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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恶霸马飞

    马飞和他的几个小弟快步走在最前面,到了酒楼里,虽然是早晨,但酒楼还是有几个客人在里头喝酒吃肉,他们大多是要准备去早市或者去百里外都城行商之人。

    见马飞等人急匆匆走进了酒馆里,酒馆老板,一个中年男子立马笑脸相迎:“马大哥今日怎么有兴致这么大老早到我们酒馆里来?”

    马飞一把推开他,揪其一旁坐着的一个客人直接将他摔在了地上,“上头来的王爷马上就到了,赶紧都给老子滚!”

    见此情景,众客纷纷惊慌离开,“还不赶快收拾收拾,难不成这个月的月钱还想让我在收一份?”马飞对着酒馆老板威胁道。

    酒馆老板见此也是连忙道歉,并立马吩咐自己酒馆里的几个小二收拾餐桌去备好酒菜。

    很快,杨焱一行人便走了进来,一百多人立马占据了这刚刚还很空旷的酒馆一层,几个士兵站在门口把手。

    早就在酒馆门口等候的马飞等了立马招呼杨焱一行人下来进酒馆歇息,杨焱也是在小太监的搀扶缓缓走进了酒馆,马飞等人立马又走到一个位置不错的地方,热情的让杨焱在此处坐下。那酒馆老板也是有点眼力,立马就看出杨焱的身份不一般,马上就叫店小二把好酒好菜给招待了上来。

    杨焱看了看四周,看了看酒馆里那几个店小二擦汗喘气的动作,立马就察觉到了什么,便故意说道:“不错,收拾的还挺干净的。”

    马飞毕竟只是一个粗鄙之人,不懂这话语其中的深意,还以为是在夸赞酒馆老板,于是就想着抢功,立马上前笑道:“大人,这是我刚刚特意提前过来,命酒馆老板收拾干净的。”

    杨焱一听不由得一笑,“哈哈哈哈,好,真是麻烦这位小兄弟了,你们自己去忙吧,不用为我这把老骨头浪费时间。”、

    马飞听闻立马说道:“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大人这里有精兵保护,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随后马飞一行人和村长几人就离开了酒馆,此时那酒馆里的菜也是一一传了上来。

    那位百夫长见那几个店小二正一脸贪笑的端着菜朝杨焱走来,便立马拦住了他们,随后朝自己身边几个青年家奴使了使眼色,那几个青年家奴便上前对他们进行了仔细的搜身,动作上很专业,相比是没少干此事了。

    “小子你看,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吃个饭还有保镖带搜身的。”励尘和老滑头站在酒馆外几米远的一颗樟树后边,伸长着脖子往酒馆里看去。

    “岂是只有钱,你看他旁边那个披着红披风的,穿着金铠甲多威风,肯定是什么王侯贵族,不然怎么还有军队傍身。”励尘看着酒馆,嘴里直截了当的说道。

    “哟!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聪明!”老滑头很兴奋的拍了拍励尘的肩膀,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

    “想不到老头子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名人了,哈哈!”老滑头突然声音变大了很多,这一下子引起了门外几个士兵的注意。

    其中一个士兵朝他们那个方向走了过来,边走边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快滚!”

    这可把励尘和老滑头吓了一激灵,“这位爷对不起哈,我俩是村里土包子,什么都不懂,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哈!”励尘一脸恭敬的陪笑着,一边往后退去,等话说完,便和老滑头二人一溜烟就跑了。

    搜完身后,那几个家奴对着百夫长点了点头,随后就让店小二们把饭菜都端了过去。杨焱看了看饭菜,虽说比不上自己在知天书院里吃的好,但一夜的奔波,自己也实在是饿了,便立马夹筷去吃。

    刚吃进去一口,还没咽下,杨焱的眼睛就朝酒馆旁那敞开着的窗户望去,只见刘长明正很松懒闲适的躺靠在窗台上,嘴角叼着一根芦苇,很是悠闲,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刀客心中留下一点痕迹,举止时不时还像个十几二十的少年一般。

    “刘大侠是想出去看看这一片故地吧。”杨焱看着刘长明微笑着说道。

    刘长明心中先是一愣,因为他心中一直压抑着想出去看看的想法居然一下子被眼前这个老人给看穿了,他可没有露出丝毫表现,况且这块地方刘大侠虽然之前是来过,可杨焱又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若我不在,殿下你...”刘长明一边对着杨焱说着,一边将眼睛转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位百夫长身上,百夫长的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了。

    杨焱听着,手指了指上方,打断道:“那天上有人看着呢,没事,你就放心去逛逛吧。”

    说完这话,“噗通!”一旁站着的百夫长吓的手中的剑都握不住,手一软,掉在了地上。

    刘长明见此也是不由得笑了笑,起身对着杨焱行了一礼说道:“那小人我便在这附近转悠转悠,等到中午时分,定准时回来。”

    杨焱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快去吧,哈哈。”

    刘长明便背起一旁的大刀,快步走出了酒馆,往村子深处前去了。

    而此时的励尘则是准备回家,今天虽然早起但去看了个热闹,导致土豆一个都没有卖出去,怕是又要被自己母亲给臭骂一顿了。

    快到家时,励尘就看到自己家邻居卖猪肉的施大胖一家的门口,马飞几人正站在那里,一脸恶狠狠的,马飞还用力用手敲打着施大胖一家那看着就不怎么结实的木门。

    “死胖子,快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可要把你家都给掀了!”马飞恶狠狠的说道。

    周围一下子围观了不少了,虽然他们都是被马飞剥削之人,但都各自庆幸能还的起月奉,也很喜欢看那些还不起月奉的人痛哭流涕,下跪哀嚎的画面。

    “轰!”一声,木门被马飞一脚踹开,几人气汹汹的快步走了进去,一旁的人立马围了上去,堵住了木门口。

    励尘也围了过去,虽然前面被堵的死死的,但好在都是些老弱妇孺,自己一个大小伙子有身高优势,踮起脚,眼睛一望,里面的情景还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

    只见这施大胖屋子里空空荡荡,大厅里就一张桌子,和一个长凳,长凳上坐着施大胖和他的妻子和九岁的女儿,妻女二人相拥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马飞他们,施大胖则下跪磕头求放过他们。

    马飞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大碗,碗里装满了猪肉,便拿起那个大腕恶狠狠的朝地上摔了下去,有些讽刺的对着施大胖说道:“好你个小子,不给钱居然还偷偷自己吃猪肉,你是不把我马飞放在眼里啊!”

    见此情景,施大胖的女儿也是立马大声哭了起来,施大胖见此于是连忙又朝马飞磕了好几个头,一脸悲惨的说道:“马大哥,那是我家女儿想吃猪肉了,我就割了点猪肉给他吃,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

    “哼,去你的!”马飞一脚踢开了顾大胖,随后有些色相的走向了顾大胖的妻女那里,双手插着腰,一脸跋扈的说道:“你说你一个卖猪的,怎么连钱的还不起呢?那卖棺材木头的大爷都比你有本事!”

    说完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便大声笑了起来,顾大胖一脸无奈的说道:“村子里的人哪有钱买肉,就连我家都只敢吃些野菜节俭费用啊。”

    马飞一听,这话实际是在讽刺他,于是眉头一皱,眼光一惊,生气的说道:“你这死东西,是什么个意思?给老子打!”

    说完,马飞身后的几个小弟便围上前对着顾大胖拳打脚踢,场面惨不忍睹,让人哀叹,边揍着顾大胖,马飞一边看着顾大胖的妻女说道:“三个月的钱都没还了,既然你还不起钱,那就把你的妻子和女儿给卖到武都里的青楼里去!”

    听完这话,顾大胖的妻子实在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着下跪说道:“马大哥,求你放过我们吧,欠下的钱我们都记得的,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马飞冷笑一声,对着顾大胖的妻子猥琐的说道:“晚啦妹子,一切都晚啦,把这俩给老子绑起来!”马飞指着顾大胖的妻女。

    “是大哥!”几个小弟停止了揍顾大胖,而是拿起早已备好的绳子准备将顾大胖的妻女给绑起来,改日卖到武都里去。

    见此情景,顾大胖的妻子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头撞到了在自己身前的马飞,快步跑了出去,将堵在门口的人都给挤的活生生摔在了地上。

    可这毕竟是个弱女子,刚走出门外就被这拥挤人群中不知哪个的脚给绊了一下,脚一扭摔倒在了地上,女儿哭啼啼的坐在一旁,而她则因为脚扭伤了,竟一下子起不了身。

    马飞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红肿的一个大包,恶狠狠的走了出来,那是刚刚顾大胖的妻子撞的,他的几个小弟紧随其后,“臭娘们还挺狠,不过你现在,哼哼,想跑可是跑不掉的!”

    身后一个比较强壮的小弟一把就抱起了顾大胖的妻子,还有一个正准备去抱他的女儿,手刚伸过去,就被她女儿牙齿一用力给死死咬住,痛的缩了回来。

    “你,你个臭孩子还挺凶!”那被咬的小弟一脸惊狠的说道,随后一巴掌用力拍在了小女孩白嫩的脸上,女孩一下子就被拍倒在了地上,一边脸一下子红肿了起来。

    正要在将那小女孩抱起时,励尘此时挡在了小女孩前面,陪笑的对着那人说道:“大哥,这就一个小姑娘,你说你卖到青楼里去,那客人也觉得没味啊。”

    “你小子是谁,去去去,给我滚,别耽误我办事!”那小弟一脸不耐烦的欲将励尘推开。

    励尘继续配笑着站在前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大胖和励尘母亲是堂亲戚,励尘也是一时脑热,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只好呆呆的站在小女孩前面。

    “哟,这不是欠我俩月钱的励尘嘛,今早不说是要明天在还钱么,怎么现在有钱来还了?”马飞此时看出了励尘,于是便趾高气昂的威胁着说道。

    励尘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道:“马大哥,没,这钱还是得到明天才能交给你。”

    “明天才交还不给老子滚开!”马飞突然朝着励尘怒吼道。

    励尘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自己已经陷入窘境,不如破罐子破摔,恶狠狠的同样对着马飞吼道:“今天小爷我就是要管到底了!你们这帮家伙啥也不干,就知道收我们这帮人的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嘛?乡亲们,今天我们就要跟这帮恶徒拼了!让他们知道咱不是好欺负的!”

    励尘的发言激动人心,但没人敢上前,这个村子里的人九成都是老弱病残,早就已经被欺负的麻木了。

    马飞开始还有些震惊害怕,但见这四周围观的群众都没反应,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用手指着励尘,否定的摇着头说道:“你小子,看来是要命丧于此了,给老子打!”

    几个小弟立马对着励尘拳打脚踢了起来,励尘也是立马像个无刺的刺猬,整个身子颤抖的缩成一团,任由那帮家伙打自己。

    马飞也想凑个热闹,去揍励尘几拳,手刚抬起来准备打过去时,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臂,那人力气很大,马飞一下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你娘的你是谁啊!”马飞有些生气,还以为又是哪个脑子搭错的村民想来找茬,另一只手一拳正要打过去,只见那人飞速朝马飞胸口猛击一拳,然后一脚将他踹飞撞在了顾大胖屋子的墙壁上,墙壁一下子出现了数道裂缝,可见这脚威力之猛,此人定是一位武学高手。而此人便是刘长明。

    几个小弟也是注意到马飞的状况,拳头就统统朝刘长明挥去,刘长明很轻易的闪躲了他们的拳击,随后在瞬息之间朝他们几人飞速打出几拳,那几个小弟皆是鼻梁断裂,口吐鲜血一脸惨状,面目全非。周围围观的人也是吓到了,都四散逃开。

    等马飞缓过劲来,就见眼前这个刘长明眼熟,一回想起来,原来是早上车队里的那帮人,便立马慌张的磕头跪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刘长明并没有理会马飞,而是转身将蜷缩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励尘给扶了起来,随后转头冷眼对着马飞说道:“说吧,是什么事情。”

    马飞颤抖着身体,看着几个躺在地上已不成人样的小弟,断断续续颤抖着嘴唇说道:“大人,是他们不交月钱,我们催了好几个月了,所以这才想着教训一下他们。”

    “哦,教训?若我不来,怕是这里要出几条人命了吧?”刘长明依旧冷冷的说道,话语像是刀架喉咙般传入马飞的耳朵里,吓的他头都不敢抬了。

    刘长明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事我也不想多问,他们欠你多少钱,如实跟我说来。”

    马飞听到钱字,像是明白了什么,做出一个四的手势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他们这几个月加起来是四百文。”

    四百文,这可让励尘有些惊讶了,“四百文可是往常快两年的月奉了,这马飞看这大侠气宇非凡,定是想坑他一笔钱!”励尘心理想到,嘴里刚要说出来就看到刘长明将一个钱袋子丢给了马飞。

    “这个袋子里是二十两银子,以后你们就别在找他俩的麻烦了。”刘长明不紧不慢的对着马飞说道。

    马飞见到银子,两眼一下子放起了亮光,二十两银子,这他可得收多少户多少年才能有这么多钱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在找他们麻烦。”马飞连忙磕头叩谢。

    “好了,带着你和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吧!”刘长明说道,马飞于是连忙起身,叫那帮躺在地上晕晕乎乎的兄弟赶紧起来离开这里。

    正当他们离开走了几米远时,刘长明突然说道:“按照武都律法,你们的所作所为可都是死罪。”

    马飞听完身子差点就软了下去,也没像之前那也阿谀奉承,而是直接带着他的几个小弟惊慌失措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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