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组织上决定你来当这个替罪羊
“姓名？”
“林彻。”
“年龄？”
“十八。”
“性别？”
“你在逗我？”
林彻没好气地翘起脚，满脸疲惫地瘫倒在椅子上。对面的茅苍严肃道：
“请配合一点，这是审问。”
“我不知道你在审问什么，这也不像是调查的样子，”林彻把手一摊，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根据你们的调查取证，她所有的犯罪事实都清晰得很，为了敲诈钱财，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然后跳楼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茅苍不为所动：
“催眠审问的结果是，她一口咬定与你有关，现在判决对这个相当重视。”
“相当重视？”林彻满不在乎地冷笑道，“是对什么重视？催眠的结果，还是她的身份？”
在外面说着“配合调查”，把他带到巡察厅里来，转手就给他戴上镣铐，林彻再迟钝也能猜出来，保奈美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茅苍沉默了很久，伸手关掉了录音设备，神色晦暗地开口：
“她是东瀛来到大炎的交换生，这件事情一旦在网上发酵，造成的影响会相当不好，严重点，可能会影响到两所学校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相当理解，杀人犯高人一等嘛。”林彻单手握拳，庄严道，“我坚决拥护！”
旋即，他的神色放松下来似笑非笑：
“所以，组织上要我来做这个替罪羔羊？随手找个相关的人办了，把这事儿悄咪咪地压下去？”
话很直白，很难听，但茅苍却久久地沉默了。
林彻表面上满不在乎，心里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如果真被他说中，那可就麻烦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了压低不良影响，巡察厅肯定要把锅从保奈美的身上甩开，然后安在他的头上。有时候证据真的没那么重要，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彻心中一冷，迅速思考对策。
“两天。”
茅苍微微叹气，把笔搁在桌子上，起身关上了审讯室的门，神色凝重。
“最多再有两天，就要开始判决了。我听说，有境外势力插手，要求压低这件事的影响，迅速解决。有什么要和家人交代的，赶快说吧，我会替你传达的。”
替他传达？
林彻微微一愣，他一时间心绪纷乱，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家人嘛，他前世漂泊在外，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记忆早就模糊了。至于现在，原身的家庭情况不算很好，父亲很早出车祸身亡，母亲疯疯癫癫地住进了精神病院，只剩下一个姐姐打工养活他。
家里似乎还欠着巨款，经常有催债的上门。他之所以费尽心思想解锁金手指，也是想凭此成为超凡者，摆脱困境。
面对这么一个家庭，他能有什么可说的？
喂，姐姐，我因为杀人要蹲号子啦，你赶快找个人嫁了吧，不用养我了。
扯淡。
林彻眼神邈远，很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道：
“告诉我姐姐，我去同学家玩两天，很快就会回去，不用担心。”
茅苍神色复杂，用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林彻忽而问道：
“两天之后，会怎么样？”
“大概率，会把保奈美所犯的罪甩到你身上，她作为从犯兼受害人无罪释放，你作为主犯蹲个几十年。”
“我还以为，会在靠海别墅里看处决我的新闻呢。”
林彻嗤笑一声，心更凉了半截。茅苍重新打开了录音机，踌躇半晌，看了林彻一眼，蹒跚走出审讯室。
林彻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抽丝剥茧地分析起局势。
首先，这绝对不是上面的意思。
对于大炎的风气，林彻还是很相信的，这大概率是下面某个话事人，为了讨好东瀛方面，私自做出的决定。甚至有可能，只是巡察厅某个小头头，比如巡察使之类……
他们之所以选择包庇保奈美，原因很可能有两方面。
第一，东瀛方面势力的影响。
第二……保奈美是个“神使”。神使作为东瀛的超凡职业，古称“巫祈”，一般都由女人担任，因此也被称为巫女，负责与神明沟通，地位崇高。
在这个世界里，超凡者的地位是相当高的。
虽然一直在说平等平等，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超凡者就是高人一等，甚至说，与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是超凡者，巡察厅就不敢这么轻率地对待他！
林彻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去。
他的金手指，神秘古佛目前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中，无法显露出来。据他所知，大炎现存的各种超凡体系，晶术师、混血猎人等，都在体表有明显的特征。
而他引导情绪、制造纷争的能力，又没法轻易地展示给人看。
再说，就算展示了，这么个乐子人能力，唯恐天下不乱，抓的就是你！
唯一能利用的，只有凭空制造“武器”的能力。只要能给身份足够高的人看到这个，他们想必会慎重处理，他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但他就算暂时脱身，以保奈美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也不会放过他。他要做的不只是脱身，然后放任保奈美扬长而去，那绝不是他的性格。
得想个办法翻盘，把那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做掉，他才能睡得安稳。
绝不是为了给金手指充能。
而想要做到这些，前提条件就是他能说服茅苍，带他前去见那个巡察使！但看茅苍的样子，虽然对巡察使心存不满，但尚且没到能公然违抗巡察使命令的地步。
林彻刚刚理清思绪，茅苍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监察日提前了，有上面的大人物来巡视。一旦被查出你这档事，整个巡察厅都得完蛋。”他欲言又止，艰难地吐出来这句话，然后对身后跟着的两个执法者点头。
林彻沉默两秒，忽而明白了茅苍的意思。
监察日是巡察厅的惯例，会由上面派遣人员检查工作，为的就是防止滥用职权的情况发生。
有上面的大人物来巡视，也就代表着矛盾被锐化了，那个他与保奈美相安无事，各自脱身的灰色地带不复存在。要么他的声音被死死压下，彻底定案，要么巡察厅整个完蛋！
茅苍抓起林彻的手腕，“巡察使李存立要求将你立刻送进监狱，跳过审问环节直接定案。”他顿了顿，那张宽阔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
说罢，茅苍沉默地架着林彻，从审讯室出来。倒是随他一同前来的两个执法者显得颇为轻松，其中一个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咱们见得也多了，多大点事……咱们这些低级执法者，不过是听上头那些超凡者大人们的话办事，龌龊也罢，去办就是……啊，忘了老哥你了，明明你也成了超凡者，能当巡察使了，为啥非得在一级执法者的位置上呆着？”
“对啊对啊，成了巡察使，就不用受李存立那家伙的鸟气了！”
茅苍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彻余光瞥到他铁青的脸色，若有所思。茅苍等人押着他，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单人牢房。这里平日里从来不关押囚犯，位置隐蔽至极，被执法者称为“零号房”，意思就是不存在的牢房。
在这个牢房里的人，甚至不会有记录，进去了就是一辈子。
其中一个执法者颇为怜悯地摇摇头，感叹道：
“哎，小伙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茅苍伸手，准备锁上牢房的门，转身离去：
“我会替你传达，就说你被巡察厅看重，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或许我一开始就该放你跑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牢门锁上的声音，瞬间将林彻从思绪中拽出来。他看着茅苍步履沉重的背影，脸色疲倦不改，心脏却在胸腔中怦怦跳动，头脑彷佛骤然活跃起来。矛盾锐化的现在，唯有撬动茅苍，带他直接去见那位来巡查的大人物，才有一线生机。
很明显能看出茅苍对那位巡察使，李存立的做法心存不满，但还是照着做了。他需要一个，能触及茅苍心底的事情，来彻底激发茅苍心中的不满！
他心里很清楚，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等茅苍走出牢房，就再也没有向外界传达信息的通道了！
“等一下，还不晚！”
茅苍转身，踌躇半晌，示意那两名执法者先走一步，回到林彻跟前。
林彻思索半晌，为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他们刚才问你，为什么不去当巡察使，是因为第九区只能有一个巡察使，你想上位，要么取代李存立，要么前往其他的区。对吧？”
茅苍眼中浮现出一抹讶异之色：
“你说的很对。”
“但你不想赶他下位，也不想去其他地方。”
“不错。”
林彻沉吟，在脑中高速分析着茅苍的这句话，精神之中，神秘古佛蓦然从一片黑暗中浮现出来，黑日高悬。
在其影响下，林彻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见到茅苍以来的一切行为拆解开来，剖析入微，推演着他过往的人生经历，与每一个可能挑动茅苍情绪的关键点！
恍惚之间，林彻的脑海中浮现出幅幅画面，他从未见过，但无比真实，彷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保奈美气愤地用药膏在脸上胡乱涂抹，靓丽的容貌满是青肿。巡察使李存立面带忧虑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香气袅袅的热茶。
良久，这位胖乎乎、面色和善的巡察使无奈开口：
“保奈美小姐，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跟我们开口要嘛，一月二十万肯定够你花的了。”
保奈美语气鄙夷：
“我就是想看那些贱男人满心憋屈，又只能乖乖交钱的样子！男人这种生物，全都死个干净好了。”
李存立心中暗骂，他其实也不想管这个脾气刁蛮的女人，但他名下有产业，是保奈美背后的势力出资，一旦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索性一黑到底，那些人损失的只是名声与性命，他损失的可是钱啊，这怎么能比呢。
当下无奈道：
“但你要点钱也就罢了，干嘛把那些……呃，视频发到网上，导致那些人不堪辱骂，跳楼身亡。最近上面的大人物要来监察，我们为你这么找了替罪的人，一旦被发现就难办了呀。相关材料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个小伙子也投进了牢里，怕就怕上头一时兴起啊。”
“替罪？”保奈美冷笑一声，“要什么替罪？我只是看那个男的不爽而已！谁叫他多管闲事，还敢煽动那个死社畜来打我！”
“这……”
“再说了，我需要替罪吗？那些男人，碰到了我的身体是不是事实？我只是把视频发到网上而已，他们自己心理脆弱，关我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位执法者走进来，面色苍白道：
“巡察使，那位戚小姐扔下车队，提前来了。”
李存立大惊失色，也不顾得与保奈美说话了，转头抛下她走向门口：
“赶快去迎接！”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轻轻地说，“站在门外这么久，腿有点酸了。李先生，给我来一杯二十万的茶吧？”
“林彻。”
“年龄？”
“十八。”
“性别？”
“你在逗我？”
林彻没好气地翘起脚，满脸疲惫地瘫倒在椅子上。对面的茅苍严肃道：
“请配合一点，这是审问。”
“我不知道你在审问什么，这也不像是调查的样子，”林彻把手一摊，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根据你们的调查取证，她所有的犯罪事实都清晰得很，为了敲诈钱财，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然后跳楼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茅苍不为所动：
“催眠审问的结果是，她一口咬定与你有关，现在判决对这个相当重视。”
“相当重视？”林彻满不在乎地冷笑道，“是对什么重视？催眠的结果，还是她的身份？”
在外面说着“配合调查”，把他带到巡察厅里来，转手就给他戴上镣铐，林彻再迟钝也能猜出来，保奈美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茅苍沉默了很久，伸手关掉了录音设备，神色晦暗地开口：
“她是东瀛来到大炎的交换生，这件事情一旦在网上发酵，造成的影响会相当不好，严重点，可能会影响到两所学校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相当理解，杀人犯高人一等嘛。”林彻单手握拳，庄严道，“我坚决拥护！”
旋即，他的神色放松下来似笑非笑：
“所以，组织上要我来做这个替罪羔羊？随手找个相关的人办了，把这事儿悄咪咪地压下去？”
话很直白，很难听，但茅苍却久久地沉默了。
林彻表面上满不在乎，心里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如果真被他说中，那可就麻烦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了压低不良影响，巡察厅肯定要把锅从保奈美的身上甩开，然后安在他的头上。有时候证据真的没那么重要，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彻心中一冷，迅速思考对策。
“两天。”
茅苍微微叹气，把笔搁在桌子上，起身关上了审讯室的门，神色凝重。
“最多再有两天，就要开始判决了。我听说，有境外势力插手，要求压低这件事的影响，迅速解决。有什么要和家人交代的，赶快说吧，我会替你传达的。”
替他传达？
林彻微微一愣，他一时间心绪纷乱，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家人嘛，他前世漂泊在外，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记忆早就模糊了。至于现在，原身的家庭情况不算很好，父亲很早出车祸身亡，母亲疯疯癫癫地住进了精神病院，只剩下一个姐姐打工养活他。
家里似乎还欠着巨款，经常有催债的上门。他之所以费尽心思想解锁金手指，也是想凭此成为超凡者，摆脱困境。
面对这么一个家庭，他能有什么可说的？
喂，姐姐，我因为杀人要蹲号子啦，你赶快找个人嫁了吧，不用养我了。
扯淡。
林彻眼神邈远，很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道：
“告诉我姐姐，我去同学家玩两天，很快就会回去，不用担心。”
茅苍神色复杂，用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林彻忽而问道：
“两天之后，会怎么样？”
“大概率，会把保奈美所犯的罪甩到你身上，她作为从犯兼受害人无罪释放，你作为主犯蹲个几十年。”
“我还以为，会在靠海别墅里看处决我的新闻呢。”
林彻嗤笑一声，心更凉了半截。茅苍重新打开了录音机，踌躇半晌，看了林彻一眼，蹒跚走出审讯室。
林彻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抽丝剥茧地分析起局势。
首先，这绝对不是上面的意思。
对于大炎的风气，林彻还是很相信的，这大概率是下面某个话事人，为了讨好东瀛方面，私自做出的决定。甚至有可能，只是巡察厅某个小头头，比如巡察使之类……
他们之所以选择包庇保奈美，原因很可能有两方面。
第一，东瀛方面势力的影响。
第二……保奈美是个“神使”。神使作为东瀛的超凡职业，古称“巫祈”，一般都由女人担任，因此也被称为巫女，负责与神明沟通，地位崇高。
在这个世界里，超凡者的地位是相当高的。
虽然一直在说平等平等，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超凡者就是高人一等，甚至说，与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是超凡者，巡察厅就不敢这么轻率地对待他！
林彻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去。
他的金手指，神秘古佛目前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中，无法显露出来。据他所知，大炎现存的各种超凡体系，晶术师、混血猎人等，都在体表有明显的特征。
而他引导情绪、制造纷争的能力，又没法轻易地展示给人看。
再说，就算展示了，这么个乐子人能力，唯恐天下不乱，抓的就是你！
唯一能利用的，只有凭空制造“武器”的能力。只要能给身份足够高的人看到这个，他们想必会慎重处理，他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但他就算暂时脱身，以保奈美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也不会放过他。他要做的不只是脱身，然后放任保奈美扬长而去，那绝不是他的性格。
得想个办法翻盘，把那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做掉，他才能睡得安稳。
绝不是为了给金手指充能。
而想要做到这些，前提条件就是他能说服茅苍，带他前去见那个巡察使！但看茅苍的样子，虽然对巡察使心存不满，但尚且没到能公然违抗巡察使命令的地步。
林彻刚刚理清思绪，茅苍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监察日提前了，有上面的大人物来巡视。一旦被查出你这档事，整个巡察厅都得完蛋。”他欲言又止，艰难地吐出来这句话，然后对身后跟着的两个执法者点头。
林彻沉默两秒，忽而明白了茅苍的意思。
监察日是巡察厅的惯例，会由上面派遣人员检查工作，为的就是防止滥用职权的情况发生。
有上面的大人物来巡视，也就代表着矛盾被锐化了，那个他与保奈美相安无事，各自脱身的灰色地带不复存在。要么他的声音被死死压下，彻底定案，要么巡察厅整个完蛋！
茅苍抓起林彻的手腕，“巡察使李存立要求将你立刻送进监狱，跳过审问环节直接定案。”他顿了顿，那张宽阔的脸庞显得格外苍老。
说罢，茅苍沉默地架着林彻，从审讯室出来。倒是随他一同前来的两个执法者显得颇为轻松，其中一个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咱们见得也多了，多大点事……咱们这些低级执法者，不过是听上头那些超凡者大人们的话办事，龌龊也罢，去办就是……啊，忘了老哥你了，明明你也成了超凡者，能当巡察使了，为啥非得在一级执法者的位置上呆着？”
“对啊对啊，成了巡察使，就不用受李存立那家伙的鸟气了！”
茅苍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彻余光瞥到他铁青的脸色，若有所思。茅苍等人押着他，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单人牢房。这里平日里从来不关押囚犯，位置隐蔽至极，被执法者称为“零号房”，意思就是不存在的牢房。
在这个牢房里的人，甚至不会有记录，进去了就是一辈子。
其中一个执法者颇为怜悯地摇摇头，感叹道：
“哎，小伙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茅苍伸手，准备锁上牢房的门，转身离去：
“我会替你传达，就说你被巡察厅看重，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或许我一开始就该放你跑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牢门锁上的声音，瞬间将林彻从思绪中拽出来。他看着茅苍步履沉重的背影，脸色疲倦不改，心脏却在胸腔中怦怦跳动，头脑彷佛骤然活跃起来。矛盾锐化的现在，唯有撬动茅苍，带他直接去见那位来巡查的大人物，才有一线生机。
很明显能看出茅苍对那位巡察使，李存立的做法心存不满，但还是照着做了。他需要一个，能触及茅苍心底的事情，来彻底激发茅苍心中的不满！
他心里很清楚，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等茅苍走出牢房，就再也没有向外界传达信息的通道了！
“等一下，还不晚！”
茅苍转身，踌躇半晌，示意那两名执法者先走一步，回到林彻跟前。
林彻思索半晌，为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他们刚才问你，为什么不去当巡察使，是因为第九区只能有一个巡察使，你想上位，要么取代李存立，要么前往其他的区。对吧？”
茅苍眼中浮现出一抹讶异之色：
“你说的很对。”
“但你不想赶他下位，也不想去其他地方。”
“不错。”
林彻沉吟，在脑中高速分析着茅苍的这句话，精神之中，神秘古佛蓦然从一片黑暗中浮现出来，黑日高悬。
在其影响下，林彻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见到茅苍以来的一切行为拆解开来，剖析入微，推演着他过往的人生经历，与每一个可能挑动茅苍情绪的关键点！
恍惚之间，林彻的脑海中浮现出幅幅画面，他从未见过，但无比真实，彷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保奈美气愤地用药膏在脸上胡乱涂抹，靓丽的容貌满是青肿。巡察使李存立面带忧虑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香气袅袅的热茶。
良久，这位胖乎乎、面色和善的巡察使无奈开口：
“保奈美小姐，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跟我们开口要嘛，一月二十万肯定够你花的了。”
保奈美语气鄙夷：
“我就是想看那些贱男人满心憋屈，又只能乖乖交钱的样子！男人这种生物，全都死个干净好了。”
李存立心中暗骂，他其实也不想管这个脾气刁蛮的女人，但他名下有产业，是保奈美背后的势力出资，一旦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索性一黑到底，那些人损失的只是名声与性命，他损失的可是钱啊，这怎么能比呢。
当下无奈道：
“但你要点钱也就罢了，干嘛把那些……呃，视频发到网上，导致那些人不堪辱骂，跳楼身亡。最近上面的大人物要来监察，我们为你这么找了替罪的人，一旦被发现就难办了呀。相关材料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个小伙子也投进了牢里，怕就怕上头一时兴起啊。”
“替罪？”保奈美冷笑一声，“要什么替罪？我只是看那个男的不爽而已！谁叫他多管闲事，还敢煽动那个死社畜来打我！”
“这……”
“再说了，我需要替罪吗？那些男人，碰到了我的身体是不是事实？我只是把视频发到网上而已，他们自己心理脆弱，关我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位执法者走进来，面色苍白道：
“巡察使，那位戚小姐扔下车队，提前来了。”
李存立大惊失色，也不顾得与保奈美说话了，转头抛下她走向门口：
“赶快去迎接！”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轻轻地说，“站在门外这么久，腿有点酸了。李先生，给我来一杯二十万的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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