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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月看繁枯(改)

    耶律雅礼众人,沿着一条河水支流,漫漫而行。顺河走的好处很多。不缺食物来源,有鱼。也不缺饮水。晚上歇息于高岗上,马儿自行寻草戏水。此时秋黄叶阔,空气里有种熟透的果子混合落叶殖草的腐烂味。间或射到一两只野兔,打一打牙祭。野猪虎豹之类,都是绕过,不是杀不掉,是怕血腥味大,引来獸群。留下太多痕迹。

    奶妈豪迈仰头喝了一碗鱼汤。吩咐诸人。

    我们出来已然八天。现在位于云州附近。下一步,是去西夏,还是宋国?

    南仙表妹,哦不,应该是成安公主。她现在是西夏皇后。七年未见。不如去看看?

    耶律雅礼的说法让其余诸人窃窃私议。奶妈挥手示意。开口道:

    若是你真要去西夏,必然不能与南仙相见!西夏如今因为与大宋战争,损耗颇大。我们亮明身份,李前顺肯定把我们送回去跟阿果要东西换!或许扣着,也不是不行!甚至,你忘了?李前顺的亲母,就是阿果他爹一杯酒毒死的!李前顺对阿果虽然不服,但是觊觎辽国的财富物资!我们就是送进口的肉!

    那姑母,我们难道往宋?哪里边隘文牒,我们一个也无。

    愚夫!走海!往燕州!哪里通海,宋国,呵呵,诸公,可是私下与辽阳府输送不少!燕州哪里有大宗货物到岗,我们混迹其中做买家,亦或装作豪商!

    几人议定。两人去巡逻。耶律雅礼陪着姑母,小声商量着如何绕路。又与何人联系。

    姑母,真不用师傅的留守安排?

    他是蠢的!他自己信的人都贪婪。那群伏底间人早就被阿果一一搜罗,收拾服帖了。我们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我们的伏底要不要用?

    不用,师师吾儿,在临安时有奉金之人。若非此人,师师也进不得宋都府。那人如今名声不达,却有些本事的。我们可与来往。

    哦?何人?

    茸须太监,童贯!

    太监。。。?胡子?!

    不过颌下几缕胎毛尔。黑面个大。也是个贼儿。

    他现在剿匪在南,我们有好去处了。切记切记,莫要漏了身份!你如今将名马植。燕人!

    不过旬月,一只商船队伍,下了华亭。

    有些人,本来错过,或者根本不应相遇。却有了匆匆一面的机会。

    曹观南跟着平爷,一天八十八十的混着。他没干过武行,于是勉强算一个剧务。打杂的。

    平爷胃口大,每次盒饭都要三盒。曹观南跟着能多吃一盒米饭。早上的早点,别人都是一个鸡蛋一个包子或者烧麦,加一个馒头。偶尔有杯豆浆。他跟着平爷都是偷摸的讨好放饭的总勤,点烟捏肩捶腿不在话下。总勤也就不管两人拿取。他俩偶尔能吃鸡蛋吃到撑。一人十七八个。总勤鄙夷,土包子。主演的饭菜,经常有嫌弃不要的。平爷千恩万谢的讨来,有肉菜就跟小南收着,晚上回去,当个下酒菜。

    越是年节,吃饭越不易。

    说起来,平爷的面子都是拾的。武行此时水很深,香都的那帮人拿的多,干的都是套路。平爷也是在皖北吃的开,才有机会来都寻出路。他下一站想去竖店立旗,必然要跟各种选角的口子交关系。

    此时每年的剧作几千集。能上的电视的,不过几百。出名的,更少。大部分都是胡拍乱玩。骗了投资,骗演员,骗了时间,做了局。骗财骗色,形形色色。

    虽然乱,但是能让人糊口。

    那个年月,许多大剧组的戏,大部分都是给岛台和香都做配。难得有好剧制作是纯国人的。

    直到后来光光与风亭,借着拍戏,打了高育良,才渐渐显露与世人面前。

    这些专门说的是连续剧。电影不知。

    时人不望,沐猴衣冠。小人得志,莫欺良善。

    初三,车顿影视城。

    新剧是旧时代的打屁帘军的离奇剧。在京都拍了大刀一刀两断的战斗场景。这里要拍一点过渡景。还有点替身主角背影戏份。

    贪小便宜的导演还是有本事的,也不能说不照顾。有一场末朝的动乱斗争年代,留学的辫军励志故事。

    虽然不是很靠谱,平爷还是跟曹观南去剃了头。天冷,二人五块钱买了俩耷拉耳帽。就是老式的那种军帽样式的。二手的。还算干净。

    鱼院门口。裹了大军衣。蹲在背风的口。他俩等着这三百的大活。

    不一会儿,导演探头,招招手。俩人一溜小跑跟上。一人一套前兵圈儿,后卒圈儿的衣服。衣服单薄,时不时就要抖一下。风吹的很冷。

    他俩是门卫,也是护卫。

    然后这一场戏,拍了一下午。俩人手足凉麻。面色灰白。

    一口岛台的口音,装王爷。跳戏的女主角嘻嘻哈哈不停。

    冷索索的拿了四百。没错,一人被扣了一百。俩人还千恩万谢。狼狈回到小旅馆。这里不兴澡堂子。屋里也没有暖气。平爷灌了两口酒,让曹观南脱了上衣,一口喷上去,一屋子劣质白酒的呛。他使劲拍打,也给自己身上搓搓。觉得不过瘾,叫着曹观南俩人对锤了起来。打的身上红彤彤的。倒是还魂儿了。

    就披着大军衣,打了热水。直接毛巾打点肥皂。抹身。

    从包里拿出来维生素c。一小瓶才几毛钱。让曹观南就着热水喝了几个。

    俩人这才取出昨天拿到的主角盒饭。也算加餐。外面的饭菜,过年期间,都普遍加价四五块。味道也吃的糟心。

    曹观南从包里拿出来年前储备的大馒头,凉硬。一点点磨牙吃着。吃一个口出来,平爷一筷子冻成胶的肥肉加上。

    你还小,多吃点。

    他也是一个大馍。就着榨菜。还时不时喝口酒,顺顺。瓷缸里的水渐渐凉了,菜也不多了。拿热水涮涮餐盒,倒在瓷缸里。又掰半个馒头。到前台的炉子那,一通嘻嘻哈哈。不一会儿,端着个纸背放着瓷缸。热腾腾的回来。倒出来一点馍糊,小口吹吹,又不怕烫的淅淅嗦嗦吞了。曹观南眼巴巴的,平爷摸着还大半缸。放下说,不吃了不吃了。你给干了啊!你刷缸子!

    外头偶有烟火,曹观南老家有破五的习俗。吃完了,点两根烟,给平爷嘴上插着,自己也深深吸一口。

    想想半个月的生活,啊,人生,真特娘神奇。

    跳下床,扭屁股,甩着头,火星子乱飞。跟神经病一样。

    扭了一会儿,曹观南说,

    平爷,我这也是过年放个烟花。纯的,烟,花。

    好看不。

    哈哈哈,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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