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假期里的回忆1

    几经周折,卡洛琳终于还是回到了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庄园。

    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庄园俯瞰着四周城市的繁华和喧嚣,自身却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中。

    它是建立在偏僻麻瓜世界孤岛上的,英吉利海峡总是湍急如狼似虎的,隐匿其中并设保护机制,则是万全之策。

    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家族总是吹嘘着,没有自己的邀请函,便无人可以涉足此地,即使是黑魔王什么的。

    岛屿遍地莹绿,连接“城堡”的是钙化池样式的玉石阶梯。“城堡”正面紧闭着,从下昂首只能看见大致形状。一扇高大庄严的水晶镶嵌银制镂空门在家养小精灵Alex的施法下缓缓打开,伴随着一阵古老而又悠扬的钟声。

    卡洛琳走进城堡,仿佛穿越了时空旅途,历经了遥远的历史。

    城堡落地窗都敞开着,阳光透过玻璃折射散落在地面上,犹如梦幻般的景象。

    Liam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庄园的精灵管家——理所当然的它也是家养小精灵。Liam安排Jacob接过卡洛琳手中的行李,让老Caleb收拾整洁屋子——即使每周都在进行大扫除,但庄园自卡洛琳父母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经过走廊,墙上挂着多多少少的先辈画像,从祈使先祖伟大的炼金师赫尔墨斯开始,有近四千年的家族史,窸窸窣窣地在长廊附近挂着近百位有名的占星师、炼金师、魔法师……卡洛琳的父母是没资格的,只能被记录于族谱之上。距离卡洛琳年纪最近的也是个炼金术师曾曾祖父。

    “也不知我会不会被铭刻在这墙上。”

    曾曾祖父的画像开口道:“一个合格的炼金师是不会任凭生命流逝,而被挂在这无聊的条框中的。”

    附近一个不知年代的女性接话:“如果你成为一个占星师,那你绝对会感谢静谧时刻的赐予,梅林,夜空群星璀璨,那是最美的风景。”

    “不不不,你要为荣誉而战,孩子,努力争取这荣幸的一角勋章!”有人激动地说。

    “……”先辈们吵的不可开交,卡洛琳苦笑一声,老Caleb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床铺。

    扑倒在床上,远离了一切喧闹。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时卡洛琳不过十岁,父母便收到了来着霍格沃兹阿曼多·迪佩特

    校长的信件。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太优秀了,而被破格提前录取呐~”卡洛琳看着信中冗杂悠长的内容,噘嘴说着。

    信件具体是什么卡洛琳并没有仔细斟酌,只记得是一个叫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变形术教授要过来商讨关于一个麻瓜孤儿院会魔法的孩子的事情。

    邓布利多承认自己确实是为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庄园所折服,英国的众多建筑都是没有这唯美华丽却不失庄严的感觉的。

    他仔细观察着这面前天真伶俐的卡洛琳,小女孩装着看书的样子也不断端详着这不速之客。

    这位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身上那件考究的紫红色天鹅绒西服是卡洛琳认为唯一顺眼的事物。

    他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咱们去孤儿院见见那位小朋友,再决定把他接过了住,怎么样?”

    卡洛琳父母是没异议的,只是担心她不能接受家中突然多个人。

    “反正都是你们做最终选择……你们定吧。”

    父亲长吁一口气,淡淡道:“我下午和夫人携Caleb采办些用具,劳烦先生受累,带幼女前往。”

    阿不思懂得了卡洛琳父亲的用意,连忙道谢。

    经过繁琐的弯弯绕绕后,穿过一道大铁门,走进了一片光秃秃的院子,总算是到了。

    院子后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邓布利多走上通向前门的几级台阶,敲了一下门。卡洛琳则在一旁站着,不言语。

    过了片刻,一个系着围裙的邋里邋遢的姑娘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尔夫人约好了,我想,她是这里的总管吧?”

    “哦,”那个姑娘满脸困惑地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邓布利多和卡洛琳,“嗯……等一等……科尔夫人!”她扭头大声叫道。“进来吧,她马上就来。”

    与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庄园不同,进来后是一间铺着黑白瓷砖的门厅。整个房间显得很破旧,但是非常整洁,一尘不染。

    一个瘦骨嶙峋、神色疲惫的女人快步朝他们走来。她的面部轮廓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焦虑。

    她扭头吩咐着:“……把碘酒拿上楼给玛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华莱的血把床单都弄脏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

    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和卡洛琳身上。她猛地刹住脚步,一脸惊愕,仿佛看见长颈鹿迈过了她的门槛。

    “下午好。”邓布利多说着伸出了手,卡洛琳不屑地撇了一眼。

    “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您写过一封信,请求您约见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这才认定邓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觉,便强打起精神说道“噢,对了。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间里来。是的。”

    她领着邓布利多和卡洛琳走进了一间好像半是客厅半是办公室的小屋。这里和门厅一样简陋寒酸,家具都很陈旧,而且不配套。她请邓布利多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卡洛琳站在一旁,她自己则坐到了一张杂乱不堪的桌子后面,紧张地打量着他。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的事,给他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说。

    “你是他的亲人?”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一位教师,”邓布利多说,“我来请汤姆到我们学校去念书。”

    “这位?”她仔细端详着满身华贵的卡洛琳。

    “是寄养家庭的孩子,带来适应适应新人。”

    “哦——那么,这是一所什么学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呢?”

    “我们认为他具有我们寻找的一些素质。”

    卡洛琳听着不觉偷笑。

    “你是说他赢得了一份奖学金?这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报名申请啊。”

    “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卡洛琳看着他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卡洛琳内心暗自:“只能不早这样,浪费时间……”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卡洛琳听见这个连忙感兴趣地束起耳朵,邓布利多却驱散道:“卡洛琳小姐,你可以先转转了……”

    即使是被赶出房间,卡洛琳也依旧可以站在门后听,只是不仔细罢了。

    “没错,”随后是一阵倒酒声“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死了。”

    “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邓布利多问,“比如,关于那男孩的父亲?”

    “是啊,她说过。“我记得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的名字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真古怪,对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

    卡洛琳不由捂嘴,这小孩也太可怜了!自己之前的嫌弃对于他而言,实在是……

    “后来,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怜的姑娘似乎把这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他,也不见他有任何亲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儿院里,一直到今天。”

    “他是个古怪的孩子。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变得很……怪异。”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是这样,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头说,“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他和比利总是吵架,还有后来――”

    卡洛琳没有听得清楚,换了一侧继续蹲着。

    “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以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大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他们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我想,许多人看见他离开这儿都会拍手称快的。”

    卡洛琳“啧”了一声,默默吐槽:“也太没有同理心了,离开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嘛?不过就是正常的打闹……”随后,直接赌气不再听,转身离开。

    伍氏孤儿院内的气氛总是沉闷而压抑,充斥着孤独和无助的气息。

    卡洛琳并非算得上喜欢这里,只是觉得新奇,对寂寞和无聊的孩童又有怜悯之心,便随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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