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浮尘盯着杨勇，他晒成酱色的脸在背光处就像一块吊起来的腊肉。心头不满的情绪滋生。

    “杨勇，你太善良了。善良是需要被守护的。”浮尘转身离开。她更信奉，手里握着尖刀，才能守护美好。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好。

    脚步声离开。

    杨勇切肉的刀停在肉上，半响，继续切肉。

    一小时后，浮尘在自家屋子里喊一声“阿深”。片刻，阿深进门，洗手吃饭。甄叔的建筑师工作太忙了，刚接到一个案子，跑去现场探察去了。

    基本上甄叔不在，阿深就跟着浮尘在浮尘家吃饭。

    这么多年邻居，早处成了家人。

    开学一个礼拜，浮尘迅速收获一个爱慕者。此人是打篮球遇到的，跑过来问浮尘，“我可以当你男朋友吗”？

    浮尘看了一眼他的脸，勉强。便应了。

    那人是同年级1班的同学。而后几天，又有两个男生跑过来，浮尘都应了。加上初二那个有暧昧的，有四人。

    大家惊奇。

    吴展飞：“杨姐，别养鱼养着全跑了。”

    浮尘淡淡道：“不怕。”

    此后，浮尘迅速聚拢了一大帮女生与小帮男生。班里，也逐步形成了浮尘与吴展飞两大队伍。

    月底。

    浮尘与甄深去学手语。

    杨勇的团队果然如浮尘所预测的，被挖了人。他的人很多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员工，都是经验老手。杨勇头疼着呢。

    中午从手语学校出来，浮尘与甄深跑到工地上看杨勇。一大伙人坐在水泥袋上吃着盒饭，上面都有鸡腿。浮尘一眼看到杨勇自己的盒饭没有鸡腿。

    有两人走出去。

    浮尘不打扰，带着甄深离开。听到前面两人转了个歪躲在一边说悄悄话。她遛过去，听墙角。

    “王老板找你了吗？他和我说过去之后多给三千工资。过年再多给两万。一年多给五万。你去不去？”

    “我才刚来两年。能给我这么多吗？”

    “诶，你跟着我一块过去。我什么条件，肯定给你什么条件。我还能让兄弟你吃亏啊？”

    “杨老板那边……”

    “出来打工都是为了钱。哪个老板不是跟？”

    ……

    浮尘听完全部，等着二人离开，才悄悄离开，手里的录音发给杨勇，备注一个人的时候听。微笑着离开。

    她可不好养。

    下午无事，跟着甄深一块去画廊看画。

    甄深每个礼拜花三天时间跟着老师去学画画，或者去画廊看别人的画。

    他的画，浮尘从来看不懂。不是具象得像相片，也不是抽象得完全看不懂，有点小说中插画的味道，但又不像。

    晚上，杨勇照旧赶着回来做饭。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杨勇饭量不小，浮尘的饭量比杨勇还多上一碗。加上甄深，三个人一顿干掉七八斤米。

    有时浮尘懒起来，直接用汤盆添饭，满满一盆，就着菜全吃了。

    杨勇现在煮饭，全都是大锅。碗什么的，也全不要了。改用盆。

    菜盆，汤盆……有时端菜时，感觉自己在喂猪。

    浮尘吃着饭，见到杨勇又是一言不吭，什么话也不说，也懒得管。伸手要钱，“给钱！”

    杨勇没多说，掏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给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