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傻子的话怎能作数呢
放眼望去，屋宇鳞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小摊贩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往来行人，形形色色，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喂！”我牵着马穿过如梭的人海，逆着风雪走到他面前，微微地仰起面孔：“你叫什么名？”
“……………”他望着我，咂咂地撮了撮手中的小糖人，忽而，眼睛里放出明亮的光彩：“好吃好吃！”
我探下身，凑近去仔细地瞧他，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缕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竟有几分魅惑的俊美。
只可惜，他是个傻子，白瞎了生得这样好看的脸。
“你喜欢吃糖人，姐姐给你买一个。”我脱口而出，不经意暴露了…但这又如何呢？也许只消一颗糖的功夫，他就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他摇了摇头，双鬓边的发丝随之轻荡着，颇为洒脱——若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张脸可谓是美妙绝伦，我再度感慨。
“那就买两个、三个……”我抬起手从架子取了好些个形态各异的小糖人，有麋鹿、有金鱼、有金丝猴等等：“我给你买许多，但你要帮我一个忙可好？”
“………………”他又摇了摇头，幽远而静谧的眼睛像一片深海。
“小姐，他真的是个傻子。”绿芜赶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拉了拉我的手：“算了，咱们快走罢。”
“那你可有其他想要的？”我不理会绿芜，索性蹲着与他说话：“来，告诉我。”
“你——”他指着我。
“我？？”我有些惊诧。
“我要你嫁给我，陪我吃饭，给我暖床，替我生小孩……”他终于点了头，然后认真地掰拉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末了，他抬起眼冲着我傻笑。
“噗哧——”“哈哈哈——”绿芜和景迟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所以说，我卿凤舞这是被一个傻子调戏了吗？！
“好笑吗？”我用无情的目光扼住他们：“景迟，你说。”
“一点也不好笑。”景迟闭了嘴，倔强地摇了摇头。
“绿芜，你呢？”我扭过头。
“小姐，我错了——”
“错在哪儿？”
“我不该说瞎子都知道小姐是女儿家，你看，分明连傻子也看得出来的嘛。”
“噗哧——”景迟又笑了，绿芜也活活地憋着一脸笑。
“待我回去再收拾你俩！”我将小糖人塞将到这二人的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姐姐，好吗？”他把小糖人递到我嘴边，霎时，香甜迷人。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没问题！”
“……………”
这会儿，景迟和绿芜像是惊掉了下巴似的，他俩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他孩子气地伸出无名指，嘴角分明挂着得逞的笑：“拉勾勾，不许变！”
啊，真幼稚。
我伸手勾住他的手。
“小姐，这…这不好吧？”景迟惊恐地看着我们交织的尾指：“要是老爷知道了，那不得剁了绿芜和我。”
“没事，别怕。”我摆了摆手，别过头轻轻地说：“他就是个傻子，哪里会将我的话作数呢！”
“但愿如此…”绿芜忡忡地说。
我转过头，与他带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那双眼里似是有无边的星河。
“齐长风。”他一脸乐不可支地望着我：“我叫齐长风。”
“哦。”我定了定心神，故作轻松地对他说：“说好了，你要帮我一个忙——齐城，认识吧？”
“…………”他傻笑着点了点头。
“待我走到他身边时，你便骑着马冲过来明白吗？”我将马绳交至他手里，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那时，我将于漫天雪花中倒在齐城的怀里，在一秒内让他爱上我，三秒后失去我，然后，他将活在对我终其一生的求而不得之中。
我匆匆地穿过人群，将方才从景迟那里顺来的钱袋掂了掂，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齐城的肩：“公子，请留步，请问这可是你掉的钱袋？”
“嗯？”齐城闻声回头。
“……”我嫣然的笑容像一阵风，趁机钻进他的眼睛里，惊起波澜。
他一定为我的美貌所倾倒了。
“吁————”
说时迟，那时快，齐长风纵着马横冲直撞而来，将前蹄抬得跟人的个头一般高，久久地仰天嘶鸣。
于千钧一发之际，我借势后退二三步，抬起手将束发的象牙簪拔掉，闭着眼往齐城的怀里躺下去——此时，雪下得愈发大了，似鹅毛，似柳絮，似芦花，漫天飞舞。
果然，我被他拦腰截住——一双手穿过我盈盈可握的水腰，一双眼如火荼般炽热地照映着我的脸。
雪继续下，我的三千青丝上仿佛点缀着朵朵梨花，妩媚而灵动。
“多谢公子……”我面颊含春，缓缓地睁开似水的眼：“……………”
“嘿嘿！”齐长风映入我眼帘。
什么？！怎么？！……是你？！
“你在作甚？！”我低吼。
“我…救了你…”他颇有些得意。
“谁让你救我？！”
“父亲时常说——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我既骑马撞到你……”
“算了！”我一把挣开他，站起来拍净了衣裳上的落雪：“我同个傻子计较作甚？！”
“姑娘无事吧？”齐城走上前，目光如蛹般笼罩着我：“舍弟愚钝，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呵，鱼儿还是上钩了。
“…………”我微微地低下头，做出含羞的模样，半晌，缓缓地抬起眼睑望着他：“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并无大碍。”
“长风！”齐城大手一挥，对着齐长风训道：“你哪儿弄的马！”
“呃……”齐长风狭长的眉眼，像会说话似地看了看我，又转向齐城，摇了摇头。
“虚惊一场，公子不必在意。”
我莞尔地笑了笑，勾着手指细细地梳理着及腰的长发，任由它们尽情地散发着淡淡的茉莉发油香。
“不不不，这个礼一定要赔——不如，就请姑娘移步醉翁楼，让齐某以茶代酒，替舍弟赔不是。”
他的眼中充斥着翻涌的欲壑，仿佛下一秒就能溢出来似的。
“这………”我望了望鱼肚白般的天边，故作沉吟，欲擒故纵：“天色已晚，不如就算了。”
“欸——姑娘留步。”
果不其然，他叫住了我。
“公子可还有何事？”
我款款地看着他，目光里流转着绵远的情愫。
“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他微笑着看我。
“呵，若有缘再见面，你自然会知道的——而且，我的名字，也许让你永生难忘。”
我呵气如兰，似吐芬芳。
“姑娘不便告知也无妨，在京城，只要是我齐某想结识的人，我的人都能在一炷香的功夫内查探得一清二楚。”他自信地笑了笑，问道：“只是…不知我们何时能再见到？”
“这个好说”我留给他一个袅袅的背影，消失在如川的人流中：“明日此时，醉翁楼下，不见不散。”
“喂！”我牵着马穿过如梭的人海，逆着风雪走到他面前，微微地仰起面孔：“你叫什么名？”
“……………”他望着我，咂咂地撮了撮手中的小糖人，忽而，眼睛里放出明亮的光彩：“好吃好吃！”
我探下身，凑近去仔细地瞧他，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缕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竟有几分魅惑的俊美。
只可惜，他是个傻子，白瞎了生得这样好看的脸。
“你喜欢吃糖人，姐姐给你买一个。”我脱口而出，不经意暴露了…但这又如何呢？也许只消一颗糖的功夫，他就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他摇了摇头，双鬓边的发丝随之轻荡着，颇为洒脱——若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张脸可谓是美妙绝伦，我再度感慨。
“那就买两个、三个……”我抬起手从架子取了好些个形态各异的小糖人，有麋鹿、有金鱼、有金丝猴等等：“我给你买许多，但你要帮我一个忙可好？”
“………………”他又摇了摇头，幽远而静谧的眼睛像一片深海。
“小姐，他真的是个傻子。”绿芜赶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拉了拉我的手：“算了，咱们快走罢。”
“那你可有其他想要的？”我不理会绿芜，索性蹲着与他说话：“来，告诉我。”
“你——”他指着我。
“我？？”我有些惊诧。
“我要你嫁给我，陪我吃饭，给我暖床，替我生小孩……”他终于点了头，然后认真地掰拉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末了，他抬起眼冲着我傻笑。
“噗哧——”“哈哈哈——”绿芜和景迟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所以说，我卿凤舞这是被一个傻子调戏了吗？！
“好笑吗？”我用无情的目光扼住他们：“景迟，你说。”
“一点也不好笑。”景迟闭了嘴，倔强地摇了摇头。
“绿芜，你呢？”我扭过头。
“小姐，我错了——”
“错在哪儿？”
“我不该说瞎子都知道小姐是女儿家，你看，分明连傻子也看得出来的嘛。”
“噗哧——”景迟又笑了，绿芜也活活地憋着一脸笑。
“待我回去再收拾你俩！”我将小糖人塞将到这二人的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姐姐，好吗？”他把小糖人递到我嘴边，霎时，香甜迷人。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没问题！”
“……………”
这会儿，景迟和绿芜像是惊掉了下巴似的，他俩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他孩子气地伸出无名指，嘴角分明挂着得逞的笑：“拉勾勾，不许变！”
啊，真幼稚。
我伸手勾住他的手。
“小姐，这…这不好吧？”景迟惊恐地看着我们交织的尾指：“要是老爷知道了，那不得剁了绿芜和我。”
“没事，别怕。”我摆了摆手，别过头轻轻地说：“他就是个傻子，哪里会将我的话作数呢！”
“但愿如此…”绿芜忡忡地说。
我转过头，与他带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那双眼里似是有无边的星河。
“齐长风。”他一脸乐不可支地望着我：“我叫齐长风。”
“哦。”我定了定心神，故作轻松地对他说：“说好了，你要帮我一个忙——齐城，认识吧？”
“…………”他傻笑着点了点头。
“待我走到他身边时，你便骑着马冲过来明白吗？”我将马绳交至他手里，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那时，我将于漫天雪花中倒在齐城的怀里，在一秒内让他爱上我，三秒后失去我，然后，他将活在对我终其一生的求而不得之中。
我匆匆地穿过人群，将方才从景迟那里顺来的钱袋掂了掂，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齐城的肩：“公子，请留步，请问这可是你掉的钱袋？”
“嗯？”齐城闻声回头。
“……”我嫣然的笑容像一阵风，趁机钻进他的眼睛里，惊起波澜。
他一定为我的美貌所倾倒了。
“吁————”
说时迟，那时快，齐长风纵着马横冲直撞而来，将前蹄抬得跟人的个头一般高，久久地仰天嘶鸣。
于千钧一发之际，我借势后退二三步，抬起手将束发的象牙簪拔掉，闭着眼往齐城的怀里躺下去——此时，雪下得愈发大了，似鹅毛，似柳絮，似芦花，漫天飞舞。
果然，我被他拦腰截住——一双手穿过我盈盈可握的水腰，一双眼如火荼般炽热地照映着我的脸。
雪继续下，我的三千青丝上仿佛点缀着朵朵梨花，妩媚而灵动。
“多谢公子……”我面颊含春，缓缓地睁开似水的眼：“……………”
“嘿嘿！”齐长风映入我眼帘。
什么？！怎么？！……是你？！
“你在作甚？！”我低吼。
“我…救了你…”他颇有些得意。
“谁让你救我？！”
“父亲时常说——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我既骑马撞到你……”
“算了！”我一把挣开他，站起来拍净了衣裳上的落雪：“我同个傻子计较作甚？！”
“姑娘无事吧？”齐城走上前，目光如蛹般笼罩着我：“舍弟愚钝，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呵，鱼儿还是上钩了。
“…………”我微微地低下头，做出含羞的模样，半晌，缓缓地抬起眼睑望着他：“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并无大碍。”
“长风！”齐城大手一挥，对着齐长风训道：“你哪儿弄的马！”
“呃……”齐长风狭长的眉眼，像会说话似地看了看我，又转向齐城，摇了摇头。
“虚惊一场，公子不必在意。”
我莞尔地笑了笑，勾着手指细细地梳理着及腰的长发，任由它们尽情地散发着淡淡的茉莉发油香。
“不不不，这个礼一定要赔——不如，就请姑娘移步醉翁楼，让齐某以茶代酒，替舍弟赔不是。”
他的眼中充斥着翻涌的欲壑，仿佛下一秒就能溢出来似的。
“这………”我望了望鱼肚白般的天边，故作沉吟，欲擒故纵：“天色已晚，不如就算了。”
“欸——姑娘留步。”
果不其然，他叫住了我。
“公子可还有何事？”
我款款地看着他，目光里流转着绵远的情愫。
“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他微笑着看我。
“呵，若有缘再见面，你自然会知道的——而且，我的名字，也许让你永生难忘。”
我呵气如兰，似吐芬芳。
“姑娘不便告知也无妨，在京城，只要是我齐某想结识的人，我的人都能在一炷香的功夫内查探得一清二楚。”他自信地笑了笑，问道：“只是…不知我们何时能再见到？”
“这个好说”我留给他一个袅袅的背影，消失在如川的人流中：“明日此时，醉翁楼下，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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