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心
看着巨陆吐出这几个字来，他静静地盯着自己，恢复了一贯自若的神色，丁澄脑袋一嗡，犹如晴天霹雳。
她奢求的并不多，表白失败没让她萎靡不振，看到巨陆和张可青在前排“成双入对”也没让她的世界崩塌，她奢求的顶多是每天能够看看他的微笑，顶多是今天遭遇小团伙为难时他能身为事件“主人公”和自己的“朋友”身份，为自己辩解几句……而现在，连这个他自己号封的“朋友”身份他都要剥夺了……
丁澄感觉到她的下巴在颤动，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刚想发出点声音来，就见巨陆的脸重重地挨了一拳，趔趄着向后跌倒在地。
“巨陆！”丁澄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顾凡一胳膊稳稳拦在了后面。
顾凡的拳头仍然紧握着，他不知怎么一股邪火上头，上前两步俯身抓起了躺在地上的巨陆的衣领子，逼着他跟自己对视。
“怕事儿是吗？你还是个男人吗？”顾凡凑近了，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眼神死死盯着巨陆的视线。
巨陆的半张脸已经在白皙的皮肤下透出红肿，头发也凌乱地散在前额，但是他的眼神竟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柔和镇定，仿佛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情绪，他居然笑了一笑，“不行吗？”
一脸的理所当然，又带着满目疮痍。顾凡只觉得心里面涩涩的，窝火。他再次举起拳头，却被一双温温热热的手心死死拽住。
丁澄望着顾凡，她的眼角有些红红的，却带着一丝逞强的微笑，顾凡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懊恼地松开了手，他有些忿忿，起身走开了两步，又一脚把他看了许久都不顺眼的那架单车踹到在地，车轱辘随着链条声摇摇晃晃地在转着。
闷热的午后，路上行人已经寥寥，三人，一车，围着地面打转，宛如一场话剧迎来了高潮，满目的滑稽。顾凡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很拥挤，他的心里说不出地阻塞，好像有谁往胸口胡乱揉进了一块抹布，甩也甩不掉。
丁澄伸出手，“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她努力维持着笑意，瞳孔有些颤动。
巨陆别过脑袋，没有接过丁澄的手掌，用手肘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可他的身体薄薄的，嘴唇有些发白，竟然看起来那么虚弱，丁澄还是忍不住执拗地扶他站稳，刚刚一瞬间刺痛的心顿时又觉得被另一种情绪冲淡了。
“装什么装，就那一拳还能把你打坏了？”顾凡一旁哼着鼻子，斜着眼看了一眼，又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巨陆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你刚刚那样说……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情吗？不是你的错。”丁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淡然些，但是说话的尾音还是虚虚的有些颤音。
“不，”巨陆抬起脸蛋，露出了刚刚挨了一拳有些磕破的嘴角，却笑了。那是一种很怪的表情，那种笑容的弧度好像与平常别无二致，但是机械地就好像是编写出来的程序一般僵硬，“我是始作俑者。”
顾凡抱起了手臂转过身来，皱了皱眉头。
“什么？”丁澄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上午的事，我一点也不意外。或者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巨陆看向远处，把视线错开，“她们脑子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保持着光鲜亮丽的模样，配合着大家和张可青一对儿金童玉女就可以了。什么校园情人……最佳cp……”他说着竟笑出了声，“我不是一直配合的挺好吗？……直到你出现。”
巨陆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听得丁澄满脑袋浆糊，“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算了，我说这些也不重要，都是些废话。”巨陆摆了摆手，“丁澄，我想和你做朋友，是我太贪心，太自私了。更何况……你说你喜欢我，做这样的朋友，我也太卑鄙了。”
他脸上的淡漠表情不像是属于少年，和一贯慵懒明媚的巨陆截然不同。丁澄感觉那种淡漠像是一阵烟雾，遮掩了一切熟悉的气息，他明明在眼前，却越隔越远，你的手在前方拼命挥舞，但你好像再也找不到他了。
一阵闷热的微风轻轻拂过丁澄额前的发丝，露出皮肤上沁出的汗珠，顾凡看眼前的两个人陷入了眼神交织的焦灼中，一股脑闷闷地走过来，拽住了丁澄的手腕抬脚就要走，“回家。”
他没想到，手中细细的手腕竟突然憋足了劲头猛的甩开了自己，回头看见丁澄眼中的竟然生出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眼眶红红的，眼神却没有犹豫与慌乱，她转头目视着巨陆，神色似是积了些怒火，但维持着镇定沉着，甚至带了些傲气，大步向巨陆走去，在距离巨陆半臂距离处站定。
“我不同意。”丁澄一字一顿，胸口因呼吸加重起伏着。“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还有违背自己的心意。如果你今天说你讨厌我，不想和我做朋友，或者因为我喜欢你而给你带来了困扰，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是因为别的理由，哪怕是为了保护我，但连做个朋友都要遮遮掩掩，你就是小看我了！”
丁澄的脸涨红，但还是目光直视有些惊愕的巨陆的视线，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挂帅出征的悲壮感，有一种背水一战的豪气，仿佛此时此刻连内心的羞涩和悸动都被掩盖了。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生生砸了出来，但还没有尽兴。
“还有，和你做朋友不是我为了接近你的计策，抛开喜欢，我是真心欣赏你的的才华，你的善良，你每天脸上带着的温和和明媚，在你许多没有察觉的瞬间都给了我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冲动和勇气，也让我今天能进入小奥班……所以你不用觉得和我做朋友显得卑鄙，也不要因为拒绝我而感到抱歉，但是我就是不想要我们变得形同陌路，天天见面却连朋友间正常的交往都变得困难！”
丁澄的声音无意中一次次抬高，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脸在发烫，握紧的拳头里感觉冰冰凉凉的，整个身体都有些发抖，但还是执拗地盯着巨陆的眼睛没有错开，仿佛是想寻求一种心理学上的“脱敏反应”，她不想让“巨陆”这两个字一直待在心里一处不见光的角落，她不想再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根软肋，他应该见见光，在阳光下暴晒暴晒，让自己心也舒朗舒朗。
她奢求的并不多，表白失败没让她萎靡不振，看到巨陆和张可青在前排“成双入对”也没让她的世界崩塌，她奢求的顶多是每天能够看看他的微笑，顶多是今天遭遇小团伙为难时他能身为事件“主人公”和自己的“朋友”身份，为自己辩解几句……而现在，连这个他自己号封的“朋友”身份他都要剥夺了……
丁澄感觉到她的下巴在颤动，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刚想发出点声音来，就见巨陆的脸重重地挨了一拳，趔趄着向后跌倒在地。
“巨陆！”丁澄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顾凡一胳膊稳稳拦在了后面。
顾凡的拳头仍然紧握着，他不知怎么一股邪火上头，上前两步俯身抓起了躺在地上的巨陆的衣领子，逼着他跟自己对视。
“怕事儿是吗？你还是个男人吗？”顾凡凑近了，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眼神死死盯着巨陆的视线。
巨陆的半张脸已经在白皙的皮肤下透出红肿，头发也凌乱地散在前额，但是他的眼神竟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柔和镇定，仿佛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情绪，他居然笑了一笑，“不行吗？”
一脸的理所当然，又带着满目疮痍。顾凡只觉得心里面涩涩的，窝火。他再次举起拳头，却被一双温温热热的手心死死拽住。
丁澄望着顾凡，她的眼角有些红红的，却带着一丝逞强的微笑，顾凡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懊恼地松开了手，他有些忿忿，起身走开了两步，又一脚把他看了许久都不顺眼的那架单车踹到在地，车轱辘随着链条声摇摇晃晃地在转着。
闷热的午后，路上行人已经寥寥，三人，一车，围着地面打转，宛如一场话剧迎来了高潮，满目的滑稽。顾凡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很拥挤，他的心里说不出地阻塞，好像有谁往胸口胡乱揉进了一块抹布，甩也甩不掉。
丁澄伸出手，“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她努力维持着笑意，瞳孔有些颤动。
巨陆别过脑袋，没有接过丁澄的手掌，用手肘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可他的身体薄薄的，嘴唇有些发白，竟然看起来那么虚弱，丁澄还是忍不住执拗地扶他站稳，刚刚一瞬间刺痛的心顿时又觉得被另一种情绪冲淡了。
“装什么装，就那一拳还能把你打坏了？”顾凡一旁哼着鼻子，斜着眼看了一眼，又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巨陆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你刚刚那样说……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情吗？不是你的错。”丁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淡然些，但是说话的尾音还是虚虚的有些颤音。
“不，”巨陆抬起脸蛋，露出了刚刚挨了一拳有些磕破的嘴角，却笑了。那是一种很怪的表情，那种笑容的弧度好像与平常别无二致，但是机械地就好像是编写出来的程序一般僵硬，“我是始作俑者。”
顾凡抱起了手臂转过身来，皱了皱眉头。
“什么？”丁澄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上午的事，我一点也不意外。或者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巨陆看向远处，把视线错开，“她们脑子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保持着光鲜亮丽的模样，配合着大家和张可青一对儿金童玉女就可以了。什么校园情人……最佳cp……”他说着竟笑出了声，“我不是一直配合的挺好吗？……直到你出现。”
巨陆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听得丁澄满脑袋浆糊，“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算了，我说这些也不重要，都是些废话。”巨陆摆了摆手，“丁澄，我想和你做朋友，是我太贪心，太自私了。更何况……你说你喜欢我，做这样的朋友，我也太卑鄙了。”
他脸上的淡漠表情不像是属于少年，和一贯慵懒明媚的巨陆截然不同。丁澄感觉那种淡漠像是一阵烟雾，遮掩了一切熟悉的气息，他明明在眼前，却越隔越远，你的手在前方拼命挥舞，但你好像再也找不到他了。
一阵闷热的微风轻轻拂过丁澄额前的发丝，露出皮肤上沁出的汗珠，顾凡看眼前的两个人陷入了眼神交织的焦灼中，一股脑闷闷地走过来，拽住了丁澄的手腕抬脚就要走，“回家。”
他没想到，手中细细的手腕竟突然憋足了劲头猛的甩开了自己，回头看见丁澄眼中的竟然生出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眼眶红红的，眼神却没有犹豫与慌乱，她转头目视着巨陆，神色似是积了些怒火，但维持着镇定沉着，甚至带了些傲气，大步向巨陆走去，在距离巨陆半臂距离处站定。
“我不同意。”丁澄一字一顿，胸口因呼吸加重起伏着。“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还有违背自己的心意。如果你今天说你讨厌我，不想和我做朋友，或者因为我喜欢你而给你带来了困扰，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是因为别的理由，哪怕是为了保护我，但连做个朋友都要遮遮掩掩，你就是小看我了！”
丁澄的脸涨红，但还是目光直视有些惊愕的巨陆的视线，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挂帅出征的悲壮感，有一种背水一战的豪气，仿佛此时此刻连内心的羞涩和悸动都被掩盖了。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生生砸了出来，但还没有尽兴。
“还有，和你做朋友不是我为了接近你的计策，抛开喜欢，我是真心欣赏你的的才华，你的善良，你每天脸上带着的温和和明媚，在你许多没有察觉的瞬间都给了我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冲动和勇气，也让我今天能进入小奥班……所以你不用觉得和我做朋友显得卑鄙，也不要因为拒绝我而感到抱歉，但是我就是不想要我们变得形同陌路，天天见面却连朋友间正常的交往都变得困难！”
丁澄的声音无意中一次次抬高，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脸在发烫，握紧的拳头里感觉冰冰凉凉的，整个身体都有些发抖，但还是执拗地盯着巨陆的眼睛没有错开，仿佛是想寻求一种心理学上的“脱敏反应”，她不想让“巨陆”这两个字一直待在心里一处不见光的角落，她不想再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根软肋，他应该见见光，在阳光下暴晒暴晒，让自己心也舒朗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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