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审丑
“设计师是一个统称，就跟科学家一样，有不同的专攻方向。不过设计界的各个领域之间的壁垒不像科学界那么高，所以经常会有设计师玩跨界，一个平面设计师，获得珠宝设计或者服装设计大奖，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
说起自己的专业，秦开的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哦，”韩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以前我都没想过有这么多地方需要设计师。”
“不然你以为我们穿的衣服、用的工具都是哪里来的？不管是工业产品还是日常用品，又或者是那些品牌logo，都是人设计出来的呀。”
“emmm……怎么说呢，总感觉有些东西很简单，不需要专门的设计师啊。比如说有些品牌的logo，就像随便画出来的一样。”
秦开血压有点高，沉默片刻，说道：“这种话不要在设计师面前说，容易被打。”
韩汐笑出声：“噗，好吧。”
前面路口红灯，秦开慢慢停下车，拉上手闸，又说道：“你觉得简单，那可能也是设计师想要达成的效果。最终成品出来之前，设计师需要根据需求调整好多细节。就比如说……你的发型，你觉得好看吗？”
韩汐撩了撩头发：“好看呀。”
“你去做头发的时候，没有细节到告诉发型师每一刀该怎么剪吧，应该只是说了最终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发型师会根据你的面部特征进行修饰，这些专业的操作你是不知道的，你只看到了最终结果。”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韩汐忽然想杠一杠：“你怎么知道我的发型师就一定这么专业，说不定人家真的就是随便剪剪呢？”
秦开看了她一眼，说道：“做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专业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本身底子好，跟发型没关系。我就是打个比方。”
韩汐心花怒放，但没有表现出来，点点头：“懂了。那你选室内设计是因为兴趣吗？”
秦开沉默了一会儿。
他做项目的时候，会感觉到成就感和乐趣，但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工作称为兴趣，显得不太专业。
像之前花一个晚上赶出来的海报，那个倒可以称为兴趣，他没意见。
“算是吧。”
秦开路上不敢开得太快，以至于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抵达蓝风会议展览中心附近，已经快十一点了。
两人停好车后，先去吃了点东西。
“有一种论调认为，现代设计起源于英国的工业革命时期，那个时期，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切设计都以实用为主，而不注重美观，也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舒适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从意呆利兴起了一种新的设计思潮，反其道而行之，在色彩运用和构型上大胆创新，给人造成视觉上的冲击。这是设计师们对一直以来沉闷的设计理念的一次反击，不过在今天看来有点矫枉过正了。我个人觉得人文主义永远是设计的主流，一切应该从人的体验出发……”
穿过蓝风广场前往会馆的路上，秦开长篇大论。
韩汐跟在他身旁，努力跟上他的思路，脑子里早已是一团麻线。她不过是想听他讲讲设计圈的趣事或者八卦，谁知道这弟弟挑了个最无聊的发展史讲。
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呢。韩汐腹诽。
进入场馆后，韩汐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么多人！”
只见偌大的会馆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的展区，放眼望去全是人头，有黑头发的，有黄头发的，有金头发的……各种肤色的都有。
秦开倒是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去年参展人数可是有三万多呢，今年估计只多不少。”
韩汐人傻了。
这会展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设计圈是个小众的圈子。
“走吧，跟紧我，别丢了。”秦开一脸跃跃欲试。
“哦。”韩汐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不太对劲：“嗯？你把我当小孩子啦？我比你大哎，弟弟！”
“那麻烦姐姐你别把我丢了。”
“这还差不多，来，牵住姐姐的手手……”
秦开还真就没怂，一把握了上去。
小小的，软软的，滑滑嫩嫩。
触感真不错。
韩汐却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去，瞪了他一眼，脸颊上浮现两抹不易察觉的晕红，气呼呼地走在前头。
秦开笑笑，跟了上去。
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没多久，韩汐就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了。一开始还不太甘心，赌气不理他，慢慢被展品吸引，也不再跟他计较。
展区内基本以各参展商或参展的独立设计师、工作室为单位进行划分。
参展品涉及服装、家居、科技、文化等等各方面，应有尽有。
时间有限当然不可能一个一个看过去，秦开只挑那些自己感兴趣的去看，优先考虑那些设计师刚好在的展区，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和设计师进行交流了，谈谈创作灵感和理念之类的，收获颇丰。
韩汐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看啥都觉得新奇。这也难怪，会来这里参展的大都是些还没流行开的设计，有些甚至还只是概念，自然会让人大开眼界。
秦开也耐心地给她讲解。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全靠这位小富婆。
韩汐看嗨了，兴高采烈地溜达进一个展厅。
秦开抬头看了眼标志——“THM”，心里顿时有点犯恶心，但也不能把韩汐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好跟了进去。
THM是意呆利一家奢饰品厂商，干过一些恶心人的事，在国内设计圈里名声不太好。
展厅大概十几平，里面人不少，大都是外国人，只有两三个黑头发的，还不一定是国人。
看他们的发型，不出意外在场各位应该都是搞设计和搞艺术的……
展厅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展品，有衣物，有画作，有包包，有饰品。
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丑。
没错，这家奢饰品品牌就是靠“丑”来博眼球的，东西越做越丑，衣服像床单，像雨披，像灯罩，总之就是不像人穿的。
当然，THM不是傻子，不赚钱的事不会做，之所以有这样的设计风格，当然是因为有市场。
总有那么些人，把丑当作与众不同，你说他们丑，他们反过来说你穷逼不懂时尚。
看看那些人的表现就知道了，围在一副画前，煞有其事地小声商量着，不时点点头。其实那画上就几个大小不一的黑点。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秦开是不会把这东西叫做设计品的，小学生美术课上的作品都比它有价值。
韩汐看了看四周，笑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种衣服鬼才会穿嘞，是我审美不对劲吗？”
秦开说道：“你审美很对劲。”
那些人里似乎有懂中文的。
这也正常，经常出国的设计师一般都会几门外语。
听到他们的话，几个人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摇了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中国人。”
韩汐觉得受到了冒犯，当场回怼：“中国人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啊？”
“中国人，不懂时尚。”
“这些都是我们国，最大价值的品牌，设计大师的作品，你们欣赏不能。”
韩汐不甘示弱：“就是丑！一点都不好看！”
“出去！你们俩个！”
“滚出去！”
“别要玷污这里。”
“Getout！”
一个混在里面的华人也受到波及，直接被推了出来，经过两人身边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说话注意点啊，这群人有魔怔你们不知道吗？”
秦开朝他笑笑，拉着韩汐出去了。
韩汐脸上余怒未消，狠狠喝了口奶茶：“不喜欢中国就不要来啊，恶心谁呢！”
秦开安慰道：“的确是有这么一些人，因为历史原因骨子里看不起华人，既眼馋我们的市场，又舍不得他们的高傲。说难听点就是又当又立呗，还想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地等我们跪舔送钱。放心好了，这种人永远也成不了主流，他们早晚会死于傲慢。”
韩汐哼了一声：“真是有病。”
秦开看了她一眼：“话说你不知道三年前的THM事件吗？”
韩汐一愣：“什么事件？”
简单来说，就是三年前THM设计的几款新品在中国连续遭遇滑铁卢，销量惨淡，THM的设计总监破防了，发推骂华人都是土狗，不懂时尚，只配用劣质产品，永远也出不了一流设计师。虽然秒删，但还是被人截图了，那时候正好赶上国内有别的大事，没怎么引起关注，也就设计圈子的人讨论比较多。后来THM官方道歉，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秦开没想到这话火上浇油了。
韩汐听完义愤填膺，转身就要回THM展厅。
“别拦我，我要喷死他们！”
“没必要生气，一群小丑而已。”
“不行，我越想越气！”
“冷静，难道你被疯狗咬了一口还要咬回去？”
韩汐转过身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这话是不对的，你不回击他们只会认为你好欺负，下次会变本加厉。”
秦开松开她的胳膊：“我的意思是，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是让它们自己咬自己。”
韩汐愣了愣：“这怎么可能……”
秦开笑道：“怎么不可能，疯狗一般没什么智商的，我能用你手里这杯奶茶让他们咬到自己，信不信？”
韩汐摇头：“不信。”
秦开说道：“要不要打个赌？”
韩汐问道：“赌什么？”
秦开严肃地说道：“如果我做到了，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弟弟。”
韩汐失笑：“就这？”
“嗯。”
韩汐想了想，说道：“同意，如果你做不到，以后你见到我要叫我姐姐。”
秦开觉得不公平：“我好像有点吃亏啊。”
“有吗？好吧，如果你做到了，我叫你一声哥哥。”
“……别以为我没听出有文字陷阱。”
“拜托，我比你大哎，一直叫你哥哥你不会别扭吗？”
“不会。”
“要折寿的。”
“……”
“给。”
韩汐把奶茶杯子递给他，朝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算了。
秦开把奶茶杯子拎到面前打量了一番，动了动吸管，调整了一下倾斜角度，然后从包里取出一支马克笔，在杯身上用艺术连笔字体写了“HANXI”几个字母。
然后，他拿着奶茶杯子走回了THM展厅。
韩汐好奇地跟在后面，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趁其他人都在另一边聚精会神地看展品，把奶茶杯摆在了展览柜的一个格子里，然后就走了出来。
韩汐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解释。
秦开笑了笑：“等着吧，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说起自己的专业，秦开的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哦，”韩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以前我都没想过有这么多地方需要设计师。”
“不然你以为我们穿的衣服、用的工具都是哪里来的？不管是工业产品还是日常用品，又或者是那些品牌logo，都是人设计出来的呀。”
“emmm……怎么说呢，总感觉有些东西很简单，不需要专门的设计师啊。比如说有些品牌的logo，就像随便画出来的一样。”
秦开血压有点高，沉默片刻，说道：“这种话不要在设计师面前说，容易被打。”
韩汐笑出声：“噗，好吧。”
前面路口红灯，秦开慢慢停下车，拉上手闸，又说道：“你觉得简单，那可能也是设计师想要达成的效果。最终成品出来之前，设计师需要根据需求调整好多细节。就比如说……你的发型，你觉得好看吗？”
韩汐撩了撩头发：“好看呀。”
“你去做头发的时候，没有细节到告诉发型师每一刀该怎么剪吧，应该只是说了最终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发型师会根据你的面部特征进行修饰，这些专业的操作你是不知道的，你只看到了最终结果。”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韩汐忽然想杠一杠：“你怎么知道我的发型师就一定这么专业，说不定人家真的就是随便剪剪呢？”
秦开看了她一眼，说道：“做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专业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本身底子好，跟发型没关系。我就是打个比方。”
韩汐心花怒放，但没有表现出来，点点头：“懂了。那你选室内设计是因为兴趣吗？”
秦开沉默了一会儿。
他做项目的时候，会感觉到成就感和乐趣，但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工作称为兴趣，显得不太专业。
像之前花一个晚上赶出来的海报，那个倒可以称为兴趣，他没意见。
“算是吧。”
秦开路上不敢开得太快，以至于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抵达蓝风会议展览中心附近，已经快十一点了。
两人停好车后，先去吃了点东西。
“有一种论调认为，现代设计起源于英国的工业革命时期，那个时期，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切设计都以实用为主，而不注重美观，也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舒适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从意呆利兴起了一种新的设计思潮，反其道而行之，在色彩运用和构型上大胆创新，给人造成视觉上的冲击。这是设计师们对一直以来沉闷的设计理念的一次反击，不过在今天看来有点矫枉过正了。我个人觉得人文主义永远是设计的主流，一切应该从人的体验出发……”
穿过蓝风广场前往会馆的路上，秦开长篇大论。
韩汐跟在他身旁，努力跟上他的思路，脑子里早已是一团麻线。她不过是想听他讲讲设计圈的趣事或者八卦，谁知道这弟弟挑了个最无聊的发展史讲。
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呢。韩汐腹诽。
进入场馆后，韩汐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么多人！”
只见偌大的会馆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的展区，放眼望去全是人头，有黑头发的，有黄头发的，有金头发的……各种肤色的都有。
秦开倒是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惊讶：“去年参展人数可是有三万多呢，今年估计只多不少。”
韩汐人傻了。
这会展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设计圈是个小众的圈子。
“走吧，跟紧我，别丢了。”秦开一脸跃跃欲试。
“哦。”韩汐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不太对劲：“嗯？你把我当小孩子啦？我比你大哎，弟弟！”
“那麻烦姐姐你别把我丢了。”
“这还差不多，来，牵住姐姐的手手……”
秦开还真就没怂，一把握了上去。
小小的，软软的，滑滑嫩嫩。
触感真不错。
韩汐却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去，瞪了他一眼，脸颊上浮现两抹不易察觉的晕红，气呼呼地走在前头。
秦开笑笑，跟了上去。
不过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没多久，韩汐就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了。一开始还不太甘心，赌气不理他，慢慢被展品吸引，也不再跟他计较。
展区内基本以各参展商或参展的独立设计师、工作室为单位进行划分。
参展品涉及服装、家居、科技、文化等等各方面，应有尽有。
时间有限当然不可能一个一个看过去，秦开只挑那些自己感兴趣的去看，优先考虑那些设计师刚好在的展区，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和设计师进行交流了，谈谈创作灵感和理念之类的，收获颇丰。
韩汐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看啥都觉得新奇。这也难怪，会来这里参展的大都是些还没流行开的设计，有些甚至还只是概念，自然会让人大开眼界。
秦开也耐心地给她讲解。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全靠这位小富婆。
韩汐看嗨了，兴高采烈地溜达进一个展厅。
秦开抬头看了眼标志——“THM”，心里顿时有点犯恶心，但也不能把韩汐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好跟了进去。
THM是意呆利一家奢饰品厂商，干过一些恶心人的事，在国内设计圈里名声不太好。
展厅大概十几平，里面人不少，大都是外国人，只有两三个黑头发的，还不一定是国人。
看他们的发型，不出意外在场各位应该都是搞设计和搞艺术的……
展厅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展品，有衣物，有画作，有包包，有饰品。
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丑。
没错，这家奢饰品品牌就是靠“丑”来博眼球的，东西越做越丑，衣服像床单，像雨披，像灯罩，总之就是不像人穿的。
当然，THM不是傻子，不赚钱的事不会做，之所以有这样的设计风格，当然是因为有市场。
总有那么些人，把丑当作与众不同，你说他们丑，他们反过来说你穷逼不懂时尚。
看看那些人的表现就知道了，围在一副画前，煞有其事地小声商量着，不时点点头。其实那画上就几个大小不一的黑点。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秦开是不会把这东西叫做设计品的，小学生美术课上的作品都比它有价值。
韩汐看了看四周，笑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种衣服鬼才会穿嘞，是我审美不对劲吗？”
秦开说道：“你审美很对劲。”
那些人里似乎有懂中文的。
这也正常，经常出国的设计师一般都会几门外语。
听到他们的话，几个人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摇了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中国人。”
韩汐觉得受到了冒犯，当场回怼：“中国人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啊？”
“中国人，不懂时尚。”
“这些都是我们国，最大价值的品牌，设计大师的作品，你们欣赏不能。”
韩汐不甘示弱：“就是丑！一点都不好看！”
“出去！你们俩个！”
“滚出去！”
“别要玷污这里。”
“Getout！”
一个混在里面的华人也受到波及，直接被推了出来，经过两人身边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说话注意点啊，这群人有魔怔你们不知道吗？”
秦开朝他笑笑，拉着韩汐出去了。
韩汐脸上余怒未消，狠狠喝了口奶茶：“不喜欢中国就不要来啊，恶心谁呢！”
秦开安慰道：“的确是有这么一些人，因为历史原因骨子里看不起华人，既眼馋我们的市场，又舍不得他们的高傲。说难听点就是又当又立呗，还想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地等我们跪舔送钱。放心好了，这种人永远也成不了主流，他们早晚会死于傲慢。”
韩汐哼了一声：“真是有病。”
秦开看了她一眼：“话说你不知道三年前的THM事件吗？”
韩汐一愣：“什么事件？”
简单来说，就是三年前THM设计的几款新品在中国连续遭遇滑铁卢，销量惨淡，THM的设计总监破防了，发推骂华人都是土狗，不懂时尚，只配用劣质产品，永远也出不了一流设计师。虽然秒删，但还是被人截图了，那时候正好赶上国内有别的大事，没怎么引起关注，也就设计圈子的人讨论比较多。后来THM官方道歉，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秦开没想到这话火上浇油了。
韩汐听完义愤填膺，转身就要回THM展厅。
“别拦我，我要喷死他们！”
“没必要生气，一群小丑而已。”
“不行，我越想越气！”
“冷静，难道你被疯狗咬了一口还要咬回去？”
韩汐转过身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这话是不对的，你不回击他们只会认为你好欺负，下次会变本加厉。”
秦开松开她的胳膊：“我的意思是，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是让它们自己咬自己。”
韩汐愣了愣：“这怎么可能……”
秦开笑道：“怎么不可能，疯狗一般没什么智商的，我能用你手里这杯奶茶让他们咬到自己，信不信？”
韩汐摇头：“不信。”
秦开说道：“要不要打个赌？”
韩汐问道：“赌什么？”
秦开严肃地说道：“如果我做到了，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弟弟。”
韩汐失笑：“就这？”
“嗯。”
韩汐想了想，说道：“同意，如果你做不到，以后你见到我要叫我姐姐。”
秦开觉得不公平：“我好像有点吃亏啊。”
“有吗？好吧，如果你做到了，我叫你一声哥哥。”
“……别以为我没听出有文字陷阱。”
“拜托，我比你大哎，一直叫你哥哥你不会别扭吗？”
“不会。”
“要折寿的。”
“……”
“给。”
韩汐把奶茶杯子递给他，朝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算了。
秦开把奶茶杯子拎到面前打量了一番，动了动吸管，调整了一下倾斜角度，然后从包里取出一支马克笔，在杯身上用艺术连笔字体写了“HANXI”几个字母。
然后，他拿着奶茶杯子走回了THM展厅。
韩汐好奇地跟在后面，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趁其他人都在另一边聚精会神地看展品，把奶茶杯摆在了展览柜的一个格子里，然后就走了出来。
韩汐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他解释。
秦开笑了笑：“等着吧，我们先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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