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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得本家苦尽甘来,木五哥离职下海 (2)

    木五哥原名李建华,小名木子,由于家里排行老五,而且他比我大六七岁,所以我管他叫木五哥,他是从部队带伤复员回家的,国家安排他在元克庄镇供销社上班,是当时社会中很少的那种吃皇粮发工资的人,在村里一时风光无两。

    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国家在经济上实行双轨制,物资价格分平价和议价两种,国家在农业生产资料分配和农产品收购上都有平价和议价之分,农业生产用的化肥、柴油和种子、农药,国家每年都平价供应一部分,农民不够用的再到市场上高价买一部分。

    粮食收购也是一样,国家粮库征收的粮价都是平价收,基本上低于市场价一半儿,农民完成征购后,剩下的余粮才能到市场上议价出售,当时玉米价格国家收购价是一毛七一斤,而市场议价是四毛钱一斤。

    木老五在供销社就掌握着分配国家平价物资的权利,他给谁签个字条,谁就可以凭着字条用低于市场价一半的钱到供销社买到紧俏的柴油,化肥和农药,以至于元克庄乡一半村庄的干部和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围着他转,他个子高大,办事也直爽,大家都管他叫大木子。

    木五哥是得本姐夫周晚的姐夫,这么一勾联,木五哥就成了得本的表姐夫,所以得本在木五哥身边就表姐夫长、表姐夫短的,木五哥家的几亩地从种到收都不用他操心,得本用他的四轮拖拉机全都给搞定,木五嫂是整年不管多忙,大秋、麦月的从来没在地里干过活,整天挺着胸脯,眯着眼叼着过滤嘴的香烟,走起路来,两只手懒散的从大胯两边划拉着,像个螃蟹爬,跟人说话,从不看人脸,眼睛看天,脖子能弯成九十度。

    记得我从部队复原回来,第一次上饭店吃饭就是木五哥请的我。那年麦秋前,木五哥的小姨子马淑芬找到了我,她和我是一个村子的,我俩一般大,小时候还在一起上过几年学,马淑芬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很白,平时看人就是一双笑眼,她问我:“你家麦地打粘虫药了吗?要是没打呢,你跟着我去元木镇我姐夫那里买两瓶乐果得了,他那里离咱们这边太远,我一个女的不是很方便,咱俩正好搭个伴,可以一起去。”

    我笑着跟他说:“行啊,我正愁没地方买呢,也不知道打什么药好,你今天要不说我还真想不到五哥那里正管农资呢。”

    马淑芬笑眯眯的说:“那咱们上午就去,省的路远耽误时间。回来正好给麦地打药!”

    快到中午时,找们才到元木镇,人生地不熟的我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供销社,我俩一进大门就看到木五哥正在大院里分配工作,他抬头见我俩进来就呲牙笑了:“你俩咋跑这来啦?这么远的路。”

    我跟他说明情况,他很利索的向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小李,你去那边柜台拿四瓶三片装的三氯杀螨过来。”

    说完后对我和马淑芬说:“中午别回去了,在我这里吃完饭再走!”

    我摆手说:“不用了,我们俩回去还得打药呢!”

    他大咧咧地挥舞着他那五大三粗的胳膊说:“别扯淡啦,干活不在这半天时间,再说了现在给麦地打药除粘虫谁还用乐果,都用这个!”

    说完他把四大瓶用麻绳系好瓶嘴的农药向我们面前一推,说:“这是三氯杀螨,喷一次就行,拿着!咱们吃饭把。”

    也没说要钱的事儿,我问他在哪里结帐,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挥手说:“往后再说,往后再说!”

    到了饭店门口,饭店老板老远的就和五哥打招呼:“五哥来啦?快里边请,里边请!”

    五哥非常豪气的问他:”雅间里有人吗?给我这安排个雅间!我兄弟今天来啦,把店里的拿手菜给我上就完事!”

    老板笑着往里让:“五哥,见外了不是!这还用问啊!你那个包间长期给你留着,谁敢用啊!”

    五哥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他用手一挑门帘,低头进了包间,然后让我们坐下说:“中午喝两瓶木饭石吧?”

    我不解的问:“啥是木饭石?”

    他微微一笑不屑的说:“新出的啤酒,挺好喝的。”

    我笑着问他:“五哥在这里咋么牛bi呀?”

    他抽了口烟,歪着嘴把烟吹出口后说:“我这里有帐号,以后你要是有空过来,赶上我没在家里,就到这里来吃,提我的名字就行了!”

    又过了几年,五哥把元木镇街上的一个闺女的肚子搞大了,被处分后灰溜溜的停职反省了,我偷着问他咋解决的,他说:“给了人家三千五百块钱,屁事儿没有了。”

    我说:“好家伙,三千五,这可是服装厂工人一年的工资啊!”

    他用低沉的也还挺得意的口气说:“唉,咱不就看她是个黄花闺女,才给那么多吗?”

    我问他:“你们那把你开除了,你往后干啥去?”

    他说:“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啦,是市场经济,供销社也不好干,到处都是卖土产、农资的,商业局这批职工,全停薪留职,自谋职业了,我就可惜的是我这么多年的工龄了。现在这几天我正考虑着干点买卖啥的,不干点啥也不行啊。”(后来全国性的伤残退伍军人优待政策,五哥在快退休的年龄,又被国家以伤残军人的身份,被优抚进了镇机关,干了一年,按退休干部待遇,这是后话。)

    五哥在邻村有个干哥们叫韩月华,和韩宾是同一个村的,也是复员军人,五哥他俩是同年兵,韩月华有个老姨在BJ,他老姨夫是BJ市委后勤处小车班的班长,他从部队复原后在BJ做买卖,卖菜。住他姨夫家里,他姨失给他买了一辆三轮板车,他早上到市场进菜,然后在胡同里摆摊卖菜,一直干了这么多年。

    快到六月时,五哥跟我说:“我在集上看到韩月华了,他说不去BJ卖菜了,看样子可能是有啥事,咱们今天去他那里串个门说说话,他这么多年在外边跑,路子多,眼界宽,问问他有啥买卖可以做。”

    我说:“行啊,咱俩去一趟!”

    韩月华也是一米八的大个子,就是长的特别黑,站起来象个大黑铁塔,因为我们俩个村离得近,岁数又差不多,我早就认识他,他看见五哥我俩来访,热热闹闹的把我们让进屋,他小名叫淘气,在附近挺有名的

    原来有个对象是我们村的,没结婚就散了,后来始终没娶媳妇,中间找了几个外地的搭帮过日子,也都跑了,他留了一大把半尺长的大黑胡子,一根一根的闪光露肉,挺有派头,挺吓人的那种,说话时,还总是捋一下胡子。

    他看到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来了,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经,五哥问他:“咋样啊,淘气头,自打复员后你一直在外面混,也没混个人样。这么多年咋过来的跟我们哥俩唠唠,让我们长长见识!”

    韩月华像个事儿bi似的,用大手往下捋了捋半尺长的胡子,笑着说:“浑几把啥人样,BJ胡同里的老娘们有几个好的?都是笑贫不笑娼的孬货,有几个上赶着想跟我,都没入我的法眼,都是玩玩。”

    哈哈笑完后接着说:“我老姨他们住的Y街都是H族的娘们,性格比较开放,街上的男人都是入了教的,有教规,小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做了割礼,等长大成人后,像熟了的香蕉,不能称为合格的男人,你俩没听过吧?所以那里的女人都当不了完整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又是仰天大笑。逗的我俩也跟着笑,五哥色迷迷的问他:“淘气头,听这话音儿,这洼水,你也试过了呗。”

    老韩大笑着拍了一下胸脯:“水不水的咱不管,我就知道咱怎样做才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这也是咱老韩义不容辞的责任!”说到这里又嘿嘿笑了几声。

    五哥被他的摸棱两可的话,挑动的心直发痒,急的搓手,催他说:“别扯几把蛋,说点实在的”

    老韩捂着嘴叽叽的笑了半天才说:“去年五一,我老姨夫他们院里的一个邻居搬家,她老爷们在外地工作没回来,领居家的女主人找我老姨夫,让我少卖一天菜,用板车给她倒腾一下家具,让我把东西给她拉到他换的房子那里,距离有四五里地,我给她拉了两趟才搬完,我寻思着累我一天了,还不给我俩工钱,怎么着也应该比我卖一天菜挣得多吧!”

    搬完家后,女主人递给我一块毛巾,让我洗洗脸,她用毛巾拍了一下我的前胸,扭着屁股和我说:“大老韩,今天这么晚了,你也没个家啥的,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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