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义子亲子
正在看戏的宋永言忽然察觉有三道人影朝着自己这边飞冲过来。
“我去！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周少阳在刚才的对决中消耗过大，此时已是气息萎靡。
身影很快，但却无法长久保持。
洛无涯也只不过迟疑了片刻，与黑袍老人一前一后就追了上来。
他回眸看了一眼温清宇和音无花所在的地方，决然的转头看向春风斋的方向。
事到如今，也只有来到镇北王世子身侧，那些人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
望着愈发逼近的人影，宋永言脸上神情时明时暗，在原身宋允明的计划中，他此时应该在前行西海城的途中。
剑天阁的周少阳只是一路尾随，没有踏入赵国城池，也不会落到被围杀的境地。
李栀清看到周少阳这位剑客狼狈的样子，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这是要将祸水引导世子殿下身上了。”
“呵呵，无妨，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想来就让他来吧。”
宋永言转身重新回到软榻上，轻轻抚摸着小白虎幼崽，极力安抚着它炸毛的警惕心。
“乖，不会有事。”
缓缓抚摸着白虎幼小的脊背，宋永言抬眼看向李栀清，慵懒道。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妨都使出来，若是慢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李栀清沉默片刻，那双桃花杏眸仔细打量着宋永言，声音轻柔道。
“世子殿下还是先考虑该如何度过眼下的困境吧。”
话音未落，李栀清一个闪身，身影轻飘飘落在雪夜听雨阁外的连廊上，如同鬼魅般，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女子幽香。
下一刻，一道人影撞破雕花门窗，飘然落在阁楼中，扫了一眼软榻上的宋永言，长松了一口气。
周少阳看了一眼厅内的狼藉，没有在意，绕过地毯上的桌椅、屏风碎屑，来到软榻前的圆桌旁，拿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你就不担心外面那两人对你出手？”宋永言歪着脖子，靠在软垫上，饶有兴致了打量了一番这些剑天阁的剑客。
即便是仓皇而逃，也不是剑客风度。
周少阳端坐在锦凳上，身型笔直，全然没有在意阁楼外逐渐逼近的两道气息。
细细品尝完青瓷茶盏中的温凉茶水，周少阳迎上宋永言那双看似微笑实则警惕的眸光，淡淡道。
“我护送了殿下一路，在你这里暂住片刻无碍吧？”
“无碍？”
宋永言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阁楼连廊上落下的两道人影，“你将这么可怕的两个人引到本世子这里来，居然可以气定神闲的说出无碍两字？”
“周大宗师，你不要忘了，本世子可不是什么武道高手。门外两人只需轻轻动一动手指，本世子就会拿捏的死死的，毫无半分还手之力。”
周少阳淡淡扫了一眼宋永言，犹豫片刻，声音虚弱道。
“若世子殿下可以保下在下，他日...”
周少阳没有明说，宋永言也是心中有数，那沧浪剑的剑气，他可没少感受到。
若不是那几次出手，宋永言还真不一定能够摆脱洛京那几家的追查。
在探查到宋永言的一点心思以后，周少阳也是有意成全。
他不是只知苦修的剑客，对剑天阁内的一些变化也是有所了解。
这一次走出天剑山，是师父对他的一次考验，也是各方势力角逐后的结果。
他如今背后也是需要一些势力，这才有意无意帮助宋永言一把。
沉吟片刻，宋永言轻笑一声，朝着阁楼外喊道。
“既然两人不请自来，何不现身一见？”
不多时，两道身影就出现在厅内，黑袍老者隐没在廊柱的阴影下，洛无涯端坐在两人之间。
看了一眼气息虚浮的周少阳，转头朝着软榻上的宋永言拱手行礼道。
“在下山野草民，见过世子殿下。”
“山野草民？”宋永言轻喝一声。“山野草民可达不到大宗师的境界，没看我这位纨绔世子也才初亏武道门径。”
不给洛无涯开口的机会，宋永言摆手制止道。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也知道我身份。”
宋永言抬手指向周少阳，眸光落在洛无涯身上，双眸眯起，挤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至于他，对我算是有救命之恩。你们还是免开尊口。”
“世子殿下，这位可是...”
看着洛无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永言嗤笑一声，“不就是剑天阁那位想永除后患嘛，你们若是要在这里动手，本世子是拦不住，不过谁若是伤了本世子，这个后果不知剑天阁能否承担得起？”
说话间，宋永言随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软榻，周少阳也没有介意，两人就坐在了一起。
中间只隔着一只小白虎幼崽，正朝着洛无涯龇牙咧嘴，露出奶凶奶凶的虎牙。
“你，”洛无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警告，他是不能蹚进这趟浑身心念一转，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
“好，好，世子殿下是当真要维护于他？”
洛无涯眸光落在周少阳身上，声音冰冷，眼神中带着一抹警告。
“怎么？你这是要对本世子动手？”宋永言从软榻上做起，身体稍稍前行，一双浅笑的眸子，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淡淡道。
“回去告诉我那位义兄，他要敢明目张胆对我动手。镇北王之位他可就没有机会了。”
宋永言忽然的一句话，让洛无涯阴狠的脸色陡然一变，就连始终躲藏在阴影中的黑袍老者也是眸光一变。
他是怎么知道？
两人心中同时生出了一抹担忧，杀周少阳事小，若是宋永言真知道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
周少阳见洛无涯脸色微变，也对其幕后之人有了猜测。
“既然想用一些暗中的手段，就不要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露面。”宋永言眸光落向厅中那根朱漆雕花廊柱上，淡淡道。
“这怎么会，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岂敢。”
洛无涯回头盯了一眼黑袍老者，对于这位镇北王世子，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寂静的雅阁内，四人静静而对。
彼此直接的气氛愈发尴尬，洛无涯眸光始终盯着周少阳，碍于宋永言和他的距离，自己无法一招控制，只好尴尬的拱手告辞。
待两人消失在雪夜听雨阁，宋永言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侧头看向周少阳，“好了，他们走了，你是不是可以离我稍稍远一点。”
周少阳微微侧头，凝视着宋永言，脸上神色古井无波，却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又过了片刻，宋永言唇角微微动，自知坚持不下去，便抱着小白虎幼崽，向左侧稍稍挪动了几个身位。
随后，他侧靠在软榻的雕花木栏旁，左手撑在软垫上，静静注视着周少阳。
“你受伤不轻呀，不知到了夜晚能够恢复多少实力？”
沉默片刻，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三成。”
身为剑天阁弟子，又受命成为赵国宋氏的供奉，周少阳此次走出天剑山，随身自是带了一些疗伤之物。
可为了强行力压洛无涯，他体内的气机消耗极大，仅凭丹药恢复，没有两三日的时间是不可能。
“那今晚能否活下去，就要看运气了。不知你运气一向如何？”
“运气？”周少阳右手再次握了握沧浪剑的剑鞘，轻轻摇头，“我只信自己。”
“信你自己？”宋永言摇头看了一眼满目狼藉的雅阁，朝外喊道。
“还不让人重新收拾一下？打算让本世子就在这种地方休息？”
很快，一袭锦衣的柳妈妈带着几个手脚干净的小厮丫鬟，快步进入阁楼，将阁楼内的一应物件重新换了一遍。
同时还为这位世子殿下准备了一份丰盛的菜肴。
望着满桌十多道精美的菜肴，周少阳不请自坐，拿起竹筷大口朵颐。
“你，你，你就不担心这饭菜里有毒？”
宋永言此话一出，吓得一旁陪侍的柳妈妈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赶忙解释道。
“世子殿下说笑了，世子殿下说笑了。您的饭菜，我们春风斋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还有，管好你们的人，我不想被不相干人的打搅。”
柳妈妈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对于这位世子殿下有一丝忌惮。
李先生可是他们春风斋的底牌之一，竟然都没有“说服”这位纨绔世子。
看着焕然一新的雅阁，宋永言端着几盘精美的菜肴放到小白虎幼崽旁，轻声道。
“吓坏了吧，来放心吃。”
小白虎幼崽“啊呜”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那边，周少阳已经连续清空了好几盘菜肴，“你的后手是什么？”
“后手？”
宋永言来到檀木圆桌旁，坐到周少阳对面，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闻了闻淡淡的茶香雾气，轻笑一声。
“我就是个纨绔世子，能够逃出洛京已是侥幸，能有什么后手？”
周少阳放下手中竹筷，抬头看向宋永言，沉思片刻，轻轻摇头。
“你若是纨绔世子，那这天下还有纨绔吗？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待我伤势养好，我可以护你前往北境。”
“我去！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周少阳在刚才的对决中消耗过大，此时已是气息萎靡。
身影很快，但却无法长久保持。
洛无涯也只不过迟疑了片刻，与黑袍老人一前一后就追了上来。
他回眸看了一眼温清宇和音无花所在的地方，决然的转头看向春风斋的方向。
事到如今，也只有来到镇北王世子身侧，那些人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
望着愈发逼近的人影，宋永言脸上神情时明时暗，在原身宋允明的计划中，他此时应该在前行西海城的途中。
剑天阁的周少阳只是一路尾随，没有踏入赵国城池，也不会落到被围杀的境地。
李栀清看到周少阳这位剑客狼狈的样子，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这是要将祸水引导世子殿下身上了。”
“呵呵，无妨，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想来就让他来吧。”
宋永言转身重新回到软榻上，轻轻抚摸着小白虎幼崽，极力安抚着它炸毛的警惕心。
“乖，不会有事。”
缓缓抚摸着白虎幼小的脊背，宋永言抬眼看向李栀清，慵懒道。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妨都使出来，若是慢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李栀清沉默片刻，那双桃花杏眸仔细打量着宋永言，声音轻柔道。
“世子殿下还是先考虑该如何度过眼下的困境吧。”
话音未落，李栀清一个闪身，身影轻飘飘落在雪夜听雨阁外的连廊上，如同鬼魅般，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女子幽香。
下一刻，一道人影撞破雕花门窗，飘然落在阁楼中，扫了一眼软榻上的宋永言，长松了一口气。
周少阳看了一眼厅内的狼藉，没有在意，绕过地毯上的桌椅、屏风碎屑，来到软榻前的圆桌旁，拿起青瓷茶杯，喝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你就不担心外面那两人对你出手？”宋永言歪着脖子，靠在软垫上，饶有兴致了打量了一番这些剑天阁的剑客。
即便是仓皇而逃，也不是剑客风度。
周少阳端坐在锦凳上，身型笔直，全然没有在意阁楼外逐渐逼近的两道气息。
细细品尝完青瓷茶盏中的温凉茶水，周少阳迎上宋永言那双看似微笑实则警惕的眸光，淡淡道。
“我护送了殿下一路，在你这里暂住片刻无碍吧？”
“无碍？”
宋永言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阁楼连廊上落下的两道人影，“你将这么可怕的两个人引到本世子这里来，居然可以气定神闲的说出无碍两字？”
“周大宗师，你不要忘了，本世子可不是什么武道高手。门外两人只需轻轻动一动手指，本世子就会拿捏的死死的，毫无半分还手之力。”
周少阳淡淡扫了一眼宋永言，犹豫片刻，声音虚弱道。
“若世子殿下可以保下在下，他日...”
周少阳没有明说，宋永言也是心中有数，那沧浪剑的剑气，他可没少感受到。
若不是那几次出手，宋永言还真不一定能够摆脱洛京那几家的追查。
在探查到宋永言的一点心思以后，周少阳也是有意成全。
他不是只知苦修的剑客，对剑天阁内的一些变化也是有所了解。
这一次走出天剑山，是师父对他的一次考验，也是各方势力角逐后的结果。
他如今背后也是需要一些势力，这才有意无意帮助宋永言一把。
沉吟片刻，宋永言轻笑一声，朝着阁楼外喊道。
“既然两人不请自来，何不现身一见？”
不多时，两道身影就出现在厅内，黑袍老者隐没在廊柱的阴影下，洛无涯端坐在两人之间。
看了一眼气息虚浮的周少阳，转头朝着软榻上的宋永言拱手行礼道。
“在下山野草民，见过世子殿下。”
“山野草民？”宋永言轻喝一声。“山野草民可达不到大宗师的境界，没看我这位纨绔世子也才初亏武道门径。”
不给洛无涯开口的机会，宋永言摆手制止道。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也知道我身份。”
宋永言抬手指向周少阳，眸光落在洛无涯身上，双眸眯起，挤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至于他，对我算是有救命之恩。你们还是免开尊口。”
“世子殿下，这位可是...”
看着洛无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永言嗤笑一声，“不就是剑天阁那位想永除后患嘛，你们若是要在这里动手，本世子是拦不住，不过谁若是伤了本世子，这个后果不知剑天阁能否承担得起？”
说话间，宋永言随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软榻，周少阳也没有介意，两人就坐在了一起。
中间只隔着一只小白虎幼崽，正朝着洛无涯龇牙咧嘴，露出奶凶奶凶的虎牙。
“你，”洛无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警告，他是不能蹚进这趟浑身心念一转，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
“好，好，世子殿下是当真要维护于他？”
洛无涯眸光落在周少阳身上，声音冰冷，眼神中带着一抹警告。
“怎么？你这是要对本世子动手？”宋永言从软榻上做起，身体稍稍前行，一双浅笑的眸子，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淡淡道。
“回去告诉我那位义兄，他要敢明目张胆对我动手。镇北王之位他可就没有机会了。”
宋永言忽然的一句话，让洛无涯阴狠的脸色陡然一变，就连始终躲藏在阴影中的黑袍老者也是眸光一变。
他是怎么知道？
两人心中同时生出了一抹担忧，杀周少阳事小，若是宋永言真知道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
周少阳见洛无涯脸色微变，也对其幕后之人有了猜测。
“既然想用一些暗中的手段，就不要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露面。”宋永言眸光落向厅中那根朱漆雕花廊柱上，淡淡道。
“这怎么会，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岂敢。”
洛无涯回头盯了一眼黑袍老者，对于这位镇北王世子，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寂静的雅阁内，四人静静而对。
彼此直接的气氛愈发尴尬，洛无涯眸光始终盯着周少阳，碍于宋永言和他的距离，自己无法一招控制，只好尴尬的拱手告辞。
待两人消失在雪夜听雨阁，宋永言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侧头看向周少阳，“好了，他们走了，你是不是可以离我稍稍远一点。”
周少阳微微侧头，凝视着宋永言，脸上神色古井无波，却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又过了片刻，宋永言唇角微微动，自知坚持不下去，便抱着小白虎幼崽，向左侧稍稍挪动了几个身位。
随后，他侧靠在软榻的雕花木栏旁，左手撑在软垫上，静静注视着周少阳。
“你受伤不轻呀，不知到了夜晚能够恢复多少实力？”
沉默片刻，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三成。”
身为剑天阁弟子，又受命成为赵国宋氏的供奉，周少阳此次走出天剑山，随身自是带了一些疗伤之物。
可为了强行力压洛无涯，他体内的气机消耗极大，仅凭丹药恢复，没有两三日的时间是不可能。
“那今晚能否活下去，就要看运气了。不知你运气一向如何？”
“运气？”周少阳右手再次握了握沧浪剑的剑鞘，轻轻摇头，“我只信自己。”
“信你自己？”宋永言摇头看了一眼满目狼藉的雅阁，朝外喊道。
“还不让人重新收拾一下？打算让本世子就在这种地方休息？”
很快，一袭锦衣的柳妈妈带着几个手脚干净的小厮丫鬟，快步进入阁楼，将阁楼内的一应物件重新换了一遍。
同时还为这位世子殿下准备了一份丰盛的菜肴。
望着满桌十多道精美的菜肴，周少阳不请自坐，拿起竹筷大口朵颐。
“你，你，你就不担心这饭菜里有毒？”
宋永言此话一出，吓得一旁陪侍的柳妈妈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赶忙解释道。
“世子殿下说笑了，世子殿下说笑了。您的饭菜，我们春风斋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还有，管好你们的人，我不想被不相干人的打搅。”
柳妈妈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对于这位世子殿下有一丝忌惮。
李先生可是他们春风斋的底牌之一，竟然都没有“说服”这位纨绔世子。
看着焕然一新的雅阁，宋永言端着几盘精美的菜肴放到小白虎幼崽旁，轻声道。
“吓坏了吧，来放心吃。”
小白虎幼崽“啊呜”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那边，周少阳已经连续清空了好几盘菜肴，“你的后手是什么？”
“后手？”
宋永言来到檀木圆桌旁，坐到周少阳对面，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闻了闻淡淡的茶香雾气，轻笑一声。
“我就是个纨绔世子，能够逃出洛京已是侥幸，能有什么后手？”
周少阳放下手中竹筷，抬头看向宋永言，沉思片刻，轻轻摇头。
“你若是纨绔世子，那这天下还有纨绔吗？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待我伤势养好，我可以护你前往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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