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确定不是缺心眼么
想想今天之前还以为慕大娘是个深井冰，凌浅就尴尬的香皂掘出个四进的院子。
慕大娘这哪里是深井冰啊，她明明就是个浑身散发着布灵布灵的光芒的菩萨好嘛！
慕大娘竟然还说她心善，明明心善的人就是慕大娘自己。
凌浅感慨，她这穿越后的生活真的就是开挂了一样，不但能够越来越高，连极品都没怎么遇到过，比如大爷爷一家，一露头就被老太太撅回去了；比如族长夫人，如今过的比他们家惨多了，这就够让她难受的了；还有一个谁家的表妹，也不过是酸了几句话就再也没见过……
对了，凌浅突然想起来，那个一路跟着他们来京都城的周老爷子哪去了？不是一起住在凌家村的吗？凌家村的房子都塌了，人也都来了京都城内租房子住，那周老爷子呢？
也没听说出人命啊，顶多就是有个擦伤。
因为惦记着这事儿，第二天在凌峰回来后，凌浅就赶紧找过去问了问。
“哦，你说那个周老郎中啊，听说是被家里的后辈带回家了，他家就是京都城的，就是不知道住在哪里，人家没留住址，咱也不能冒冒然的就到处打听是吧，这样不大好。”
凌峰憨憨的笑着，凌浅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乖巧的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回去了，哄的凌峰眉开眼笑的，心里感叹着小棉袄就是贴心。
小棉袄跟小棉袄也是不一样的，凌浅能说好听的话让凌峰觉得幸福的冒泡，凌涓就能一哭二闹的让凌峰头疼的恨不能躲着她走。
“爹！你就让我跟着出去一次呗！就一次！之前天气不好你不让我跟着，现在天气好了你还不让我跟着，你就是哄我的！你这是欺骗我的感情！”
凌涓指控者凌峰这个当爹的欺骗她的感情，差点没让旁边的老太太气的给她一棍子。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哪有闺女这么跟爹说话的，不知道还以为凌峰欺骗了谁家的小姑娘！
“涓丫头啊，不是爹哄你，实在是外面的路不好走，又冷又危险，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就不能跟你姐一样，闷得慌了就去外头逛逛，买点吃吃喝喝的，或者衣服首饰什么的，怎么还净想着要出城呢！外头有什么好的，西北风么？”
凌峰是真被这丫头整的头疼了，这半年不一直挺乖巧的么，怎么突然就变身混小子模式了？让他一个三十啷当岁的爹都扛不住了。
其实，他到现在，脑子里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龙凤胎小时候奶娃娃的样子，突然就成了三个十来岁的孩子的爹，虽说也不是没想象过，可他真的还没学会怎么给这仨大孩子当爹。
大的那两个还好说，几乎就不用他管，小的这个，以前也以为是个乖巧听话的，没想到啊，看走眼了！
这比他小时候也差不了多少了吧？难道是以前还没混熟，所以伪装的乖巧？
这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孩子的要求也太让人为难了，他可是去买粮食的，又不是去郊游的，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若是被人盯上了，绝对是人财两空的事，他怎么可能答应带着闺女一起去。
小闺女撒娇耍赖不听话怎么办？
凌峰看了看旁边若无其事的亲娘，打消了让亲娘帮忙劝说的主意，毕竟亲娘也不是没劝过，就是这孩子任性起来，连亲奶奶都劝不动啊。
只能去找大闺女了。
凌浅：“……”
她不是万能的。
不过，她还真挺好奇，凌涓这小丫头为什么就跟突然中邪了似的，非要跟着老凌童鞋一起去收粮食呢？
“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啊，没有别的原因。”
凌涓也不懂，她就是想去京都城外转转，看看，怎么家里这一个两个三个人都不同意呢，就好像她出去了就没命回来了似的，这里不是天子脚下吗，谁能那么大的胆子敢刀人的，不怕被抓起来秋后问斩么？
“京都城里不够你看的？这大冬天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雪？家里不有的是？吃西北风？你要是不想爬梯子，去花园里可以尽情的吃！还有什么？荒山野岭？没看爹跟凌家村的人都来了城内，你是打算去当野人，还是打算在外头冻成冰块？
外面你真以为是太平的呐？要是真的太太平平的，奶会担心爹担心的嘴上又起燎泡了？
不说别的，就路上的那些雪，谁知道雪底下有没有坑，陷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天晴了，雪化了，路上会变成什么样，你个打小就待在农村的小姑娘会不知道？泥泥泞泞的，一个不注意就能摔沟里，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你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危险，你知道爹是去干什么的吧？买粮食。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来京都城的路上见过的？两家人，两个小孩，最后那俩小孩被怎么了，你猜不到吗？
现在这雪都下了一冬了，偶尔有个晴天你就闹腾，爹这么个大男人都得千小心万小心的，你个小丫头还闹腾着要跟着，是嫌命长了么？！”
凌涓：“……”
她就是想出去看看，她就是想着这里是京都城，皇帝就在这里，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想要出去看看。
人家大家小姐还能三不五时的来一场宴会，她一个农家丫头却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会待的住！
之前在深山老林里，她可以到处串门，那时候山寨子里随便逛，甚至还能跟着出去滑个雪，打个猎。
后来来了京都城，刚开始是心里胆怯，不敢出门逛。后来就是逛的多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不想再出门逛了。
可一直闷在家里也不行啊，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她了，她的天性回来了，长出来的翅膀就总想着到处飞。而且这里是京都城啊，整个明华国最尊贵的那些人都在这里，怎么会不安全！
凌浅见这丫头就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也绝的头疼。
她也不是第一次劝了，每次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劝，这丫头估计连她劝说的话都会背了，所以越发的就不当一回事了。
凌浅叹气，这孩子是叛逆期到了么？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涓儿啊，你是觉得京都城里有皇帝、皇后、王爷、公主、各种达官贵人在，所以觉得京都城就是最安全的，不会有危险存在了，是么？”
看凌涓坐在那里低头揪扯着帕子，凌浅就知道，这丫头还是不服气呢。
“那，你听没听说过，哪家的公子强抢民女，哪家的少爷打死了人，哪家的老爷霸占了人家的良田，哪家的公子与哪家的小姐做了出格的事情……
京都城其实跟咱们桃花村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可就跟咱们村里也有二流子、懒汉、土财主老爷一样，欺男霸女的事情一样会发生，而且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平民老百姓受了欺负更是没处申冤，比在桃花村里被欺负了还不如呢，至少那时候大家的身份都一样，村长、族长都能为我们讨个公道，也就只有面对身份比咱们高的人，才会打落牙齿活血吞。”
凌涓：“……”
虽说不是三观碎裂，可也跟她想象中的京都城不一样。
天子脚下啊！这里是天子脚下啊！
真的跟姐姐说的，比桃花村还不如么？
欺男霸女？甚至死了人，都只能自认倒霉么？
“姐？”
凌涓有些慌，这京都城里也太恐怖了，听的她都想回桃花村了。
“这就害怕了？之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呢？”
凌浅打趣着，伸手摸了摸凌涓的脑袋，如今的凌涓已经不是她初来乍到那会儿满头的油腻了，乌黑的头发软软的，被她自己挽成了两个丫髻，上头插着几朵银饰的小花，很是俏皮。
“姐～”
凌涓撒娇，拖的长长的尾音让凌浅都觉得甜腻。
“不用担心这些，因为你担心也没用。就像咱们平时吃饭不小心还能噎死，喝个水不小心也能呛死，走个路不小心就能摔死，夏天能热死，冬天能冻死……
所以，想太多了也没用，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才是真的，免得你哪天一不小心人没了，结果钱全成了别人的，那才是最悲惨的呢。”
凌涓：“……”
合着怎么着都可能会死呗，所以有钱了就赶紧花？
凌涓也不听凌浅继续念叨了，自己在那算吧自己的小金库。
她跟着姐姐一起做香皂的时候可是攒了不少钱的，后来又把自己绣的帕子、荷包等小物件放在姐姐的杂货铺里售卖，卖的钱也是直接全都给了自己的，虽然不多，可也赚了几百文钱了，这可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为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人没了，这些钱却成为了别人的，她是不是得赶紧花了，免得便宜了别人。
虽然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家人。
可自己赚的钱自己都舍不得花，最后却成了她奶、她爹、她哥的，她光想想，就觉得心肝脾肺肾到处都疼！
至于为什么不会是她姐的，一是她姐看不上她这点小钱，二是她姐是个女孩子，她的钱也不可能分到她姐头上。
所以，她的钱，不能继续留着了。
至于什么嫁妆一说，不说她在出嫁前会不会出意外，就算不出意外，她的钱都买了院子、铺子、衣裳首饰、好吃的，那也不亏啊。院子铺子那可都是比银子还要好的嫁妆，都是能够钱生钱的，总比她把那些银子掐在手里强，而衣裳首饰跟好吃的都是能够让自己开心的，她花的开心，那花的就值！
凌涓突然就不想出去看什么风景吹什么西北风了，她从明天开始就带着丫鬟小厮到处转，看看哪里有卖院子卖铺子的，这事儿不能光指望她姐，她姐估计早把她想买铺子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现在就忙着跟那个什么慕大娘不知道捣腾什么事情，她也就不去给她姐添麻烦啦。
凌涓有事干了，不吵着闹着要跟着凌峰出去收粮食了，着实让凌峰跟老太太都松了一口气。
凌浅也放心的每日去找慕大娘一起商量关于香皂作坊的问题，人都已经招来了四五十个，都是京都城附近的，如今缺的就是草木灰跟油了，毕竟人多了，消耗的就多，草木灰还好说，庄子里有很多现成的，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弄不来多少。
凌浅也愁，以前还能把空间里的油拿出来用，毕竟就就几个人做，一天也耗费不了多少，随便一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可如今是几十个人一起做，她再往外拿油，那就不是十斤八斤的拿了，还真不好找借口。
“这油的事就包在慕大娘的身上了，保管耽误不着作坊里用的。”
陆氏拍着胸脯保证道。
家里的采购管事肯定是能弄到油的，再加上王府的那份，她就不信了，就这样还不够作坊里用的！
“哎呀！那太谢谢慕大娘了！真是解了作坊的燃眉之急！”
凌浅真心实意的感谢着。
想了想，凌浅对着陆氏说道：
“慕大娘，这本来说好了只借用您的庄子，再加上您提供的花草，这样是分您四成的，如今您又给作坊里提供木柴跟油，再让您占四成就成了我坑您了，您看这样成不，咱们还是四六分，您六我四，毕竟我只出了方子，其他的都是您准备的。”
陆氏一听，倒是真的惊讶了。
这姑娘是真的实在啊！连钱都往外推，确定不是缺心眼么？
“浅浅啊，这庄子到处都是，木柴跟油也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方子，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的方子，我这庄子里还在种些蔬菜瓜果，除了供家里吃的，其他真卖不了几个钱，而那些受伤退伍的士兵也还在为了挣俩钱儿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你知道吗，有些人因为受伤了，很多活他们干不了，就连扛包的活都没人用他们，他们有的在倒夜香……”
陆氏说起来，是真的心疼那些人，可能是爱屋及乌，毕竟，她的儿子，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慕大娘这哪里是深井冰啊，她明明就是个浑身散发着布灵布灵的光芒的菩萨好嘛！
慕大娘竟然还说她心善，明明心善的人就是慕大娘自己。
凌浅感慨，她这穿越后的生活真的就是开挂了一样，不但能够越来越高，连极品都没怎么遇到过，比如大爷爷一家，一露头就被老太太撅回去了；比如族长夫人，如今过的比他们家惨多了，这就够让她难受的了；还有一个谁家的表妹，也不过是酸了几句话就再也没见过……
对了，凌浅突然想起来，那个一路跟着他们来京都城的周老爷子哪去了？不是一起住在凌家村的吗？凌家村的房子都塌了，人也都来了京都城内租房子住，那周老爷子呢？
也没听说出人命啊，顶多就是有个擦伤。
因为惦记着这事儿，第二天在凌峰回来后，凌浅就赶紧找过去问了问。
“哦，你说那个周老郎中啊，听说是被家里的后辈带回家了，他家就是京都城的，就是不知道住在哪里，人家没留住址，咱也不能冒冒然的就到处打听是吧，这样不大好。”
凌峰憨憨的笑着，凌浅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乖巧的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回去了，哄的凌峰眉开眼笑的，心里感叹着小棉袄就是贴心。
小棉袄跟小棉袄也是不一样的，凌浅能说好听的话让凌峰觉得幸福的冒泡，凌涓就能一哭二闹的让凌峰头疼的恨不能躲着她走。
“爹！你就让我跟着出去一次呗！就一次！之前天气不好你不让我跟着，现在天气好了你还不让我跟着，你就是哄我的！你这是欺骗我的感情！”
凌涓指控者凌峰这个当爹的欺骗她的感情，差点没让旁边的老太太气的给她一棍子。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哪有闺女这么跟爹说话的，不知道还以为凌峰欺骗了谁家的小姑娘！
“涓丫头啊，不是爹哄你，实在是外面的路不好走，又冷又危险，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就不能跟你姐一样，闷得慌了就去外头逛逛，买点吃吃喝喝的，或者衣服首饰什么的，怎么还净想着要出城呢！外头有什么好的，西北风么？”
凌峰是真被这丫头整的头疼了，这半年不一直挺乖巧的么，怎么突然就变身混小子模式了？让他一个三十啷当岁的爹都扛不住了。
其实，他到现在，脑子里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龙凤胎小时候奶娃娃的样子，突然就成了三个十来岁的孩子的爹，虽说也不是没想象过，可他真的还没学会怎么给这仨大孩子当爹。
大的那两个还好说，几乎就不用他管，小的这个，以前也以为是个乖巧听话的，没想到啊，看走眼了！
这比他小时候也差不了多少了吧？难道是以前还没混熟，所以伪装的乖巧？
这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孩子的要求也太让人为难了，他可是去买粮食的，又不是去郊游的，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若是被人盯上了，绝对是人财两空的事，他怎么可能答应带着闺女一起去。
小闺女撒娇耍赖不听话怎么办？
凌峰看了看旁边若无其事的亲娘，打消了让亲娘帮忙劝说的主意，毕竟亲娘也不是没劝过，就是这孩子任性起来，连亲奶奶都劝不动啊。
只能去找大闺女了。
凌浅：“……”
她不是万能的。
不过，她还真挺好奇，凌涓这小丫头为什么就跟突然中邪了似的，非要跟着老凌童鞋一起去收粮食呢？
“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啊，没有别的原因。”
凌涓也不懂，她就是想去京都城外转转，看看，怎么家里这一个两个三个人都不同意呢，就好像她出去了就没命回来了似的，这里不是天子脚下吗，谁能那么大的胆子敢刀人的，不怕被抓起来秋后问斩么？
“京都城里不够你看的？这大冬天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雪？家里不有的是？吃西北风？你要是不想爬梯子，去花园里可以尽情的吃！还有什么？荒山野岭？没看爹跟凌家村的人都来了城内，你是打算去当野人，还是打算在外头冻成冰块？
外面你真以为是太平的呐？要是真的太太平平的，奶会担心爹担心的嘴上又起燎泡了？
不说别的，就路上的那些雪，谁知道雪底下有没有坑，陷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天晴了，雪化了，路上会变成什么样，你个打小就待在农村的小姑娘会不知道？泥泥泞泞的，一个不注意就能摔沟里，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你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危险，你知道爹是去干什么的吧？买粮食。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来京都城的路上见过的？两家人，两个小孩，最后那俩小孩被怎么了，你猜不到吗？
现在这雪都下了一冬了，偶尔有个晴天你就闹腾，爹这么个大男人都得千小心万小心的，你个小丫头还闹腾着要跟着，是嫌命长了么？！”
凌涓：“……”
她就是想出去看看，她就是想着这里是京都城，皇帝就在这里，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想要出去看看。
人家大家小姐还能三不五时的来一场宴会，她一个农家丫头却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会待的住！
之前在深山老林里，她可以到处串门，那时候山寨子里随便逛，甚至还能跟着出去滑个雪，打个猎。
后来来了京都城，刚开始是心里胆怯，不敢出门逛。后来就是逛的多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不想再出门逛了。
可一直闷在家里也不行啊，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她了，她的天性回来了，长出来的翅膀就总想着到处飞。而且这里是京都城啊，整个明华国最尊贵的那些人都在这里，怎么会不安全！
凌浅见这丫头就是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也绝的头疼。
她也不是第一次劝了，每次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劝，这丫头估计连她劝说的话都会背了，所以越发的就不当一回事了。
凌浅叹气，这孩子是叛逆期到了么？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涓儿啊，你是觉得京都城里有皇帝、皇后、王爷、公主、各种达官贵人在，所以觉得京都城就是最安全的，不会有危险存在了，是么？”
看凌涓坐在那里低头揪扯着帕子，凌浅就知道，这丫头还是不服气呢。
“那，你听没听说过，哪家的公子强抢民女，哪家的少爷打死了人，哪家的老爷霸占了人家的良田，哪家的公子与哪家的小姐做了出格的事情……
京都城其实跟咱们桃花村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可就跟咱们村里也有二流子、懒汉、土财主老爷一样，欺男霸女的事情一样会发生，而且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平民老百姓受了欺负更是没处申冤，比在桃花村里被欺负了还不如呢，至少那时候大家的身份都一样，村长、族长都能为我们讨个公道，也就只有面对身份比咱们高的人，才会打落牙齿活血吞。”
凌涓：“……”
虽说不是三观碎裂，可也跟她想象中的京都城不一样。
天子脚下啊！这里是天子脚下啊！
真的跟姐姐说的，比桃花村还不如么？
欺男霸女？甚至死了人，都只能自认倒霉么？
“姐？”
凌涓有些慌，这京都城里也太恐怖了，听的她都想回桃花村了。
“这就害怕了？之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呢？”
凌浅打趣着，伸手摸了摸凌涓的脑袋，如今的凌涓已经不是她初来乍到那会儿满头的油腻了，乌黑的头发软软的，被她自己挽成了两个丫髻，上头插着几朵银饰的小花，很是俏皮。
“姐～”
凌涓撒娇，拖的长长的尾音让凌浅都觉得甜腻。
“不用担心这些，因为你担心也没用。就像咱们平时吃饭不小心还能噎死，喝个水不小心也能呛死，走个路不小心就能摔死，夏天能热死，冬天能冻死……
所以，想太多了也没用，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才是真的，免得你哪天一不小心人没了，结果钱全成了别人的，那才是最悲惨的呢。”
凌涓：“……”
合着怎么着都可能会死呗，所以有钱了就赶紧花？
凌涓也不听凌浅继续念叨了，自己在那算吧自己的小金库。
她跟着姐姐一起做香皂的时候可是攒了不少钱的，后来又把自己绣的帕子、荷包等小物件放在姐姐的杂货铺里售卖，卖的钱也是直接全都给了自己的，虽然不多，可也赚了几百文钱了，这可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为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人没了，这些钱却成为了别人的，她是不是得赶紧花了，免得便宜了别人。
虽然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家人。
可自己赚的钱自己都舍不得花，最后却成了她奶、她爹、她哥的，她光想想，就觉得心肝脾肺肾到处都疼！
至于为什么不会是她姐的，一是她姐看不上她这点小钱，二是她姐是个女孩子，她的钱也不可能分到她姐头上。
所以，她的钱，不能继续留着了。
至于什么嫁妆一说，不说她在出嫁前会不会出意外，就算不出意外，她的钱都买了院子、铺子、衣裳首饰、好吃的，那也不亏啊。院子铺子那可都是比银子还要好的嫁妆，都是能够钱生钱的，总比她把那些银子掐在手里强，而衣裳首饰跟好吃的都是能够让自己开心的，她花的开心，那花的就值！
凌涓突然就不想出去看什么风景吹什么西北风了，她从明天开始就带着丫鬟小厮到处转，看看哪里有卖院子卖铺子的，这事儿不能光指望她姐，她姐估计早把她想买铺子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现在就忙着跟那个什么慕大娘不知道捣腾什么事情，她也就不去给她姐添麻烦啦。
凌涓有事干了，不吵着闹着要跟着凌峰出去收粮食了，着实让凌峰跟老太太都松了一口气。
凌浅也放心的每日去找慕大娘一起商量关于香皂作坊的问题，人都已经招来了四五十个，都是京都城附近的，如今缺的就是草木灰跟油了，毕竟人多了，消耗的就多，草木灰还好说，庄子里有很多现成的，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弄不来多少。
凌浅也愁，以前还能把空间里的油拿出来用，毕竟就就几个人做，一天也耗费不了多少，随便一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可如今是几十个人一起做，她再往外拿油，那就不是十斤八斤的拿了，还真不好找借口。
“这油的事就包在慕大娘的身上了，保管耽误不着作坊里用的。”
陆氏拍着胸脯保证道。
家里的采购管事肯定是能弄到油的，再加上王府的那份，她就不信了，就这样还不够作坊里用的！
“哎呀！那太谢谢慕大娘了！真是解了作坊的燃眉之急！”
凌浅真心实意的感谢着。
想了想，凌浅对着陆氏说道：
“慕大娘，这本来说好了只借用您的庄子，再加上您提供的花草，这样是分您四成的，如今您又给作坊里提供木柴跟油，再让您占四成就成了我坑您了，您看这样成不，咱们还是四六分，您六我四，毕竟我只出了方子，其他的都是您准备的。”
陆氏一听，倒是真的惊讶了。
这姑娘是真的实在啊！连钱都往外推，确定不是缺心眼么？
“浅浅啊，这庄子到处都是，木柴跟油也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方子，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的方子，我这庄子里还在种些蔬菜瓜果，除了供家里吃的，其他真卖不了几个钱，而那些受伤退伍的士兵也还在为了挣俩钱儿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你知道吗，有些人因为受伤了，很多活他们干不了，就连扛包的活都没人用他们，他们有的在倒夜香……”
陆氏说起来，是真的心疼那些人，可能是爱屋及乌，毕竟，她的儿子，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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