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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接住!绿茶的进击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两旁灯笼高悬,脚下匍匐着艳丽蓬松的炮仗余烬。

    那扇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乘风而至,我推门而入,只见池畔凉亭有人抚琴,水晶珠帘与点点音律相得益彰,逶迤倾泻。

    “小姐,我们来这做甚?”绿芜怀抱龙游梅,往院里探了探:“二小姐今日还那般待你,这盆梅便是扔了,也不该送来风雅涧的,免得二小姐像上回汤药一事,又拿来做妖了。”

    “谁说我要送给她了?”我莞尔笑了,抬手细细地拨弄着粉白的花蕊:“诚如她所说,此花名贵,乃是极品,自然是她配不上的。”

    “那……这是送给?”

    绿芜不解。

    “自然是这风雅涧的主人。”

    我不作声色地答。一盘好的棋局总是步步为营的,观棋不语更是规矩。

    待我们走近了,依稀看得见那人指尖起落。此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你来王府的日子不算短,却也是第一次走进这风雅涧,”齐城缓缓地起身说:“眼下这场景,应该与你所想差之千里吧?旁人只道我风流,在府邸之中建造酒池肉林,声色犬马。”

    “……”

    我并不理会他,径直地走进凉亭里,挑了处没被雨打湿的地方坐下了。

    “你这是给我送花,还是送人来了?”

    齐城自觉无趣,又一派与为世不恭的样子,就着琴也坐下来。

    “大公子休要取笑,我家小姐不喜欠人情分,今日来自然是送花的!”

    绿芜无措地看了看齐城,又看了看我,继而把头埋进花香里。

    “哈哈——”齐城大笑,直勾勾地盯住我:“你我既无半分情意可谈,又何来亏欠一说?”

    “从前我还在丞相府之时,你送来一株素心腊梅,如今我将这龙游梅搬来风雅涧,也算是投桃报李。”

    我拂袖,修长如葱白的手指行云流水般勾过琴面,霎那间,珠翠落地声跃然眼前。

    琴,好琴,我不由得感叹。

    “当真如此,尽管遣人送来便是,何必劳烦你亲自走一趟?”他笑。

    “早知瞒不住大公子,我也不必搭上这稀世的梅花了。”我淡淡地回他:“没错,凤舞今日前来,正是有事相求。”

    “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帮。”他替我斟酒,缓缓道:“何来“求”字一说?”

    “那凤舞便直言了——年前南叙来送药之时,说起父亲偶感风寒,今日相府的人前来贺岁,我才得知父亲旧疾未除,新病又起。”

    “…………”

    “京城的大夫说,须得要南海神兽,削皮锉骨,研磨成末,作引入药,方能治疾。”我抬起眼,扫过他沉静的脸庞:“今日早膳时,听闻王府有只神龟,名为玳瑁,凤舞心想莫不正是……”

    他终于开口了,漆黑的眼中回荡着我的倒影:“你想要走那只玳瑁?那是父亲的东西,别说你,便是我也不敢觊觎。”

    “凤舞自知不可,为人子女,若非救父心切,我又怎会站在你面前?”

    我慢慢地低下头,将脸别向萧索的风,任它撩动颊边的乱发,还有齐城的心。

    薄风,微雨,美人垂泪,这个岁末更迭也算是平添了不少的情意。

    “我会帮你再带一只回来。”

    果不其然,他为我动容了。

    “你?”

    我欲言又止,实则了然于胸。

    从齐牧归顺应签文,决意南下,到而今从齐城的话中得知他也要随行钦州,我从来都是棋盘之上的那只大手。

    “今日父亲让我一同进入书房,我看到了那只龟。”他并不避讳我:“待出了正月,我随同父亲南下。届时我定带回你想要的东西。”

    “南下何处?几时的事情,我竟不知。”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其余你不必多问了。”

    “那凤舞先行谢过了。”

    “……”

    在他的沉默里,我也沉默了。

    “大公子于凤舞的情意,是因为我像她吗?”

    我轻轻地抚过梓木所制成的琴面,温柔的纹路里藏着她的名——夏秋。

    “九思全都告诉你了?”齐城刹那的错愕后,淡淡地笑了:“你长得与她神似,但她不像你。”

    我与她模样一般无二,她却不像我。

    此话也唯有用情至深之人说得出。

    人海沉浮,后来爱上都有着那个人的影子,但都不能代替从前的那位。齐城给自己穿上太多的伪装,但终究也是个执着的人罢了。

    “像或不像,重要吗?”我起身,在离经他身畔时顿了顿:“无论如何,多谢了。”

    我离开风雅涧时,雨愈发地大了。

    “小姐,我可算找着你了!”

    景迟冒着雨寻来,他发鬓满是水滴。

    “小姐有事在身,这就回去了,你着急成这样是哪般?”绿芜一记白眼甩给景迟,踮着脚抡起袖为我遮雨:“这样大的雨天,你出来也不带把伞。小姐若是着了凉,可仔细你的皮。”

    “何事慌张?”

    我一面快步走着,一面问他。

    “王爷他……他要剁了三公子的手!”

    景迟飞快地回答我。

    “剁……剁手?!”

    绿芜连话也说不利索,她飞踏过的地面溅起点点水花,像尾巴似地跟在我们身后。

    “听说是三公子写了不该写的诗,老王爷气得要断他一只手才肯罢休!”

    “什么诗?”

    “这我便不知了。只是二公子吓得不轻,让我赶紧寻小姐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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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正厅时,暴雨如注。

    天空中交错着雷与电,如同一支暴虐的长鞭,一下、一下、又一下地鞭笞着众生大地。

    “你淋雨了!”

    齐长风紧巴巴地迎上我。

    堂厅中央,齐牧野端坐在八仙交椅上,他的一呼一吸都灌注了不可遏制的愤怒。齐知行跪叩拜在地,如他灰白的长袍般沉默着。

    “发生何事?”

    我轻声问齐长风。绿芜跑回屋里,又取了件罩衣为我披上。

    “你看——”

    齐长风塞给我一张宣纸。

    “一树梨花落,忽如银汉起。子规从南来,春色未曾看。”

    正是齐知行写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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