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审讯
沈元新满脸黑线，只能尴尬地捂住额头，开口对着房间内的吕佑说到：
“吕佑，认真点，别犯贱了！”
明明两个人隔着一堵隔音墙，也没有准备什么对讲机，但沈元新的话却像是能穿透墙壁，被房间内负责审问的吕佑敏锐地捕捉到。
房间内的吕佑直起身子，脸慢慢从余洋面前挪开，转身向后走去，坐在余洋对面的椅子上，手摸进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中性笔。
还不等余洋松口气，吕佑便开口说到：
“接下来，我问，你答，听懂了吗。”
看着吕佑惜字如金的样子，余洋暗道此人来者不善，但迫于形势，只能点头应答。
“没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余洋一脸服从配合的样子，吕佑点点头。
“名字。”
“余洋。”
听到回答，吕佑点点头，随即手中的笔便开始挥动起来，在纸上不断地摩擦，发出“嚓~”“嚓~”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高中生，在全神贯注地记着笔记。
“年龄。”
“额……十八。”
“啪。”
吕佑抬头看向余洋，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横摆在纸上，接着重复刚才的问题。
“年龄。”
“我说了，十八啊。刚满十八岁！”
但即使余洋在回答一遍，吕佑也不满意，只是继续问到：
“年龄。”
“不是，哥，你想怎样，给个痛快行不行。”
余洋有些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并没有十八岁，事实上，你只有十七零四个月大，即使是四舍五入，你也没有十八。”
吕佑的话让余洋有些不敢置信，他是实在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因为几个月的年龄而反复问了自己三遍。
外面几个警员在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后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们还以为这个小跟班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者是被他们忽略的盲区。
结果，
就这？
“至于吗？”
一个年轻警员发出了灵魂质疑，沈元新更是觉得面上无光，只好干咳一声，强行解释起来。
“额……吕佑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我们在处理夜妖的案件时必须做到精益求精，抓住每一丝细节才行。”
很显然，沈元新的话完全不具备说服力，周围的警员都狐疑地看着她。
沈元新也知道自己的话和瞎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能将目光继续投入审讯室内，现在也不适合将吕佑叫出来，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审讯继续。
吕佑再一次低下头，重新拿起横摆在本子上的笔，对余洋提问。
“四天前，你与何杰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见到了夏还警官追捕逃犯鼹鼠，却意外落入鼹鼠连同妖王朝同伙携手布置陷阱里的全过程，对吧？”
余洋点点头。
“恰巧，鼹鼠的能力覆盖了整个公交车，让全车人入睡，唯独你没事，对吧？”
余洋再一次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睡着？”
余洋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说到：
“我不知道。”
吕佑继续问到：
“木偶师在公交车上大开杀戒，导致全车23人遇害，唯独你们两个没事。”
这时候，吕佑再一次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向余洋，眼中逐渐流露出一股锋芒。
“我很奇怪，为什么鼹鼠的能力将你绕开，你刚好没睡。
木偶师大开杀戒，却唯独落下了你？
到底是运气使然，还是说……你隐瞒了一些东西？”
吕佑的一番话让余洋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按吕佑的逻辑往下推理，余洋都觉得自己有问题。
可问题是他没有啊！！！？
他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为什么鼹鼠的催眠绕开了他，为什么木偶师不杀他。
余洋只能试探性的开口说到：
“那个……我说他想招揽我，你信吗？”
听到这话，外面刚刚因为吕佑的问题而陷入沉思的警员们都如同是糟了雷击，全都傻在原地，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个答案。
吕佑没绷住，直接笑起来。
“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木偶师怎么可能放过你？”
吕佑顺着自己眼中余洋的思路往下推断，阴阳怪气地开口说到：
“能是什么原因呢？无非是我家里有钱，有公司可以继承，毕业后不用工作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豪车遍地，美女云集，木偶师眼馋了。
你觉得可能吗？”
“咕噜。”
木偶师眼没眼馋不知道，外面一众警员是馋了。
之前一直在纠结工作，忽略了这小子是个富二代的事实。
余洋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是啊，没有理由啊，以木偶师的能力，又不可能缺钱，怎么可能放过他？
除非……
“那个木偶师……好像认识我？”
“认识你，怎么可……等等，你说什么？！
木偶师认识你？”
吕佑本想否决余洋的话，但反应过来余洋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外面听着的人也不敢置信，连忙往前一步，离窗户更近一些，深怕没有听清。
“之前傀儡师叫出了我的名字，知道我的身份，然后说要招揽我，还说如果我听话，就给我一只夜妖。”
吕佑一听这话，当即傻眼了，如果余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无疑是他们距离捉住木偶师最近的一步！
吕佑朝墙壁看了一眼，透过墙壁，坐在对面的沈元新点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吕佑便离开了房间。
吕佑一动，旁边的警员就坐不住了，看向坐在正中央的沈元新，等着她的反应。
沈元新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将口中的棒棒糖咬碎，随后将棒子从嘴里拿出来，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半响，沈元新睁开眼睛，对着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三位队长说到：
“我确认过了，他没说谎。”
三位队长立刻回头吩咐起其他警员。
“别愣着了，去查，查余洋的所有社会关系，连同他家里的一起查！”
“技术部的小王呢，让他将余洋的资料都调出来，让全队都给我查！”
“队长，小王昨晚熬夜整理档案，现在睡着呢。”
“睡着？这年纪，他怎么睡得着的？把他叫醒！”
整个夜警司分部一时间都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而沈元新仍坐在那里，坐的时间太久了，她又换了个姿势。吕佑来到她旁边，手中拿着一台手机。
“余洋的手机。”吕佑开口到，
沈元新点点头，给手机插上一个微型U盘，而后手机的密码锁就自动破解了。
她直接翻越起手机里的内容，
电子钱包，没东西。
聊天软件，没东西。
浏览器，有东西，咳……，没东西。
沈元新最后打开了余洋的脸书，搜索一番，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审讯室内发呆的余洋，随后将手机交给吕佑，对着一片空白的屏幕说到，
“里面没问题，放他出来吧。”
等到吕佑进入审讯室内，就告诉余洋可以离开了。
另一头，一些警官将何杰从另一个审讯室里放了出来。他也被问了一些问题，但明显没有余洋那样受重视。毕竟这人一开始就睡着了，如果没有余洋，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由于新的线索出现，一众警员全都跑去加班了，也就没人去管余洋他们了，只是列行公事，让余洋两人签了保密协议，就放两个人出去了。
刚一出大门，早已恭候多时的马涛就将他们两个带上车。
汽车刚准备发动，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车附近。
是吕佑和沈元新。
沈元新面露微笑，看起来天真善良，而又阳光，可以说是直击何杰心灵，让他有些看痴了。
余洋倒还好，他的注意力主要在吕佑身上，毕竟他刚才一直审问自己。
“你叫余洋对吗，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沈元新向余洋道谢。
“顺便为吕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个歉啊。对不起了，余洋。”
沈元新的道歉实在让余洋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沈元新，与她对视起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余洋心头。
他突然很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刚才审讯室外看自己的那个人。
马涛对沈元新很警惕，在沈元新说完后，简单地答复。
“沈博士应该还有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
也不等沈元新回答，马涛便启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吕佑看着车的屁股，思绪万千，和沈元新说到：
“小姐，他们对我们很是警惕啊。”
沈元新到是不以为意，意味深长地看向车子。
“呵，有意思。”
“吕佑，认真点，别犯贱了！”
明明两个人隔着一堵隔音墙，也没有准备什么对讲机，但沈元新的话却像是能穿透墙壁，被房间内负责审问的吕佑敏锐地捕捉到。
房间内的吕佑直起身子，脸慢慢从余洋面前挪开，转身向后走去，坐在余洋对面的椅子上，手摸进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中性笔。
还不等余洋松口气，吕佑便开口说到：
“接下来，我问，你答，听懂了吗。”
看着吕佑惜字如金的样子，余洋暗道此人来者不善，但迫于形势，只能点头应答。
“没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余洋一脸服从配合的样子，吕佑点点头。
“名字。”
“余洋。”
听到回答，吕佑点点头，随即手中的笔便开始挥动起来，在纸上不断地摩擦，发出“嚓~”“嚓~”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高中生，在全神贯注地记着笔记。
“年龄。”
“额……十八。”
“啪。”
吕佑抬头看向余洋，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横摆在纸上，接着重复刚才的问题。
“年龄。”
“我说了，十八啊。刚满十八岁！”
但即使余洋在回答一遍，吕佑也不满意，只是继续问到：
“年龄。”
“不是，哥，你想怎样，给个痛快行不行。”
余洋有些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并没有十八岁，事实上，你只有十七零四个月大，即使是四舍五入，你也没有十八。”
吕佑的话让余洋有些不敢置信，他是实在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因为几个月的年龄而反复问了自己三遍。
外面几个警员在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后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们还以为这个小跟班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者是被他们忽略的盲区。
结果，
就这？
“至于吗？”
一个年轻警员发出了灵魂质疑，沈元新更是觉得面上无光，只好干咳一声，强行解释起来。
“额……吕佑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我们在处理夜妖的案件时必须做到精益求精，抓住每一丝细节才行。”
很显然，沈元新的话完全不具备说服力，周围的警员都狐疑地看着她。
沈元新也知道自己的话和瞎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能将目光继续投入审讯室内，现在也不适合将吕佑叫出来，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审讯继续。
吕佑再一次低下头，重新拿起横摆在本子上的笔，对余洋提问。
“四天前，你与何杰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见到了夏还警官追捕逃犯鼹鼠，却意外落入鼹鼠连同妖王朝同伙携手布置陷阱里的全过程，对吧？”
余洋点点头。
“恰巧，鼹鼠的能力覆盖了整个公交车，让全车人入睡，唯独你没事，对吧？”
余洋再一次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睡着？”
余洋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说到：
“我不知道。”
吕佑继续问到：
“木偶师在公交车上大开杀戒，导致全车23人遇害，唯独你们两个没事。”
这时候，吕佑再一次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向余洋，眼中逐渐流露出一股锋芒。
“我很奇怪，为什么鼹鼠的能力将你绕开，你刚好没睡。
木偶师大开杀戒，却唯独落下了你？
到底是运气使然，还是说……你隐瞒了一些东西？”
吕佑的一番话让余洋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按吕佑的逻辑往下推理，余洋都觉得自己有问题。
可问题是他没有啊！！！？
他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为什么鼹鼠的催眠绕开了他，为什么木偶师不杀他。
余洋只能试探性的开口说到：
“那个……我说他想招揽我，你信吗？”
听到这话，外面刚刚因为吕佑的问题而陷入沉思的警员们都如同是糟了雷击，全都傻在原地，他们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个答案。
吕佑没绷住，直接笑起来。
“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木偶师怎么可能放过你？”
吕佑顺着自己眼中余洋的思路往下推断，阴阳怪气地开口说到：
“能是什么原因呢？无非是我家里有钱，有公司可以继承，毕业后不用工作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豪车遍地，美女云集，木偶师眼馋了。
你觉得可能吗？”
“咕噜。”
木偶师眼没眼馋不知道，外面一众警员是馋了。
之前一直在纠结工作，忽略了这小子是个富二代的事实。
余洋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是啊，没有理由啊，以木偶师的能力，又不可能缺钱，怎么可能放过他？
除非……
“那个木偶师……好像认识我？”
“认识你，怎么可……等等，你说什么？！
木偶师认识你？”
吕佑本想否决余洋的话，但反应过来余洋说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外面听着的人也不敢置信，连忙往前一步，离窗户更近一些，深怕没有听清。
“之前傀儡师叫出了我的名字，知道我的身份，然后说要招揽我，还说如果我听话，就给我一只夜妖。”
吕佑一听这话，当即傻眼了，如果余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无疑是他们距离捉住木偶师最近的一步！
吕佑朝墙壁看了一眼，透过墙壁，坐在对面的沈元新点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吕佑便离开了房间。
吕佑一动，旁边的警员就坐不住了，看向坐在正中央的沈元新，等着她的反应。
沈元新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将口中的棒棒糖咬碎，随后将棒子从嘴里拿出来，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半响，沈元新睁开眼睛，对着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三位队长说到：
“我确认过了，他没说谎。”
三位队长立刻回头吩咐起其他警员。
“别愣着了，去查，查余洋的所有社会关系，连同他家里的一起查！”
“技术部的小王呢，让他将余洋的资料都调出来，让全队都给我查！”
“队长，小王昨晚熬夜整理档案，现在睡着呢。”
“睡着？这年纪，他怎么睡得着的？把他叫醒！”
整个夜警司分部一时间都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而沈元新仍坐在那里，坐的时间太久了，她又换了个姿势。吕佑来到她旁边，手中拿着一台手机。
“余洋的手机。”吕佑开口到，
沈元新点点头，给手机插上一个微型U盘，而后手机的密码锁就自动破解了。
她直接翻越起手机里的内容，
电子钱包，没东西。
聊天软件，没东西。
浏览器，有东西，咳……，没东西。
沈元新最后打开了余洋的脸书，搜索一番，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审讯室内发呆的余洋，随后将手机交给吕佑，对着一片空白的屏幕说到，
“里面没问题，放他出来吧。”
等到吕佑进入审讯室内，就告诉余洋可以离开了。
另一头，一些警官将何杰从另一个审讯室里放了出来。他也被问了一些问题，但明显没有余洋那样受重视。毕竟这人一开始就睡着了，如果没有余洋，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由于新的线索出现，一众警员全都跑去加班了，也就没人去管余洋他们了，只是列行公事，让余洋两人签了保密协议，就放两个人出去了。
刚一出大门，早已恭候多时的马涛就将他们两个带上车。
汽车刚准备发动，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车附近。
是吕佑和沈元新。
沈元新面露微笑，看起来天真善良，而又阳光，可以说是直击何杰心灵，让他有些看痴了。
余洋倒还好，他的注意力主要在吕佑身上，毕竟他刚才一直审问自己。
“你叫余洋对吗，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沈元新向余洋道谢。
“顺便为吕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个歉啊。对不起了，余洋。”
沈元新的道歉实在让余洋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沈元新，与她对视起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余洋心头。
他突然很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刚才审讯室外看自己的那个人。
马涛对沈元新很警惕，在沈元新说完后，简单地答复。
“沈博士应该还有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
也不等沈元新回答，马涛便启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吕佑看着车的屁股，思绪万千，和沈元新说到：
“小姐，他们对我们很是警惕啊。”
沈元新到是不以为意，意味深长地看向车子。
“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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