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疯狂

    秋雨接连下了五天,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雨雾,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帐篷里都开始发霉,人住在里面特别的不舒服。

    老程停止了陈平安和李承乾的训练,这样陈平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庆幸,也有一点失落。庆幸的是逃脱了魔鬼般的训练,失落的是不能和兄弟们在一起摸爬滚打。

    秋日的阴寒最容易侵入人的骨髓,时间长了之后就会的风湿。年轻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老程才不到50岁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强壮,实际上这几天夜里却叫苦连天。连日的阴雨让老陈的膝盖肿的老大,程处默每晚都会去给老陈按摩,药也没停,可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刘进达也减少了每日出巡的次数,这连绵的阴雨让他也扛不住了,看来也被折磨的不轻。唐初时,人们的平均年纪只有四十多岁。能活过50岁就已经算是喜丧。

    落后的卫生系统,食物的匮乏,战乱,天灾,造成人们的寿命普遍都不长。一千多年后50岁,正是高级官员们雄心勃发的时候。

    哪怕雨天程处默他们也没有停止训练,陈平安知道,再过几年就是大唐真正的用兵高峰。多一支精锐的部队,就会多一份胜算。

    陈平安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不像大多数将士那样有着军人的觉悟,或许战争来临他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救更多的人,但是绝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阴雨总会过去,在第六天的下午,天上出现了久违的阳光。陈平安来到种了红薯和土豆的地旁。土豆的茎叶已经全部枯黄耷拉在地上,看样子就快要腐烂了。红薯藤也已经开始泛黄,两种粮食都已经可以收获了。陈平安决定将收获时间定在明天早,让土地的水分再干一干。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李承乾在内侍的服侍下梳洗完毕,早早的就来到了地方,程咬金牛进达和所有喊得出品级的官员,全部身着朝服,早早的在地旁恭候。

    在两垄地的旁边,摆着一个香案,上边整只的牛,羊,猪头,果品,点心。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青铜香炉,这是等会儿李承乾祭天时要用的。

    陈平安也穿着自己的是绯红色官服的看着就像熟了的螃蟹。不像老程和老牛,手抱着笏板,腰间配紫金鱼袋,头上的朝冠灿烂如新。黑色的冠带自然垂下,真是威风凛凛。

    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他们穿的都是绿袍带着绿冠,和螳螂一个模样。要是在后世,这可不兴穿也不兴戴呀,陈平安看到他们的穿着就想笑。

    老牛看着在作怪的陈平安就咳嗽了一声,陈平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赶紧站好,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李承乾着太子冕服,头戴通天冠,胸口盘金龙,全身金黄。缓缓的走到香岸前,拱手不语。第一缕朝阳照射到香案时,牛进达用他粗大的嗓门喊道:“吉时已到,太子敬香。”

    李承乾从香案拿起三根粗大的檀香在蜡烛上点燃,三跪拜后,插入香炉。其余众人都随着太子拜天,太子敬香完毕,转身面对众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黄绸展开,用它尽量能大的声音喊到:“陛下有表奏天,诸臣工跪拜。”

    待众人跪下,才开始念黄绸上的内容。今天这一回的奏表不是给天帝的,而是给三皇之一的神农的。老规矩,先缅怀一下神农过往的功绩,再表述一下现在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再说这次有新的粮食产生,都是托了神农老人家的福。最后请神农他老人家保佑大唐,风调雨顺红,五谷丰登。

    念完之后就可以将这个黄绸烧掉,陈平安倒也没有在意,所有的功劳都归了神农。这个功劳太大,自己背不住,神农他老人家帮自己背一背也很好。

    接下来就要动手开始收获了“平安你对这祥瑞最是熟悉,就由你来采收吧。”听得出李承乾很是激动,声音有一点微微的颤抖,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激动的不行。

    陈平安拿着锄头,站在种有土豆的地上,陈平安可没那么多讲究,逮着土豆的茎叶就是一拔,还好泥土比较松散,茎没有断掉。

    看着陈平安手里提着的土豆,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只见土豆的根上,带着三个拳头大小的土豆,目测每个都超过了一斤。一株产三斤,一亩地算一千株,那就是三千斤,虽然可能土地的不同和照料的不同会导致减产。但是打个对折,还有一千五百斤。一石约合一百一十斤,那也有十三四石了。

    对于这个产量程咬金很满意,牛进达已经说不出话来,李承乾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其他离得较远的众人齐齐上前打算看个清楚。牛进达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全部往后退,在再有前进者,斩!”其他人匆忙往后退。

    陈平安却觉得奇怪,不对呀!以前在山上自己种植的时候没有这么细心照料都不止这一点,陈平安拿着锄头,又往下刨了刨。

    “嘿,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才那么点?”只见陈平安又从那棵土豆苗的下边又刨出来三个土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四周围都安静了,全部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土豆,半天才有人喊道“天呐,五十石!”

    牛进达疯了,开始徒手疯狂的刨着剩下的土豆。一枚,两枚,三枚......刨的越多,牛劲达就疯狂。其他人也不顾形象,玩儿命的刨着土。最后当初种下的十五株土豆总产值一百零五斤八两。

    看着已经快控制不住的场面陈平安喊道:“各位各位!还没完呢。这边还有呢”陈平安提醒已经陷入疯狂众人。听见陈平安的喊声,其他人都清醒了过来。哪怕另外一种粮食没有那么高的产量他们也觉得知足了。

    还是陈平安去挖的第一个。红薯就不能像土豆那样提出来了,而是要用锄头慢慢的挖。陈平安平完全将第一株红薯刨干净后,刚才还吵闹的众人又安静了下来,碗口大的红薯,一株结了四个,按照一个红薯三斤算,一株红薯产十二斤,一亩地种一千株,那就是一万两千斤,一百石往上。

    这一下真的所有人都癫狂了,亩产一百石的粮食,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真实。牛进达已经老泪纵横,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李承乾也状若疯狂,跪在地上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连老陈都没控制住自己,提着锄头疯狂挖地。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还有自己扇自己耳光的。

    其实陈平安并没有告诉他们,其实一亩地可不止只种一千株。而且红薯不能和土豆相比,红薯本身含的水分就比较重,所以重量就比较大一些,但是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陈平安就不打算继续刺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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