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背叛之人
将时间拨回二十余年前。
那时候正是大洛第二十三代陛下，洛安宗，顺昌帝洛安的治下。
而现今的正德帝洛长卿，在当时则是晋国公。
话说那时的洛长卿有两个相交：大他几岁的武思成和罗朝暮。
三人经常在晋国府把酒言欢，夜夜笙歌。
“咱们兄弟几个要一直在一起！”洛长卿把这酒大喊道。
“是啊，咱老武别的不会，对兄弟可是相当仗义！老罗，你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我老武但帮无妨！”武思成拍了拍胸脯。
“好啊！那等以后我有了家人，记得和我一起保护好他们！”
如此这般，直到洛安宗的突然去世。
洛安宗并未留下任何子嗣，甚至他连兄弟姐妹都没有，最后让是旁支本该毫无机会继位的晋国公洛长卿继承了大统。
洛长卿一登基便打算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革，涉及到政治和经济制度上的多项改革，也因此触及到了旧官僚集团的势力。
以首相刘瑞云为首的旧党人员谋划发动政变逼迫洛长卿停止改革计划。
可这一场政变却因为龙天霸的走漏风声而被皇帝集团所挫败，首相刘瑞云被流放，而旧党人士几乎都被清算。
尽管如此，洛长卿仍然不放心，他委托自己的旧友武思成和罗朝暮共同组建了“惟夜”组织，负责暗杀清算那些旧党人士。
一天，罗朝暮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一队凶恶的大汉在追着一个白发的小男孩跑，而小男孩手上抱着四五个包子。
一群人喊着冲进了小巷子里面。
罗朝暮顿觉事情不对，追了上去查看情况，走进小巷里便见到了这一幕：
三四个大汉把那男孩按在墙角一顿暴打，而男孩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包子，任凭壮汉怎么打他他都不为所动。
见状，罗朝暮连忙上去制止了几个壮汉。
“诶诶！别动手啊！这小孩犯下了什么错，你们这么打他？”
“这位先生您有所不知，这家伙手脚不干净的很，经常悄咪咪的偷走了店里面的食物，这次是给我们逮着了，跑了几条街才抓到了他。”带头的壮汉回答道。
罗朝暮低头望去，那男孩头发凌乱，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又黑又瘦弱，脸上流着血瘫在地上，可手却紧紧抱住那几个包子不放开。
“这样吧，几个包子，我把钱赔给你们，你别打了可否？”罗朝暮笑着说道。
“四个。一共二十四文钱。”
罗朝暮从腰间取下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二十四个铜板交给了壮汉。
众大汉见了，也不再找事，只一群骂骂咧咧地散了。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帮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你怎么为了几个包子就愿意被他们打呢？他们可是有可能活生生把你打死的。”罗朝暮反问道。
“呵呵，像你们这样养尊处优的家伙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种在底层生活的人的痛苦的。”男孩只笑了笑，撑着墙壁强行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罗朝暮问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可以帮你。”
“说这种话的人我见多了，都是见我是小孩子想骗走我的东西的坏家伙，快走吧。”男孩扶着墙抓着包子缓慢地离开了。
罗朝暮实在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着拐了四五个路口，罗朝暮发觉走到了死路。
那是两房中间的一个矮墙，用着几根木棍依墙撑起一张破布来，地上铺上了几张杂草铺。
男孩走到破布下，只见杂草铺上还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和男孩一样也是洁白的头发，只不过她的肤色却如雪一般白。
“弥栎，我带包子回来了。”男孩的口气温柔了许多，把怀中护得完完整整的包子拿了出来。
“哥哥？”女孩缓缓起身，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弥栎，你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缓解一点儿？”男孩笑着问道。
“嗯……嗯，好许多了。”女孩扫视了一眼男孩，“哥哥，你又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
“啊哈哈哈，这是，这是出门的时候摔伤的，没什么大事。”男孩挠了挠后脑勺。
罗朝暮见此状，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他从未想过还会有人过着这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的生活，更何况是小孩子呢？
生病了却没有药吃，也没有父母的庇护。
实在没法看下去的罗朝暮冲了出来。
“喂——小子！”
男孩警觉地转过头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你想干什么？！”
“哥哥，他是？”女孩问道。
男孩把女孩护在自己的身后，大喊着：“别靠近过来！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之后再说，别动我的妹妹！”
罗朝暮见此状也不敢向前走了，只好在原地摆了摆手。
“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小子，你叫什么？”
“夏弥生。”
“那你妹妹呢？”
“夏弥栎……”躲在男孩身后的女孩发话了。
“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抛下我们离开了。”夏弥生回答道。
“为什么？”罗朝暮疑惑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夏弥生回答道。
“这样吧，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吃得饱，有穿的，有住的地方。”罗朝暮说道。
“我不信！天上哪会掉馅饼！”夏弥生大喊着，“快点儿离开！”
“当然不是掉馅饼，我是要让你们两个加入我手下工作。”罗朝暮摇了摇头，“这不算掉馅饼吧？又不是白干活。”
“工作？我们两个又不会什么技艺，能干什么活？”
“我可以教啊，我来当你们的老师，你们一边学一边工作就好了。”罗朝暮笑着说道。
“真的？”夏弥生动摇了。
“真的，这样吧，我正好手边带了一包药，你可以给你妹妹吃下去，明天定然会好，届时我会来找你，你再决定。”
说罢，罗朝暮往地上丢下一袋东西来，转身离去。
第二天，罗朝暮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二人已经打包好了仅有的一点儿行李。
“十分感谢！昨夜弥栎她吃下那几个药丸之后早上病症果然就好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夏弥生拉着夏弥栎的手。
“哈哈哈，那就跟我走吧。”
从那以后，夏弥生和夏弥栎两人便加入了惟夜，认了罗朝暮为师父，在他手底下练剑。
“你们明白吗？当刺客啊，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时刻铭记你的任务。”罗朝暮告诫着二人。
“那万一这个命令是必死无疑的呢？”夏弥生回答道。
“那就得看你自己了，在别人给你下达任务之前，你内心得先有一个任务，属于你自己的任务，而在别人给你的任务命令和你自己的人物相冲突的时候，你便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弥栎啦！”夏弥生叉着腰大笑着。
“那弥栎你呢？”
“我……我没什么可下定决心的任务啦。”夏弥栎低着头说道。
“哈哈哈，那你可要快点儿找到啊。”罗朝暮笑道。
就这样，春来又秋去，过去了一两个年头，罗朝暮在一点一点的变老，而夏弥生和夏弥栎二人在一点一点的长大。
有一次，罗朝暮和武思成一同执行任务的时候，刺杀了一个夏氏的被流放的旧党高官的亲眷，防止他们死灰重燃。
在临行前，罗朝暮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画像，而正是这张画像，让罗朝暮震惊无比。
那画像上的人，正是小时候的夏弥生和一个小婴儿。
罗朝暮连忙把整个房间上下都翻过了一遍，看到了一本笔记。
“陛下好像盯上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弥生……弥栎……没办法了，绝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受牵连！”
罗朝暮握着笔记的手颤抖着。
“在夜晚的时候派人把他们送出家门了……给他们留下了一些东西，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吧……我也命不久矣了啊。”
“朝暮，怎么了？”武思成提着染血的刀走来。
“思成……我们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吗？”罗朝暮沉着脸疑问道。
“哈？你现在在这里说什么梦话呢？快走了，再拖下去要暴露了。”
罗朝暮连忙把笔记本收进了怀中，跟着武思成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惟夜的驻地之后，罗朝暮赶忙修书了几封寄给洛长卿，质问他关于惟夜活动的一切。
可不管寄去多少封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
罗朝暮绝望了，自从那一天见到那一切之后，每一次出去刺杀别人，看到他无辜的亲属惊慌失措，恐惧不已的神情时，罗朝暮的心口都是一阵刺痛。
“别离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罗朝暮常常在深夜质问自己，可这些问题却一直都得不到回答，或许一生都得不到回答了吧。
他只能麻痹着自己，不断地执行着洛长卿指派下来的指令，一个，两个，无数个……不断地带走他人鲜活的生命。
终于，那一封最后的指令来到了。
罗朝暮一眼便看出那有诈，于是提醒众人不要照做。
可是夏弥栎却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地摸了出去去执行这一项指令。
等到罗朝暮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听见了夏弥生也跟去了，二人不知下落的消息。
罗朝暮很是愤怒，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撺掇的夏弥栎前去做这个任务的，最后他发现，做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他身边的武思成。
当罗朝暮质问起武思成的时候，哪成想武思成却若无其事地说道：“有什么关系？陛下喊我们去，那我们就得叫人去啊！”
“陛下陛下！……满口都是陛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那是因为这个指令去做了就是必死无疑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夏弥栎他们去？！”罗朝暮愤怒地朝着武思成大吼道。
“他们死了又无所谓，反正不管怎样，钱都是到我们手上的。”
“他们可是……可是我的学生！我的家人！”罗朝暮大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不会真把他们当家人了吧？”武思成捧腹指着罗朝暮大笑道。
一听这话，罗朝暮立刻来了火气，他二话不说便拔出刀来，挥了下去。
血流满地，罗朝暮看着地上的武思成松了口气。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究竟是为什么呢？感觉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对了！是叛徒！你这家伙，背叛了我，对！我这是在诛灭叛徒，所以才会这么爽快！”罗朝暮的精神很不稳定。
武思成死之后，惟夜很快分崩离析，洛长卿派人来围剿惟夜的成员。
当然罗朝暮也在肃清的名单里面。
这时候的罗朝暮已经不是很正常了，在他斩杀了好几个来刺杀他的家伙之后，他发现了正德帝的谕旨。
“哈哈哈哈！给我找到了！皇帝老儿，你也背叛了我吗？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呢？！”罗朝暮提剑朝着皇城奔去，在杀了好几个护卫之后被赶来的禁军给制服下来。
给按在地上的罗朝暮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皇帝老儿是你吗？！你可背叛了我啊！”罗朝暮大喊道。
“背叛？什么背叛，你杀了武思成的事情你且解释一番。”洛长卿询问道。
“哈哈哈哈！因为他背叛了我，我就把他给杀了！而皇帝老儿，你也一样！”
洛长卿见实在交流不来，便唤人把他剑收了，直接把他丢出了皇城。
从那一刻起，罗朝暮的心里便有了一个执念：杀掉背叛他的洛长卿。
要不择手段，要不惜一切地杀死他。
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献出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这是他给他自己的任务。
那时候正是大洛第二十三代陛下，洛安宗，顺昌帝洛安的治下。
而现今的正德帝洛长卿，在当时则是晋国公。
话说那时的洛长卿有两个相交：大他几岁的武思成和罗朝暮。
三人经常在晋国府把酒言欢，夜夜笙歌。
“咱们兄弟几个要一直在一起！”洛长卿把这酒大喊道。
“是啊，咱老武别的不会，对兄弟可是相当仗义！老罗，你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我老武但帮无妨！”武思成拍了拍胸脯。
“好啊！那等以后我有了家人，记得和我一起保护好他们！”
如此这般，直到洛安宗的突然去世。
洛安宗并未留下任何子嗣，甚至他连兄弟姐妹都没有，最后让是旁支本该毫无机会继位的晋国公洛长卿继承了大统。
洛长卿一登基便打算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革，涉及到政治和经济制度上的多项改革，也因此触及到了旧官僚集团的势力。
以首相刘瑞云为首的旧党人员谋划发动政变逼迫洛长卿停止改革计划。
可这一场政变却因为龙天霸的走漏风声而被皇帝集团所挫败，首相刘瑞云被流放，而旧党人士几乎都被清算。
尽管如此，洛长卿仍然不放心，他委托自己的旧友武思成和罗朝暮共同组建了“惟夜”组织，负责暗杀清算那些旧党人士。
一天，罗朝暮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一队凶恶的大汉在追着一个白发的小男孩跑，而小男孩手上抱着四五个包子。
一群人喊着冲进了小巷子里面。
罗朝暮顿觉事情不对，追了上去查看情况，走进小巷里便见到了这一幕：
三四个大汉把那男孩按在墙角一顿暴打，而男孩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包子，任凭壮汉怎么打他他都不为所动。
见状，罗朝暮连忙上去制止了几个壮汉。
“诶诶！别动手啊！这小孩犯下了什么错，你们这么打他？”
“这位先生您有所不知，这家伙手脚不干净的很，经常悄咪咪的偷走了店里面的食物，这次是给我们逮着了，跑了几条街才抓到了他。”带头的壮汉回答道。
罗朝暮低头望去，那男孩头发凌乱，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又黑又瘦弱，脸上流着血瘫在地上，可手却紧紧抱住那几个包子不放开。
“这样吧，几个包子，我把钱赔给你们，你别打了可否？”罗朝暮笑着说道。
“四个。一共二十四文钱。”
罗朝暮从腰间取下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二十四个铜板交给了壮汉。
众大汉见了，也不再找事，只一群骂骂咧咧地散了。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帮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孩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你怎么为了几个包子就愿意被他们打呢？他们可是有可能活生生把你打死的。”罗朝暮反问道。
“呵呵，像你们这样养尊处优的家伙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种在底层生活的人的痛苦的。”男孩只笑了笑，撑着墙壁强行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罗朝暮问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可以帮你。”
“说这种话的人我见多了，都是见我是小孩子想骗走我的东西的坏家伙，快走吧。”男孩扶着墙抓着包子缓慢地离开了。
罗朝暮实在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着拐了四五个路口，罗朝暮发觉走到了死路。
那是两房中间的一个矮墙，用着几根木棍依墙撑起一张破布来，地上铺上了几张杂草铺。
男孩走到破布下，只见杂草铺上还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和男孩一样也是洁白的头发，只不过她的肤色却如雪一般白。
“弥栎，我带包子回来了。”男孩的口气温柔了许多，把怀中护得完完整整的包子拿了出来。
“哥哥？”女孩缓缓起身，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弥栎，你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缓解一点儿？”男孩笑着问道。
“嗯……嗯，好许多了。”女孩扫视了一眼男孩，“哥哥，你又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
“啊哈哈哈，这是，这是出门的时候摔伤的，没什么大事。”男孩挠了挠后脑勺。
罗朝暮见此状，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他从未想过还会有人过着这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的生活，更何况是小孩子呢？
生病了却没有药吃，也没有父母的庇护。
实在没法看下去的罗朝暮冲了出来。
“喂——小子！”
男孩警觉地转过头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你想干什么？！”
“哥哥，他是？”女孩问道。
男孩把女孩护在自己的身后，大喊着：“别靠近过来！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之后再说，别动我的妹妹！”
罗朝暮见此状也不敢向前走了，只好在原地摆了摆手。
“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小子，你叫什么？”
“夏弥生。”
“那你妹妹呢？”
“夏弥栎……”躲在男孩身后的女孩发话了。
“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抛下我们离开了。”夏弥生回答道。
“为什么？”罗朝暮疑惑道。
“谁知道呢？！反正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夏弥生回答道。
“这样吧，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吃得饱，有穿的，有住的地方。”罗朝暮说道。
“我不信！天上哪会掉馅饼！”夏弥生大喊着，“快点儿离开！”
“当然不是掉馅饼，我是要让你们两个加入我手下工作。”罗朝暮摇了摇头，“这不算掉馅饼吧？又不是白干活。”
“工作？我们两个又不会什么技艺，能干什么活？”
“我可以教啊，我来当你们的老师，你们一边学一边工作就好了。”罗朝暮笑着说道。
“真的？”夏弥生动摇了。
“真的，这样吧，我正好手边带了一包药，你可以给你妹妹吃下去，明天定然会好，届时我会来找你，你再决定。”
说罢，罗朝暮往地上丢下一袋东西来，转身离去。
第二天，罗朝暮再次回到那里的时候，二人已经打包好了仅有的一点儿行李。
“十分感谢！昨夜弥栎她吃下那几个药丸之后早上病症果然就好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夏弥生拉着夏弥栎的手。
“哈哈哈，那就跟我走吧。”
从那以后，夏弥生和夏弥栎两人便加入了惟夜，认了罗朝暮为师父，在他手底下练剑。
“你们明白吗？当刺客啊，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时刻铭记你的任务。”罗朝暮告诫着二人。
“那万一这个命令是必死无疑的呢？”夏弥生回答道。
“那就得看你自己了，在别人给你下达任务之前，你内心得先有一个任务，属于你自己的任务，而在别人给你的任务命令和你自己的人物相冲突的时候，你便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弥栎啦！”夏弥生叉着腰大笑着。
“那弥栎你呢？”
“我……我没什么可下定决心的任务啦。”夏弥栎低着头说道。
“哈哈哈，那你可要快点儿找到啊。”罗朝暮笑道。
就这样，春来又秋去，过去了一两个年头，罗朝暮在一点一点的变老，而夏弥生和夏弥栎二人在一点一点的长大。
有一次，罗朝暮和武思成一同执行任务的时候，刺杀了一个夏氏的被流放的旧党高官的亲眷，防止他们死灰重燃。
在临行前，罗朝暮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画像，而正是这张画像，让罗朝暮震惊无比。
那画像上的人，正是小时候的夏弥生和一个小婴儿。
罗朝暮连忙把整个房间上下都翻过了一遍，看到了一本笔记。
“陛下好像盯上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弥生……弥栎……没办法了，绝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受牵连！”
罗朝暮握着笔记的手颤抖着。
“在夜晚的时候派人把他们送出家门了……给他们留下了一些东西，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活下去吧……我也命不久矣了啊。”
“朝暮，怎么了？”武思成提着染血的刀走来。
“思成……我们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吗？”罗朝暮沉着脸疑问道。
“哈？你现在在这里说什么梦话呢？快走了，再拖下去要暴露了。”
罗朝暮连忙把笔记本收进了怀中，跟着武思成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惟夜的驻地之后，罗朝暮赶忙修书了几封寄给洛长卿，质问他关于惟夜活动的一切。
可不管寄去多少封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
罗朝暮绝望了，自从那一天见到那一切之后，每一次出去刺杀别人，看到他无辜的亲属惊慌失措，恐惧不已的神情时，罗朝暮的心口都是一阵刺痛。
“别离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罗朝暮常常在深夜质问自己，可这些问题却一直都得不到回答，或许一生都得不到回答了吧。
他只能麻痹着自己，不断地执行着洛长卿指派下来的指令，一个，两个，无数个……不断地带走他人鲜活的生命。
终于，那一封最后的指令来到了。
罗朝暮一眼便看出那有诈，于是提醒众人不要照做。
可是夏弥栎却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地摸了出去去执行这一项指令。
等到罗朝暮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听见了夏弥生也跟去了，二人不知下落的消息。
罗朝暮很是愤怒，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撺掇的夏弥栎前去做这个任务的，最后他发现，做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他身边的武思成。
当罗朝暮质问起武思成的时候，哪成想武思成却若无其事地说道：“有什么关系？陛下喊我们去，那我们就得叫人去啊！”
“陛下陛下！……满口都是陛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那是因为这个指令去做了就是必死无疑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夏弥栎他们去？！”罗朝暮愤怒地朝着武思成大吼道。
“他们死了又无所谓，反正不管怎样，钱都是到我们手上的。”
“他们可是……可是我的学生！我的家人！”罗朝暮大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不会真把他们当家人了吧？”武思成捧腹指着罗朝暮大笑道。
一听这话，罗朝暮立刻来了火气，他二话不说便拔出刀来，挥了下去。
血流满地，罗朝暮看着地上的武思成松了口气。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究竟是为什么呢？感觉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对了！是叛徒！你这家伙，背叛了我，对！我这是在诛灭叛徒，所以才会这么爽快！”罗朝暮的精神很不稳定。
武思成死之后，惟夜很快分崩离析，洛长卿派人来围剿惟夜的成员。
当然罗朝暮也在肃清的名单里面。
这时候的罗朝暮已经不是很正常了，在他斩杀了好几个来刺杀他的家伙之后，他发现了正德帝的谕旨。
“哈哈哈哈！给我找到了！皇帝老儿，你也背叛了我吗？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呢？！”罗朝暮提剑朝着皇城奔去，在杀了好几个护卫之后被赶来的禁军给制服下来。
给按在地上的罗朝暮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皇帝老儿是你吗？！你可背叛了我啊！”罗朝暮大喊道。
“背叛？什么背叛，你杀了武思成的事情你且解释一番。”洛长卿询问道。
“哈哈哈哈！因为他背叛了我，我就把他给杀了！而皇帝老儿，你也一样！”
洛长卿见实在交流不来，便唤人把他剑收了，直接把他丢出了皇城。
从那一刻起，罗朝暮的心里便有了一个执念：杀掉背叛他的洛长卿。
要不择手段，要不惜一切地杀死他。
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献出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这是他给他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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