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食垢者
沈瑜只觉胃里一阵翻滚，但好在平气凝神，还是忍住。
沈语冰笑了笑，“像沈瑜哥哥这样的存在也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吗？”
“我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沈瑜摆摆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对我应该是保持善意的吧？”
小女孩笑颜如花，“当然啦！冰冰很喜欢沈瑜哥哥的哦~”
又顿顿，“而且我也远不是哥哥的对手，身为食垢者，我们的能力，同样可以说是作用就是为了消除世界上的垢罢了。”
“你们...食垢者。”沈瑜察觉到了关键信息，“食垢者是一种职业？还是...种族？”
“不愧是沈瑜哥哥！”沈语冰又抓了一把虫子塞进了嘴里，边嚼边说，“我们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只有在垢们大量出现前才会在这世上诞生，诞生地不会离垢活动的范围太远，毕竟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消灭垢。”
沈瑜点了点头，抛出下一个疑问，“你们种族拥有类似于血脉记忆的特质吗？”
“不是血脉记忆，”沈语冰坐在桌子上，两只小脚丫晃呀晃，“无论我们重新诞生多少次，前世的记忆都不会被消除。”
沈瑜皱了皱眉，“重新诞生？”
“是呀，我们的职责便是清除垢，一旦垢被全部清除，那么我们的使命便会结束，随后迎来死亡，等待下一次垢的出现，从而重生。就这样，周而复始。”
沈语冰又笑了，“就像我说的，食垢者生来就是为了将垢吃干净。”
不知怎的，沈瑜心中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哀。
垢的存在就好像上帝在设置世界时不小心弄出来的bug，所以上帝便让食垢者诞生，只有在bug产生的时候才会生效。
沈语冰好像察觉到了沈瑜情绪上的变化，“沈瑜哥哥是觉得我很可怜吗？”
她从桌上跳下，拉了拉沈瑜的衣袖，抬起头来---她的笑温和，如同春日的阳光，“没关系啦，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她嘟起了嘴，“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当女生呢。如果可以的话，这次我想活到二十岁。”
沈瑜心中一颤，“你...以前能活多久？”
“最长的一次到了十八岁，其余的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差不多将垢们吃干净了。”说着，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我觉得以前的时代好，因为都在打仗---不是说打仗好，只是我生了男儿身，可以战死沙场，这让我觉得意义非凡！就好像...好像除了除垢以外，我的生命...还能有其他的意义。”
她的眼里有光。
“可惜这次重生后的时代是和平年代，我也第一次生了女儿身，所以我想尽可能地体验一下，女孩子是什么滋味。”
“那...把垢都像现在这样全部收集封存起来，它们没有被消灭，食垢者是不是也就不用死了？”
“哥哥能轻易想到的，活了无数个生命的我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沈语冰笑笑，这次多是苦涩在其中，“我们必须清除垢，否则会启动特殊机制。”
她叹了口气，“听闻曾有食垢者这么做过，只收集垢，不让它们影响人类，却不是杀死它们，借此存活在世上。那位的确多活了几年，却在某个日子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把所有垢在短时间内全部吃掉，然后死亡。”
沈语冰看向沈瑜，眼神中透露着已经冰冷的绝望，“你不听话，便换听话的人来代替你。”
沈瑜也叹了口气，沉默着。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他感知到了一股气息的快速逼近---是清铃。
清铃的到来给了沈瑜脱离氛围的机会，且很显然，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过头去看屋外的沈语冰也察觉到了。
“我朋友到了。”
沈瑜说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一袭黑衣的清铃刚刚落地，正侧目看着院子西边的三棵树，见沈瑜推门而出，急忙低头行了一礼，“大人，清铃来了。”
“来了啊。”沈瑜笑了笑，侧过身，“进来说吧。”
...
“所以说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事情解决不了想找你帮忙，谁知转头就碰上了解决方法。”
清铃点头表示已知晓，目光却是始终盯着沈语冰不放。
而沈语冰也沉下了性子，视线也是始终落在清铃身上。
房间里的氛围好像更加奇怪---沈瑜突然觉得，也许清铃的到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要好。
他轻轻咳了一咳，就要开口活跃一下氛围，沈语冰却是咧了咧嘴，开口说道：“食垢者诞生的范围在全世界，只要有垢大量出现的地方，我们便可以诞生。记忆中我曾在西方的一些国家活动过几世。你的气息...让我有些熟悉啊。”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沈瑜是在第一时间便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清铃的身份其实是西方大妖？
清铃却是好像没有听到沈语冰的话一样，转头看向沈瑜说：“大人，我对食垢者和垢也曾有过一些了解。她说只要垢出现，食垢者便会诞生是真的。但您有没有想过，垢...为什么会出现？”
沈瑜皱了眉---他知道清铃转移话题是不愿谈及自己，他也不会逼迫清铃---索性顺了她的心意，就这新话题说道，“这还真不清楚。”
又看向沈语冰，“你说说看吧，为什么垢会出现？”
沈语冰哼了一声才道，“是因为有比垢还有脏的东西，所以垢才会出现。”
比垢还有污秽的存在吗...
在这泽县？
“沈瑜哥哥，关于垢的事情你完全不要担心，有我在呢。如果你想做些什么的话，就把导致垢产生的东西解决了吧。”
沈瑜点了点头，看向清铃，“接下来的事情我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沈语冰听这话开心地笑了笑，拉着沈瑜的衣袖向清铃挥了挥手，“拜拜咯，漂亮的大姐姐。”
没想到清铃也笑了笑---目睹她面带笑容，这大抵是第一次。就好像是厚厚的云层被阳光撕破，照亮了某块大地上某块特定的区域。
沈瑜觉得自己便是那块特定的区域。
“我想留下来。”
她这样对沈瑜说道。
沈瑜有些发愣。
“好。”
沈语冰笑了笑，“像沈瑜哥哥这样的存在也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吗？”
“我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沈瑜摆摆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对我应该是保持善意的吧？”
小女孩笑颜如花，“当然啦！冰冰很喜欢沈瑜哥哥的哦~”
又顿顿，“而且我也远不是哥哥的对手，身为食垢者，我们的能力，同样可以说是作用就是为了消除世界上的垢罢了。”
“你们...食垢者。”沈瑜察觉到了关键信息，“食垢者是一种职业？还是...种族？”
“不愧是沈瑜哥哥！”沈语冰又抓了一把虫子塞进了嘴里，边嚼边说，“我们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只有在垢们大量出现前才会在这世上诞生，诞生地不会离垢活动的范围太远，毕竟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消灭垢。”
沈瑜点了点头，抛出下一个疑问，“你们种族拥有类似于血脉记忆的特质吗？”
“不是血脉记忆，”沈语冰坐在桌子上，两只小脚丫晃呀晃，“无论我们重新诞生多少次，前世的记忆都不会被消除。”
沈瑜皱了皱眉，“重新诞生？”
“是呀，我们的职责便是清除垢，一旦垢被全部清除，那么我们的使命便会结束，随后迎来死亡，等待下一次垢的出现，从而重生。就这样，周而复始。”
沈语冰又笑了，“就像我说的，食垢者生来就是为了将垢吃干净。”
不知怎的，沈瑜心中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哀。
垢的存在就好像上帝在设置世界时不小心弄出来的bug，所以上帝便让食垢者诞生，只有在bug产生的时候才会生效。
沈语冰好像察觉到了沈瑜情绪上的变化，“沈瑜哥哥是觉得我很可怜吗？”
她从桌上跳下，拉了拉沈瑜的衣袖，抬起头来---她的笑温和，如同春日的阳光，“没关系啦，我已经习惯了。”
然后她嘟起了嘴，“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当女生呢。如果可以的话，这次我想活到二十岁。”
沈瑜心中一颤，“你...以前能活多久？”
“最长的一次到了十八岁，其余的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差不多将垢们吃干净了。”说着，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我觉得以前的时代好，因为都在打仗---不是说打仗好，只是我生了男儿身，可以战死沙场，这让我觉得意义非凡！就好像...好像除了除垢以外，我的生命...还能有其他的意义。”
她的眼里有光。
“可惜这次重生后的时代是和平年代，我也第一次生了女儿身，所以我想尽可能地体验一下，女孩子是什么滋味。”
“那...把垢都像现在这样全部收集封存起来，它们没有被消灭，食垢者是不是也就不用死了？”
“哥哥能轻易想到的，活了无数个生命的我们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沈语冰笑笑，这次多是苦涩在其中，“我们必须清除垢，否则会启动特殊机制。”
她叹了口气，“听闻曾有食垢者这么做过，只收集垢，不让它们影响人类，却不是杀死它们，借此存活在世上。那位的确多活了几年，却在某个日子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把所有垢在短时间内全部吃掉，然后死亡。”
沈语冰看向沈瑜，眼神中透露着已经冰冷的绝望，“你不听话，便换听话的人来代替你。”
沈瑜也叹了口气，沉默着。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他感知到了一股气息的快速逼近---是清铃。
清铃的到来给了沈瑜脱离氛围的机会，且很显然，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过头去看屋外的沈语冰也察觉到了。
“我朋友到了。”
沈瑜说了一声，走过去开门。
一袭黑衣的清铃刚刚落地，正侧目看着院子西边的三棵树，见沈瑜推门而出，急忙低头行了一礼，“大人，清铃来了。”
“来了啊。”沈瑜笑了笑，侧过身，“进来说吧。”
...
“所以说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事情解决不了想找你帮忙，谁知转头就碰上了解决方法。”
清铃点头表示已知晓，目光却是始终盯着沈语冰不放。
而沈语冰也沉下了性子，视线也是始终落在清铃身上。
房间里的氛围好像更加奇怪---沈瑜突然觉得，也许清铃的到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要好。
他轻轻咳了一咳，就要开口活跃一下氛围，沈语冰却是咧了咧嘴，开口说道：“食垢者诞生的范围在全世界，只要有垢大量出现的地方，我们便可以诞生。记忆中我曾在西方的一些国家活动过几世。你的气息...让我有些熟悉啊。”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沈瑜是在第一时间便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清铃的身份其实是西方大妖？
清铃却是好像没有听到沈语冰的话一样，转头看向沈瑜说：“大人，我对食垢者和垢也曾有过一些了解。她说只要垢出现，食垢者便会诞生是真的。但您有没有想过，垢...为什么会出现？”
沈瑜皱了眉---他知道清铃转移话题是不愿谈及自己，他也不会逼迫清铃---索性顺了她的心意，就这新话题说道，“这还真不清楚。”
又看向沈语冰，“你说说看吧，为什么垢会出现？”
沈语冰哼了一声才道，“是因为有比垢还有脏的东西，所以垢才会出现。”
比垢还有污秽的存在吗...
在这泽县？
“沈瑜哥哥，关于垢的事情你完全不要担心，有我在呢。如果你想做些什么的话，就把导致垢产生的东西解决了吧。”
沈瑜点了点头，看向清铃，“接下来的事情我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沈语冰听这话开心地笑了笑，拉着沈瑜的衣袖向清铃挥了挥手，“拜拜咯，漂亮的大姐姐。”
没想到清铃也笑了笑---目睹她面带笑容，这大抵是第一次。就好像是厚厚的云层被阳光撕破，照亮了某块大地上某块特定的区域。
沈瑜觉得自己便是那块特定的区域。
“我想留下来。”
她这样对沈瑜说道。
沈瑜有些发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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