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远离

    从四面环山的米哈迪市出发，一路向北疾驰。群山被抛在脑后，森林被自己超越，德瑞安呼吸着自然的味道，感觉生活是多么美好。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前还坐着个妖女，德瑞安觉得自己会更加开心。

    用轻笑回应了德瑞安的闷闷不乐。伊薇特继续使用着自己的正义之火去扰动德瑞安体内的力量。这自然引来了后者的怒视，德瑞安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力量的共鸣现象由于同源的缘故在与日俱增，连带着伊薇特对德瑞安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大。

    但在生命的警告下，德瑞安能分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所以，他多次想让伊薇特跟安娜一起，让爱丽丝跟自己骑乘一匹吃土兽。

    不过，最终考虑到妖女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德瑞安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在宽阔的吃土兽背上尽可能地拉开距离。

    德瑞安虽然没有骑乘吃土兽的经验，但这种温和的生物，只要给它吃的就可以轻易地驯服。而且这些浑身土黄，酷似大象长着多颗獠牙的吃土兽非常好养活，只要喂些土就行了。

    至于正常的食物喂了，这些吃土兽也很快抛弃，拿去给其他动物，用来换取一些区域的泥土，它们就是要吃土。而且只有吃了土，才会一个个跑得飞快，不吃土就会每天懒洋洋的。也有专门的超凡者是驱策这些吃土兽的，能调配不同口味的土。

    德瑞安对这些动物很好奇，他现在每天抽空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至于来源么，一是询问巴农这个主祭，二是询问安娜，她是一位少见的魔法师。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有魔法，有法术，有神术。一般会把魔法和法术混为一谈，两者的区别也就是魔法的结构和作用方式与已经构成体系的法术格格不入。

    魔法师也比法师更为诡异，很少有两个魔法师会一样的魔法，就算一个火球，也都是截然不同的咒语和施法方式。

    至于神术，巴农不愿意告诉他，说这是机密。于是，德瑞安就从伊薇特那里获得了神殿祭司的知识。就是获得方式令他有些不自在，居然是直接通过心灵上的沟通。

    这种秘密被看穿的方式是德瑞安最讨厌的了，但是考虑到这个女人表现得人畜无害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理由驱赶他，这么做也跟德瑞安的正义理想不符合。

    所以，他选择暂时放她一条生路，决定从心出发，将心比心地换位思考，绝不是因为打不过。

    可惜的是，貌似这个女人原先也不是多强的神殿祭司，或者知道却不说。德瑞安只知道祭司的神术都是由神灵在每年的开头赐予，根据神术的威力和奇妙程度，拥有不同的施放间隔期。

    如果想要更多的神术，那只有更虔心地祭祀，而这需要大量的财富来支撑。

    伊薇特传来的一个消息很有意思，据说在非常早的年代，神殿祭司的神术都是随时沟通神灵来获取的，远比现在要方便。而且最先是从天空与雷电之神开始出现这个现象，一直蔓延到其他神灵。

    “这是，神灵变懒了？还是天空与雷电之王的存在导致祂能力受损？”德瑞安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会被神灵发现。因为心灵屏蔽的效果，只要他不是直接念诵神名，就不会像凡人那样被轻易察觉。

    更何况，经过连续一个月的赶路，他们已经来到了斯特迪里亚的边境线上了。这里快超出波特兰神灵的力量范围了。

    有些微妙的是，作为莫斯迪亚语系王国中的老三，斯特迪里亚占据着最富饶也最大的土地。比国力第二的尤利塞尔大上一倍，比第一的阿普顿也大上一半。

    至于北方说瓦嘉达语的大帝国全称叫维诺齐共和国，传说是这个国家的开国君主的名字。至于瓦嘉达语是后来庇佑这个国家的主神赐下的语言。

    不过，随着维诺齐王国越来越大，征服的土地与日俱增，再加上最后一位维诺齐九世主动退位，将权利交于元老院。所以，他们改制成了共和国。只是保留了维诺齐王室的头衔和血脉，以及贵族的传承，但是王室的权利已经大不如前了。

    后来，元老院的权利太大，把持太久，人数又太少，就被再次革命，变成了现在的议会，保留了王室，但却对元老院的残留势力大肆打压屠杀。议会分有钱人的下议院和贵族的上议院，对外则叫众议院和参议院。

    这一过程中，神殿扮演了什么角色，德瑞安不太清楚。不过从巴农的语气中，隐约猜测出神殿是获利的一方。

    这个北方的大帝国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土地，对南边的斯特迪里亚二十五国虎视眈眈。

    东边的帝国虽然也想分一杯羹，但苦于中间隔了高山和大海，只能从接壤的一小块地方入侵。已经被守在那里的小王国借助地势打退了七八十次了，不过对方的皇帝头很铁，最近又组织了一场攻势。

    至于向西方的探索，斯特迪里亚等二十五国和维诺齐共和国基本不相上下，因为被海上终年环绕的雷暴阻挡，两边都派不出更多的力量。大家都是凭运气，没有背负巨大债务或者重大罪名，没人想去那里。

    原先德瑞安以为这里的工业曙光已经出现，现在多方面询问后才发现，这里的曙光只出现了一半。广袤的土地带来巨大的耕种面积，数量不多的农民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只有失去土地，穷困潦倒的人才回去那些吞如着黑烟的巨大铁怪兽里面工作。更惨的都去西面赌命去了。

    也只有北方帝国成立的是议会制，人们对金钱的渴望超乎想象，才会有足够的工业土壤。但是这个维诺齐共和国太大了，已知的有记录的土地就有六个斯特迪里亚大小，而斯特迪里亚相当于七个墨西哥大小。

    在这样的土地上，生活的人数才不到二十亿，所以很少有人会去工厂干活。于是，想钱想疯了的工厂主们用魔像和傀儡来代替精细操作，至于其他的杂货累活脏活都交给被征服的土著。

    更多的维诺齐人都选择去西边混个开拓骑士。或者是选择去共和国更北方的混沌地域，那里常年被各种极端气候笼罩，但宝物却不少。

    德瑞安估摸着自己虽然在争夺宝物中表现不利，但上交的一吨黄金估计能买到一个爵士头衔。

    至于比较关心的惩戒骑士问题，貌似维诺齐人不是很在乎这个事情。因为二十亿不到的人口只算了维诺齐人，还有更多的土著，俘虏以及奴隶。

    再加上这个世界除了正常的动物还有吃人的怪兽和从混沌地域跑出来的巨人，以及各色邪神。这些人恨不得再多些惩戒骑士去填坑。

    唯一令德瑞安想不通的是，明明两边都是地广人稀，而且都是邪恶肆意妄为，斯特迪里亚这边就疯狂追杀惩戒骑士。

    德瑞安想要询问巴农，但巴农笑而不语，只是说这里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德瑞安能猜到，八成又涉及了波特兰神系的神灵。

    就在一行人继续朝北方前进时，巴农却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亚尔弗列德那边的消息。他得知消息后神秘地笑了笑，跟德瑞安低声耳语了一番。

    德瑞安回到吃土兽的背上，让它找个地方待着，目送着巴农一行人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