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算卦
东石城，西门，庙前，路边，此时正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身前有一张木桌，桌上左首是一块镇石，被盘得锃光瓦亮；桌上右首是一个竹筒，其中插着不少木签；桌前垂着一张布帘，布帘中心画着五行八卦。八卦左边写着：“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右边写着：“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上边最是了不得，直接一个“在世神仙——张”，逼格满满，就是不知道这位张老神仙究竟本事如何了。
说来也巧，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此时，正有一个妇人从庙中出来，她犹豫片刻，走向了卦摊。妇人脚穿深色绣花布鞋，鞋边略有发白；身着素色丝绸长衣，衣边同样绣有花纹。不仔细看去，衣服的边角略有开线。再向上看，妇人脸有愁容，年龄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头上盘着发髻，髻上插着一支雕花木簪子。
“老神仙，能帮我算一下吗？”，妇人坐到卦摊前的凳子上，轻声问道。
“不知娘子想怎么算？测字，手相，抽签，还是卜卦？”，张老神仙问道。
妇人没有立刻答话，她还在考虑，而张老神仙则在打量妇人后，开口道：“测字定吉凶，抽签看运势，卜卦决人生，手相辨祸福。我看娘子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些祸患，还是看手相吧。”
妇人闻言，没有反对，于是伸出右手。只见，皓腕如雪，其上系一红色珠串，正与皓腕相互映衬。
张老神仙盯着妇人的手仔细端详，片刻后，脸色凝重地叹道：“唉，可惜啊，可惜啊！”
这话语让妇人略微紧张，连忙问道：“老神仙，可惜什么？”
张老神仙则慢慢叹道：“可惜你所求之事，难如登天啊！”
妇人闻言，有些怀疑且不服气，焦急道：“老神仙，我还没说我算什么呢？”
张老神仙没有回答妇人问题，反而问道：“你出身富贵之家吧？”
看妇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老神仙又接着补充道：“从手相看，平直而中弯，你夫家家境也应不错。”
妇人默认，张老神仙则继续：“可叹啊，夫家虽贵，却也难逃厄运，以致家道中落。”
话到此处，看着妇人露出震惊的面容，张老神仙顿了顿，语气放缓，略带同情，继续道：“不仅如此，夫家遭遇变故有些时日了吧。”
“老神仙怎知？”，妇人不再沉默，带着惊奇和希冀问道。
张老神仙摸了摸胡须，回答道：“命理一道，博大精深，手掌虽小，却暗合天命。本仙只可惜，不仅夫家，你娘家...”
“我娘家怎么了？”，妇人急切地问道。
“唉，你娘家安好，本仙只是遗憾你娘家距离过远。”，张老神仙话说得很慢，叹息道。
听闻娘家安好，妇人舒了一口气，眼里饱含怀念，喃喃叹道：“远呐...”
“令尊故去后，令堂又不是家中主事，自己都不便，实在难以接济你吧？”，张老神仙继续道。
“老神仙，您怎么？”，妇人语气震惊，显然被说中。只是她话问道一半，又失语喃喃道：“家兄，他，他不会对家母不好的。”
“唉，我不是说令兄会苛待令堂，只是可恨令兄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张老神仙恨恨道。
“家兄，他，他也难”，妇人语气先急后缓。
“你没有儿子吧？”，张老神仙又换了语气，略带怜悯地问道。
“什么？”，妇人明显有些错愕。
“唉，我算到你，子嗣艰难啊！”，张老神仙叹惋。
“这、这，这可怎么办？”，妇人惶恐。
“此事，你可安心，本仙可为你化解，不过....”，张老神仙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证，又欲言又止。
妇人则连忙道谢，又后知后觉，连忙奉上银两。
不过，张老神仙却阻止了她，怒道：“本仙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忘了自己为何来此吗？”
看着妇人错愕的样子，张老神仙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就不想问问那个狐狸精的事吗？”
妇人这下的震惊无以复加，猛然抬头，开口道：“您，您连这也算到啦？”
“哼，遮遮掩掩，你觉得有了儿子，就能万事平安吗？”，张老神仙语气放缓，但还是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不瞒老神仙，我确实没办法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阿良他，他...”，妇人开始还能控制，可很快就泣不成声。
“唉”，张老神仙见此，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递给了哭泣的妇人。
妇人接过手绢，擦去眼泪，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控制住情绪，开口道：“老神仙，不知...”
“本仙不是早就说过，你所求之事，难如登天吗?”，张老神仙语气缓慢，开口提醒道。
“连您也没法化解吗？”，妇人的话语显得失望之极。
“虽说难如登天，却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张老神仙话不完整，但欲言又止。
“老神仙，还有什么办法？”，妇人惊喜地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此法有伤天和。”，张老神仙还是拒绝道。
看着妇人脸色再次变为失望，张老神仙问道：“阿良可有打过你？”
“他没有打我，只是，只是”
“只是经常去找那个狐狸精是吧。”，张老神仙替妇人把话说完。与此同时，他也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药。
“这是？”，妇人带着疑惑问道。
“这是衍子丸，你拿回去吃，三个月内，如果肚子没有动静，你再来找本仙”，张老神仙吩咐道。
妇人接过衍子丸，有些许遗憾，准备离开，张老神仙又出声叫住了她：“等等，你....”
“哦哦”，妇人连声回应，同时将银两递了回来。
“我不是，咳咳，本仙是想说，你下次来时，可以带着你夫君一起前来。”，虽然张老神仙嘴上这么说，可手上也没停，同样接过了妇人的银两。
~~~~~
卦摊后面，老树后边，徐卜林偷摸着观看了整个卜卦过程。此时看见妇人离开，他就准备上前，可还没动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喂，你还真是在找神仙啊！”
徐卜林闻声回过身看去，就看到身后不远，站着两个自己讨厌的人，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嗯？是，是你们，还我钱来！”，徐卜林怒气冲冲地喊道，上去就揪住了说话的人。此时离大路不远，附近都有人，不像之前的小巷子，徐卜林不会再怕。而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打劫过他的两个小乞丐。
“喂，喂，喂，松手松手”，被揪住的乞丐挣脱了徐卜林的拉扯，继续说道：“钱是没有了，二子，把东西还他吧！”
另一个小乞儿，显然就是二子了，他有些不情愿，扭捏道：“申大哥，我...”
但没过多久，就在申大哥的眼神下，抬手将一个黑色物体抛给了徐卜林，徐卜林伸手接住，正是他之前特意留着的，那个用来纪念的小蛇雕塑。
徐卜林都没有留意到这雕塑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胸腔，此时愤怒异常，道：“你们，你们不仅抢钱，竟然还偷东西？”
“这不是还给你了么，再说，你不是已经在巷子里骂了我们半个时辰么？”，申大哥不在意徐卜林的指责，反而笑吟吟地说道。
闻言，徐卜林张口欲骂，却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道：“你们那时没走，没走啊？”
“不止呢，还跟着你去看了叶神医，见了王员外，李捕头，最后就到这了。”，二子补充道。
“你们，你们！跟踪我！”徐卜林更加怒道。
“我们不是也想找神仙么，这不，大家路重了”。
申大哥说道，不过随后就和二子一起大笑起来，周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说来也巧，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此时，正有一个妇人从庙中出来，她犹豫片刻，走向了卦摊。妇人脚穿深色绣花布鞋，鞋边略有发白；身着素色丝绸长衣，衣边同样绣有花纹。不仔细看去，衣服的边角略有开线。再向上看，妇人脸有愁容，年龄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头上盘着发髻，髻上插着一支雕花木簪子。
“老神仙，能帮我算一下吗？”，妇人坐到卦摊前的凳子上，轻声问道。
“不知娘子想怎么算？测字，手相，抽签，还是卜卦？”，张老神仙问道。
妇人没有立刻答话，她还在考虑，而张老神仙则在打量妇人后，开口道：“测字定吉凶，抽签看运势，卜卦决人生，手相辨祸福。我看娘子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些祸患，还是看手相吧。”
妇人闻言，没有反对，于是伸出右手。只见，皓腕如雪，其上系一红色珠串，正与皓腕相互映衬。
张老神仙盯着妇人的手仔细端详，片刻后，脸色凝重地叹道：“唉，可惜啊，可惜啊！”
这话语让妇人略微紧张，连忙问道：“老神仙，可惜什么？”
张老神仙则慢慢叹道：“可惜你所求之事，难如登天啊！”
妇人闻言，有些怀疑且不服气，焦急道：“老神仙，我还没说我算什么呢？”
张老神仙没有回答妇人问题，反而问道：“你出身富贵之家吧？”
看妇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老神仙又接着补充道：“从手相看，平直而中弯，你夫家家境也应不错。”
妇人默认，张老神仙则继续：“可叹啊，夫家虽贵，却也难逃厄运，以致家道中落。”
话到此处，看着妇人露出震惊的面容，张老神仙顿了顿，语气放缓，略带同情，继续道：“不仅如此，夫家遭遇变故有些时日了吧。”
“老神仙怎知？”，妇人不再沉默，带着惊奇和希冀问道。
张老神仙摸了摸胡须，回答道：“命理一道，博大精深，手掌虽小，却暗合天命。本仙只可惜，不仅夫家，你娘家...”
“我娘家怎么了？”，妇人急切地问道。
“唉，你娘家安好，本仙只是遗憾你娘家距离过远。”，张老神仙话说得很慢，叹息道。
听闻娘家安好，妇人舒了一口气，眼里饱含怀念，喃喃叹道：“远呐...”
“令尊故去后，令堂又不是家中主事，自己都不便，实在难以接济你吧？”，张老神仙继续道。
“老神仙，您怎么？”，妇人语气震惊，显然被说中。只是她话问道一半，又失语喃喃道：“家兄，他，他不会对家母不好的。”
“唉，我不是说令兄会苛待令堂，只是可恨令兄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张老神仙恨恨道。
“家兄，他，他也难”，妇人语气先急后缓。
“你没有儿子吧？”，张老神仙又换了语气，略带怜悯地问道。
“什么？”，妇人明显有些错愕。
“唉，我算到你，子嗣艰难啊！”，张老神仙叹惋。
“这、这，这可怎么办？”，妇人惶恐。
“此事，你可安心，本仙可为你化解，不过....”，张老神仙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证，又欲言又止。
妇人则连忙道谢，又后知后觉，连忙奉上银两。
不过，张老神仙却阻止了她，怒道：“本仙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忘了自己为何来此吗？”
看着妇人错愕的样子，张老神仙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就不想问问那个狐狸精的事吗？”
妇人这下的震惊无以复加，猛然抬头，开口道：“您，您连这也算到啦？”
“哼，遮遮掩掩，你觉得有了儿子，就能万事平安吗？”，张老神仙语气放缓，但还是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不瞒老神仙，我确实没办法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阿良他，他...”，妇人开始还能控制，可很快就泣不成声。
“唉”，张老神仙见此，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递给了哭泣的妇人。
妇人接过手绢，擦去眼泪，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控制住情绪，开口道：“老神仙，不知...”
“本仙不是早就说过，你所求之事，难如登天吗?”，张老神仙语气缓慢，开口提醒道。
“连您也没法化解吗？”，妇人的话语显得失望之极。
“虽说难如登天，却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张老神仙话不完整，但欲言又止。
“老神仙，还有什么办法？”，妇人惊喜地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此法有伤天和。”，张老神仙还是拒绝道。
看着妇人脸色再次变为失望，张老神仙问道：“阿良可有打过你？”
“他没有打我，只是，只是”
“只是经常去找那个狐狸精是吧。”，张老神仙替妇人把话说完。与此同时，他也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药。
“这是？”，妇人带着疑惑问道。
“这是衍子丸，你拿回去吃，三个月内，如果肚子没有动静，你再来找本仙”，张老神仙吩咐道。
妇人接过衍子丸，有些许遗憾，准备离开，张老神仙又出声叫住了她：“等等，你....”
“哦哦”，妇人连声回应，同时将银两递了回来。
“我不是，咳咳，本仙是想说，你下次来时，可以带着你夫君一起前来。”，虽然张老神仙嘴上这么说，可手上也没停，同样接过了妇人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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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摊后面，老树后边，徐卜林偷摸着观看了整个卜卦过程。此时看见妇人离开，他就准备上前，可还没动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喂，你还真是在找神仙啊！”
徐卜林闻声回过身看去，就看到身后不远，站着两个自己讨厌的人，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嗯？是，是你们，还我钱来！”，徐卜林怒气冲冲地喊道，上去就揪住了说话的人。此时离大路不远，附近都有人，不像之前的小巷子，徐卜林不会再怕。而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打劫过他的两个小乞丐。
“喂，喂，喂，松手松手”，被揪住的乞丐挣脱了徐卜林的拉扯，继续说道：“钱是没有了，二子，把东西还他吧！”
另一个小乞儿，显然就是二子了，他有些不情愿，扭捏道：“申大哥，我...”
但没过多久，就在申大哥的眼神下，抬手将一个黑色物体抛给了徐卜林，徐卜林伸手接住，正是他之前特意留着的，那个用来纪念的小蛇雕塑。
徐卜林都没有留意到这雕塑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胸腔，此时愤怒异常，道：“你们，你们不仅抢钱，竟然还偷东西？”
“这不是还给你了么，再说，你不是已经在巷子里骂了我们半个时辰么？”，申大哥不在意徐卜林的指责，反而笑吟吟地说道。
闻言，徐卜林张口欲骂，却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问道：“你们那时没走，没走啊？”
“不止呢，还跟着你去看了叶神医，见了王员外，李捕头，最后就到这了。”，二子补充道。
“你们，你们！跟踪我！”徐卜林更加怒道。
“我们不是也想找神仙么，这不，大家路重了”。
申大哥说道，不过随后就和二子一起大笑起来，周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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