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集市抓贼黑吃黑，年关卖货硬碰硬(1)
入了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一转眼的时间，快到腊月了，媳妇跟我说：“赶个新镇集，买点东西吧，快过年了！”
“那你跟我去吗？”
她炕上抱着孩子对我说：“咱俩都去，孩子谁看着。”
我说：“要不，先让她姥姥看半天”。
她瞟了我一眼嘟着嘴说：“一到看孩子时，就麻烦我妈，你妈咋不管，今天这么冷我们娘俩哪也不去！”
“不去就不去得了，还那么多闲话干嘛，你不去我去，给我点钱！”
她说：“衣柜的抽屉里有20块钱。”
我说：“20块钱你让我买啥。”
她气哼哼地说：“爱买啥买啥，反正就20块钱。”
一到集上，摸着手里的20块钱心里说：“买啥？”
东瞅西看正觉着没劲时。
对面过来一个穿呢子大衣的胖子，向我打招呼喊我：“哎！表弟，赶集来啦？”
我打眼一看是我二舅家的表姐夫，万庄子的，叫万宝玉，他打早就混江湖，在万庄子乡很有名气。
我是在跟马全玩3、8时认识的他。这小子富态富态的，大个子，单眼皮，留着背头。
他身边还带着个跟班的叫王云，是个小个子，170上下，留着一字胡，一身黑西服，叼着烟在一边站着，脸看着天故意不搭理我，看着就是个难揍的样儿。
我迎上去说：“表兄也赶集来啦？”。
他走到我跟前细眯着眼，笑着递给我一支烟：“表弟你这一身好功夫，想发财吗？”
我接过烟，很不屑地说：“发几把啥财，犯法的事儿我不干，不犯法的事又不挣钱。”
他凑过来，用手遮着嘴，靠近我耳边小声对我说：“今儿个，腊月大集，有好几个东北下来的小tou，在集市上逛呢，一会你跟着我，咱们逮他几个！”
我说：“管那事干啥？咱又不是警察！”
他朝天吐了口烟，笑着对我说：“你呀，嫩！”
看我还没明白的样子又说：“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到时你只管跟我身边别吱声就得了！”
他见我没反对就跟我说：“走，咱们先去菜市场转一圈。”
从南到北的莱市场，有二百多米，人头攒动，买菜买肉的乱哄哄一片，我也看不出啥道道来。
这时表兄拉了我胳膊一下，用手指了指前方，只见有一个小个子，头上戴着个马猴帽，胳肢窝夹着个编织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也不买东西。
“表弟，你看到这个小诡没有，他一准是个小tou”
“你咋知道他是个小tou?”
万宝玉神秘的一笑：“我教你点知识吧，这大集上，只要左手拿着叠的方方正正的编织袋，或是拿张报纸，又不买东西，人群中像个耗子似的乱钻的，百分百的是东北下来的小tou。”
“你看着，待会前边一有挡道的，赶集的人过不去一扎堆儿的时候，他们就该动手了。”
我噢的一声:“还有这档子买卖那！”
他又跟我叮嘱说：“你不懂这行当里的规矩，一会干活时，你看我的，千万别吱声，别把他们弄惊喽！”
正说话间，前面的人流不动了。
老远看去，有个推自行车的，要横着转头，和对面的人，谁也不给谁让道，就堵在路中间。
赶集的人只能从他们身边挤着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
这时就看见那个戴马猴帽的小诡，用左手的编织袋挡在胸前，右手在下边连着就掏了两个人的兜，手法也不太快，我们看的真真儿的，只是被掏兜的人，被前后挤着没注意。
眼看着又掏一个在地上蹲着选士豆，身穿皮夹克的大汉时，被人家发现了。
那大汉看着他刚想发怒，只见那小诡向他抱拳说：“哥们，对不起，对不起！”
还没等大汉反应过来，他蹭的一下钻人缝里溜走了。
气得那哥们一头雾水，对着小诡的背影直叨咕：“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
万宝玉转过身对我说：“看了吗，刚才那叫“醒”了，走，咱们先逮他！”
我们紧跟着那小诡，眼瞅着他正向一个买鱼的大妈下手时，万宝玉上前在他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小诡转身一看他。他向边上一摆头，就走了，我也没明白昨回事，心里只记着他不让我吱声的话，就跟着他身后走，回头一看那小诡也在后面颠颠的跟过来了。
路边空场上有很多砖垛，找们走到里面，万宝玉对跟过来的小诡说：“咋样？下来几个，上多少货了？”
那小诡双声一抱拳：“大哥，打搅了，哥们来仨，都在这块儿呢，刚到，没上多少货。”
万宝玉回头看看我，又转了一圈，低头抽了几口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很牛bi的一仰脖子，扭了几下，对那小诡说：“今儿个没风，哥几个都伺候着呢，告诉你们仨，九点钟清蓝（行话），余下是你们的，明白不？别耍花活！”
那小诡一拱手对他笑着说：“哥几个懂得规矩，不用您明说，走了。”
说完一猫腰就不见了。
万宝玉带着我们又转了一圈，他跟我说：“那小子没说谎，集上就仨小诡我跟他们对了眼神，他们也都点头作了回应。”
我听完他说的话，也装的像看出门道的样子，实际上也就看个一知半解，我怕万宝玉笑我笨，也没追着问什么，就板着脸“嗯”了一声。
我们在路边的砖垛旁抽了颗烟，万宝玉看了看表对王云说：“到点了，去叫他们过来！”
王云走有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了，后边跟着三个低着头，戴着马猴帽的。
万宝玉把他们叫过来板着脸说：“清蓝，利索点！”
那仨小子一人递过一叠钱，他嘴里叼着烟，一把一把的把钱接过来，也不数，只是用手一攥薄厚，就飞快地揣进裤兜。
他用阴沉的眼光扫过三个小诡的脸，然后把目光盯在一个老是看自己裤角的小诡脸上，对他说：“你身上还有条大鱼！”
那小诡向他一摊手说：“哥们清了。”
万宝玉也不废话，回头一指我说：“看了没有，这是我表弟，他可没说话呢，她果你要等我表弟怒了，我可挡不住他啊！”
我身上穿着一穿武警budui的服装，那年头挺时髦的，再说我也没别的衣服，我把两手抱在胸前，虽然冬季军装很肥，但也掩不住我肩头隆起的一鼓一鼓的肌肉，那小子用余光偷瞄了我一眼，我也不吱声，故意看向别处，用眼角瞧着他，瞟了他一眼。
只见他脸部的肌肉哆嗦了一下，对万宝玉说：“还是大哥眼亮，兄弟错了。”
说完猫腰撩起裤角，从里边的毛裤卷起的裤边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来，万宝玉接过钱一挥手说了一句：“走吧！”
这仨小子才吐了口气，一溜烟消失在人群里。
万宝玉掏出钱数了数对我说：“表弟，耽误你赶集了，给你300块钱，我们走啦！”
我接过钱，没等我说话，王云他俩就走了。
看着手里的300块钱，半天没醒过神来，寻思着，咋像做梦似的。我在集上买了两件毛衣，又买了一条皮带和一些水果准备回家，看着快中午了，就往回走，在东边路口的鲜果市场，又堵住了，老远看见人群中两个大个子特显眼，身高都在190以上，个顶个的比旁边的人高出一大截，象鸡群中有两只大鹤，我还在心里说：“这真成了鹤立鸡群那。”
到了近前我才看见是村里的表姐夫常连江和他邻居五叔。他俩都40多岁了，我靠近才明白，俩人迎面跟一个小个子碰了一下，发生了口角。
只听那小个子对常连江恶狠狠地说：“你老看我干啥！”
可惜我表姐夫那大个子了，站那里比人家高半截，反倒被人家吓的声音像蚊子，低声诺诺的叨咕：“我啥时候看你了？”
他一回头看见我到他身边了，马上声音提高了八度，一挺腰喊了一嗓子:“我看你咋着了！犯法呀！”
这一嗓子把小个子吓的一机灵，他和他同伙四处一看，这时，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奥，我说你昨突然来能耐了呢，原来看有你们村的人来啦！”
我顺着声音一瞧，路边上马全正冲我笑呢。
我表姐夫看见我来了，对我招手说：“哎，有缓，我丢了10块钱。”
我到他们跟前问马全：“昨着了，我表姐夫碍你事了？”
马全笑着对那小个子使了个眼色，说：“不懂事呀，没看见大哥来了吗？叫大哥！”
那小个子一边点头哈腰的叫着“大哥”，一边双手递过来十块钱，我直接递给了常连江，对他说：“快走吧！”
我看了马全一眼，指着他笑道：“你不会干点正事呀！”
他屁溜溜地跟我挥挥手笑着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笑话我表姐夫他俩；“你看看你们俩，可着这么大个集，没一个比你俩个子高的，咋这么怂？”
我表姐夫说：“那小个子有刀子，在下边跟我比划着，要不是看见你也就算了，我眼瞅着他把我兜里的钱掏走了，我看他一眼，他biao子养的还那么横！”
我笑了他半天，这事过了好几年一提起来，他还跟我嘿嘿笑呢。
“那你跟我去吗？”
她炕上抱着孩子对我说：“咱俩都去，孩子谁看着。”
我说：“要不，先让她姥姥看半天”。
她瞟了我一眼嘟着嘴说：“一到看孩子时，就麻烦我妈，你妈咋不管，今天这么冷我们娘俩哪也不去！”
“不去就不去得了，还那么多闲话干嘛，你不去我去，给我点钱！”
她说：“衣柜的抽屉里有20块钱。”
我说：“20块钱你让我买啥。”
她气哼哼地说：“爱买啥买啥，反正就20块钱。”
一到集上，摸着手里的20块钱心里说：“买啥？”
东瞅西看正觉着没劲时。
对面过来一个穿呢子大衣的胖子，向我打招呼喊我：“哎！表弟，赶集来啦？”
我打眼一看是我二舅家的表姐夫，万庄子的，叫万宝玉，他打早就混江湖，在万庄子乡很有名气。
我是在跟马全玩3、8时认识的他。这小子富态富态的，大个子，单眼皮，留着背头。
他身边还带着个跟班的叫王云，是个小个子，170上下，留着一字胡，一身黑西服，叼着烟在一边站着，脸看着天故意不搭理我，看着就是个难揍的样儿。
我迎上去说：“表兄也赶集来啦？”。
他走到我跟前细眯着眼，笑着递给我一支烟：“表弟你这一身好功夫，想发财吗？”
我接过烟，很不屑地说：“发几把啥财，犯法的事儿我不干，不犯法的事又不挣钱。”
他凑过来，用手遮着嘴，靠近我耳边小声对我说：“今儿个，腊月大集，有好几个东北下来的小tou，在集市上逛呢，一会你跟着我，咱们逮他几个！”
我说：“管那事干啥？咱又不是警察！”
他朝天吐了口烟，笑着对我说：“你呀，嫩！”
看我还没明白的样子又说：“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到时你只管跟我身边别吱声就得了！”
他见我没反对就跟我说：“走，咱们先去菜市场转一圈。”
从南到北的莱市场，有二百多米，人头攒动，买菜买肉的乱哄哄一片，我也看不出啥道道来。
这时表兄拉了我胳膊一下，用手指了指前方，只见有一个小个子，头上戴着个马猴帽，胳肢窝夹着个编织袋，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也不买东西。
“表弟，你看到这个小诡没有，他一准是个小tou”
“你咋知道他是个小tou?”
万宝玉神秘的一笑：“我教你点知识吧，这大集上，只要左手拿着叠的方方正正的编织袋，或是拿张报纸，又不买东西，人群中像个耗子似的乱钻的，百分百的是东北下来的小tou。”
“你看着，待会前边一有挡道的，赶集的人过不去一扎堆儿的时候，他们就该动手了。”
我噢的一声:“还有这档子买卖那！”
他又跟我叮嘱说：“你不懂这行当里的规矩，一会干活时，你看我的，千万别吱声，别把他们弄惊喽！”
正说话间，前面的人流不动了。
老远看去，有个推自行车的，要横着转头，和对面的人，谁也不给谁让道，就堵在路中间。
赶集的人只能从他们身边挤着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
这时就看见那个戴马猴帽的小诡，用左手的编织袋挡在胸前，右手在下边连着就掏了两个人的兜，手法也不太快，我们看的真真儿的，只是被掏兜的人，被前后挤着没注意。
眼看着又掏一个在地上蹲着选士豆，身穿皮夹克的大汉时，被人家发现了。
那大汉看着他刚想发怒，只见那小诡向他抱拳说：“哥们，对不起，对不起！”
还没等大汉反应过来，他蹭的一下钻人缝里溜走了。
气得那哥们一头雾水，对着小诡的背影直叨咕：“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
万宝玉转过身对我说：“看了吗，刚才那叫“醒”了，走，咱们先逮他！”
我们紧跟着那小诡，眼瞅着他正向一个买鱼的大妈下手时，万宝玉上前在他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小诡转身一看他。他向边上一摆头，就走了，我也没明白昨回事，心里只记着他不让我吱声的话，就跟着他身后走，回头一看那小诡也在后面颠颠的跟过来了。
路边空场上有很多砖垛，找们走到里面，万宝玉对跟过来的小诡说：“咋样？下来几个，上多少货了？”
那小诡双声一抱拳：“大哥，打搅了，哥们来仨，都在这块儿呢，刚到，没上多少货。”
万宝玉回头看看我，又转了一圈，低头抽了几口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很牛bi的一仰脖子，扭了几下，对那小诡说：“今儿个没风，哥几个都伺候着呢，告诉你们仨，九点钟清蓝（行话），余下是你们的，明白不？别耍花活！”
那小诡一拱手对他笑着说：“哥几个懂得规矩，不用您明说，走了。”
说完一猫腰就不见了。
万宝玉带着我们又转了一圈，他跟我说：“那小子没说谎，集上就仨小诡我跟他们对了眼神，他们也都点头作了回应。”
我听完他说的话，也装的像看出门道的样子，实际上也就看个一知半解，我怕万宝玉笑我笨，也没追着问什么，就板着脸“嗯”了一声。
我们在路边的砖垛旁抽了颗烟，万宝玉看了看表对王云说：“到点了，去叫他们过来！”
王云走有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了，后边跟着三个低着头，戴着马猴帽的。
万宝玉把他们叫过来板着脸说：“清蓝，利索点！”
那仨小子一人递过一叠钱，他嘴里叼着烟，一把一把的把钱接过来，也不数，只是用手一攥薄厚，就飞快地揣进裤兜。
他用阴沉的眼光扫过三个小诡的脸，然后把目光盯在一个老是看自己裤角的小诡脸上，对他说：“你身上还有条大鱼！”
那小诡向他一摊手说：“哥们清了。”
万宝玉也不废话，回头一指我说：“看了没有，这是我表弟，他可没说话呢，她果你要等我表弟怒了，我可挡不住他啊！”
我身上穿着一穿武警budui的服装，那年头挺时髦的，再说我也没别的衣服，我把两手抱在胸前，虽然冬季军装很肥，但也掩不住我肩头隆起的一鼓一鼓的肌肉，那小子用余光偷瞄了我一眼，我也不吱声，故意看向别处，用眼角瞧着他，瞟了他一眼。
只见他脸部的肌肉哆嗦了一下，对万宝玉说：“还是大哥眼亮，兄弟错了。”
说完猫腰撩起裤角，从里边的毛裤卷起的裤边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来，万宝玉接过钱一挥手说了一句：“走吧！”
这仨小子才吐了口气，一溜烟消失在人群里。
万宝玉掏出钱数了数对我说：“表弟，耽误你赶集了，给你300块钱，我们走啦！”
我接过钱，没等我说话，王云他俩就走了。
看着手里的300块钱，半天没醒过神来，寻思着，咋像做梦似的。我在集上买了两件毛衣，又买了一条皮带和一些水果准备回家，看着快中午了，就往回走，在东边路口的鲜果市场，又堵住了，老远看见人群中两个大个子特显眼，身高都在190以上，个顶个的比旁边的人高出一大截，象鸡群中有两只大鹤，我还在心里说：“这真成了鹤立鸡群那。”
到了近前我才看见是村里的表姐夫常连江和他邻居五叔。他俩都40多岁了，我靠近才明白，俩人迎面跟一个小个子碰了一下，发生了口角。
只听那小个子对常连江恶狠狠地说：“你老看我干啥！”
可惜我表姐夫那大个子了，站那里比人家高半截，反倒被人家吓的声音像蚊子，低声诺诺的叨咕：“我啥时候看你了？”
他一回头看见我到他身边了，马上声音提高了八度，一挺腰喊了一嗓子:“我看你咋着了！犯法呀！”
这一嗓子把小个子吓的一机灵，他和他同伙四处一看，这时，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奥，我说你昨突然来能耐了呢，原来看有你们村的人来啦！”
我顺着声音一瞧，路边上马全正冲我笑呢。
我表姐夫看见我来了，对我招手说：“哎，有缓，我丢了10块钱。”
我到他们跟前问马全：“昨着了，我表姐夫碍你事了？”
马全笑着对那小个子使了个眼色，说：“不懂事呀，没看见大哥来了吗？叫大哥！”
那小个子一边点头哈腰的叫着“大哥”，一边双手递过来十块钱，我直接递给了常连江，对他说：“快走吧！”
我看了马全一眼，指着他笑道：“你不会干点正事呀！”
他屁溜溜地跟我挥挥手笑着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笑话我表姐夫他俩；“你看看你们俩，可着这么大个集，没一个比你俩个子高的，咋这么怂？”
我表姐夫说：“那小个子有刀子，在下边跟我比划着，要不是看见你也就算了，我眼瞅着他把我兜里的钱掏走了，我看他一眼，他biao子养的还那么横！”
我笑了他半天，这事过了好几年一提起来，他还跟我嘿嘿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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