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医院再聚
小新转身下楼，老廖掏出电话，也跟着往下跑，一边跑，一边问：“小新，你哪来的钱？”
小新速度不减，扭头说：“我前几天接了个装修，这是预付款。”
老廖想说什么，但是憋着没出声，一边下楼一边掏电话打给老孟，响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直到下到一楼，电话自动挂断了。老廖找出母亲的电话，准备拨打，却在楼梯口对面的门诊处看到两个熟人：小婕和董胖。
小婕不知道什么原因坐在轮椅上，左手还打着吊瓶，董胖在后面笑呵呵地推着她，二人几乎同时看到从楼梯口出来的老廖，三人互相对视了几秒，老廖心中有事，无暇多想，随口问：“你俩干啥呢？”
小婕苦笑道：“我说我俩来玩，你信吗？”
老廖冷笑着反问：“你腿咋的了？”
董胖在一旁说：“骨裂。”
小婕问：“老廖，你干啥来了？我刚才看到一个背影像小新。”
老廖简单介绍情况，说到一半突然转移话题问：“你俩有钱没？”
董胖说：“要多少？”
老廖想了想：“10万，实在不行8万也可以。”
董胖嘴一瘪说：“我工资卡里还有2200，要就拿去。”
老廖骂了声：“滚。”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小婕身上，小婕被他目光盯得手足无措，特别是骨裂的小腿，奇痒无比。隔着夹板挠了挠，然后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翻找。董胖问：“你翻啥？”
小婕一边翻，一边说：“我的卡。”
董胖俯身帮她翻，老廖也过来按个口袋往出掏，小婕任由他们翻找，自己双手摊开，作出等死的样子。
老廖不愧做过侦察兵，翻东西的水平一流，在大衣腰间的一个带拉锁的小口袋里找到一张纯黑色中国银行卡，站直身体后想问小婕是不是这一张，看到小婕生无可恋的表情问：“你咋的了？”
小婕表情呆滞地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女生身上翻来翻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老廖说：“你上学的时候跟男同学摔跤，把我坐在屁股底下，用雪给我洗头，我说啥了！”
董胖后颈发凉，倒吸凉气，看着小婕的后脑勺，一句话不敢说。小婕扑哧一笑说：“你借钱就借钱，怎么还揭发黑历史？”
老廖心中有事，无暇扯皮，追问：“密码多少？”
小婕随口道：“我生日。”
老廖转身就走，刚走出三步，举着卡，扭头对着小婕问：“这里钱够吗？”
小婕气鼓鼓地说：“够买你的死人头。”
老廖再次转身，直奔交款处跑去。
老廖跑到交款处，小新已经完成两笔转账，小兰的25000，自己的45000都已经存进医院，老廖拿着卡跑过来递给小新说：“刷吧。”
小新惊叹地问：“我靠，这么快？哪搞的？”边说边把卡递给收款员。
老廖冷冷地说：“抢的。”
收款员是位年轻女生，听到老廖说的话，吓得手一抖，卡掉出窗口，紧接着就往地上落去，小新反应快，一把接住，捏着卡问老廖：“抢谁的？”
老廖怕吓坏了收款员，露出憨憨的微笑说：“老妹别害怕，大哥不是坏人，这钱是我同学借我的。”
小新把卡递到惊魂未定的收款员手里，扭头问老廖：“到底是谁的？”
老廖一把扒拉开小新，凑到窗口说：“老妹儿，你刷卡吧，我来输密码，大哥真不是坏银！”
收款员被老廖逗得捂着嘴咯咯笑，老廖严阵以待准备随时输密码，嘀一声提示后，收款员说：“好人大哥，请输入密码。”
老廖伸出右手食指，小心逐个按下：820609。不到2秒，收款员说：“付款成功。”老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收款员办好所有手续，推出好几张盖好章的单据，还有小婕的卡，对老廖和小新说：“两位好人大哥，手续都办好了，你拿着单子上楼去找护士就可以了。”老廖把单据递给小新，卡则自己收好，跟小新往楼梯口走。
门口看到小婕和董胖，小新也很好奇，但是无暇多问，摆了摆手，就飞奔上楼。
董胖问：“这货屁股上插窜天猴啦？”
小婕也笑着说：“新哥是不是恋爱了？只有恋爱的人才会充满活力。”
老廖抱着膀问：“你这腿是咋整的？”
小婕没好气地说：“我倒了八辈子霉啊，吃个饭把腿干骨折了！”董胖在一旁补充：“是骨裂。”
老廖不敢相信地问：“刚才在川鲁卡的？”
小婕幽怨地说：“可不是吗！大夫说是寸劲儿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这个就他娘的裂了！”
老廖说：“不对啊！我看你卡了之后，没啥事儿啊，后来唱歌的时候也没事，最后蹦迪的时候我看你蹦得挺欢啊？”
董胖在坏笑道：“大夫解释了，骨裂不是骨折，没那么疼，而且咱们一直在喝酒，保持兴奋和麻痹状态，所以感觉不会很强烈。”
老廖又问：“那你后来怎么发现骨裂的呢？”
董胖说：“老孟送我们到我家楼下，我俩往楼上走的时候，小婕才感觉腿特别痛，根本上不了楼，所以我们就打车来医院了。”
老廖惊叹：“班长，我服了，你真他娘的是战士，腿折了还能坚持作战，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小婕咬着牙说：“大哥不大哥无所谓，我这腿要是没事，就那么地了，如果有后遗症，你们这帮人都得养我，养老娘一辈子。”
老廖没好气地说：“我可没推你，你自己卡的，跟我有个脑袋关系！再说了，你让董胖养你，我养你算啥名分啊！”
小婕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法律规定，今天吃饭的所有人都是当事人，我腿骨折跟你们有间接关系，所以你们，包括饭店都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
小婕正口若悬河，小新从楼梯口出来，老廖赶紧喊他：“小新，你电锤在家没？”
小新不知道老廖为什么提这茬，随口答应：“在啊，你干啥？”
老廖严肃地说：“你明天拿电锤去一趟川鲁。”
“干啥？”
老廖说：“你去把那楼梯刨了。”
小新完全失去方向，傻傻地问：“刨楼梯？”
老廖指着小婕打着夹板的腿说：“楼梯把小婕的腿卡折了，你去刨了它，给小婕报仇。”
小新这才看到小婕腿上有夹板，把脑袋凑到她的腿边，一边观察，一边惊讶地问：“美女，你腿折了”
小婕抬起好腿驱赶小新，“滚滚滚。”然后回头喊：“董胖。”
“哎，在此！”
“你是不是教散打的？”
“是啊，咋的了？”
“谁再敢说我的腿折了，你就给我揍他。”
董胖乖巧地说：“绝对没问题，我大宝贝的腿没折，是裂了个纹。”
小婕撒娇道：“你他娘的还提，你也给我滚。”
老廖看着小情侣打情骂俏，无奈转身问小新：“你咋下来了？”
小新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说：“我倒骑驴没锁！”
本来说笑的小婕和董胖听到小新说的话，戛然而止，和老廖三人盯着小新，然后同时大笑，一旁的小护士路过，对他们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才同时捂嘴。
小新好似失去语言能力，比划几下然后跑了出去，老廖把卡递给小婕说：“刷了你3万，明天中午之前还你。”
小婕没有接卡，懒洋洋地往轮椅靠背上一靠说：“给老娘揣兜里。”老廖低声下去，点头哈腰地把卡小心放回原来的口袋，拉好拉锁，然后说：“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婕慢慢闭上眼睛，说：“我想喝酸奶，津威酸奶，蓝色瓶的。”老廖再次低声下气地说：“行，我这就去买。”
老廖和小新在门口碰面，小新问：“你干啥去？”
老廖说：“买酸奶。”小新不解，也没多问，径直往回走。
回来看到董胖，问：“老廖干啥去了？”董胖回答：“买酸奶。”
“买那玩应干啥？”
董胖用眼睛瞄了瞄小婕的后脑勺：“给债主还利息。”
小新脑袋非常快，立刻意识，追问：“老廖的钱是借小婕的？”
小婕睁开一只眼睛，扭头看了眼小新说：“是啊，在我这抢的。”
小新知道她在开玩笑，非常感激地说：“小婕班长，不光漂亮，还仗义，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小婕噗呲一下乐出声，嬉笑道：“你们是不是看上人家小服务员了，抢着给她交钱。”小新赶紧解释：“小婕大哥，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这小兰母亲刚去世不久，父亲又突发疾病，挺可怜的，我们……”
董胖打断小新的话问：“等会儿，你说那服务员叫啥？”
小新随口说：“兰天啊！”
董胖再次追问：“啥兰天，你刚才是不是说……”
小新反应过神儿了，笑着说：“她自己介绍的，‘我叫小兰’。”
董胖皱着眉说：“这么巧吗！”
小婕问：“咋的了？你也认识？”
董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小新抢着说：“董胖他妈也姓兰，小名就是小兰，我们都叫她小兰阿姨。”
小婕捂着嘴偷笑，董胖伸出大手也去捂她的嘴，说：“别笑，姓兰的人多了！”
小新说：“跟老孟那边论，你也得叫她小兰阿姨。”
董胖伸出沙包大的拳头，咬着牙说：“你再说，我把你腿也打折信不？”说完赶紧捂自己的嘴。
小婕扭头，怨毒地望着他：“你还提！”
小新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小护士再次出现，再次作出噤声手势，众人才消停。不到三分钟，老廖晃晃悠悠走进来，手里端着一联酸奶，走到小婕面前，对着其中一瓶中的吸管猛吸了一口，发出呲呲的声音，吸干后把整联酸奶递给她。
小婕接过酸奶，仔细观察，一连四只酸奶，有三只已经被插上吸管，而且被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瓶满瓶的没开封。
董胖和小新都非常不解地看着他俩，小婕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廖非常无奈地说：“我随便买的啊！”
“就一个蓝色的？”
老廖点头道：“对啊！两瓶红色的，一瓶绿色的。”
“你是不是故意调的？”
老廖无辜地说：“我真是随手拿的。”
小婕憋屈着把酸奶递回给老廖：“给老娘把吸管插上。”
老廖照做，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班长喝津威，只喝蓝色的，其余的我们都打扫了！”
董胖和小新同时竖起大指说：“班长牛逼！”
小婕喝上酸奶，情绪稳定不少，平和地说：“咱们上楼看看小兰吧！”
董胖尴尬的一呲牙，老廖看他吃瘪，跟小新对视了一下，都捂着嘴笑。
到了抢救室门口，小兰双手交叉合十，低着头靠墙而立，小新走过去问：“咋样了？”
小兰睁眼，发现多了两个人，有些意外，但是心中慌乱也没多问，礼节性地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说：“正在抢救中，我也进不去啊！”
老廖走过来，低声道：“人的命天注定，我们把能做的都做到了，现在就看你父亲的意志力了！”
小婕让董胖把轮椅推到小兰身边，拉着小兰的手说：“妹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小兰认出小婕，盯着她的腿问：“姐姐，你的腿？”
董胖刚想抢答，小婕转身指着他说：“你给我闭了！”
然后用极为凶残的眼神扫视老廖和小新，最后恢复笑容对着小兰说：“我啥事没有，你不用担心。”默不作声拉着小兰的手静静陪伴，共同祈祷。
漫长的等待在无尽的黑夜之中，寂寥且无助，当人将命交给上天扔骰子时，他身边的人也会被拉进深渊，直到审判结束。
小新速度不减，扭头说：“我前几天接了个装修，这是预付款。”
老廖想说什么，但是憋着没出声，一边下楼一边掏电话打给老孟，响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直到下到一楼，电话自动挂断了。老廖找出母亲的电话，准备拨打，却在楼梯口对面的门诊处看到两个熟人：小婕和董胖。
小婕不知道什么原因坐在轮椅上，左手还打着吊瓶，董胖在后面笑呵呵地推着她，二人几乎同时看到从楼梯口出来的老廖，三人互相对视了几秒，老廖心中有事，无暇多想，随口问：“你俩干啥呢？”
小婕苦笑道：“我说我俩来玩，你信吗？”
老廖冷笑着反问：“你腿咋的了？”
董胖在一旁说：“骨裂。”
小婕问：“老廖，你干啥来了？我刚才看到一个背影像小新。”
老廖简单介绍情况，说到一半突然转移话题问：“你俩有钱没？”
董胖说：“要多少？”
老廖想了想：“10万，实在不行8万也可以。”
董胖嘴一瘪说：“我工资卡里还有2200，要就拿去。”
老廖骂了声：“滚。”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小婕身上，小婕被他目光盯得手足无措，特别是骨裂的小腿，奇痒无比。隔着夹板挠了挠，然后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翻找。董胖问：“你翻啥？”
小婕一边翻，一边说：“我的卡。”
董胖俯身帮她翻，老廖也过来按个口袋往出掏，小婕任由他们翻找，自己双手摊开，作出等死的样子。
老廖不愧做过侦察兵，翻东西的水平一流，在大衣腰间的一个带拉锁的小口袋里找到一张纯黑色中国银行卡，站直身体后想问小婕是不是这一张，看到小婕生无可恋的表情问：“你咋的了？”
小婕表情呆滞地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女生身上翻来翻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老廖说：“你上学的时候跟男同学摔跤，把我坐在屁股底下，用雪给我洗头，我说啥了！”
董胖后颈发凉，倒吸凉气，看着小婕的后脑勺，一句话不敢说。小婕扑哧一笑说：“你借钱就借钱，怎么还揭发黑历史？”
老廖心中有事，无暇扯皮，追问：“密码多少？”
小婕随口道：“我生日。”
老廖转身就走，刚走出三步，举着卡，扭头对着小婕问：“这里钱够吗？”
小婕气鼓鼓地说：“够买你的死人头。”
老廖再次转身，直奔交款处跑去。
老廖跑到交款处，小新已经完成两笔转账，小兰的25000，自己的45000都已经存进医院，老廖拿着卡跑过来递给小新说：“刷吧。”
小新惊叹地问：“我靠，这么快？哪搞的？”边说边把卡递给收款员。
老廖冷冷地说：“抢的。”
收款员是位年轻女生，听到老廖说的话，吓得手一抖，卡掉出窗口，紧接着就往地上落去，小新反应快，一把接住，捏着卡问老廖：“抢谁的？”
老廖怕吓坏了收款员，露出憨憨的微笑说：“老妹别害怕，大哥不是坏人，这钱是我同学借我的。”
小新把卡递到惊魂未定的收款员手里，扭头问老廖：“到底是谁的？”
老廖一把扒拉开小新，凑到窗口说：“老妹儿，你刷卡吧，我来输密码，大哥真不是坏银！”
收款员被老廖逗得捂着嘴咯咯笑，老廖严阵以待准备随时输密码，嘀一声提示后，收款员说：“好人大哥，请输入密码。”
老廖伸出右手食指，小心逐个按下：820609。不到2秒，收款员说：“付款成功。”老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收款员办好所有手续，推出好几张盖好章的单据，还有小婕的卡，对老廖和小新说：“两位好人大哥，手续都办好了，你拿着单子上楼去找护士就可以了。”老廖把单据递给小新，卡则自己收好，跟小新往楼梯口走。
门口看到小婕和董胖，小新也很好奇，但是无暇多问，摆了摆手，就飞奔上楼。
董胖问：“这货屁股上插窜天猴啦？”
小婕也笑着说：“新哥是不是恋爱了？只有恋爱的人才会充满活力。”
老廖抱着膀问：“你这腿是咋整的？”
小婕没好气地说：“我倒了八辈子霉啊，吃个饭把腿干骨折了！”董胖在一旁补充：“是骨裂。”
老廖不敢相信地问：“刚才在川鲁卡的？”
小婕幽怨地说：“可不是吗！大夫说是寸劲儿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我这个就他娘的裂了！”
老廖说：“不对啊！我看你卡了之后，没啥事儿啊，后来唱歌的时候也没事，最后蹦迪的时候我看你蹦得挺欢啊？”
董胖在坏笑道：“大夫解释了，骨裂不是骨折，没那么疼，而且咱们一直在喝酒，保持兴奋和麻痹状态，所以感觉不会很强烈。”
老廖又问：“那你后来怎么发现骨裂的呢？”
董胖说：“老孟送我们到我家楼下，我俩往楼上走的时候，小婕才感觉腿特别痛，根本上不了楼，所以我们就打车来医院了。”
老廖惊叹：“班长，我服了，你真他娘的是战士，腿折了还能坚持作战，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小婕咬着牙说：“大哥不大哥无所谓，我这腿要是没事，就那么地了，如果有后遗症，你们这帮人都得养我，养老娘一辈子。”
老廖没好气地说：“我可没推你，你自己卡的，跟我有个脑袋关系！再说了，你让董胖养你，我养你算啥名分啊！”
小婕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法律规定，今天吃饭的所有人都是当事人，我腿骨折跟你们有间接关系，所以你们，包括饭店都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
小婕正口若悬河，小新从楼梯口出来，老廖赶紧喊他：“小新，你电锤在家没？”
小新不知道老廖为什么提这茬，随口答应：“在啊，你干啥？”
老廖严肃地说：“你明天拿电锤去一趟川鲁。”
“干啥？”
老廖说：“你去把那楼梯刨了。”
小新完全失去方向，傻傻地问：“刨楼梯？”
老廖指着小婕打着夹板的腿说：“楼梯把小婕的腿卡折了，你去刨了它，给小婕报仇。”
小新这才看到小婕腿上有夹板，把脑袋凑到她的腿边，一边观察，一边惊讶地问：“美女，你腿折了”
小婕抬起好腿驱赶小新，“滚滚滚。”然后回头喊：“董胖。”
“哎，在此！”
“你是不是教散打的？”
“是啊，咋的了？”
“谁再敢说我的腿折了，你就给我揍他。”
董胖乖巧地说：“绝对没问题，我大宝贝的腿没折，是裂了个纹。”
小婕撒娇道：“你他娘的还提，你也给我滚。”
老廖看着小情侣打情骂俏，无奈转身问小新：“你咋下来了？”
小新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说：“我倒骑驴没锁！”
本来说笑的小婕和董胖听到小新说的话，戛然而止，和老廖三人盯着小新，然后同时大笑，一旁的小护士路过，对他们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才同时捂嘴。
小新好似失去语言能力，比划几下然后跑了出去，老廖把卡递给小婕说：“刷了你3万，明天中午之前还你。”
小婕没有接卡，懒洋洋地往轮椅靠背上一靠说：“给老娘揣兜里。”老廖低声下去，点头哈腰地把卡小心放回原来的口袋，拉好拉锁，然后说：“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婕慢慢闭上眼睛，说：“我想喝酸奶，津威酸奶，蓝色瓶的。”老廖再次低声下气地说：“行，我这就去买。”
老廖和小新在门口碰面，小新问：“你干啥去？”
老廖说：“买酸奶。”小新不解，也没多问，径直往回走。
回来看到董胖，问：“老廖干啥去了？”董胖回答：“买酸奶。”
“买那玩应干啥？”
董胖用眼睛瞄了瞄小婕的后脑勺：“给债主还利息。”
小新脑袋非常快，立刻意识，追问：“老廖的钱是借小婕的？”
小婕睁开一只眼睛，扭头看了眼小新说：“是啊，在我这抢的。”
小新知道她在开玩笑，非常感激地说：“小婕班长，不光漂亮，还仗义，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小婕噗呲一下乐出声，嬉笑道：“你们是不是看上人家小服务员了，抢着给她交钱。”小新赶紧解释：“小婕大哥，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这小兰母亲刚去世不久，父亲又突发疾病，挺可怜的，我们……”
董胖打断小新的话问：“等会儿，你说那服务员叫啥？”
小新随口说：“兰天啊！”
董胖再次追问：“啥兰天，你刚才是不是说……”
小新反应过神儿了，笑着说：“她自己介绍的，‘我叫小兰’。”
董胖皱着眉说：“这么巧吗！”
小婕问：“咋的了？你也认识？”
董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小新抢着说：“董胖他妈也姓兰，小名就是小兰，我们都叫她小兰阿姨。”
小婕捂着嘴偷笑，董胖伸出大手也去捂她的嘴，说：“别笑，姓兰的人多了！”
小新说：“跟老孟那边论，你也得叫她小兰阿姨。”
董胖伸出沙包大的拳头，咬着牙说：“你再说，我把你腿也打折信不？”说完赶紧捂自己的嘴。
小婕扭头，怨毒地望着他：“你还提！”
小新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小护士再次出现，再次作出噤声手势，众人才消停。不到三分钟，老廖晃晃悠悠走进来，手里端着一联酸奶，走到小婕面前，对着其中一瓶中的吸管猛吸了一口，发出呲呲的声音，吸干后把整联酸奶递给她。
小婕接过酸奶，仔细观察，一连四只酸奶，有三只已经被插上吸管，而且被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瓶满瓶的没开封。
董胖和小新都非常不解地看着他俩，小婕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廖非常无奈地说：“我随便买的啊！”
“就一个蓝色的？”
老廖点头道：“对啊！两瓶红色的，一瓶绿色的。”
“你是不是故意调的？”
老廖无辜地说：“我真是随手拿的。”
小婕憋屈着把酸奶递回给老廖：“给老娘把吸管插上。”
老廖照做，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班长喝津威，只喝蓝色的，其余的我们都打扫了！”
董胖和小新同时竖起大指说：“班长牛逼！”
小婕喝上酸奶，情绪稳定不少，平和地说：“咱们上楼看看小兰吧！”
董胖尴尬的一呲牙，老廖看他吃瘪，跟小新对视了一下，都捂着嘴笑。
到了抢救室门口，小兰双手交叉合十，低着头靠墙而立，小新走过去问：“咋样了？”
小兰睁眼，发现多了两个人，有些意外，但是心中慌乱也没多问，礼节性地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说：“正在抢救中，我也进不去啊！”
老廖走过来，低声道：“人的命天注定，我们把能做的都做到了，现在就看你父亲的意志力了！”
小婕让董胖把轮椅推到小兰身边，拉着小兰的手说：“妹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小兰认出小婕，盯着她的腿问：“姐姐，你的腿？”
董胖刚想抢答，小婕转身指着他说：“你给我闭了！”
然后用极为凶残的眼神扫视老廖和小新，最后恢复笑容对着小兰说：“我啥事没有，你不用担心。”默不作声拉着小兰的手静静陪伴，共同祈祷。
漫长的等待在无尽的黑夜之中，寂寥且无助，当人将命交给上天扔骰子时，他身边的人也会被拉进深渊，直到审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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