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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赏梅宴

    一个宫女看着那香说道:“兮思,你的柜子里怎么会有熏香啊,平日里也没见你燃过。”

    兮思拽着破烂的衣角,面色极为不自然,那是她趁着张嬷嬷不在屋时去偷的,但是此刻她怎么会这么说呢。

    “前些日子我睡不好,就找张嬷嬷要了两根安神香,在你们睡后点燃的。”

    那个宫女说道:“怪不得,这两日夜里总是睡得沉。”

    暂且不说那安神香的事,白妙生拿着那只碧玉簪,看向红香,眼神冷的骇人,红香吓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我问你,这只簪子也是你捡来的?”

    事到如今,红香仍然嘴硬,“那簪子是我的,白公子觉得我们宫女也不配有好东西吗?”

    她是低等宫女出身,哪见过什么好东西,那日见琅宁包袱中有根簪子就顺走了,她也看不出成色贵重,只觉得就是个普通的簪子,想等到哪日拿出去当了换点钱,哪想到今日会被翻出来。

    白妙生拿着簪子,像是看玩笑一般的看着眼前这个蠢笨的宫女,“这根簪子是白昭仪进王府当侧妃时,世子阮忱送的贺礼,怎如今会在你的手里,莫不是你偷的?”

    红香听到这彻底慌了,她哪知道那是白昭仪的东西,当即指向琅宁,口不择言的慌道:“那是琅宁的东西,是琅宁偷的,不是我!”

    兮思连忙捂住她的嘴,但还是晚了,她还是把话说出去了。

    琅宁也怔住了,那只簪子是她临走前白昭仪赏的,看那簪身不似寻常的翠玉,只以为白昭仪出手阔绰,怕她以后在浣衣局艰难才给了她这只华贵的簪子,没想到竟然是阮忱的贺礼。

    红香话一出,再蠢的人都听出来了,琅宁原先是在白昭仪宫里当差,白昭仪赏赐她点东西是在正常不过的了,红香这句话是坐实了偷琅宁的东西,并且与那红衣也脱离不了干系。

    琅宁淡然一笑,像是冬日里的一片白梅,有梅花的芳香,也有寒冷的肃杀,她看着慌得不像样的红香说道:“你说是我弄丢了冻疮膏被你捡去了,那簪子呢,你一开始说是你的,后来又说是我的,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白妙生把簪子交给琅宁,对手下的人说道:“拉红香和兮思去暴室,务必要问个明白!”

    那两个侍卫刚要动手,就看见红香尖叫一声瘫软在了地上,她红着眼眶,指着琅宁,嘴里的话像刀一样的刮着琅宁的耳朵。

    “我和小翠,兮思是老乡,来到宫里就是为了挣点钱补贴家里,小翠当初是被冤枉的,才被赶到了浣衣局,我们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生不如死的日子,可你呢!拿着钱贿赂张嬷嬷,还让张嬷嬷在大庭广众之下诬陷小翠,小翠心性高,受不了屈辱,在浣衣局后的树下上吊了,我们发现时她身上落满了雪,她家中还有弟妹要靠她接济,你怎么忍心!是你和张嬷嬷害死了小翠!”

    琅宁冷眼看着红香哭喊,默默的叹了口气,“不是我做的,我的确是拿银子贿赂给了张嬷嬷,那也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至于小翠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去年来到宫里,先后在皎月轩,花房,永璐宫做过差事,也是十月来到的浣衣局,我哪里会知道小翠的事。”

    白妙生看着那根烧半截的熏香,问:“那熏香是怎么回事?”

    兮思蹲在红香身前轻轻啜泣,“是我从张嬷嬷屋内偷来的,怕我们行动时会被人听到,也是我们给小翠换上了红衣,把她的尸身吊在琅宁的床前,也是我们穿上红衣去吓那个张嬷嬷,只是没想到她会被吓死。”说完眼里多出了一份凌厉,咬着牙说道:“那张嬷嬷死有余辜,时常折磨我们,让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搜刮我们身上的钱财,她死不足惜!”

    宫女们连连点头,张嬷嬷这人为人刁钻,时常克扣她们的月银占为己有,做不好就打骂,也不把她们这些人的命当做一条命,张嬷嬷死了,她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事情了了,红香在哭喊中和兮思被侍卫一同拖了出去,谋害浣衣局主管,进入暴室舂米,那滋味可要比浣衣局的日子还要难过。

    白妙生在处理完事件后也不好在女子的地方停留,看了琅宁一眼,对众人说了句告辞,起身离开。

    院外,琅宁问他:“昭仪娘娘身体还好吗。”

    白妙生点头,“一切都好,她还惦记你呢。”

    琅宁笑了,“有劳昭仪惦记,今日之事也多亏你了。”

    “我只做了分内的事,只是没想到你会受这么多的苦,也真是难为你了。”

    “她们也都是可怜人,只是你如今为何经常在宫中,是有什么差事吗?”

    白妙生好看的眼睛看向了天空,柔和的下颚在抬头时形成了好看的弧度,他声音不大,徐徐道:“家父年岁渐长,希望我入宫多帮衬着点,我呢,一来可以照顾姐姐,二来也方便照顾你。”

    琅宁诧异,“照顾我?我哪担得起啊。”

    白妙生失笑,“姑娘严重了,世子所托,我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我和姑娘投缘,能帮到你也是好的。”

    琅宁不语,她与世子总共也没见过几面,为何世子对她有点上心?琅宁压住心中所有的疑惑,只问了一句:“白公子,世子对谁都这么上心吗?”

    耳边传来风刮过的声音,呼呼作响,琅宁缩了缩手,那风吹在手上似是要剜掉一块肉一般,回过神来,发现白妙生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她抬头看一眼,发现白妙生在好奇的看着自己。

    琅宁不明所以,“白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白妙生抱着手臂,笑道:“姑娘是以为世子对谁都上心?那可是世子哎!身份贵重不亚于皇子,至于为什么对姑娘上心,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世子不是做无用功的人,姑娘来日走出这浣衣局,可以找世子问个明白。”

    问个明白?琅宁一想到阮忱那张比冬日还冷的脸只好作罢,与白妙生寒暄了几句后就回去洗起了衣服。

    自那日以后,浣衣局的宫女便不再排挤琅宁,嘴上没说,行动上也证明了,至少,她做完活还有饭吃,被褥也不再潮湿,日子一日又一日的过去,赏梅宴也开始准备起来了,内府忙着准备,没有时间挑新的主管,在这段时间内,她们的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赏梅宴在东殿举行,来赴宴的皆是皇权亲贵,内阁大臣,大殿正中摆放着红梅白梅还有少见的绿梅,每个桌子上的花瓶也都插着几枝梅花,梅花香气淡,多了也不呛人,男人与女眷分开坐,青年男子和女子又自成一桌,这样也方便那些公子和小姐看自己心中思慕的人。

    阮忱是皇亲,与阮崇的几个兄弟坐在一起,天家富贵自成一桌,让那些未出阁的姑娘都看花了眼,讨论起来也没有避嫌,大多是说阮忱高冷,阮卿风流,一时之间,贵女的话题开始在这两个男人中展开。

    “卿王和世子如今都没有娶妻,你们说他们日后的妻子会是谁啊?”

    “这两位身份高贵,以后估计是皇上赐婚吧,卿王家中有妾室,世子家中可没听说过呢。”

    “我看世子的身量比几位王爷都要高贵呢,真羡慕以后的世子妃,我要是能嫁给世子做侧妃,我都要烧香拜佛了。”

    “你想得美,世子怎么可能会看我们呢。”

    琳琅满目的酒菜,赏心悦目的歌舞,皇帝威严,皇后端庄,太后高贵,精美的朱钗,华丽的宫服,皇帝的龙袍绣着金龙,皇后凤袍绣着金凤,二人偶尔会相互敬酒,琴瑟和谐,恩爱美满。

    下座的嫔妃打扮的如同花丛中的仙子一般,恨不得将最贵重的宝石簪在头上,大到贵妃,小到更衣,每个人都端着高贵的架子,时不时的像皇帝抛去媚眼,希望得到皇帝的回顾。

    歌舞完毕后,几位妃嫔和贵女分别也展示了自己所擅长之物,董姬和高姬合奏了一曲琵琶,阮崇心悦,当即晋了两人的位份,升为从五品贵姬,安敏璃安贵人跳了一曲水袖舞,阮崇赏赐了一道千层燕窝,赵德仪抱着长公主,说了一些祝福的话,阮崇晋她为五仪之首的婉仪,御史家的公子写了一幅字,阮崇赏赐了文房四宝,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弹的一手好的古琴,阮崇赏赐一把玉如意。

    赏梅宴是明通历代都会举行的,这是阮崇登基后第一次举行,效果好的出乎想象,阮崇欣喜异常,多喝了几杯酒,帝王的威严也减少了许多,看着倒有几分的平易近人。

    明通对男女之风不严苛,几位大家闺秀大着胆子去找卿王和阮忱敬酒,阮忱一一谢过但是一杯都没有喝,贵女觉得无趣便去找卿王,卿王是个好说话的,来者不拒,喝了也不知道有几杯,逐渐产生了醉意。

    卿王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打算去更衣,阮忱眼睛一动,对他说:“王爷醉酒了,我陪你吧。”

    卿王虽然醉了,但是听到阮忱的话还是不免意外,这个世子,不是一向最高冷的吗,今天怎么还会陪着自己去更衣呢,心里虽然意外,但是身体抖的已经很厉害了,抓住阮忱的手就离开了宴会。

    外面飘起了雪,冷风吹来,卿王打了个寒噤,顿时清醒不少,看向身边的阮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平日酒量不差的,今天竟然醉酒了,让弟弟见笑了。”

    阮忱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卿王哪里的话,我陪你醒醒酒吧,一会儿再回去。”

    “好吧。”

    两个人在雪中漫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卿王逐渐发现阮忱也不是传闻所言的那样不近人情,反而在一些事件上有独特的见解,渐渐地,卿王也放下了心中对阮忱的戒备。

    浣衣局的宫女放了一日的休假,有许多人都跑去东殿外想要凑一下热闹,有的人去找宫中的好友叙旧,琅宁和燕儿在屋里做了一个天灯,上面写着:“梅蕊腊前破,梅花年后多。绝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雪树元同色,江风亦自波。故园不可见,巫岫郁嵯峨。”①

    琅宁字迹清晰秀气,燕儿看的欢喜,“琅宁姐姐,我虽然不识字,但是觉得你的字很好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琅宁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说道:“这是一首诗,诗的意思是:梅花在腊月前就开了,一年的后梅花开的会更多,虽然知道春光好,但是寄居异乡的愁苦谁又能知道呢,白雪、冬树原本就是一样的颜色,江上的风也仿佛自己舞起波涛,故乡难以再见,巍峨的巫山也见不到了。”

    燕儿听得一知半解,“姐姐是想家了吗?”

    琅宁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首诗很符合今日的赏梅宴,走吧,我们去放天灯。”

    “好哎!”

    两个人难得有高兴的时刻,燕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琅宁让燕儿抓着天灯,自己拿起火石点火,擦了三两下燃了起来。

    天灯瞬间就鼓了起来,待到不能再鼓的时候,琅宁便让她放手,风吹过,天灯很快就飞升了上去。

    燕儿开心的拍手,指着飞的越来越高的天灯,兴奋的喊道:“姐姐,你看,飞上去了!”

    琅宁也很高兴,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高兴,仿佛心中的不愉快都随着那天灯飘走了。

    阮忱和卿王这边走出了很远,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浣衣局这边。

    一盏天灯从院子里飞起来,卿王诧异,“这个时候怎么有放天灯的啊?”

    阮忱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一举击掉了天灯下方的火,此时风小,没有火的天灯迅速的掉落下来,落在雪地上。

    院子内的燕儿见天灯掉下来了,心疼的说道:“哎呀,它掉下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琅宁心中打鼓,会不会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灯,会不会是阮忱做的,带着疑问与燕儿来到天灯掉落的地方,只见那天灯面前站着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一个穿着长袍,上面绣有四爪金龙,气质儒雅,另一个身披玄狐皮大氅,面容冷峻。

    琅宁心中一跳,拉着愣住的燕儿连忙下跪,恭敬行礼,“给卿王,世子请安。”

    燕儿半天才缓过神,连忙磕头,“请卿王世子安。”

    卿王一抬手,没有半点架子,”起来吧,雪地凉,别跪出什么毛病来。”

    琅宁燕儿齐声道:“谢卿王,谢世子。”

    卿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琅宁,说:”你是哪里的宫女,长得都要比皇兄的妃子好看。”

    琅宁低头,“奴婢是浣衣局宫女,王爷过誉,奴婢不敢当。”

    “容貌出众,当个浣衣局宫女可惜了,这地上的天灯可是你写的?”

    琅宁看了眼天灯,天灯完好无损,只是下面的火掉落了,雪下的不大,目前没有阴湿她的字,琅宁松了口气,颔首道:“是奴婢写的。”

    “你的字不错,可晓得诗中的含义?”

    “奴婢晓得,奴婢到宫中一年,有点思念家乡,还请王爷不要见笑。”

    “哈哈。”卿王爽朗的笑了两声,“本王怎么会见笑,字写的好,人长得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琅宁,琅嬛福地,宁静致远。”

    卿王投来些许赞赏的眼光,“好名字。”

    阮忱说道:“王爷,咱们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省的皇上担心。”

    卿王点点头,眼里有些不舍,“是啊,出来久了,回去吧。”

    琅宁和燕儿再次跪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琅宁淡淡的笑了。

    她赌赢了。

    燕儿拉着琅宁的衣袖说道:“姐姐,卿王和世子真的好英俊啊,没想到卿王的脾性真好,还会与咱们这些人说话,只可惜了这盏天灯,竟然掉下来了。”

    琅宁说:“不打紧,咱们回去重新包扎一番,一会还会飞起来的。”

    “真的!那太好了!”

    捣鼓了一番后,天灯重新放飞了,这次它没有再掉落,而是飞的很远,直至成为远处的一朵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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