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调查
学校的小咖啡厅二层，顾凡正四仰八叉地歪在小茶几旁，看见何星文从远处过来，招了招手。
“给，这是你要的巨陆的资料。”何星文“啪”地把一摞材料丢在桌子上，“没费多少劲儿，他家也算得上是当地有点名气的生意世家，我看了看感觉也没什么稀奇，像他家经济这样情况的一抓一大把。”
“就这么简单？”顾凡从藤条椅上直起身，挑出资料里其中一本翻看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这种小事你让朱叔查呗。”何星文撇撇嘴，喝了一口顾凡点好的柳橙汁，“太甜了。”
“朱叔哪有你家专业啊，而且也没有你家保密。”顾凡笑着，把自己那杯草莓酸奶推给何星文，何星文接过来喝了。
“闭嘴。”何星文脸上有点挂不住，因为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实在是络绎不绝，何妈因为危机感培养的私家侦探几乎天天“加班”，成了何家常驻部门。何爸生性爱玩，但其实离不开生意上处处能帮扶自己的何妈，对“侦探”的存在心里一清二楚，但是也不放在心上，甚至慢慢开始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在其中。这一家子的荒唐事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顾凡不用明说，何星文就知道这老小子想放什么屁。
顾凡不接话茬，盯着手中的材料，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何星文凑过来脑袋。
“有点。”顾凡点点头，“不过我现在也说不好。”
材料上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很少，毕竟是民间的私人团队，收集出来的许多内容要么是网上半真半假的小道新闻，要么就是官方百科上的一些公开描述。顾凡对巨陆的好奇心其实也并不在这上面，一眼扫过去也就罢了，他很难确定自己想找些什么，但他绕不开心里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想知道巨陆究竟都遭遇了什么，才会流露出那天“请求一起陪读”那样异样的神色。
怪，实在是怪。
顾凡的记忆中，当时巨陆的神色自若，他说出这句话时没有谄媚，没有挑衅，无悲无怒，不亲近也没有故作矜持的姿态。好像他只是想说这句话，或者该说这句话，于是就说了，并把一种极具压力的选择权抛给了自己。那种感觉，顾凡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个人，他实在想不通。
顾凡的目光落在材料中的一行字上。
5年前，蔡家疑似因“家暴问题”向有关部门发起对巨宏志本人的提告，在一个月内撤案平息了事端。
顾凡皱了皱眉，往下看了追踪整理，貌似这家小报涉嫌造谣还吃了一个官司，据说是双方协商私了了这件事情。整个事件看上去就像是博得眼球的边缘小报捏造事实搞出来的一起闹剧。
顾凡又翻回了材料的首页，巨陆的家庭情况一栏，家庭成员齐全，蔡秋萍和巨宏志仍然处于婚姻状态。
“怎么？你对巨宏志感兴趣？”何星文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我好像有印象！之前我好像听我妈说过一嘴闲话，好像说巨总之前是蔡家的员工什么的……总之好像是靠巨陆的妈妈家发家发起来的，妥妥的一个凤凰男。”
“你还关注这些？”顾凡笑了笑。
“你还不知道我妈那人，本来就是个爱八卦的大嘴巴。好像是有次参加了个什么瑞庄酒会回来，嘴里一直唠叨，好像是说巨宏志在酒会上对女宾客粗鲁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很不喜欢巨宏志这人……回来还把我训了一顿，教育我公众场合要文明礼貌……”
“你说的是康顿瑞庄酒会？”顾凡抬眼。
“对对对！你记性不错……对呀，当天你可是在场的！”何星文一拍脑门。
顾凡脑海中的碎片逐渐连在一起，他往后翻了翻资料照片，盯着巨陆爸妈的面庞努力回想，逐渐找回了记忆。原来他们就是当年在酒会上出现过的“极不协调夫妇”。
一位风度优雅，脖颈修长的女性旁边，站着一个过于热络、逢人热贴寒暄的背头男，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想起来了。”顾凡合上材料。
“这跟巨陆要去你家陪读有关系吗？”
“好像没什么关系。不知道。”
“你别扯远了，我感觉这小子对丁澄没安好心，别是搞欲擒故纵那一套。”何星文坏坏地笑了笑，“难道你不是担心这个？”
“不担心。”顾凡突然侧头把何星文凑近的脸砸远，看着何星文痛苦的神色有点小得意，“我倒是希望他给我下战书，与世无争的‘白月光男’好像对我更加不利。”
“不是吧，你真要同意啊？”何星文像看变态一样扫视顾凡，“这本来是你和美女姐姐多好的相处机会，你就让他这么去搅合？”
“不仅要搅合，我还要搅浑。”顾凡了露出了一个他自以为天真无邪的微笑，“你也去，帮我再喊上……”
何星文没听完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表示了自己无论是对补习这回事或者是加入“n角修罗场”的毫无兴趣。突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楼操场上的一角，“嗳？那不是美女姐姐吗？”
顾凡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花坛旁边的小空地一角，丁澄正像个粘人的橡皮糖左围右堵地绕着“圆心”呈不规则运动，从那个“圆心”的傲人的高马尾来看，显然是林然。
“看来跟你一样，又有一个不想去的。”顾凡拍了拍何星文的后背，“不强求你，但你还得再帮我一个忙。”
何星文把脑髓抽干都没想到，顾凡从衣兜里掏出几枚细细的长图钉，放进了何星文的手心里，又说出了一句让人九转大肠都没猜到的话，“你现在去，把丁澄和巨陆的自行车气门芯拔了，再给我戳几个眼儿。”
他潇洒转身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亲自去。”
“给，这是你要的巨陆的资料。”何星文“啪”地把一摞材料丢在桌子上，“没费多少劲儿，他家也算得上是当地有点名气的生意世家，我看了看感觉也没什么稀奇，像他家经济这样情况的一抓一大把。”
“就这么简单？”顾凡从藤条椅上直起身，挑出资料里其中一本翻看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这种小事你让朱叔查呗。”何星文撇撇嘴，喝了一口顾凡点好的柳橙汁，“太甜了。”
“朱叔哪有你家专业啊，而且也没有你家保密。”顾凡笑着，把自己那杯草莓酸奶推给何星文，何星文接过来喝了。
“闭嘴。”何星文脸上有点挂不住，因为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实在是络绎不绝，何妈因为危机感培养的私家侦探几乎天天“加班”，成了何家常驻部门。何爸生性爱玩，但其实离不开生意上处处能帮扶自己的何妈，对“侦探”的存在心里一清二楚，但是也不放在心上，甚至慢慢开始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在其中。这一家子的荒唐事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顾凡不用明说，何星文就知道这老小子想放什么屁。
顾凡不接话茬，盯着手中的材料，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何星文凑过来脑袋。
“有点。”顾凡点点头，“不过我现在也说不好。”
材料上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很少，毕竟是民间的私人团队，收集出来的许多内容要么是网上半真半假的小道新闻，要么就是官方百科上的一些公开描述。顾凡对巨陆的好奇心其实也并不在这上面，一眼扫过去也就罢了，他很难确定自己想找些什么，但他绕不开心里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想知道巨陆究竟都遭遇了什么，才会流露出那天“请求一起陪读”那样异样的神色。
怪，实在是怪。
顾凡的记忆中，当时巨陆的神色自若，他说出这句话时没有谄媚，没有挑衅，无悲无怒，不亲近也没有故作矜持的姿态。好像他只是想说这句话，或者该说这句话，于是就说了，并把一种极具压力的选择权抛给了自己。那种感觉，顾凡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个人，他实在想不通。
顾凡的目光落在材料中的一行字上。
5年前，蔡家疑似因“家暴问题”向有关部门发起对巨宏志本人的提告，在一个月内撤案平息了事端。
顾凡皱了皱眉，往下看了追踪整理，貌似这家小报涉嫌造谣还吃了一个官司，据说是双方协商私了了这件事情。整个事件看上去就像是博得眼球的边缘小报捏造事实搞出来的一起闹剧。
顾凡又翻回了材料的首页，巨陆的家庭情况一栏，家庭成员齐全，蔡秋萍和巨宏志仍然处于婚姻状态。
“怎么？你对巨宏志感兴趣？”何星文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我好像有印象！之前我好像听我妈说过一嘴闲话，好像说巨总之前是蔡家的员工什么的……总之好像是靠巨陆的妈妈家发家发起来的，妥妥的一个凤凰男。”
“你还关注这些？”顾凡笑了笑。
“你还不知道我妈那人，本来就是个爱八卦的大嘴巴。好像是有次参加了个什么瑞庄酒会回来，嘴里一直唠叨，好像是说巨宏志在酒会上对女宾客粗鲁还是怎么回事，总之他很不喜欢巨宏志这人……回来还把我训了一顿，教育我公众场合要文明礼貌……”
“你说的是康顿瑞庄酒会？”顾凡抬眼。
“对对对！你记性不错……对呀，当天你可是在场的！”何星文一拍脑门。
顾凡脑海中的碎片逐渐连在一起，他往后翻了翻资料照片，盯着巨陆爸妈的面庞努力回想，逐渐找回了记忆。原来他们就是当年在酒会上出现过的“极不协调夫妇”。
一位风度优雅，脖颈修长的女性旁边，站着一个过于热络、逢人热贴寒暄的背头男，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想起来了。”顾凡合上材料。
“这跟巨陆要去你家陪读有关系吗？”
“好像没什么关系。不知道。”
“你别扯远了，我感觉这小子对丁澄没安好心，别是搞欲擒故纵那一套。”何星文坏坏地笑了笑，“难道你不是担心这个？”
“不担心。”顾凡突然侧头把何星文凑近的脸砸远，看着何星文痛苦的神色有点小得意，“我倒是希望他给我下战书，与世无争的‘白月光男’好像对我更加不利。”
“不是吧，你真要同意啊？”何星文像看变态一样扫视顾凡，“这本来是你和美女姐姐多好的相处机会，你就让他这么去搅合？”
“不仅要搅合，我还要搅浑。”顾凡了露出了一个他自以为天真无邪的微笑，“你也去，帮我再喊上……”
何星文没听完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表示了自己无论是对补习这回事或者是加入“n角修罗场”的毫无兴趣。突然，他的余光瞥到了一楼操场上的一角，“嗳？那不是美女姐姐吗？”
顾凡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花坛旁边的小空地一角，丁澄正像个粘人的橡皮糖左围右堵地绕着“圆心”呈不规则运动，从那个“圆心”的傲人的高马尾来看，显然是林然。
“看来跟你一样，又有一个不想去的。”顾凡拍了拍何星文的后背，“不强求你，但你还得再帮我一个忙。”
何星文把脑髓抽干都没想到，顾凡从衣兜里掏出几枚细细的长图钉，放进了何星文的手心里，又说出了一句让人九转大肠都没猜到的话，“你现在去，把丁澄和巨陆的自行车气门芯拔了，再给我戳几个眼儿。”
他潇洒转身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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