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孙小妍父母家住在平田区，从腾龙区孙小妍上班的地方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坐地铁的话也不太方便，最近的地铁站到其父母家也有一公里左右。
虽然上次在家里闹了点不愉快，但是郑建功还是买了点东西提着，他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从来不空手进岳父岳母家，这一点也是让孙小妍很是欣慰。
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郑建功开着车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橦老旧的居民小区，物业也是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小区里许多路灯坏了也没人负责维护，垃圾站点常年是臭气熏天。
提着礼物进了家门，岳父岳母倒没有表示特别的高兴，但也不是摆着一张冷脸，总感觉有点疏远的意味。餐桌上摆满了饭菜，但是没人上桌，等郑建功他们进屋之后，岳母赵春梅才叫众人上桌。
待众人上桌之后，郑建功这才发现大姐她们一家都没来，倒是小舅子孙飞虎身边坐了一个女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不认识，估计是他谈的女朋友吧！
“今天就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餐，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小虎的女朋友钱姝慧，他俩已经谈了大半年了，现在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赵春梅说道。
“妈，你说今晚是家庭聚餐，怎么不见大姐一家过来啊？”孙小妍问道。
赵春梅摆摆手，说道：“我也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太忙，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就没过来！”
“那小虎和小慧如果谈婚论嫁的话，肯定是要买房的，到时候准备买哪里？有什么打算没有？”孙小妍问道。
孙飞虎摇摇头，道：“房子的事情现在还在看，到时候肯定不能住在这里了。这个老小区现在破败成这样……”孙飞虎话说到一半，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郑建功，欲言又止了。
“大家先都认识了一下小慧，那么今天家庭聚餐的首要任务也就完成了，来来来，先吃饭！”爷爷孙乾德说道。
既然家中长辈都发话了，众人只得先吃饭，因为前几天和岳父母、小舅子闹了一点不愉快，郑建功全程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吃饭，其他人也一样，毕竟没有啥共同话题，所以整顿饭是第一次做到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孙小妍陪赵春梅去厨房洗碗，两人在厨房里面边收拾边在说着什么，其他人都在客厅看着电视，郑建功没什么事情做，便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着孙小妍。
一刻钟左右的样子，母女俩收拾妥当，从厨房里面出来，岳父孙祖军忙说道：“小虎，把电视关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商量点事儿。”
孙飞虎“哦”了一声，把电视关了，孙小妍则走到郑建功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召集这个家庭聚餐，除了介绍小慧给大家认识一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商讨一下，那就是关于小虎买房子的问题！”孙祖军说道。
一听到这个话题，郑建功在心里说道：“果然还是因为房子的事情，上次也是聊房子，只不过不是聊小虎买房，而是他们自己想从这里搬出去，这才过了几天，又开始商讨小虎买房的事情了，哎，算了，自己先不说话吧，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孙祖军接着说道：“刚刚小妍也问到了小虎买房的问题，他和小慧最近也看了几套房子，但是还不确定在哪里买比较好，所以，今天主要还是要请建功和小妍来出出主意。”
众人看了看郑建功，郑建功笑了笑，看向了孙小妍，然后其他人也看向了孙小妍。孙小妍也回看了一下郑建功，说道：“要买哪里首先要看小虎和小慧他们的意愿，其次要看他俩目前的经济情况，主要是小慧爸妈他们有什么想法，你们说是吧？小慧，你爸妈对你们买房有什么想法没？”
钱姝慧想了想，柔柔地说道：“那个……我爸妈是希望小虎能在南江区全款买一套房，这样的话，我俩婚后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说着，她看了看孙飞虎，又看了看孙祖军和赵春梅，他们现在都是眉头紧锁，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了钱姝慧父母的想法。
“在南江区全款买一套房，那价格不便宜咧！”孙小妍说道。
“是不便宜，我们最近在南江区看了好几个楼盘，有新楼盘，也有二手房，均价都是两万往上，一套100平的房子，差不多两百来万的样子！”钱姝慧说道。
“那你父母为什么定在南江区买房，不在其他地方买房呢？”孙小妍又问道。
钱姝慧解释道：“我爸妈也给我说过，南江区是学习氛围很好的区，这里的小学、初中、高中都很好，一切都是为了小孩的将来嘛！”
孙小妍看了看爷爷和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孙祖军说道：“建功、小妍，我们这个小区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上次本来是想商讨一下我们搬出去的事情的，没想到小虎他们这……结婚事大，所以还是需要你们给小虎帮衬一下！”
孙小妍看了看久未开口的郑建功，用眼神示意他说几句表示一下，郑建功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多少？”
孙祖军和赵春梅对视一眼后，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啊！”郑建功笑道。
孙祖军摇了摇头。
“难道是五十万？”郑建功依旧是说得很轻松。
这时，孙祖军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收了回来。
郑建功左手双击了一下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这五十万是我一家出，还是和大姐一起？或是我俩各出五十万？”
赵春梅这时插话道：“你怎么什么都要把娟子拉上？”
“那肯定要啊！既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又凭啥光要我们出钱，大姐看戏？”郑建功一说完，孙小妍马上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
但是，很显然，孙小妍的动作没有起到作用，郑建功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了法院的传票，轻轻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用右手的五根手指轻轻在上面点了点，说道：“法院的传票，今天我收到了，我不在乎明天再收到一张！”本来，郑建功已经想好了，若是再这般当老好人，那必定长期受欺负，既然生活已经被逼得不再平静，那不如把浪翻起来算了，翻得越高越好。
看到法院的传票和郑建功颇有些嚣张的态度，赵春梅“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下沙发边，站了起来，左手指着郑建功，骂道：“你不要太嚣张，不要太逼人太甚，我当初就是瞎了眼，让小妍嫁给了你！”
郑建功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冷笑道：“是你瞎了眼，还是我瞎了眼？”说着，他看了一眼钱姝慧，又看了看孙小妍，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掀开了，我也就不怕当着大家的面来聊上一聊。这马上小虎和小慧也开始谈婚论嫁了，咱们就从结婚开始算。想当初，我和小妍结婚前来提亲，你们是怎么说的？啊，要在南江区买一套房，首付或是全款都不重要！后来突然变卦，要全款在南江区买一套房，还要全款买一辆车，并且还要是BBA系的，彩礼付了18.8万，五金花了快十万。当时我才26岁，刚参加工作两年时间，我下面还有个弟弟正在读大学，为了满足你们这些个要求和条件，我到处找人借钱，我爸妈也到处找亲戚朋友借钱，总算把钱都凑齐了。我们结婚后，我负责还这些巨额的债务，还要负担家里的开支，小妍的工资据说有七千多一个月，反正我是一分钱没有见到，并且据我所知，小妍一个月还要给家里接近一半的工资，这些我都不过问了，就当孝敬长辈了。但是呢，你们先是说小虎要做生意，要大姐和我们帮衬一下，本来我们就已经过得很拮据了，愣是支援了五万，后来这钱也打了水漂，连点水花都没见着。后来，你们又说餐饮行业赚钱，拉拢大姐和我们再进行投资，我们又支援了五万，并且连房租都是我们出的，结果呢？又没干几天倒闭了，我本来还要还债，这又白白支出10几万，本来心里就不爽，你们前几天又说要从这个小区搬出去，让我们帮忙凑个首付，这直接把大姐干火了，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
“够了，叫你来是来商量事情的，不是来数落我们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身家不够！”赵春梅粗暴地打断了郑建功，郑建功也不急不躁说道：“你说我无能，我堂堂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28岁做到集团公司行政办公室主任，月薪接近两万，这是无能？早知道这是个无底洞，我就不应该往里跳。”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吃干抹净就开始说风凉话了，今天这个家庭聚餐就不应该叫你来的！”
郑建功耸了耸肩，说道：“好像说的这个家庭聚餐谁稀得来是的，告诉你们，从法院的传票到我手上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已经正式撕破了脸皮，你们也不怕别人笑话，去告一个女婿不给你们养老，那请问你们生儿子干嘛的？就算你们请一万个律师，我哪怕一个律师都不请，估计这官司你们也打不赢！发了传票，现在还有脸叫我来继续付费？凡事都将就你们，那我的小家还要不要了？到底小妍是出嫁的女儿，还是我是入赘的女婿？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在这里最后郑重地表个态，不论是你们搬出去买房还是这个首付，我这里分文没有，要是你们能够说服小妍，让她拿，她拿多拿少我不管！就这样，你们继续商议，我出去了！”说完，郑建功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其他人恨得咬牙切齿，孙小妍虽知道郑建功说得在理，但这有些话说得很重，并且还在数落她娘家里，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看到了没？我早说他不会投钱的，还叫他过来干什么？给我们难堪吗？”孙飞虎讥讽道。
“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吗？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孙乾德有些怒了。
“爷爷，这气氛都是郑建功给搞成这样的，你说我干什么？”孙飞虎说道。
“小虎，从小我就教导你们，要知书识礼，建功只要一天没和小妍离婚，他就一天是你姐夫。”老爷子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小妍，建功刚才虽然话说得有些重，但他本心并不坏，你出去看看他吧，后面的事情让你爸妈和小虎自己商议，你就不要管了！快去吧！”
孙小妍听了爷爷的话，也收拾了一下包包，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这没有出息的一家子，孙乾德叹了口气，道：“你们啊……”话没说完，他便摇了摇头，慢慢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再搀和此事，只留下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车内，郑建功将驾驶座的座椅往后倒了倒，斜躺着闭目养神，看起来他似乎是很轻松，毕竟一口气将心中积攒的好几年的怨气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但是他内心并不轻松，因为孙家除了爷爷孙乾德以外，其余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出钱买房的事情一纸传票将他这个女婿告上法庭，并且他当众数落孙小妍的家人，也不知道孙小妍是个什么想法，毕竟在家里，孙小妍一直是乖乖女，几乎不忤逆父母的意思，所以这才有了结了婚还把半月工资给家里的做法。
正在胡思乱想着，由远及近传来的“咚咚”脚步声打断了郑建功的思绪，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孙小妍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车前，轻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孙小妍慢慢坐上了车，将车门带好，然后轻轻往后一靠，也不说话，郑建功微侧了脸看了一看，黑夜的黑遮住了她的面颊，也不知道她此刻的面色如何，自己家人被这样当众数落，想毕她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极力压抑住愤懑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开车，回家！”
郑建功也不说话，但是行动上却执行了她的命令，座椅微调，车辆点火，随着车子的起步，两人离开了小区，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上次在家里闹了点不愉快，但是郑建功还是买了点东西提着，他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从来不空手进岳父岳母家，这一点也是让孙小妍很是欣慰。
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郑建功开着车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橦老旧的居民小区，物业也是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小区里许多路灯坏了也没人负责维护，垃圾站点常年是臭气熏天。
提着礼物进了家门，岳父岳母倒没有表示特别的高兴，但也不是摆着一张冷脸，总感觉有点疏远的意味。餐桌上摆满了饭菜，但是没人上桌，等郑建功他们进屋之后，岳母赵春梅才叫众人上桌。
待众人上桌之后，郑建功这才发现大姐她们一家都没来，倒是小舅子孙飞虎身边坐了一个女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不认识，估计是他谈的女朋友吧！
“今天就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餐，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小虎的女朋友钱姝慧，他俩已经谈了大半年了，现在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赵春梅说道。
“妈，你说今晚是家庭聚餐，怎么不见大姐一家过来啊？”孙小妍问道。
赵春梅摆摆手，说道：“我也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太忙，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就没过来！”
“那小虎和小慧如果谈婚论嫁的话，肯定是要买房的，到时候准备买哪里？有什么打算没有？”孙小妍问道。
孙飞虎摇摇头，道：“房子的事情现在还在看，到时候肯定不能住在这里了。这个老小区现在破败成这样……”孙飞虎话说到一半，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郑建功，欲言又止了。
“大家先都认识了一下小慧，那么今天家庭聚餐的首要任务也就完成了，来来来，先吃饭！”爷爷孙乾德说道。
既然家中长辈都发话了，众人只得先吃饭，因为前几天和岳父母、小舅子闹了一点不愉快，郑建功全程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吃饭，其他人也一样，毕竟没有啥共同话题，所以整顿饭是第一次做到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孙小妍陪赵春梅去厨房洗碗，两人在厨房里面边收拾边在说着什么，其他人都在客厅看着电视，郑建功没什么事情做，便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着孙小妍。
一刻钟左右的样子，母女俩收拾妥当，从厨房里面出来，岳父孙祖军忙说道：“小虎，把电视关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商量点事儿。”
孙飞虎“哦”了一声，把电视关了，孙小妍则走到郑建功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天召集这个家庭聚餐，除了介绍小慧给大家认识一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商讨一下，那就是关于小虎买房子的问题！”孙祖军说道。
一听到这个话题，郑建功在心里说道：“果然还是因为房子的事情，上次也是聊房子，只不过不是聊小虎买房，而是他们自己想从这里搬出去，这才过了几天，又开始商讨小虎买房的事情了，哎，算了，自己先不说话吧，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孙祖军接着说道：“刚刚小妍也问到了小虎买房的问题，他和小慧最近也看了几套房子，但是还不确定在哪里买比较好，所以，今天主要还是要请建功和小妍来出出主意。”
众人看了看郑建功，郑建功笑了笑，看向了孙小妍，然后其他人也看向了孙小妍。孙小妍也回看了一下郑建功，说道：“要买哪里首先要看小虎和小慧他们的意愿，其次要看他俩目前的经济情况，主要是小慧爸妈他们有什么想法，你们说是吧？小慧，你爸妈对你们买房有什么想法没？”
钱姝慧想了想，柔柔地说道：“那个……我爸妈是希望小虎能在南江区全款买一套房，这样的话，我俩婚后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说着，她看了看孙飞虎，又看了看孙祖军和赵春梅，他们现在都是眉头紧锁，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了钱姝慧父母的想法。
“在南江区全款买一套房，那价格不便宜咧！”孙小妍说道。
“是不便宜，我们最近在南江区看了好几个楼盘，有新楼盘，也有二手房，均价都是两万往上，一套100平的房子，差不多两百来万的样子！”钱姝慧说道。
“那你父母为什么定在南江区买房，不在其他地方买房呢？”孙小妍又问道。
钱姝慧解释道：“我爸妈也给我说过，南江区是学习氛围很好的区，这里的小学、初中、高中都很好，一切都是为了小孩的将来嘛！”
孙小妍看了看爷爷和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孙祖军说道：“建功、小妍，我们这个小区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上次本来是想商讨一下我们搬出去的事情的，没想到小虎他们这……结婚事大，所以还是需要你们给小虎帮衬一下！”
孙小妍看了看久未开口的郑建功，用眼神示意他说几句表示一下，郑建功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多少？”
孙祖军和赵春梅对视一眼后，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啊！”郑建功笑道。
孙祖军摇了摇头。
“难道是五十万？”郑建功依旧是说得很轻松。
这时，孙祖军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收了回来。
郑建功左手双击了一下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这五十万是我一家出，还是和大姐一起？或是我俩各出五十万？”
赵春梅这时插话道：“你怎么什么都要把娟子拉上？”
“那肯定要啊！既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又凭啥光要我们出钱，大姐看戏？”郑建功一说完，孙小妍马上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
但是，很显然，孙小妍的动作没有起到作用，郑建功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了法院的传票，轻轻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用右手的五根手指轻轻在上面点了点，说道：“法院的传票，今天我收到了，我不在乎明天再收到一张！”本来，郑建功已经想好了，若是再这般当老好人，那必定长期受欺负，既然生活已经被逼得不再平静，那不如把浪翻起来算了，翻得越高越好。
看到法院的传票和郑建功颇有些嚣张的态度，赵春梅“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下沙发边，站了起来，左手指着郑建功，骂道：“你不要太嚣张，不要太逼人太甚，我当初就是瞎了眼，让小妍嫁给了你！”
郑建功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冷笑道：“是你瞎了眼，还是我瞎了眼？”说着，他看了一眼钱姝慧，又看了看孙小妍，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掀开了，我也就不怕当着大家的面来聊上一聊。这马上小虎和小慧也开始谈婚论嫁了，咱们就从结婚开始算。想当初，我和小妍结婚前来提亲，你们是怎么说的？啊，要在南江区买一套房，首付或是全款都不重要！后来突然变卦，要全款在南江区买一套房，还要全款买一辆车，并且还要是BBA系的，彩礼付了18.8万，五金花了快十万。当时我才26岁，刚参加工作两年时间，我下面还有个弟弟正在读大学，为了满足你们这些个要求和条件，我到处找人借钱，我爸妈也到处找亲戚朋友借钱，总算把钱都凑齐了。我们结婚后，我负责还这些巨额的债务，还要负担家里的开支，小妍的工资据说有七千多一个月，反正我是一分钱没有见到，并且据我所知，小妍一个月还要给家里接近一半的工资，这些我都不过问了，就当孝敬长辈了。但是呢，你们先是说小虎要做生意，要大姐和我们帮衬一下，本来我们就已经过得很拮据了，愣是支援了五万，后来这钱也打了水漂，连点水花都没见着。后来，你们又说餐饮行业赚钱，拉拢大姐和我们再进行投资，我们又支援了五万，并且连房租都是我们出的，结果呢？又没干几天倒闭了，我本来还要还债，这又白白支出10几万，本来心里就不爽，你们前几天又说要从这个小区搬出去，让我们帮忙凑个首付，这直接把大姐干火了，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
“够了，叫你来是来商量事情的，不是来数落我们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身家不够！”赵春梅粗暴地打断了郑建功，郑建功也不急不躁说道：“你说我无能，我堂堂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28岁做到集团公司行政办公室主任，月薪接近两万，这是无能？早知道这是个无底洞，我就不应该往里跳。”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吃干抹净就开始说风凉话了，今天这个家庭聚餐就不应该叫你来的！”
郑建功耸了耸肩，说道：“好像说的这个家庭聚餐谁稀得来是的，告诉你们，从法院的传票到我手上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已经正式撕破了脸皮，你们也不怕别人笑话，去告一个女婿不给你们养老，那请问你们生儿子干嘛的？就算你们请一万个律师，我哪怕一个律师都不请，估计这官司你们也打不赢！发了传票，现在还有脸叫我来继续付费？凡事都将就你们，那我的小家还要不要了？到底小妍是出嫁的女儿，还是我是入赘的女婿？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在这里最后郑重地表个态，不论是你们搬出去买房还是这个首付，我这里分文没有，要是你们能够说服小妍，让她拿，她拿多拿少我不管！就这样，你们继续商议，我出去了！”说完，郑建功站起身来，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其他人恨得咬牙切齿，孙小妍虽知道郑建功说得在理，但这有些话说得很重，并且还在数落她娘家里，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看到了没？我早说他不会投钱的，还叫他过来干什么？给我们难堪吗？”孙飞虎讥讽道。
“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吗？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孙乾德有些怒了。
“爷爷，这气氛都是郑建功给搞成这样的，你说我干什么？”孙飞虎说道。
“小虎，从小我就教导你们，要知书识礼，建功只要一天没和小妍离婚，他就一天是你姐夫。”老爷子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小妍，建功刚才虽然话说得有些重，但他本心并不坏，你出去看看他吧，后面的事情让你爸妈和小虎自己商议，你就不要管了！快去吧！”
孙小妍听了爷爷的话，也收拾了一下包包，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这没有出息的一家子，孙乾德叹了口气，道：“你们啊……”话没说完，他便摇了摇头，慢慢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再搀和此事，只留下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车内，郑建功将驾驶座的座椅往后倒了倒，斜躺着闭目养神，看起来他似乎是很轻松，毕竟一口气将心中积攒的好几年的怨气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但是他内心并不轻松，因为孙家除了爷爷孙乾德以外，其余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出钱买房的事情一纸传票将他这个女婿告上法庭，并且他当众数落孙小妍的家人，也不知道孙小妍是个什么想法，毕竟在家里，孙小妍一直是乖乖女，几乎不忤逆父母的意思，所以这才有了结了婚还把半月工资给家里的做法。
正在胡思乱想着，由远及近传来的“咚咚”脚步声打断了郑建功的思绪，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孙小妍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车前，轻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孙小妍慢慢坐上了车，将车门带好，然后轻轻往后一靠，也不说话，郑建功微侧了脸看了一看，黑夜的黑遮住了她的面颊，也不知道她此刻的面色如何，自己家人被这样当众数落，想毕她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极力压抑住愤懑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开车，回家！”
郑建功也不说话，但是行动上却执行了她的命令，座椅微调，车辆点火，随着车子的起步，两人离开了小区，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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