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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想儿时少年梦,原是从军一段情(1)

    记得很清楚,十二岁那年看电影《小兵张嘎》后,晚上做了一个梦,早上是哭着醒过来的。梦中清山绿水,一个小兵和一个小女孩在山坡上游玩,两人坐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小兵把军帽带小女孩头上,互相看着也不说话,后来小兵起身向远处走了,小女孩很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象我自己就在其中,还冲着二人喊:“小八路,你咋不带她走!”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我们在老兵雄浑嘹亮的歌声中走进了军营。“十八岁,十八岁,参军到部队。”这歌唱的一点也不假,参军的我也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武警邢台支队一大队五中队,部队驻地在太行山东麓的丘陵地带,远望可见太行山主峰巍峨耸立,近看是数不清的大小山包,呈鱼鳞状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我们中队的任务是给河北储备局943处看守战备仓库。库区面积18平方公里,山沟里都是野生的柿子树和酸枣树。刚到连队时,正是初冬时节,老兵晒的柿饼子随便吃,这在家里连想都别想。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站岗,站岗两小时一班,白天黑夜车轱辘轮着转,站岗的峭位在山上,离驻地有二里多地,晚上睡觉不管睡多香,自卫哨一敲枕头你马上就得起来去换岗。

    部队里的训练科目除了队列,主要是擒拿格斗和射击。我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学擒拿格斗正符合我的爱好,擒敌招式教官一教我就会,不教的我也自己学,打沙袋、练双杠,不用班长督促,每天比别人早一小时就练上了,一年下来,浑身都是肌肉,双臂一用力,胸肌聚成一条沟,腹肌三对肌肉,硬得用拳头随便打,除了每天例行训练外,我到星期天下午还跟班长、老兵一起跑个20公里越野,这是个自愿训练,不愿去的没人管,射击训练我主要擅长机枪点射和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精准射击。

    第一年当兵的冬天,看到山坡上的荒草上有很多的道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的,我就问班长那是什么,班长说那是兔子踩的道,他说:“咱们这山沟人少,兔子多,兔子这种动物心眼子直,来回总走一条道,等再过些日子天冷了,让老兵带你们下套,套点兔子,咱们就可以吃兔子肉换换口味。”

    我们班哨离连部较远,平时都是自己开伙做饭,我们这里的山坡陡,山沟也深,方圆几里没有村庄,那年冬天下大雪,满山都是兔子踩的道,班长领着我们把细铁丝做成活套,活套的圆圈比兔子脑袋稍微大点儿,把做好的兔子套,拴在兔子道边上的酸枣颗子上,没有树颗子的地方,就拴块石头。圆圈的高度估摸着兔子有多高就行了,那天我们下了有好几十个套,傍晚时班长领着我们在山坡上敲盆子,一边敲一边“啊啊”的叫唤,第二天早上出操跑步回来,我们解下腰带,放在手里拿着,我们就在昨天下套的地方找,那次整整套住十好几个大兔子,炖了一大锅,剩两个吃不了,班长给他连部的老乡送去了。

    三排哨点离连部很远,从班排点到连部有一条九曲十八弯的五六里长的山沟,在山沟的拐角坡边上,有一些当地老百姓的坟,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有的被雨水冲刷露出石头砌的墓坑,由于库区是军事要地,人流少,荒草成堆。刚入伍的新兵并不知道这些路边有裂缝的土包是坟。

    刚分到三排时,有一个叫老万的班长领我们五六个新兵到连部开会,走到这条沟的一个拐弯处,他站住了,回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绷着脸招呼他身后一个叫冯增的新兵:“冯增,你看看这洞有啥。”冯增到洞前蹲下探头往里看。万班长在他背后用脚一端,他猛的向前一栽,等他睁眼一看,“妈呀”一声吓得哭了,原来那被雨水冲出的洞里有一个死人的骷髅头,刚才他往前一栽,正好和那骷髅顶了个头。万班长看他吓那样笑了:“别哭了,咋这么胆小。”

    从那以后,我们再去连部就绕道过去,不管绕多远,也不走那条沟。夏天沟里有许多萤火虫,晚上站岗时会看见有许多小亮点在山坡上晃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墓地里的死人嘴里叼着点着的烟卷,在山坡上漫步。

    听一个82年的老兵说,他刚入伍的时候听连长讲过,再以前的老兵站岗时,一到傍晚太阳一压山,就看见前面山沟的拐角处,有个穿白衣的女子在山坡上转圈,到快天黑时就没了,好几个战士都反映看见过,连长和指导员跟当地老百姓一打听,才知道是前几年有个年轻姑娘,家里反对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想不开自杀了,埋在那里。

    晚上站岗时,特别是夜里12点至2点的岗,夜深人静,看着山坡上的一眨一眨的萤火虫的光亮,再想着拐角处的女鬼,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轮到我在这哨位站岗时我都子弹上膛,刺刀出鞘,时刻瞪着眼,警惕四周,心里默念:“刺刀有神,鬼看见有刀,它不敢上来,不用害怕,鬼来了远的枪打,近的刀扎。”

    不管怎样,新兵都不爱上12点至2点的岗,有的老兵看见我们害怕,还故意炫耀:“好岗,好岗,十二点至两点。”看着老兵们的那个牛逼样,我就生气,也不信这个邪,有一天下午,太阳压山,不一会儿就天黑了,人也奇怪,越害怕的地方就越想看,我在哨岗上,真的恍恍惚惚的看见女鬼出没的山环处,有一大一小两个白影,我一时头皮发麻,胆子一炸,在心里说:“去他妈的,我倒要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物件。”

    我把手里的五六式步枪顶上子弹,又把刺刀掰出刀鞘大着胆子就追了上去,追到距离岗哨有200多米时,前面两个白影不见了,正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女鬼让我给追跑了时,脚下拌了块石头,一下扑倒在地,眼前有两颗被山鸡刨出来的不知名的白花差点被我吃到嘴里。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这是当地的谚语,秋天一到,山沟里满满的都是红柿子。这里的柿子像人的拳头那么大,红彤彤的非常诱人,吃进去满嘴流汁还特别甜,有的老树有好几丈高,大树杈子像男人粗厚的臂膀伸出老远,夏天有绿叶时像个大帐蓬,我们练射击时,都趴在树荫里,把靶子放远处练瞄准。到秋天叶子一落下来,红柿子像挂满枝头的小红灯笼,老兵说这地方偏,外人进不来,所以柿子熟了也没人收,只有少数的柿子,在没太熟还硬时被老兵摘下,削皮晒成柿子干,其余的都自生自落。

    有一次连里说有车往外拉柿子一分钱一斤,老兵孙常在带着我们几个就到沟里摘柿子,连树叉子一起往下拢,一拉一大串,半天的功夫摘的柿子堆起来像小山一样高。第二天车没来,我到那一看成山的柿子都软下来像用糖泡了一样,皮上析出一层层糖,摸着都沾手。我们几个吃的都想吐,到现在我也不爱吃柿子,估计是那次吃伤了。

    深秋了,天由凉变冷时,我在哨位,看着眼前众多的山沟和长满荒草树木的山坡谷地,心想:“这么多的沟,肯定有没人去过的。”离脚下五六百米远的一条沟,挺神秘的,时常有野鸡和不知名的大鸟,从那里嘎嘎叫着飞出来。看着那里就觉得好奇,我决定星期天到那转一圈,看看有啥新鲜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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