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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怕碰瓷

    毕竟关系着自己的饭碗,“站住!”十六个护场大汉奔了出来。

    什么诚信道义契约精神,这是TM的明朝,看来还是杀猪刀靠谱!

    你们明朝的鬼子进村,我就明朝的孙立人!

    胡排一手乾坤壶,一手杀猪刀,如果唬不住,那就先放倒一个再说。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忽然一声喊。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白池突然跳了出来。

    跑到最前面的几个护场,还没反应过来,就全被踢翻在地。

    白池顾不得训斥,急忙朝胡排躬身行礼:“胡大公子,小店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请胡大公子海涵。”

    NM,出来的还真是时候!

    胡排暗骂一声,挎了乾坤壶,回身一把揪了领口,杀猪刀一架:“你他娘的,竟敢发动学潮对付我!”

    “哎哎哎,不敢,不敢。”见杀猪刀明晃晃的,白池吓破了胆,“是孙博士和步政财的主意,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你还知道甩……”

    想起爹娘还饿着的肚子,胡排一脚踹了过去,“下次再来跟我捣鬼,刮了你脑壳。”

    扑通一声响,白池跌了个倒栽葱。

    他作为管家,每天都来巡视店面。他可不知道胡排来当东西,其实他早来了,但他想起刚在杏坛书店鼓动学子,害怕胡排找他的麻烦,所以一直不敢出来。直到十六个护场出来了,胡排狠劲也出来了,他害怕事情闹大,才跳了出来。

    十六个护场,见白池捂着屁股哼唧护疼,纷纷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来扶。

    他们以前都没见过胡排,望见他的背影,个个莫名其妙。

    护场甲忍不住了:“管家,他是谁?”

    护场乙:“他到底什么来路?

    护场丙:“他说他爹是胡屠夫,真比郑关西还厉害?”

    白池瞪了一眼:“他那叫含而不露,你懂个棒子!”

    “含而不露?”众人皆莫名其妙。

    白池表情很无奈:“哎呀,真是一群棒子,济南府姓胡的屠夫有几个?”

    这一下,众人好像全明白了:“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二衷子!”

    “哎呀,昨日学道夫人操刀,一定是他的主意。”

    “看他这架势错不了,学道夫人位子稳了,这学道舅子也就稳了,怪不得管家怕他,原来是忌惮学道夫人……”

    “奶奶个腿,瞎说什么大实话?”白池一脚踢了过去,“一群吃白饭的玩意,要打架也不看看是谁,天天给我惹事……”

    当东西的客人们纷纷议论开了:

    “哎呀,二衷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要是有他的二棒子劲,哪还能过得顾头顾不了腚?”

    “你就得了吧,他靠范学道撑腰。”

    “你才得了吧,他只字没提范学道,你耳朵聋了?”

    “不错,靠范学道还能来当东西?况且人家广东来的,几千里远哩,没两把刷子,能在咱济南府站稳脚跟?”……

    胡排懒得听他们议论,有了钱,他首先要给爹娘买吃的。

    于是他沿街去找食品店。

    刚才当铺护场出来了,时务实都准备上前干涉了。

    可白池竟然来助攻了,众官差皆松了一口气。

    闯当铺就相当于前世闯银行,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本来事前时务实已经提醒了,可胡排要筹钱,没得选择。

    官差甲:“这二衷子胆子可真够大的,连当铺也敢闯。”

    官差乙:“我姐夫要是学道,我也敢闯。”

    官差丁:“你就吹吧,你要是学道舅子,还能干这种掏力活?”

    官差丙:“不错,这可是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被人家打死了,知府都没法保。”

    ……

    众官差都在议论,时务实心里也在感慨:哎,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个二衷子,像是个干大事的,比鲁昀邹通那帮纨绔,强太多了!

    “哎哎哎,你们快看,他好像又遇到麻烦了!”官差甲急忙提醒众人。

    此时胡排抬头看见了一家面粉店,刚要进去,忽然想起明朝的爹娘是广东来的,应该还不习惯吃面食。

    于是他转身刚要去找米店,忽听背后唾了一口。

    声音很低,但还是传进了耳朵里:“欺街霸市,果然杀猪卖肉之徒!”

    NM,我又招惹谁了?

    胡排回头一看,原来是外号老羊头的郝人师。

    白池和他同村,有些小恩小惠,刚才胡排踢白池屁股,被他给瞧见了。

    他见胡排回过身来,空中悠起的赶羊鞭,急忙收了起来。

    前世公园里的老头,甩着鞭子咋咋呼呼的,胡子涵相当讨厌。

    又想起他伙同劳乐鱼,借擦屁股纸找事,胡排一咬牙:糟老头子,果然坏滴很!

    他刚要揪住衣领,忽然想起碰瓷:家里矿不多,万一他白眼一翻怎么办?

    前世胡子涵刚毕业不久,真的是扶不起。

    现在的胡排,杀猪刀拼来的二十两银子,可是家里复业的启动资金,爹娘在家还饿着肚子呢。

    不过看郝人师这身穿着,配上梆子胡琴和三弦,一定是儿子不养的可怜角,唱上两嗓子,说不定还能赚观众不少眼泪。

    胡排顿时意识到这是明朝,还是范进说得对,孝道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既然是表面活,就不用怕他碰瓷了。

    胡排大眼一瞪:“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没……没说什么!”郝人师哆哆嗦嗦,捂着脑袋直往墙角里缩。

    “我是杀猪卖肉的,碍你事了?”

    “没没没,您是胡大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八盖子滴,上次差点揪住你尾巴,你个老愤青,见风使舵的本事……”

    噗地一声大响,远处一个卖梨的白发老头,鼠眼猴腮,实在看不惯了,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娘里个脚,尊老爱幼,全吃进狗肚子里了,我们这齐鲁故地出了两大圣人,读了半年学堂,依旧一个二棒子,果然杀猪卖肉之徒,天生一副欺负人的骨头。”

    你MB!

    胡排立即舍了郝人师,噌地一声抽出了杀猪刀。

    鼠眼老头昂首挺胸,脖子一横,主动挺了过来。

    胡排顿时愣住了:吆嗨,还挺视死如归滴!

    尽管他满肚子火气,但这鼠眼须发洁白,至少也有七十多岁了。

    如果不是胡子涵的灵魂犹豫,胡排早一刀捅了过去。

    从视死如归的眼神中,胡子涵似乎看到了,被久久压迫而突然爆发的洪荒之力,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郝人师早已窜的无影无踪,不过周围摊贩还有吃瓜者的眼神,好像是隔壁老王的菜被别人抢了一般,瞅的胡排后背直发毛。

    依托强大的老王力量,鼠眼借势眼光暴起如刀,似乎要刺瞎胡排的眼睛。

    而手里的杀猪刀一犹豫,周围老王们的目光更加的犀利,即便是二郎神和马王爷加在一起,他也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胡排觉得这气场威力,不比原子弹爆炸要低:NM,千夫所指的威力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施耐庵、罗贯中可都是张士诚的人,和朱元璋死对头,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明朝人真能贯彻水浒精神?

    周围响起了淅淅哗哗之声,胡子涵知道,老王们在弯腰捡砖头瓦片树枝子。

    这可是要拍砖的节奏,即便是专家教授也顶不住。

    他想撤了,可是又觉得,年老不是遭吐的理由。

    正无可奈何之际,他眼角瞥见了时务实:“时头,交给你了。”

    时务实带着一帮人正在巡街,听闻胡排喊声,微微愣了一下。

    维护治安是官差的职责,其实刚才胡排大闹鲁国当铺,时务实等人都在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惜他们不是卞庄,即便一只伤虎,他们也惹不起。所以他们相当识时务,躲在暗处一直看热闹,直到事情结束,他们也懒得往前凑一凑。

    官差甲:“活见鬼了,鲁国当铺的铺子都给掀了,怎么收拾不了一个老东西?”

    官差乙:“你眼睛长在屁股上,没看见他惹了众怒?”

    官差甲:“放你娘的屁,当铺里那十六个棒子,还没眼神厉害?”

    官差丙:“你懂个屁,掀当铺摊子那叫除暴安良,如今这是尊老爱幼……”

    “去你娘的!”官差甲一脚踢了过去。

    一众官差皆笑。

    时务实忍住笑:“别拉呱了,过去看看。”

    官差丁一把拉住了衣袖,压低声音:“时头,他可是惹了众怒,你瞧那砖头瓦片树枝子,咱……”

    “昨日拿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时务实大眼一瞪。

    官差丁顿时不说话了。

    昨日众官差虽然赶跑了响马,说是帮忙,实则是职责。即便没有他们,早有准备的胡排,也能应付老滑头。范府发放即将属于刘瑾的银子,大家心里透亮,那是胡排的人情。

    想起昨日之事,大家谁也没有意见了。

    官差甲踢了官差丁一脚:“当铺的事咱管不了,这点破事你也怕吗?”

    官差丁大眼一瞪:“谁怕了?”

    “那还啰嗦什么,给我上!”时务实手一挥,众官差饿鹰扑食。

    顿时周围砖头瓦片树枝子,哗啦哗啦的掉落之声不绝于耳。

    锁定胡排的强大眼神,一下子就散乱起来。原子弹要爆炸之前,似乎被超人给短路了。

    此时二郎神的眼睛,好像长在了王婆脑袋上,大家似乎都在专注自己的事情,即便无所事事的吃瓜者,也若无其事地和摊贩搞起了价钱。不过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忘忙里偷闲,依旧像隔壁老王一样,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偷窥的机会。

    刚才还视死如归的鼠眼,一见官差过来了,立即犹如老鼠见了猫,提起面前的一篮子新梨,拔腿就跑。

    手拿杀猪刀,BOSS姿态的胡排,大为惊异:我TM是不是活见鬼了?

    看大家老王一般的眼神,胡排心里直乐:什么水浒精神,施耐庵、罗贯中的笔杆子,还是干不过朱元璋的拳头!

    看两个官差包抄过去了,他大为感慨:明朝果然不会惯着坏老人!

    想起刚才的千夫所指,他眼光一扫:怎么还不出手?

    可周围一帮老王的眼神,犹如被反偷窥一般,露出了一丝狡黠之后,立即瞄向了逃跑的鼠眼老人。

    都挺会看热闹滴!

    胡排暗笑一声,于是掖了杀猪刀,抱着胳膊也看热闹。

    鼠眼老胳膊老腿,哪里跑得过官差?

    官差甲一把钢刀,嗖地一声,拦住了去路:“你例钱好像还没交吧?”

    鼠眼哆嗦:“差爷,差爷,小老儿刚来,一个也没卖呢,您大人大量,行行好……”

    官差乙大眼一瞪:“太祖立下的规矩,但凡商户,抗交例钱者,杀无赦!”

    “哎呀,小人该死,小人这是第一次卖梨,念小人初犯,就饶过小人一次吧,饶过小人一次吧……”鼠眼磕头如捣蒜。

    如今不是清朝,不过这趴下来的姿态,胡子涵觉得相当熟悉。

    可明朝的老百姓对此不熟悉,除了正式或者隆重的场合,谁也不会往地上趴。

    身材干瘦,满头白发,趴在地上哆哆嗦嗦。

    谁都有老爹老娘。

    不过老王们,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菜被别人抢了,眼神瞬间又犀利了起来。

    原子弹马上又炸了,一众官差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纷纷回头看着时务实。

    他可不是超人,有没有办法让原子弹短路呢?

    说实话,众怒不可为,胡排有些担心。

    只见时务实咳嗽了两嗓子,慢悠悠地走上前来,伸手捋了捋贴唇髭须,浓眉大眼里好像都是无奈:“你的确是初犯,可太祖的规矩,我等要是不执行,那可就是徇私枉法,也是要掉脑袋的啊!”

    鼠眼一把抱住了腿:“时头,时头,您是大好人,行行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时务实捋须片刻,似乎思索了一下,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你每次都没钱,怪可怜滴。”

    “多谢时头,多谢时头。”鼠眼急忙爬起来,飞速提了篮子。

    老王们似乎得到了满足,原子弹瞬间被时务实糊成了棒棒糖,他们犀利的眼神一下子就欣慰起来。

    可官差甲一把抓住了篮沿:“哎,时头还没让你走吧?”

    鼠眼急忙回头,满眼祈求地看着时务实。

    老王们欣慰的眼神,一下子又犀利起来。

    棒棒糖又成原子弹了,一旦爆炸,眼光的冲击波,再加上砖头瓦片树枝子的物理攻击,不是闹着玩的,时务实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心里暗骂:毛手毛脚的东西,一点也沉不住气!

    于是他又咳了两嗓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当年元朝的救济粮,被官商勾结给贪了,导致太祖爹娘全饿死了。所以他老人家平生两大恨,一是仕人,二就是商人。凡我大明同情商人者,一律严惩不贷。我时某人给太祖家里当差,也是有一家老小啊……”

    这段话轻重缓急,极为有节奏,老王们听到朱元璋当年的遭遇,差点扼腕叹息,听到朱元璋两大恨,差点咬牙切齿,听到时务实一家老小,差点唏嘘不已。

    时务实偷偷一瞄,老王们的眼神又散乱起来,立即给众官差递了一个眼神。

    官差乙随即一脸笑嘻嘻:“你这篮子梨不错,既然你没交例钱,这篮子梨……”

    “不不不。”鼠眼慌忙抱住了篮子,“我卖不了钱,回家就没饭吃,我儿子……”

    “这么说,你要告你儿子不孝?”

    “没没没,我儿子最孝顺,我儿子最孝顺……”

    “你儿子怎么个孝顺法?”

    鼠眼一下子语塞。

    好事不留名,恶行传千里,老王们自然知道鼠眼儿子什么德性,此时吐声此起彼伏:

    “仁义礼智信,孝字当先,咱这出了两大圣人,怎么还有你这样的老棒子?”

    “不错,如此不孝的儿子,竟然还护着他,娘里个脚,真给咱济南府丢脸!”

    “奶奶个腿,真是窝囊废!”……

    千夫所指之下,鼠眼老头浑身几乎抖碎了。

    时务实嘴边露出了一丝得意,暗中踢了手下一脚。

    官差乙脸上又笑容可掬:“不抓你儿子也行,这篮子梨嘛……”

    儿子和梨,到底选哪一个,鼠眼捂着篮子,内心翻江倒海一般的折腾。

    “哎呀,你还是拿来吧!”官差甲不想磨叽了,一个大力,将篮子抽了出来。

    鼠眼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这次老王们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团用过的纸巾。

    胡排摇头暗叹:时务实啊时务实,套路不简单啊!

    老王们这表现,胡子涵前世太熟悉了。

    不过看鼠眼老头欲哭无泪的样子,胡子涵的灵魂,忽然想起前世那些摆摊的,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他下意识地冲时务实微微一笑:“到底谁是老鼠?”

    时务实下意识地笑了:“是不是老鼠,还是猫说了算。”

    胡排也笑:“蛇说了算不算?”

    时务实:“当然算。”

    胡排:“要是一起过街呢?”

    “那自然一起打……”

    时务实忽然瞥见胡排脸上的坏笑,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瞥见卖梨老头的样貌,又想起刚才的套路,一下子明白了:好你个二衷子,竟然绕弯弯骂我!

    他想起刚才胡排遭吐,顿时又笑了:“哎呀,胡大公子,你是知道的,俺没读过书,大字认不了几个,一丘之貉和蛇鼠一窝啥区别,实在是傻傻分不……”

    他忽然想起孟中高,“哎,好像教授还没你学问深哩!”

    他浓眉大眼,好像满是恭敬,“要不,您老给俺这粗人解释解释?”

    胡排一脚踢了过去……

    巡视了大半早上,众官差早口渴了,围着篮子闹哄哄地分梨。

    时务实咳嗽了两下,众官差立即停止了闹嚷,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胡排作为学道舅子,竟然当东西,一点不靠范进。况且昨日还从刘瑾嘴边捞肉吃,时务实当了一辈子差,从未见过胡排这样的,印象超级好。

    他亲自挑了俩个大,皮薄,汁多,黄澄澄的新梨,递了过来:“胡大公子,来,尝尝俺山东的新梨。”

    这是原生态的梨,没有农药化肥,鼠眼事先精挑细选,还精心洗了洗,就是那梨蒂,也被剪得整整齐齐。

    胡排拎了拎两只上好的新梨,想起自己连续几天杀猪刀开路,不自觉地笑了:“这篮子梨,来的可真够容易的!”

    时务实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刚才那一口唾沫,白挨了?”

    胡排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

    众官差一边吃梨,一边嘟囔。

    官差甲:“这种刁滑的老家伙,多了去了,胡大公子,你千万别乱卖同情。”

    官差乙:“他一见我们就跑,从没交过例钱,就是罚他三篮子梨,也是应该的。”

    官差丙:“不错,奶奶个腿,按照太祖定下的规矩,像他这么刁滑,脑袋早搬家了。”

    官差丁:“我们要是一刀解决了他,他儿子可高兴了,还有他那儿媳妇,有可能还要给我们烧香呢。”

    官差伍笑嘻嘻:“瞧你们一帮嘴脸,孝道都吃狗肚子里了。”

    官差甲笑嘻嘻:“娘里个脚,你这么高尚,可以顶替孟夫子了。”

    官差乙笑嘻嘻:“不错,孝道能填饱肚子,咱山东也没那么多乱子了。”

    官差丙忽然疑惑地看着胡排:“哎,胡大公子,我记得要是半年前,你碰到这种事情,那可是一刀就过去了啊!”

    官差丁也疑惑;“不错,胡大公子,这被范学道清汤寡水教育了半年,你到底是聪明了,还是脑子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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