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虚伪
德瑞安有些拘谨地吃着牛排，身边是温柔可人的女仆为他服务。面前是埃利奥特那张和善的笑脸。悠扬的钢琴音乐在空气中飘荡，柔和的光线撒在用餐室的表面。
如果忽视掉那张虚伪的帅脸，这样的用餐环境很合德瑞安的胃口。
硬是忍着不适应，德瑞安细嚼慢咽地吃完了食物。他尽可能优雅地吃完主菜，一份由克苏恩火山石缓慢加热的米诺斯牛扒。
用来加热的克苏恩火山石，因为管理者是个爱发怒的半神，需要超凡者用生命去采集。而且这样的石头还必须是用后即扔，保证油脂不会影响到石头的温度。
火山石慢慢加热出来的牛扒维持着牛肉特有的嫩，又将米诺斯牛那特有的狂素与香味激发出来。品尝到牛肉的嫩和香气后，被美味刺激的大脑，在狂素这一特殊物质的刺激下排出所有的烦恼与杂念。
接着是从混沌地域里取出的奶冰制成的冰淇淋。让超凡者手提牛奶进入混沌地域，利用其特有的混乱的极端气候制成冰块。这些在极热与极冷中不会变质的那一部分，就是合格的奶冰。往往一百次的尝试，才能有一次的成功。
吃着这些充满金钱味道的食物，德瑞安猜想埃利奥特是想收买自己。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不简单粗暴地操控舆论。而是花费这笔在他眼里是天价的费用来收买他。
弄不清对面这个笑脸男的想法，德瑞安也不敢轻举妄动。准备跟他耗时间，看看埃利奥特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德瑞安手中的茶也喝完了。这个微笑的男人终于出声了。
“你很有耐心。”
听到这不知道是否是夸赞的话，德瑞安选择沉默来应对。
“我见过很多你这个年纪的惩戒骑士。他们暴躁，易怒，对任何邪恶都渴望用消灭的方式来解决。”
埃利奥特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你看看这繁华的帝国，殖民开拓，南下征战，工业兴起。庞大的帝国坐拥着世上最大的土地，法术，神术是帝国统治这一切的根源。”
“这里除了维洛奇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异族，北逃的波特兰人，来这里经商定居的奥斯哈博人。你觉得帝国大么？”埃利奥特抛出了一个问题。
德瑞安思索了前世和今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很大，或者说非常大。”
“是啊，十倍于最大的波特兰人的国度，丰饶的土地，充沛的雨水。即使是寒冬也只比波特兰人最北方的国度费尼克斯长了一两天。”
“你说，这么丰饶，这么富足的土地，我们为什么还要向南方征战？”
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的德瑞安沉思了起来，他从没考虑过为什么会有战争。如果是因为人口压力，这个坐拥着跟前世所有国家加起来一样大的居住面积的国度，人口连自己的土地都填不满。
算上各色异族才不到三十亿的人口，而可居住面积却是前世的五倍以上。再加上法术和神术在天气和环境改善上的使用，德瑞安无法用缺乏食物和耕种土地的理由来解释战争的起因。
“因为贪婪，或者是因为上层的利益？”想了想，德瑞安只有用这两个全世界，乃至无限世界通用的答案来作为回复。
“你也不笨啊，尽然没有相信他们宣传的血仇论和失地论？”埃利奥特有些意外地看向德瑞安。他原以为这个从斯特迪里亚过来的铁憨憨很好糊弄。
看到德瑞安望向自己的眼神，埃利奥特没有继续发表对他的看法，而是继续之前的问题。
“你说对了绝大部分，而有一部分却有问题。首先，这场战争是为了一个男爵的新娘。”埃利奥特讥笑了下，为自己口中的理由感到搞笑。
“一个从斯特迪里亚逃过来的阿普顿人。她为了活命，嫁给了旅居斯特迪里亚的哈迪桑男爵。哈迪桑被女人迷昏了脑袋，以为她真的是被迫害的平民女孩。他带着女孩连夜逃了回来。
可他没想到，那个女孩是阿普顿远嫁斯特迪里亚的联姻公主。于是，两国对维洛奇发出了正式的通告。这哈迪桑舍不得这个女孩，宁愿选择游说议员。参议院议员被他说动了十四个，众议院的议员被他说动了四十五个人。
与此同时，帝国刚好有秘密计划要实行，所以直接爆发了战争。”
“跟我听到的不一样。”德瑞安皱了皱眉。
“当然，我们对外的说法是那个落难公主和哈迪桑男爵是真爱，为了爱情一起私奔。实际上，那只是哈迪桑对逃出来的公主用强，被人趁势套牢罢了。”埃利奥特拿起一杯酒开始慢慢饮用。
“那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你们惩戒骑士暴躁，易怒。这种爱情故事的常备角色，怎么会没有出场的戏份。恰好那时有三个新加入的惩戒骑士帮助了哈迪桑男爵。他们也被骗了。”
埃利奥特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讲述道。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一百年，也演化出了无数的版本。但是，惩戒骑士不得参与战争的原则却被打破了。其他发现真相的惩戒骑士选择关押了那几个毛头小子，并承诺永不参与战争。”
“那些被波特兰人追捕杀死的骑士的仇呢？”德瑞安不相信所有的骑士都能忍下这种仇恨，也不可能没有幸存骑士逃回来。
埃利奥特停顿了下，“不知道，这事没几人知道。只有这里主祭以上的人和那些大骑士才会了解。连我也只是听说，他们掌握的也只是扭曲的真相。真实情况一旦被知道了，倾听者就会遭受无尽的诅咒。”
“嘶……”一直以来德瑞安就很讨厌这些东西，那些所谓的真相基本上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理智地选择了不追问。
“可你还没说到重点？”
“呵呵，不要着急。今晚时间还很长。”
听到这句话，德瑞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扯动脸部肌肉僵笑了起来，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埃利奥特似乎没看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说道。
“即使参与过战争，惩戒骑士还是凭借自己良好的名声和不停地斩杀怪兽来重获公众的信任。如果我塑造了一个惩戒骑士英雄。那么，公众的质疑就会消失，而我也能借机向大众推广我的成果。”
德瑞安没有出声，他不想跟这么虚伪的家伙为伍。更何况，上了这样的船，想下去就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得了。
“能给我点时间么。我想要仔细思考下利弊。而且，我刚做过剖腹手术，我需要时间修养。”德瑞安准备用拖的方式来换取机会。他已经听到那些法师的讨论了，这个埃利奥特的处境不会很好的。
“啧啧，看来你在等待转机的到来了。可惜了，你是等不到了。”埃利奥特带着温和的笑容说出了令德瑞安毛骨悚然的话。
他感到天地在旋转，眼前的所有景色都在模糊变幻。埃利奥特慢步走到他边上，伸手搭到了他的肩膀。
“多么强壮，充满活力的肉体。可惜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么骑士，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德瑞安的耳边传来埃利奥特不太清晰的声音。他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被迫进入了睡眠。
如果忽视掉那张虚伪的帅脸，这样的用餐环境很合德瑞安的胃口。
硬是忍着不适应，德瑞安细嚼慢咽地吃完了食物。他尽可能优雅地吃完主菜，一份由克苏恩火山石缓慢加热的米诺斯牛扒。
用来加热的克苏恩火山石，因为管理者是个爱发怒的半神，需要超凡者用生命去采集。而且这样的石头还必须是用后即扔，保证油脂不会影响到石头的温度。
火山石慢慢加热出来的牛扒维持着牛肉特有的嫩，又将米诺斯牛那特有的狂素与香味激发出来。品尝到牛肉的嫩和香气后，被美味刺激的大脑，在狂素这一特殊物质的刺激下排出所有的烦恼与杂念。
接着是从混沌地域里取出的奶冰制成的冰淇淋。让超凡者手提牛奶进入混沌地域，利用其特有的混乱的极端气候制成冰块。这些在极热与极冷中不会变质的那一部分，就是合格的奶冰。往往一百次的尝试，才能有一次的成功。
吃着这些充满金钱味道的食物，德瑞安猜想埃利奥特是想收买自己。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不简单粗暴地操控舆论。而是花费这笔在他眼里是天价的费用来收买他。
弄不清对面这个笑脸男的想法，德瑞安也不敢轻举妄动。准备跟他耗时间，看看埃利奥特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德瑞安手中的茶也喝完了。这个微笑的男人终于出声了。
“你很有耐心。”
听到这不知道是否是夸赞的话，德瑞安选择沉默来应对。
“我见过很多你这个年纪的惩戒骑士。他们暴躁，易怒，对任何邪恶都渴望用消灭的方式来解决。”
埃利奥特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你看看这繁华的帝国，殖民开拓，南下征战，工业兴起。庞大的帝国坐拥着世上最大的土地，法术，神术是帝国统治这一切的根源。”
“这里除了维洛奇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异族，北逃的波特兰人，来这里经商定居的奥斯哈博人。你觉得帝国大么？”埃利奥特抛出了一个问题。
德瑞安思索了前世和今生，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很大，或者说非常大。”
“是啊，十倍于最大的波特兰人的国度，丰饶的土地，充沛的雨水。即使是寒冬也只比波特兰人最北方的国度费尼克斯长了一两天。”
“你说，这么丰饶，这么富足的土地，我们为什么还要向南方征战？”
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的德瑞安沉思了起来，他从没考虑过为什么会有战争。如果是因为人口压力，这个坐拥着跟前世所有国家加起来一样大的居住面积的国度，人口连自己的土地都填不满。
算上各色异族才不到三十亿的人口，而可居住面积却是前世的五倍以上。再加上法术和神术在天气和环境改善上的使用，德瑞安无法用缺乏食物和耕种土地的理由来解释战争的起因。
“因为贪婪，或者是因为上层的利益？”想了想，德瑞安只有用这两个全世界，乃至无限世界通用的答案来作为回复。
“你也不笨啊，尽然没有相信他们宣传的血仇论和失地论？”埃利奥特有些意外地看向德瑞安。他原以为这个从斯特迪里亚过来的铁憨憨很好糊弄。
看到德瑞安望向自己的眼神，埃利奥特没有继续发表对他的看法，而是继续之前的问题。
“你说对了绝大部分，而有一部分却有问题。首先，这场战争是为了一个男爵的新娘。”埃利奥特讥笑了下，为自己口中的理由感到搞笑。
“一个从斯特迪里亚逃过来的阿普顿人。她为了活命，嫁给了旅居斯特迪里亚的哈迪桑男爵。哈迪桑被女人迷昏了脑袋，以为她真的是被迫害的平民女孩。他带着女孩连夜逃了回来。
可他没想到，那个女孩是阿普顿远嫁斯特迪里亚的联姻公主。于是，两国对维洛奇发出了正式的通告。这哈迪桑舍不得这个女孩，宁愿选择游说议员。参议院议员被他说动了十四个，众议院的议员被他说动了四十五个人。
与此同时，帝国刚好有秘密计划要实行，所以直接爆发了战争。”
“跟我听到的不一样。”德瑞安皱了皱眉。
“当然，我们对外的说法是那个落难公主和哈迪桑男爵是真爱，为了爱情一起私奔。实际上，那只是哈迪桑对逃出来的公主用强，被人趁势套牢罢了。”埃利奥特拿起一杯酒开始慢慢饮用。
“那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你们惩戒骑士暴躁，易怒。这种爱情故事的常备角色，怎么会没有出场的戏份。恰好那时有三个新加入的惩戒骑士帮助了哈迪桑男爵。他们也被骗了。”
埃利奥特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讲述道。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一百年，也演化出了无数的版本。但是，惩戒骑士不得参与战争的原则却被打破了。其他发现真相的惩戒骑士选择关押了那几个毛头小子，并承诺永不参与战争。”
“那些被波特兰人追捕杀死的骑士的仇呢？”德瑞安不相信所有的骑士都能忍下这种仇恨，也不可能没有幸存骑士逃回来。
埃利奥特停顿了下，“不知道，这事没几人知道。只有这里主祭以上的人和那些大骑士才会了解。连我也只是听说，他们掌握的也只是扭曲的真相。真实情况一旦被知道了，倾听者就会遭受无尽的诅咒。”
“嘶……”一直以来德瑞安就很讨厌这些东西，那些所谓的真相基本上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理智地选择了不追问。
“可你还没说到重点？”
“呵呵，不要着急。今晚时间还很长。”
听到这句话，德瑞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扯动脸部肌肉僵笑了起来，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埃利奥特似乎没看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说道。
“即使参与过战争，惩戒骑士还是凭借自己良好的名声和不停地斩杀怪兽来重获公众的信任。如果我塑造了一个惩戒骑士英雄。那么，公众的质疑就会消失，而我也能借机向大众推广我的成果。”
德瑞安没有出声，他不想跟这么虚伪的家伙为伍。更何况，上了这样的船，想下去就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得了。
“能给我点时间么。我想要仔细思考下利弊。而且，我刚做过剖腹手术，我需要时间修养。”德瑞安准备用拖的方式来换取机会。他已经听到那些法师的讨论了，这个埃利奥特的处境不会很好的。
“啧啧，看来你在等待转机的到来了。可惜了，你是等不到了。”埃利奥特带着温和的笑容说出了令德瑞安毛骨悚然的话。
他感到天地在旋转，眼前的所有景色都在模糊变幻。埃利奥特慢步走到他边上，伸手搭到了他的肩膀。
“多么强壮，充满活力的肉体。可惜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么骑士，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欢迎仪式……”德瑞安的耳边传来埃利奥特不太清晰的声音。他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了，被迫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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