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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秦嗣远

    秦月的爷爷秦嗣远今年七十二岁,老爷子表面上不问世事,却是江川市秦氏集团最大的控股股东。

    秦嗣远的发家史在江川市一直是个谜团,四十年前秦嗣远像逃难一般的带着年仅七岁的儿子,落户在了江川市。

    而就是这个外来的秦嗣远,凭借着一人之力,创立了如今在江川市数一数二的秦氏集团。

    秦嗣远的神秘在于,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起步的,只知道他先后做过玉石,矿产,房地产的生意。

    不过,秦嗣远虽然在生意上做的风生水起,但是秦家的子嗣并不旺盛,十年前秦嗣远的独子与儿媳遭遇意外后,秦家便只剩下了秦月、秦明姐弟两个。

    在秦月的印象里,她爷爷自从十年前的那次意外后,脾气就开始变得有些古怪,原本热爱广结朋友的他,开始深居简出,除了关系极好的几个老朋友,其他人都是闭门不见。

    然而前天,秦嗣远只是看了一眼嬴政的书法,便大为动容,一失常态的要见见书写之人。

    所以这才要求秦月一定要将人给请来。

    秦月去请嬴政之前,秦嗣远已经交代秦月,人请来以后直接带到书房见他。

    只是嬴政来时,秦嗣远并不在书房,秦月让嬴政稍等一下,便入后园去请秦嗣远了。

    这会,书房里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嬴政踱步打量着秦嗣远的这个书房,书房内的布局并不复杂,入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山水墨画,墨画两侧各平齐着一座红木书架,书架上陈有各类书籍,中间小阁有瓷器、玉器尊放其中。

    墨画正前四到五尺,是一个宽大的红木案桌,桌上笔架、砚台整齐的摆放在桌面的右侧。

    砚台内还有磨好的墨水,一张宣纸平铺在其左侧,而再往左望是一本线装散本,封面名曰《史记·魏公子列传》。

    嬴政走到案桌前,拿起那本线装散本,细细的看了起来。

    信陵君?嬴政嘴角微微扬起,心中默默感慨道,看来这老爷子还是个任侠性格。

    正是这个时候,秦嗣远走进了书房,嬴政回眸望去,与秦嗣远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了一起,只是一眼,秦嗣远就犹如被磐石击中了一样……

    这眼神是……帝王?

    嬴政那信步闲散无意中的回眸,瞬间就击碎了秦嗣远平日里那不怒而威的威严形象,他不同于秦月,秦嗣远感受的到这种犀利清澈、犹如利剑一般的帝王眼神。

    “爷爷?”秦月轻呼了下。

    秦嗣远的反应让秦月很是惊讶,一直以来秦嗣远都是一个不喜怒于色、泰山崩与眼前而不慌乱的形象,而今天竟然有些失态了……

    秦月的呼唤让秦嗣远回过神来,他定了定心神,扬声对嬴政问道:“阁下读过这本篇《魏公子列传》?”

    “没有。”

    嬴政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客套之词,两人就好像早就熟识了一样,直接进入了话题:“不过我对魏无忌这个人还算是有些了解。”

    “哦?”秦嗣远缓缓踱步到了案桌前,像是兴趣很浓的追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长平之战后,五大夫王陵率二十万秦军,围困赵都HD,赵国告急,赵王赵丹遣使游说东方各国合纵攻秦,以解HD之围。

    然而楚、魏两国虽然派兵救赵,但是魏王姬圉因为惧怕秦国,从而犹豫不决,救赵大军因此驻扎停留在了邺城观望。

    信陵君魏无忌审时度势,知道再拖延下去赵国将城破国灭,而赵灭以后,下一个便是魏国。

    所以他便铤而走险窃取兵符,率军火速攻秦,此一战不但解了HD之围,而且大破秦军,收复了被秦所蚕食的领土,魏无忌此战名震天下,他这种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侠义之名,也因此传遍七国。”

    秦嗣远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两张小篆是你写的?”

    “是。”

    秦嗣远指了指桌案上铺开的宣纸:“能否当着我的面,再写一次?”

    嬴政望了眼桌面后,便从笔架上拿出一只毛笔,蘸了蘸墨后,挑眉问道:“写什么呢?”

    “都行。”

    “既然谈到了信陵君,我便引用荀子在《臣道》一篇中对其的评价……”

    “拂弼之臣”

    “谏、争、辅、拂,社稷之臣,国君之宝。”嬴政笔锋一顿,话锋一转,“不过荀子的思想终究还是过于理想,现实中,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忍拂臣的存在,从君王的角度上来看,我倒觉得韩非《孤愤》一篇中的无视法令的重臣更恰当点。”

    “重臣?”秦嗣远将目光从嬴政书写的宣纸上,移到了嬴政身上,就这样沉默了半晌,才淡笑道,“如此侠义之人,背上这个评价怕是不妥吧?”

    “侠义?”嬴政哂然一笑,“从国家人民的角度上来说,魏无忌窃符救赵,解了HD之围,使赵国避免灭国,同时也暂时阻止了大秦统一天下的步伐,避免魏国灭国。

    然而如若从魏王姬圉的角度上来想呢?信陵君魏无忌无视国家法令与大王命令,私自调用军队,如果人人以信陵君自居,拥兵自重无视法令,那么国之威严何在?王之威严何在?如若这样,国家的分离崩溃只怕会更快。”

    “难能可贵的恰恰是信陵君没有拥兵自重,”秦嗣远慢跺几步,审视着嬴政说道,“功成之后信陵君还兵于魏,自己客居赵国,我所说的侠义,是欣赏那一时期之士,重承诺,轻生死的任侠风气。”

    “任侠风气?士为知己者死?”嬴政轻轻一笑,有些不屑一顾,“战国时期王公贵族养士风气盛行,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楚国的春申君—黄歇;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齐国的孟尝君—田文;还有便是这个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

    这四人算是名重当时的四大公子,声名远播之下,游走与各国的游侠散客无不向往投其门下,所以他们的府邸便成了这些任侠聚散的去处。

    对于这些人,他们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要有一技之长便收入门下,这些人中不乏有一些不法亡命之徒,鸡鸣狗盗之士。

    而这些养士之人更是在其府中明目张胆的培养刺客死士,所谓侠义,大多不过是些违法乱纪,目无国法,来实现自我目的的借口罢了,以今天的角度来说,将这些游走于国家律法之上的任侠,称之为黑道也不为过。”

    秦嗣远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嬴政的说法:“世间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的,他们崇尚武力,不事生产,不受主流的法制礼制约束,所以我并不否认游侠类似于黑道。

    但是,那个时代的政府法制总有力不可及的地方,对于这些存在真空的地方,这些讲侠义,重承诺,轻生死的游侠散客,未免不是填充空白的隐形力量。

    黑白互补对那时候来讲,何尝不是乱世中的常态?”

    “国与国也不能一概而论,”嬴政目光一敛,沉声说道,“在秦国,就不需要这些黑道的互补,国自有国法来治,在韩非《五蠹》一篇中,游侠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人本身就对国家而言就如同害虫,正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他们的存在便是对法治吏治的反动。”

    秦嗣远沉默了许久,才凝视着嬴政问道:“你很喜欢读《韩非子》?”

    “纵观古今唯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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