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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你们的未来

    在某一瞬间,黑色光点跨越一个界限,来到蓝色光点的附近,它们两者之间仿佛相互吸引,正在不断靠近,直到两个光点相互触碰。

    在某一刻,黑色光点越发微弱,即将要濒临毁灭,直到蓝色光点的到来,它才再度绽现光芒。

    楚诺帆明白,那代表着第一次相遇,正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才能跨越那个界限,迎来相遇,在濒临死亡之际,被救下。

    他继续看着光点,要将光点的每一轨迹记录清楚,刻在心里,在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光点都形影不离,沿着共同的道路前行。

    在某一刹那,黑色光点停止前进,而是形成了两条道路。

    “仔细想想,在那段时间,你做出了什么选择?”

    学剑!楚诺帆只闪过这一个想法,没错,正是当时抱有天真的信念,才想要去学剑。

    注意到楚诺帆表情,莎缇娜继续让光点移动,那条中断的道路,黑色光点并没有选择,而是朝着那条学剑的道路继续前进。

    久而久之,无数的选择才造就了今日的状况,两个光点来到分水岭,那依旧是两条道路,一条道路有着无限可能的延伸,而另一条,只有着看不见的微弱光芒。

    “你们选择的是留下来这一条道路,所以,你们的未来还有很长,但另一条,就如同你看的那样。”莎缇娜话语结束的同时,光点彻底停止了,光华也随之消散。

    “这就是答案,你们的未来还有很长。”莎缇娜又总结了一句。

    “能不能在往下看一点,不用解读也行,就让我看着就好。”

    “不能!”莎缇娜冷冷拒绝,不容任何质疑。

    经过几天的相处,楚诺帆对莎缇娜的性格也多有了解,继续纠缠发问,一定会被她发泄情绪。

    能和海拉姆那种怪物对抗,救下鲁滨逊•海姆的女神,可不是平淡无奇的异界少年可以叫板的。

    至于方式有多残酷,还是不要想象为好,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莎缇娜凝视星空,楚诺帆也同样如此,他要努力做到和未来的师傅一个步调。

    “你看的只是星空,而我正在进行占星术。”

    楚诺帆委婉又不失风度的一笑,“没关系,你不点破,没人看的出来,而且,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干脆,就教我吧。”

    “教会你,然后呢?反手就要背刺我?跟那个精灵占星?”莎缇娜自我嘲讽的笑了一下。

    不愧是未来的师傅,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完全戳到点子上,真是对我有够了解的呢。

    “怎么会呢?如果你肯教我,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的好,一生都挂在心里,一生都会给你买柠檬蛋糕。”

    “那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教你,你就不会把我的好记在心里?就不会给我买柠檬蛋糕?”莎缇娜的语气已经变成了一种质问,也不在凝视星空,继续占星,而是准备好了随时蹂躏他头发的打算。

    楚诺帆顿然哑口,不愧是未来的师傅,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我说错了,是会记得更多好,是会买更多的柠檬蛋糕。”

    “那会多到什么程度?”莎缇娜熟练的将纤细的中指划过楚诺帆的脖颈。

    楚诺帆脖颈传来一丝温凉,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这让楚诺帆骤然想到了那日绯月,他现在竟然对莎缇娜没有一丝怨念了,他反倒想以徒弟的名义再度重现那日的场景,仅仅只限于擦鞋。

    “好到~第一个恩人想到的就是你,多到~让你吃不完的柠檬蛋糕。”楚诺帆刻意放慢语调,让后面的话显得更生动诱人。

    但这一次,莎缇娜似乎不吃这一套,她撇撇嘴,似笑非笑道:“那个精灵呢?”

    “一样多。”楚诺帆还是败下阵来,他无法违背内心说出虚假的谎话,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个约定,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在慕紗依身上让步。

    “所以说,我才不会教你占星术呢,连讨好我的话都说不出,又怎么能让我心动呢?”莎缇娜少女似的盈盈说道,这让楚诺帆瞬间好奇她的年龄,但年龄这种死穴,弄不好会出事的吧。

    无限接近死亡,方能领悟生存的真谛。

    为了满足好奇心,楚诺帆还是决定开一下不威胁生命的玩笑,他轻声发问,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能不能问下你的年龄,大体的就好。”

    “哦,你觉得呢?”莎缇娜盯紧楚诺帆,嘴角有着淡淡的轻蔑笑容。

    “二十岁左右,洋溢青春的美好年龄。”楚诺帆笑着说,莎缇娜外貌的确很年轻动人,止不住让见到的人心痒,脑袋发热。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永驻青春是每个女性的梦想。”

    “就不能大概一点吗?真实年龄,你那么有知性,又那么美丽虚幻……”

    仅那一瞬,他便喉咙梗塞,不敢言语,更不敢主动活动身体,只不过,他止不住的全身在微颤,莫名的感到害怕。

    莎缇娜将身体靠去,一只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并将嘴唇停留在他的耳朵处,吹拂一口气,用甜美到要将楚诺帆融化的声音,妩媚说道:

    “小家伙,在谈下去可是会危险的,我保证不会把你弄成一颗尘埃,你就放心好了。”

    “……”楚诺帆身体还在颤抖。

    “还想在问吗?在问的话,我也是有可能告诉你答案的。”

    “不,不想了。”楚诺帆发出畏怔怔的低语,在这么下去,他可能会因受不了,而沉溺在她的甜美之中。

    莎缇娜缓缓将身体疏远他,要让他慢慢体会这种离开沉溺的感觉。

    如释重担,楚诺帆当场有气无力的将身体躺在草地上,急促喘气,这种事情,对一个无知懵懂的少年伤害太大。

    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楚诺帆,莎缇娜对着天际会心一笑,继续开始观星。

    如她所说,在普通人眼里星空有的只是唯美,而对占星术师来讲,唯美的星空之下蕴藏着生命和奇迹的真谛——星灵。

    在星灵的画面之中,可以见证一个人的过去、现在、乃至未来,不同选择下的可能性,正是这种占星术,才让她了解到他的未来。

    但万物是会改变的,星辰亦是如此,所以她要每天来这里进行占星,对过去,现在,未来,进行判断。

    这是她所答应他的,要让他活着能够回到该去的地方。

    “一直看着北方那边,有一颗光亮暗的星星。”莎缇娜伸出手指,忽然指向北方的那片星空。

    星空依旧唯美。那是一颗极其平常的星星,和周围其它的星星没有任何区别,美丽,可见而不可及。

    但仔细看来,它正在渐渐黯淡,像是被黑暗逐渐吞噬,沦为虚无一样。

    很显然,莎缇娜说的就是那颗星星,“找到了。”楚诺帆回了一句。

    “一直看着它。”

    楚诺帆就这么看着,一直看着它由暗至浅,彻底消散,在那片星空中再也不见它的踪迹。

    “为什么它消失了。”楚诺帆有些不寒而栗,下意识就裹紧了衣袍。

    “那是来自一位北国的年幼少女,因患有疾病,被父母带到雪地里,无情抛弃,最终在雪地里饱受饥饿和严寒化为星空里的一粒尘埃。”莎缇娜没有任何感情的淡淡道。

    楚诺帆抖了抖肩,看向莎缇娜,她的侧脸美丽而虚幻,露出那最为平常的表情,却仿佛在哭泣一样。

    关于一个人的死亡,她从不会去说出“死”字,而是用尘埃来代替,这大概是她的伟大之一吧。楚诺帆多少有些明白了,尘埃远比“死”字更加能让人接受。

    莎缇娜继续说,像是要用语言遮掩看不透的情感。

    “关于占星术,流传这么一句话,遥远的彼岸星空,若有繁星消逝,即为生命瞬刻凋零,若有繁星黯淡,意味生命将要濒临。”

    楚诺帆用心聆听,默默记着,不得不说,莎缇娜的每句话都让他受益匪浅,学到很多东西。

    楚诺帆相信,拜莎缇娜为师,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她也一定会是个好的师傅,最伟大的师傅。

    “记住这一点,就当我闲着没事告诉你的一个道理吧。”莎缇娜随意说道,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叹了口气。

    “星空之上,有没有“念”那颗星星,就是思念之人模样的那颗星星。”此前,楚诺帆一直在寻找那颗星星,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搭话了。

    莎缇娜犹豫片刻,像在思考什么,后又笑了一下,“是那位精灵告诉你的吧,念啊!是远比绯月更难见到的存在,只有它选中你时,才能见到。”

    在楚诺帆来到这个世界想家时,慕纱依曾经告诉他天上有心爱之人的模样,名为“念。”

    “那怎样才能被选中呢?”

    “缘分。”莎缇娜如同往常一样,莫测一笑,不说透永远是她性格恶劣的一点,告诉了那么多,却总是留有大半余地。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说着,莎缇娜从草地站起身,懒散的捂住小嘴,打了个哈欠,坐到像光一样而来的扫把上。

    “莎缇娜,能做我的师傅吗?”楚诺帆弱弱问道,坐到了莎缇娜旁边,才注意到她的脸上异常疲倦,没有精神。

    “不能!”莎缇娜冷冷拒绝,那把扫把已经飞向天际,夜色阑珊,楚诺帆仿佛能听到钟塔的晨曦声。

    未来的师傅真的好漂亮,不!那就是我的师傅,楚诺帆看着师傅不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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