“谁让我们的命只有苏老能救呢？”
“苏老，麻烦你看看这花。”祁芊芊直进主题。
“这花有点眼熟。”苏老走近看。“有什么问题……咦，这花的香气是不是太浓了点？不太正常啊！”
“你也觉得不正常？”
“百合花没有这么浓的香。再加上这不仅是百合花的香，还有别的花香。”
“那就麻烦苏老帮我们看看这花是不是有毒。”
苏老对那盆花产生了兴趣。
他拿着许多奇怪的仪器在那里试验。
祁芊芊在旁边看着，不敢打扰他，但是的确因为他的那些仪器好奇。
“花有毒。”苏老得出结论。“我想起来了，你娘房间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盆花？”
“对，这盆花就是从我娘的房间里搬出来的。”
“难怪觉得眼熟。”苏老说道：“那你娘差点小产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刚知道。我去看她的时候，瞧见这盆花觉得奇怪。不过我不能肯定这花有问题，就向我娘讨了这花。我也给她说过，她现在怀着身孕，最好房间里不要摆放太香的花。她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花有问题，上面加了毒液。”苏老说道：“这盆花交给我。”
“好。”
苏老气呼呼地出现，高高兴兴地离开。那盆花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看样子因为这盆花，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嫌弃顾家和五王府总是吵他了。
“你打算告诉你娘？”
“不，我告诉顾大人。”
相比王氏，顾大人才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她相信他对王氏的真心，所以这件事情告诉他最安全。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愤怒的男人，他肯定很快便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顾振言看见书信，眼里浮现怒火。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他算什么丈夫？
幸好没有出现大碍，要不然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到底是谁对夫人下手？
顾府的下人不多，真要查起来也容易。顾振言把信纸烧了，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来看王氏。
王氏正在和方嬷嬷做针线活儿。
方嬷嬷劝王氏休息一会儿。
“梦儿的衣服有些小了，我给她做一身大的。”王氏说道：“她刚失了母亲，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只有用心给她做点东西，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恕老奴直言，我瞧梦儿小姐……记恨上了顾家。”方嬷嬷说道：“夫人您是了解老奴的。老奴伺候你多年，从来不嚼舌根。今日我从灵堂那里经过，顾梦小姐的眼神……真的好可怕。那不像个几岁女孩应该有的眼神。”
“她失了母亲，心里痛苦，又觉得顾家逼死了她母亲，她记恨顾家是正常的。”王氏说道：“如果顾家对她来说是痛苦，以后我们把她送到别的地方。”
“这样别人会说你容不下她。”
“别人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顾家人知道我的用意就是了。府里多养个丫头不算什么，但是她要真的记恨上了顾家，留在顾家是个麻烦。”
顾梦这段时间跟王氏相处得很好。可以说除了她亲爹，王氏是她最亲近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向氏回来而改变了。
向氏回来，顾梦本能的听自己亲娘的话。向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根本就分不清这是好还是坏。顾梦这段时间做了向氏的傀儡，用来争宠。现在又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她就算再心善，也不可能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孩子。
“老爷。”
众人抬头，这才看见顾振言过来了。
顾振言早就听见他们主仆的谈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痴爱王氏多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的心比水还要柔。可是一旦有人伤害到她在意的人，她的心就会变成冰，保护着她在意的人。
“前面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灵堂那里的事情。
“本来就没有几个人。”顾振言说道：“春霖在那里，不用担心。”
“好。”
“你怎么样？”
“我没事。”王氏说道：“你放心好了，苏老说没事，我肯定没事的。”
“苏老没说你没事，只说让你静养几天观察一下后续。”方嬷嬷在旁边拆台。
“嬷嬷……”
“我这里缺人手，需要把你的人都带过去帮个忙，这里就留嬷嬷照顾你，可以吗？”
“当然。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也不爱有人在这里吵我。他们要是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不过。”
“嬷嬷，麻烦你了。”顾振言道。
“老爷放心，夫人是老奴从小照顾到大的。”方嬷嬷说道。
顾振言来了一趟，院里的下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他带走了。
方嬷嬷看着顾振言带着下人出了院子，对王氏说道：“老爷今日有些奇怪。”
“他有他的用意，我相信他。”王氏说道：“嬷嬷，不想做针眼儿了，眼睛有些难受，你读书给我听吧！”
“哎哟，夫人真是为难老奴，老奴只认得几个字，都认不全。”方嬷嬷无奈地说道：“不过夫人要是不嫌弃，老奴就读几本简单的。”
顾振言把那些下人带走，晚上下人们回来时，少了一个人。
王氏让方嬷嬷去打听，知道情况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此时，顾振言把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爹，你这是……”顾春霖和顾秋易见顾振言脸色铁青，连向氏闹出那么大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表情，可见今天又有事情发生了。
“说吧！现在我没有什么受不住的。”顾秋易在对面坐下来。
“我是真的不想再出事了。”顾春霖满脸的疲惫。“我只想安安宁宁过日子。”
“你想安宁过日子，那也要看别人同不同意。”顾振言冷笑：“有人动手段都动到我们府里来了。”
“到底怎么了？”顾春霖问。
“鲁国公！”顾振言拍着桌子。“他竟派人在你们母亲的房间里下毒，今天你们母亲差点小产了。那个混蛋东西，害了夫人这么多年不够，还想继续伤害她。”
“什么？”兄弟俩都震惊了。
“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只是因为嫉妒母亲为你生孩子？”
“不然呢？”
“怎么可能？如果他这么在意母亲，当初为什么要和离？”
“当初是你们母亲要和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有王爷女婿为她撑腰，鲁国公府看起来风光，所有的风光都在鲁世子身上，他什么也不是。”
“爹，在这里我想说一句，母亲以前的眼光真不行。”顾秋易说道：“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东西？”
“现在怎么办？你在这里生气也没用啊！难不成还能对付得了他？”
“老大，你书院里有个叫陈秋生的书生。”顾振言说道：“明天叫他到家里来。”
“你怎么连我书院里有什么学生都知道？”顾春霖一个激灵。“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顾振言摸着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
“向氏的事情……你不会也早就知道了吧？”顾春霖看着顾振言，见他没有反驳，顿时气得不行。“亲爹，我是你亲儿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既然早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
说不定避免不少灾难。
这段时间他过的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亲爹明明看在眼里，居然也能无动于衷。
“这些事情必须你自己亲自承受。我是你亲爹没错，但是没有办法替你承担那些责任。”顾振言说道：“什么时候你学会承担了，想必就什么事情都打不倒你了。这是你成长路上必然要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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