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条道路（一）
叶锋到底是北派剑法的行家，只一招，叶锋已认出了亚班的家数。叶锋见亚班剑招来的迅猛，竟是以快打快，长剑疾出，风声响动，已朝亚班长剑拨去。叶锋使的是他的拿手剑法，北派的疾风快剑。论劲力，或许不及那劈空剑，但论剑法迅捷，犹在劈空剑法之上。
双剑空中一碰，只听“叮”一声，金石声大作，双剑都被弹开，竟是势均力敌。亚班心中暗叹，这叶锋出手便是不凡，自己在中洲几番与人斗剑，未见过这样迅捷的剑法。这北派剑法当年能称雄佛伦，自有他的道理。当下便将这劈空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开去，与叶锋斗在一处。
叶锋也将疾风快剑施开，一剑快似一剑，向亚班身前攻去，亚班劈空剑或攻或守，进退得法，片刻间，二人已斗了二三十招。
越斗叶锋心中越奇，喊道：“伙计，这劈空剑法是何人所授，竟然这样正宗？你练的也精纯。是北派的前辈高人所传吗？”
亚班道：“抱歉，前辈嘱咐不能说。不过多谢夸奖，传我剑的，算是南国的前辈吧。”说着避过叶锋长剑，又用劈空剑还了一招。
叶锋心中暗道：劈空剑在北国也不是大路剑法，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剑种。南国竟然有这样人物？能传授这样正宗的劈空剑？听说南派剑法的宗师号称剑师，当年在北国倒是学的正宗的北派剑法，后来自创南剑一脉。他或许能教，但要是他的传授，自然会传授南派剑法，风水山云，八方集义，怎么会单传授北派的劈空剑呢？
叶锋思想不透，便也不多猜测，心道：机会难得，我便好好战一场。当下道：“亚班朋友，小心了，我的剑法来了！”
亚班微微一怔，心道：怎么又来了，这不是一直在来吗？他还没回过味来，叶锋手中剑芒大盛，使的仍是疾风剑法，却是变化多端，但出招仍是迅捷，一时间亚班身前，星星点点都是剑芒。
亚班一惊，知道叶锋拿出真本事了，当下长剑回撤，劈空剑身前挥舞。但叶锋剑法迅捷变换，亚班眼看就要遮拦不住。
但这亚班几番历练，也已是今非昔比，眼见抵挡不住，手下自然而然，使出最精熟的南方流水剑法来。长剑在身前几下划过，就听“叮当当”一声长响，竟将身前的剑芒尽数当下，接着回手一剑，又是劈空剑刺出。这是使出了流水剑、劈空剑交替使用的法子了。
二人又斗了二三十招，叶锋剑法精纯，疾风快剑剑出如风，九路剑法，每路八般变化，共七十二剑，倒有九分攻，一分守，以攻代守，直朝亚班攻去。亚班则劈空剑攻在外，流水剑护身，两般剑法交替使用，刚柔并济，叫人难以捉摸。又是二三十招下来，二人仍是难分胜负。
叶锋点点头，只觉战的快意，当下喊道：“小心了！”
亚班知道他招数又要变化，心道：他招数已然这样纯熟，还能有怎样变化？难道要换剑法了？
却见叶锋仍是疾风快剑攻来，剑意却忽地琢磨不定，剑上劲力，或吐或收。满眼剑芒，却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亚班流水剑架挡，有时用足了力，叶锋却是虚招，有时剑上劲力不到，叶锋出剑却是劲力十足，险些就要被他崩开。这七十二路剑法，登时越发变幻无方。再斗二十余招，亚班眼见就要抵挡不住。
亚班也是个好剑的，眼见要敌不住，心中的韧劲也上来了。见对方剑上劲力虚实不定，自己手上长剑，也不由自主使出那听劲缠手的剑诀来。长剑搭上叶锋的剑芒，也是劲力虚虚实实，或吐或收，剑随着叶锋长剑而走。
亚班当时在中洲，便是以此法，与那魔剑流剑客阿凯，大为缠斗，敌住了他的诡异剑法。但那阿凯是剑招诡异，有如鬼魅，不知是如何使出，又有剑上的魔法辅助，是以难敌。要论剑法的精纯变换，却是不如叶锋。亚班要以缠手剑法缠住叶锋，不过能缠上两三招，便被甩脱。但亚班以这功夫，终于敌住了叶锋的变换剑法，再加上劈空、流水二剑，竟是堪堪与叶锋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斗了百余招，叶锋不禁喊道：“好！好！”忽地长剑一动，身前露出破绽。
亚班瞧的真切，心道：叶朋友猛攻之下出了失误，我且攻过去，到跟前就收。当下长剑疾出，劈空剑直朝那破绽处刺去。
叶锋却似是知道他这剑要来，忽地长剑疾刺，竟是后发先至。剑芒直朝亚班长剑处刺来。只听“叮”的响声大作，剑芒对剑芒，竟是双双将劲力抵去。二人各自噔噔退出几步，原地站定，停了片刻，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亚班道：“哈哈，我还道叶朋友失误了，原来是诱我出剑，看来叶朋友剑法还在我之上啊。”
叶锋笑道：“哪里哪里。我见这样斗下去，分不出胜负，就用这招好下台。亚班朋友，你剑法精进，我的疾风剑法是难胜你了。”
亚班赶忙谦虚几句。却听叶锋道：“亚班朋友，我可不是故意说好话。你的剑法确实比三年前，大有长进。我的疾风剑法也确实胜不了你，只能与你斗个平手。我并不是吹捧，我自小在北国学剑，剑艺平常，但看的不少。依我看来，你的剑法已可与当世一流高手相争。北方剑派中的掌门、好手，其中强者，不过如此。亚班朋友，不必太过自谦。”
亚班心中一阵欣喜，暗道：我见过的剑法高手，如泰州剑派的董掌门，任天明前辈等人，他们的剑法回头想想，也与现在的我在伯仲之间，叶锋朋友看来并非有意抬高我。
亚班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却又想：我比那“白亚瑟”艾萨克如何？比那铁振如何？比那个圈圈功的前辈如何？比灰袍前辈又如何？这，这恐怕还真比不了。心中得意之情不禁有所收敛，又看了看叶锋，心道：我靠着三般功夫，才和他斗个平手，他将一路剑法练的这样精纯，不逊当世的好手，这份纯熟，我可大有不及。亚班念及此，心中不由又是谦逊起来。
叶锋又与亚班聊了几招剑招，亚班忽地想到什么，道：“对了，叶锋朋友，你可听说过魔剑流？我在中洲和疑似魔剑流的剑客动手，对方剑招诡异，实在难敌，你可有办法？”
叶锋方才还是神情痛快，一听叶锋说这话，竟是立时肃然起来，道：“魔剑流？这是真的吗？你在哪里和他们动过手？他们是什么模样？”言语中，竟是甚为关切。
叶锋忙说了在中洲与那魔剑流阿凯动手的详情，说了他相貌，又比划了一下他的剑招，直说对方剑法诡异，难以抵敌。
叶锋双眉紧皱，道：“没想到，这魔剑流竟然和桑德兰人联手了。也好，也好……”
叶锋皱着眉，似是在思索什么，亚班一旁也不打断。过了片刻，叶锋点点头，道：“亚班朋友，这事说来似乎也凑巧。我想了想，你刚才劈空剑与流水剑混使的法子，似乎正是能克制魔剑流的办法。你说魔剑流忽左忽右，剑法诡异，你的这两路剑法混使，内可守外可攻，变化起来，也能叫人琢磨不透。若是能练到精纯，是克制魔剑流的好办法。你的那位前辈，可是帮了你大忙了。”
亚班也是微微诧异，也将这两路剑法思索一番，又想了想与那阿凯动手时的情形，只觉果然或能克制。心中又想起灰袍传自己剑法时的场景，忽地心道：灰袍前辈特意教了我怎样应对魔剑流，那看来传我这劈空剑剑法，原来是另有深意。心中不禁感叹灰袍的一番心意。
叶锋见他思索，便道：“好了，我们光顾着论剑，冷落了朋友，有失礼节。”
亚班一怔，心道：冷落了什么朋友？
却听叶锋道：“好了，琳达，别在一旁站着啦，我们练完了。”
亚班又是一阵诧异，忙朝一旁看去，却见琳达站在院子旁边，微笑看着二人。
亚班讶异道：“琳达，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锋道：“她早在门口了。我们斗到二十招左右，她进了院子，来看我们斗剑。就一直站在那里了。”
琳达走了过来，笑道：“亚班，你一练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你看看人家叶锋，还知道招呼我呢。”
亚班挠挠头，忙和琳达打了招呼，心道：叶锋朋友当真敏锐，我是一点没察觉，他竟然一边斗剑，一边还能眼观六路，好生让人佩服。
叶锋道：“琳达，你也是来送我的吗？多谢你们一番心意。”
琳达停了停，道：“不算是来送吧。我想着……唉，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还是没法不管。”
亚班又一阵诧异，道：“琳达，你是说……你要跟叶锋一起去？你不是不想管了吗？”
琳达笑了笑，道：“三法器就在眼前，我也许……也许就像叶锋说的，没法视而不见吧。”
叶锋看了看她，也是笑了笑，道：“琳达，你经历了很多。但你身上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双剑空中一碰，只听“叮”一声，金石声大作，双剑都被弹开，竟是势均力敌。亚班心中暗叹，这叶锋出手便是不凡，自己在中洲几番与人斗剑，未见过这样迅捷的剑法。这北派剑法当年能称雄佛伦，自有他的道理。当下便将这劈空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开去，与叶锋斗在一处。
叶锋也将疾风快剑施开，一剑快似一剑，向亚班身前攻去，亚班劈空剑或攻或守，进退得法，片刻间，二人已斗了二三十招。
越斗叶锋心中越奇，喊道：“伙计，这劈空剑法是何人所授，竟然这样正宗？你练的也精纯。是北派的前辈高人所传吗？”
亚班道：“抱歉，前辈嘱咐不能说。不过多谢夸奖，传我剑的，算是南国的前辈吧。”说着避过叶锋长剑，又用劈空剑还了一招。
叶锋心中暗道：劈空剑在北国也不是大路剑法，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剑种。南国竟然有这样人物？能传授这样正宗的劈空剑？听说南派剑法的宗师号称剑师，当年在北国倒是学的正宗的北派剑法，后来自创南剑一脉。他或许能教，但要是他的传授，自然会传授南派剑法，风水山云，八方集义，怎么会单传授北派的劈空剑呢？
叶锋思想不透，便也不多猜测，心道：机会难得，我便好好战一场。当下道：“亚班朋友，小心了，我的剑法来了！”
亚班微微一怔，心道：怎么又来了，这不是一直在来吗？他还没回过味来，叶锋手中剑芒大盛，使的仍是疾风剑法，却是变化多端，但出招仍是迅捷，一时间亚班身前，星星点点都是剑芒。
亚班一惊，知道叶锋拿出真本事了，当下长剑回撤，劈空剑身前挥舞。但叶锋剑法迅捷变换，亚班眼看就要遮拦不住。
但这亚班几番历练，也已是今非昔比，眼见抵挡不住，手下自然而然，使出最精熟的南方流水剑法来。长剑在身前几下划过，就听“叮当当”一声长响，竟将身前的剑芒尽数当下，接着回手一剑，又是劈空剑刺出。这是使出了流水剑、劈空剑交替使用的法子了。
二人又斗了二三十招，叶锋剑法精纯，疾风快剑剑出如风，九路剑法，每路八般变化，共七十二剑，倒有九分攻，一分守，以攻代守，直朝亚班攻去。亚班则劈空剑攻在外，流水剑护身，两般剑法交替使用，刚柔并济，叫人难以捉摸。又是二三十招下来，二人仍是难分胜负。
叶锋点点头，只觉战的快意，当下喊道：“小心了！”
亚班知道他招数又要变化，心道：他招数已然这样纯熟，还能有怎样变化？难道要换剑法了？
却见叶锋仍是疾风快剑攻来，剑意却忽地琢磨不定，剑上劲力，或吐或收。满眼剑芒，却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亚班流水剑架挡，有时用足了力，叶锋却是虚招，有时剑上劲力不到，叶锋出剑却是劲力十足，险些就要被他崩开。这七十二路剑法，登时越发变幻无方。再斗二十余招，亚班眼见就要抵挡不住。
亚班也是个好剑的，眼见要敌不住，心中的韧劲也上来了。见对方剑上劲力虚实不定，自己手上长剑，也不由自主使出那听劲缠手的剑诀来。长剑搭上叶锋的剑芒，也是劲力虚虚实实，或吐或收，剑随着叶锋长剑而走。
亚班当时在中洲，便是以此法，与那魔剑流剑客阿凯，大为缠斗，敌住了他的诡异剑法。但那阿凯是剑招诡异，有如鬼魅，不知是如何使出，又有剑上的魔法辅助，是以难敌。要论剑法的精纯变换，却是不如叶锋。亚班要以缠手剑法缠住叶锋，不过能缠上两三招，便被甩脱。但亚班以这功夫，终于敌住了叶锋的变换剑法，再加上劈空、流水二剑，竟是堪堪与叶锋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斗了百余招，叶锋不禁喊道：“好！好！”忽地长剑一动，身前露出破绽。
亚班瞧的真切，心道：叶朋友猛攻之下出了失误，我且攻过去，到跟前就收。当下长剑疾出，劈空剑直朝那破绽处刺去。
叶锋却似是知道他这剑要来，忽地长剑疾刺，竟是后发先至。剑芒直朝亚班长剑处刺来。只听“叮”的响声大作，剑芒对剑芒，竟是双双将劲力抵去。二人各自噔噔退出几步，原地站定，停了片刻，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亚班道：“哈哈，我还道叶朋友失误了，原来是诱我出剑，看来叶朋友剑法还在我之上啊。”
叶锋笑道：“哪里哪里。我见这样斗下去，分不出胜负，就用这招好下台。亚班朋友，你剑法精进，我的疾风剑法是难胜你了。”
亚班赶忙谦虚几句。却听叶锋道：“亚班朋友，我可不是故意说好话。你的剑法确实比三年前，大有长进。我的疾风剑法也确实胜不了你，只能与你斗个平手。我并不是吹捧，我自小在北国学剑，剑艺平常，但看的不少。依我看来，你的剑法已可与当世一流高手相争。北方剑派中的掌门、好手，其中强者，不过如此。亚班朋友，不必太过自谦。”
亚班心中一阵欣喜，暗道：我见过的剑法高手，如泰州剑派的董掌门，任天明前辈等人，他们的剑法回头想想，也与现在的我在伯仲之间，叶锋朋友看来并非有意抬高我。
亚班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却又想：我比那“白亚瑟”艾萨克如何？比那铁振如何？比那个圈圈功的前辈如何？比灰袍前辈又如何？这，这恐怕还真比不了。心中得意之情不禁有所收敛，又看了看叶锋，心道：我靠着三般功夫，才和他斗个平手，他将一路剑法练的这样精纯，不逊当世的好手，这份纯熟，我可大有不及。亚班念及此，心中不由又是谦逊起来。
叶锋又与亚班聊了几招剑招，亚班忽地想到什么，道：“对了，叶锋朋友，你可听说过魔剑流？我在中洲和疑似魔剑流的剑客动手，对方剑招诡异，实在难敌，你可有办法？”
叶锋方才还是神情痛快，一听叶锋说这话，竟是立时肃然起来，道：“魔剑流？这是真的吗？你在哪里和他们动过手？他们是什么模样？”言语中，竟是甚为关切。
叶锋忙说了在中洲与那魔剑流阿凯动手的详情，说了他相貌，又比划了一下他的剑招，直说对方剑法诡异，难以抵敌。
叶锋双眉紧皱，道：“没想到，这魔剑流竟然和桑德兰人联手了。也好，也好……”
叶锋皱着眉，似是在思索什么，亚班一旁也不打断。过了片刻，叶锋点点头，道：“亚班朋友，这事说来似乎也凑巧。我想了想，你刚才劈空剑与流水剑混使的法子，似乎正是能克制魔剑流的办法。你说魔剑流忽左忽右，剑法诡异，你的这两路剑法混使，内可守外可攻，变化起来，也能叫人琢磨不透。若是能练到精纯，是克制魔剑流的好办法。你的那位前辈，可是帮了你大忙了。”
亚班也是微微诧异，也将这两路剑法思索一番，又想了想与那阿凯动手时的情形，只觉果然或能克制。心中又想起灰袍传自己剑法时的场景，忽地心道：灰袍前辈特意教了我怎样应对魔剑流，那看来传我这劈空剑剑法，原来是另有深意。心中不禁感叹灰袍的一番心意。
叶锋见他思索，便道：“好了，我们光顾着论剑，冷落了朋友，有失礼节。”
亚班一怔，心道：冷落了什么朋友？
却听叶锋道：“好了，琳达，别在一旁站着啦，我们练完了。”
亚班又是一阵诧异，忙朝一旁看去，却见琳达站在院子旁边，微笑看着二人。
亚班讶异道：“琳达，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锋道：“她早在门口了。我们斗到二十招左右，她进了院子，来看我们斗剑。就一直站在那里了。”
琳达走了过来，笑道：“亚班，你一练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你看看人家叶锋，还知道招呼我呢。”
亚班挠挠头，忙和琳达打了招呼，心道：叶锋朋友当真敏锐，我是一点没察觉，他竟然一边斗剑，一边还能眼观六路，好生让人佩服。
叶锋道：“琳达，你也是来送我的吗？多谢你们一番心意。”
琳达停了停，道：“不算是来送吧。我想着……唉，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还是没法不管。”
亚班又一阵诧异，道：“琳达，你是说……你要跟叶锋一起去？你不是不想管了吗？”
琳达笑了笑，道：“三法器就在眼前，我也许……也许就像叶锋说的，没法视而不见吧。”
叶锋看了看她，也是笑了笑，道：“琳达，你经历了很多。但你身上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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